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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三人一齐跳下亭子来,高声大骂道:“沈廷芳,你这个大胆的忘八羔子,你快出来叩头陪礼,好好送这三人出去,我便佛眼相看。你若敢半字不肯,我就先打死你这个小畜生,然后同你的老子去见圣上!”
不表三位英雄动怒。且言那沈廷芳同那锦上天躲在湖山石背后商议道:“这一场好事,偏偏撞着这三个瘟对头打脱了,怎生是好!”锦上天道:“大爷说那里话,难道就口的馒头,被人夺了去了,难道就罢了么?自古道一不做,二不休。他三人虽是英雄,到底寡不敌众。大爷再叫些得力好手,前来连他三人一同打倒,看他们能如何。”沈廷芳道:“别人都好说话,唯有这罗家不是好惹的,打出祸来,如何是好?”锦天上道:“大爷放心,好在罗增又不在家里,就是打坏了他公子,有谁敢太师爷作对?”这一句话提醒了沈廷芳,忙叫家人回去,再点二百名打手前来。家人领命飞走去了。且言沈廷芳听得罗焜在外叫骂,心中大怒,跳出亭子来大喝:“罗焜,你欺人太甚!我同别人淘气,与你何干,难道我怕你不成?你我都是公侯子弟,就是要见圣上,也对得你起。不要撒野,看你怎生飞出园去?”喝令左右:“将前后门封锁起来,打这三个无礼畜生!”一声吩咐,众人早将前后八九道门都封锁了。那三十多名打手,并十数名家将,仗着人多,一齐动手,举棍就打。
罗灿见势头不好,晓得得得开交,便叫胡奎道:“大哥,你看住了亭子,保定了那祁家三口,祇俺兄弟动手收拾这班畜生。”遂提起那玉石栏杆,前来招架,罗焜也抢下一根棍棒,即便相迎,打在一处。沈廷芳祇要拿祁巧云,正要往留春阁去,无奈被胡奎在亭子上保定了祁家三口,众打手那里能够近身。那罗灿威风凛凛,好似登山的猛虎,这罗焜杀气腾腾,犹如出海的蛟龙。就把那三五十个打手,祇打得胆落魂飞,难以抵敌,怎见得一场好打:
豪杰施威,英雄发怒。豪杰施威,惯救人间危难;英雄发怒,常报世上不平。一个舞动玉石栏杆,千军难敌;一个抡起齐眉铁棍,万马难追。一个双拳起处,挡住了要路咽喉;一个两脚如飞,抵住了伤心要害,一个拳打南山猛虎,虎也难逃;一个脚踢北海蛟龙,龙也难脱,祇见尘云冉冉迷花坞,土雨纷纷映画楼。
话说二位公子同沈府的家丁这一场恶打,可怜把那些碗盏、盘碟、条台、桌椅、古董、玩器,都打得粉碎,连那些奇花异草都打倒了一半,那开店的祇得暗暗叫苦:“完了,完了,先前还说指望寻几百两银子,谁知倒弄得家产尽绝,都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无法可施,祇得护定了银柜。
且说罗焜三人大施猛勇,不一时,把那三四十多个打手、十数名家将,二三十个店内的伙计,都打得头青眼肿,各顾性命,四下分散奔逃。沈庭芳见势头不好,就同锦上天往后就跑,罗焜打动了性,还望四下里赶着打。胡奎见得了胜叫道:“兄弟暂且住手,咱们出去罢!”罗焜方纔住手,扶了祁子富三人下了留春阁,胡奎当先开路,便来夺门。纔打开一重门,早听得一片声喊,前前后后拥进了有二百多人,一个个腰带枪刀,手提棍棒,四面围来,拦住了去路,大喝道:“留下人来!往那里去!”原来,沈府里又调了二百多打手前来接应,恰巧撞个满怀,交手便打,沈廷芳见救兵到了,赶出来喝道:“都与我拿下,重重有赏!”三位英雄,见来得凶猛,一齐动手,不防那锦上天趁人闹里,一把抓住了祁巧云,往后就走。张二娘大叫道:“不好了,抢了人走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锦上天二次生端 粉金刚两番救友
话说锦上天抱住了祁巧云,往后就走。沈廷芳大喜,忙叫家人捉了祁子富一同往后去,不防张二娘大叫道:“不好了,抢了人去了!”胡奎听见,慌忙回头一看,见祁家父女不见了,吃了一惊,忙叫二位公子往里面打来,当下胡奎当先依着旧路,同二位公子大展威风,往内里打将进去,沈府中二三百个打手那里挡得住,他三人在里面如生龙活虎的一般,好不利害。看官,你道满春园非同小可:有十四五里远近,有七八十处的亭台,他三人一时那里找得到沈廷芳?沈廷芳抢了祁巧云,或是往后门里去了,或是在暗房里藏了,三人向何处找寻?也是祁巧云的福分大,后来有一品夫人之分,应该有救。沈廷芳同锦上天抢了祁巧云放在后楼上,复行出来要想拿三位英雄出气。
若论三位英雄,本已该将诸人打散了,却因路径生疏,再者已打了半日,力气退了些,故两下里与众打手祇打得势均力敌。不防沈廷芳不识时务,又跳出来吆喝。罗灿便有了主意,想道:“若要顾着打,祁家父女怎得出去?且等俺捉住了沈廷芳,便有下落。”遂混到沈廷芳的身边,纵一步,大喝一声一把抓中了沈廷芳的腰带,往起一提,往外就跑,众打手见公子被人捉去,一齐来救时,左有罗焜,右有胡奎,两条大棍如泰山一般挡住了众人,不得前进。这罗灿夹住沈廷芳,走到门外,一脚踢倒在地。可怜沈廷芳如何经得起,祇是口中大叫道:“快来救命!”正是:
魂飞海角三千里,魄动巫山十二峰。
当下罗灿捉住了沈廷芳,向内叫道:“不要打了,祇问他要人便了。”胡奎、罗焜听得此言,来到门外,拦住了左右的去路,众打手拥来救时,被罗灿大喝一声,腰间拔出一口宝剑,指着众人说道:“你们若是撒野,俺这里一剑把你的主人头割下,然后再割你们的脑袋。”说罢将一把宝剑向着沈廷芳脸上拭了几下。沈廷芳在地下大叫道:“罗兄饶命!”家丁那里还敢动手,罗灿喝道:“俺且不杀你,你祇好好说出祁家父女藏在何处,快快送将出来!”沈廷芳道:“他二人不知躲在那里去了。罗兄你放我起来,等我进去找他们出来还你便了!”罗灿道:“此话哄谁?”劈头就是一剑。沈廷芳吓得面如土色,大叫道:“饶命,待我说就是了。”罗灿道:“快说来!”沈廷芳无奈,道:“他们在后楼上。”罗灿道:“快送他出来!”沈廷芳叫家人将他们送出来,家人答应,忙将祁家父女送出来,罗灿见送出人来,就一把提起沈廷芳,说道:“快快开门!”沈廷芳祇得叫家人一层层门开了,胡奎罗焜当先引路,救出祁子富三人。罗灿仗着宝剑,抓住了沈廷芳,说道:“还要你送俺一程!”一直抓到大门外,看看祁子富、张二娘、祁巧云三人都已上船且开去远了,然后把沈廷芳一脚踢了一个筋斗,说道:“得罪了!”同胡奎等出了门。
且言沈廷芳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怎经得这般风波,先前被罗灿踏在地下半天,后来又是一脚踢倒在地,早已晕死过去了,吓得那些家人打了轿,急送回府内,锦上天在园内对开店的说道:“今日打坏多少什物,明日到相府那处算帐。”开店的不敢违拗,祇得道:“全仗大爷帮衬。”锦上天随后向沈府去了,不提。
且说罗灿一路行走,对胡奎说道:“今日一场恶打,明日沈家必不得罢休。我们是不怕的,祇是兄与祁子富住在长安不得,不得不预先商议纔好。”想了一番,随即叫家人过来,吩咐道:“你可先将马牵回府去,见了太太,祇说留住我们吃酒,即刻就回来。”家人领命去了。他们弟兄三人赶上祁子富船,随叫泊岸上。那祁子富上来跪下谢道:“多蒙三位英雄相救,不知三位爷的尊姓大名,尊府何处,明日好到府上来叩头!”胡奎用手扶起,指着二位公子道:“这二位乃是越国公罗千岁的公子,俺姓胡名奎,绰号叫赛元坛便是。”祁子富闻言,即忙又跪下道:“原来是三位贵公子,失敬了。”罗焜扶起说道:“不要多礼了。我们今日打了沈廷芳,他岂肯善罢罢休,咱们是不怕他的,恐怕他们来寻你们,你们却是弄他不过,那时羊入虎口,怎生是好?”这一句提醒了祁子富,说道:“果然怎生是好?”罗灿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着,避避他就是了。”祁子富说道:“我原是淮安府人,不如回到淮安府去便了。”张二娘道:“你们去了,那锦上天他是认得我的,倘若你们去后,沈府寻我要人那时我又怎生是好?”祁巧云道:“干娘不要惊慌,同我们到淮安府去罢。干娘的终身自有女儿侍奉。”张二娘流下泪来,说道:“自从你母亲死后,老身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犹如亲生的一般。如今回去了,老身也舍不得你,也祇好同你回去便了。”祁子富大喜道:“如此甚好。”商议已定,罗焜道:“你们回去,还要依俺一言,方保路上无事。”祁子富道:“求公子指教。”
不知罗焜说出甚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五面虎三气沈廷芳 赛元坛一别英雄友
话说罗焜听得祁子富问张二娘商议,欲搬回淮安府去,便说道:“俺有一言,你们是有家眷的,比不得单身客人,利手利脚的。倘若你们回去搬家,再耽搁了两天,露出风声,那时沈家晓得了,他就叫些打手在途中旷野之地,假扮作江洋大盗,前来结果你们的性命,那时连我们也不知道,岂不是白白的送了性命,无处伸冤。我有一计!好在胡大哥也是淮安人氏。今日在满春园内,那沈家的家丁都是认得胡大哥的相貌的,日后被沈家看见,也是不得了的事。依我之言,请胡大哥回府,一者回去看看太太,二者回府住些时,冷淡冷淡这场是非,三者你们一路同行,也有个伴儿,就是沈家有些人来,也不敢动手,岂不是两全其美!”胡奎听了,连声赞道:“三弟言之有理,自古道:为人为彻底。我就回去,一路上我保他三人到淮安府便了。”祁子富听罢,欢天喜地,慌忙称谢道:“多谢三位公子。如此大恩,叫我如何补报得完!”罗焜道:“休得如此,还有一件事:你们今晚回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