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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滑到山脚的时候,装卸工又围着要求增加上车费,还挡在我们车前,威胁着说:“如果不加钱,就戳破你们的车胎,今天就叫你们走不成。”望着躲在人后的肖主任置之度外的神情,我明白了无论是山上的围攻,还是山脚的威胁,都是做了精心的准备的,我也就很慷慨的满足了那些山民增加二十元的要求,我很为他们惋惜,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走进这个山沟,因为他们以后再也不可能帮我们装车了,他们的上车费何来呢?
以后采购的视野更宽了,办法更多了,找上门来的也就更多了,简直就是络绎不绝,就连肖主任的儿子都给我厂运过竹子,我也依然爽快,下车过磅,按数量付款,只是我从此不用出上车费,也只出一半的车费,肖主任也来过几次,都被我借故躲避了,我得让他记得教训,直到我公司倒闭,我厂还欠着木桥溪供销社一笔购竹款。
六六大顺 61.木桥溪、钟离山、招徕河(中)
沿着318国道前行,过了点兵河就开始爬山,那是一连串的上坡,一共有30多公里,都是坡度不大的上坡;离开河沟以后,就是连续不断的Z字形转弯,一圈圈的爬上山,拐过去又有一座更大的山等着我们,那才就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据说有些武汉的司机冬天将车开到这里,有些胆怯,调转车头就回去了。不过越往上走就越荒凉,越来越贫瘠,聂家坪和青冈坪就是一堆木屋和石头而已。
然后一路下坡,一直下到有河的地方,就是贺家坪镇了。几条横七竖八的小街,有些农民就在公路旁边建一栋两层楼房,一楼做生意,二楼住家,镇外有一长排木屋,更简陋的,电锯改成的木板,房顶是油毛毡,多有卖**,都是做过路司机的皮肉生意,有笑话说,有一女子被司机折腾得够呛,完事以后两人都呼呼大睡,反正老板坐在外面,不怕嫖客赖帐,谁知那个司机趁着外面的人打牌打得正上劲,拔掉木板上的钉子,挪开木板,钻墙而出,逃之夭夭了。
我的一个曾经的好友继华和司机勇儿对女人很感兴趣,带着我从高家堰一路狂奔而来,左挑右选,选中一座旅馆,楼下也有几个姑娘。我和勇儿坐在楼下喝茶,继华早将一个女子逼近一个雅间里,不一会儿,女孩哭哭啼啼得跑了出来,我们奇怪的问她怎么了,她吞吞吐吐说了好久才说清了:“他将人家那里都揪青了。”我真佩服继华的大胆,一下子就把咸猪手伸到女人的裤裆里了,不简单。我笑了,告诉那个假装害羞的卖**:“不用怕,要他赔,找他要钱。”那个女子就又上楼去了。
贺家坪我来过多次,如果是夏天,这里很凉爽,很安静,山里人没有城市人那些时间概念,很少有早起的,随处走走,听得见桥下水流的哗哗声;如果是冬日,到处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这里可是318国道最容易塞车的地方;秋日的贺家坪显得很凝重,晚上下了一层霜,连路也显出苍白,树叶发黄了,软弱无力的悬在树枝上,早早出门,可以清晰地看见路沿上的霜花,很美,只有在这里才见过。继续向前走,从堡镇可以到秭归,从碑坳可以上乐园,沿318前行,过了榔坪进入了巴东。
从高家堰向东,可到白氏坪,从红花套过江,也可以到白氏坪,现在修建的宜昌到恩施的高速从宜昌公路大桥过江,很快就到白氏坪,然后钻山,就是永和坪,那是一处垭口,仅容一条道路通过,路侧有座石碑,是清朝树立的,大意就是这里是汉夷分界处,夷人不得出山,如今讲民族团结,这样说当然是大忌。
看见鸣凤塔就到了长阳县城所在的龙舟坪镇,一边靠山,一边临水,从老街的歪歪斜斜的石阶一直走下去,就可以走到清江边上,静静的水面似乎是一湾碧水,被对面高高的青山倒影的如同翡翠,冬天不过是一条小溪,夏日就变得宽阔了许多,带着妻儿站在布满卵石的沙滩上冲对岸喊上几句,就会有一艘小船咿咿呀呀的摇过来,把人渡过河去,船上的人摇着橹,木船在镜面般的水面简直就像在滑行,美极了,我就和儿子在对岸的江滩上向水里扔石头,直到有人背着巨大的背篓从山上下来,就和他一起再乘船回去。
龙舟坪镇不大,两条街道而已,沿着公路的是新街,县委县政府、百货商场、新华书店、影剧院、银行、邮电局全在这里,我喜欢住龙舟饭店,唐老鸭他们则要住县招,有一次我们去了不少人,要了一个八人间,人多也热闹,嘻嘻哈哈的闹了大半夜,最后一大帮人上街吃夜宵。
沿着清江边就是老街,狭窄,肮脏,破破烂烂,那里有集贸市场,一些塑料布棚下的商业小摊,一些杂货店,几家小作坊,令人可疑的小旅馆,但更多的是一些小餐馆,那里的烧泥鳅,脆毛肚是我的最爱,妻儿则最喜欢蒸肉,肥肠。酒足饭饱以后,新华书店是我经常流连往返之处,我先找到了《战争风云》,后又找到了其续集《战争与回忆》,还有金庸的一大堆武侠小说。经常是满载而归。
出龙舟坪不远就是津洋口,那里有长阳水泥厂、化肥厂和玻璃厂,那些都是我公司的经营范围,也就跟着唐老鸭,继华,老殷等人来过多次,那时的谈判地点早就由办公室转移到饭桌上,在酒精和美味佳肴的刺激下,双方就谈好了一切,包括细节在内,饭后回到办公室,就只剩下签合同了。
我们还从那座现在早已不存在的索道桥上驱车通过,那时的隔河岩水电站工程鏖战正酣,葛洲坝集团的周工就住在工地上,笑嘻嘻的一个白发老头,见到我们的到来很高兴,因为我们带来的不仅是皮带机的机械配件,还有给他的不菲的回扣,当然还有其他人也要打点,他们就没有周工那样高的待遇,也不能住进楼房,他们住的是一种用石棉瓦盖顶,用芦席当隔墙的简易工棚了。
沿着清江向西30公里,有一座汽车渡口,渡过江就是都镇湾,我是听人介绍而专程去的。从县城发出的班车将我们扔在这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记得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斜的照过来,供销社门前一片泥泞,两棵大树之间晾着一床被单,薄的如纸,泥泞里有一堆山竹很令我满意,我就进去谈判了,第二天就走了,三天后就带着汇款单来了,但仅此一次,再没来过,为什么,不记得了。
多年以后,我还有幸参加了一次清江一日游,那是我儿时的好友的弟弟华新组织的,他哥哥华斌刚刚离婚,心情不好,为了能够让他尽快的振作起来,华新邀请我和他们兄妹一起出游,那是与三中的老师们一起去的,隔河岩大坝前乘上游船,这时的清江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所谓的“八百里清江歌连歌,一江号子一江歌”的山野情趣是再也听不见了,华斌还是开朗了不少,和我谈笑风生,和兄妹一起唱卡拉OK,自然也有些强装笑脸的成分在里面。
我们到了巴人祖先禀君称王之地的武落钟离山,介绍中称:“禀君率巴人开疆拓土,逆江而上至盐阳,射杀了盐阳神女,于夷城建巴国。”沿石阶上山,一个山顶上有一小庙,陡峭的恨,登上去,不知供奉的是谁,黑黢黢的两尊石像,另一山顶也有一小庙,坡度更陡,庙也更小,导游说,向王在此打坐,伏瞰清江,这更叫人一头雾水,
不过自己在丑陋的武落钟离山上倒是没有找到所谓巴文化的痕迹,倒认出山下不远处的都镇湾镇,当年到这里来的路上从没有人提起过什么禀君,什么向王天子,什么钟离山,这也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吧,当年的“跳丧舞”不是经过包装以后,摇身变成“巴山舞”而风靡全国吗?
六六大顺 62.木桥溪、钟离山、招徕河(下)
长阳县公路运营图上,最远的一条线就是龙舟坪到招徕河,有一年,我就走过这条线。从津洋口转道上山,一个劲的爬坡,连续不断的上坡,道路就在汽车的车轮底下慢慢抬高,越来越陡峭,越来越偏僻,过了两河口,我想可能会平和一些,司机索性将油门一踩到底,发动机在痛苦的嘶叫着,班车越来越慢了,但还是一直坚持上行,就在我都快要为汽车产生怜悯之心的时候,车停了,我们到了天柱山。
天柱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柱,就像男性的性器直指天际,很神圣的,有一座破烂的小庙,司机只是停车叫乘客方便,却没有让我们顺道参观,但随着汽车下山,那群山起伏,云雾飘渺,悬岩峭壁,松柏成行,也是一种享受,就这样一直下到了清江边上,那是鸭子口,一个很小的镇子,司机就把人都赶下车吃饭。
从鸭子口开始,又是一连串的上坡,这段近40公里的连绵不断的上坡的顶端就是火烧坪,我曾经在一篇日记里记叙过这段路的情景,自认为写得还不错,就不再赘言了。后来我还专程到过这个据说令日本人垂涎三尺的硫铁矿的所在地,不过那是在冬天,冰天雪地,白雪皑皑,冻得浑身发抖,街上空无一人,高原的北风夹着雪片在空旷而泥泞的街上横冲直撞,我几乎没有停留就逃离了。
离开火烧坪以后就是一路下坡,小竹林,青松翠柏,农田,还有不知名的野花都在车窗外掠过,很远就能看见山脚下那座耸立在清江边上的肃穆的七十七烈士纪念碑,但班车盘旋下去得大半个小时,一直冲到清江边上,由于隔河岩大坝蓄水,桃山也就变成了资丘镇,继续西行,虽然有山,路却只从山腰擦过,没什么险要之处,而过了渔峡口镇,前行8公里就是招徕河了。
一条冷冷清清的街道,几排新旧好坏不同的房屋,甚至连青石板路也没有,我们到达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多钟,骄阳似火,树枝上的知了叫成一片,躲在墙根下的老黄狗吐出长长的舌头,冷漠的望着我们不知所措的站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看上去荒凉极了,偏僻极了,这就是招徕河,距离县城121公里。
我这次带出门的陪同居然晕车,一路上吐得昏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