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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里就是一堆破砖烂瓦,无甚看头,售票员是一个小伙子,一边抢着卖票,一边笑呵呵的安慰大家:“别急,好看的还远着呢,心慌吃不得热豆腐。”
汽车越爬坡度越高,都有些雾蒙蒙,雨蒙蒙了。公路一直在山脊转来转去,满眼的荒山野岭,松柏森森,一些野花的色彩斑斓点缀在路边。都有些狐疑了,一转弯,面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停车场,于是,我们就看见了在所有的旅游景点都可以看见的景象,排列整齐的旅游车,举着小旗的导游,饭馆,旅馆,商店,门票,水果,自然还有拿着武当山地图,准备按图索骥的游客。
我们下了车,开始了一段最艰苦的爬山运动。不需要导游指引,跟着大部队走就是了,兴致勃勃的齐步向前,不一会就开始有人掉队了,慢慢的越来越多,沿着陡峭的石阶蜿蜒上行的时候,心跳加速了,身上流汗了,也有些喘气了。我记得南岩那一段长长的,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石阶,树大遮荫,枝叶上游动着薄雾,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一边是密不透风的丛林,多少年过去,石阶都有些缺损,阴暗处还生着青苔。咬着牙坚持往上爬,大腿变得无力,汗流浃背,当终于到达南岩的拱门时,谁也顾不得身份,地位,风度,一屁股就地坐下,胸部快速的掀动着,拉风箱似的。不过,当俯首朝山下望去,还是为自己能够征服南岩而颇有成就感。
你不得不佩服前人的创造力,就在这常人连徒手行走都困难的南岩之上,以何等的毅力,何等的恒心居然在悬岩峭壁上建起了一座天乙真庆宫,那是完完全全用石砌成的大殿,不大,多少年过去,里面显得有些黑沉沉的,我不知道三清是那三个人,但那些道姑倒是很虔诚的,身穿黑衫,头发都拢到圆帽里面,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也猜不出年龄,但我总是不明白,赫赫有名的武当派为何全都变成女人的天下。
武当山最有名的就是1612米高的天柱峰顶的金殿,据说是明代修建,二十多平米的大殿除了殿基是用花岗岩构筑以外,全是由铜铸部件拼合而成,重达八十多吨,外鎏赤金,显得格外庄严凝重,金碧辉煌,供奉在里面的那尊真武帝君的铜像,也就一幅洒脱的模样,张真人也是这副嘴脸吗?
实际上,站在这三面绝壁的天柱峰上,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感,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适感,头顶会是一片阳光灿烂的天空,身旁会是云雾缭绕的仙境,脚下是万丈深渊,岩缝里有苍松挺拔,一片小小的空间,一块不大的峰顶,会使我有一种跃跃欲试,飘飘欲仙的感觉,那是一种心态而已。
史称“北少林,南武当。”可见这少林寺与武当山的江湖地位之高是不容置疑的。据说嵩山少林寺的游客都不敢将威震八方的禅宗与那座极其普通的寺庙联系在一起,想那十八棍僧救唐王,想那易筋经,想那潇洒的萧锋,而以一对肉掌征服世界的太极八卦,当年的号称81宫,2观,36庵,72岩庙的武当山还有几分残存?张三丰在否?邱处机在否?太极拳在否?
我和同事在天柱峰的金殿前曾合影留念,后来也寄过来了,只是时间太久,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六六大顺 23.第二汽车城
一汽在长春,长春是汽车城;二汽在十堰,十堰就是第二汽车城。
说起二汽,就不得不感谢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那次大三线建设,就不得不感谢当时的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远健康”的林副主席。如今,时过世迁,三线建设起来的单位纷纷走出了大山深处,东风集团公司也就把总部迁到了武汉,十堰仅剩的商用车也正在被迅速崛起的襄樊的乘用车的地位所取代。当然,那些都是后话,我到十堰去的时候,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时的东风140大货车可是紧俏商品,**得很,还得报计划审批,先付款后提货。
我是游过武当山,从老营乘汽车去十堰的。过了六里坪就是白浪,也就到了十堰。那是一个条状分布的工业城市,有了二汽才有了十堰,而十堰这个土里土气的名字果真就是那十口堰塘所沿用的吗?车从一些闹热处穿过,就是一段厂区,然后又是一段商业门面,重复出现,一直到车在六堰的闹市街头停下。
我们就近走进一家看上去还算整洁的旅馆,服务台里的一对男女正在打情骂俏。十堰人说的河南话与陕西话的混合音还是容易听懂的,他们谈的是一部当时热播的电视剧,大嘴女人绘声绘色的说:“当他看见电视上把门关上以后,就把我也抱上了床。”有些秃顶的男人色迷迷的追问:“后来呢?”女人抬头发现了我们正尴尬的站在服务台齐腰高的台板后面,就示意男人住口。我们递上介绍信,登记,交押金,就被支到二楼找服务员,我们还没有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女人“哎哟”了一声,接着就是压低嗓音的撒娇:“轻点,你就不怕别人看见了?”
据说六堰是最热闹的地方,有大的百货大楼和新开的大型商场,但更多的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小商店,只是感觉有些土气,有些不合潮流,转了一圈,没甚意思,走进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饭馆,还没到吃饭时间,伙计,厨子和老板娘正在玩扑克,一见来客,老板娘头一个扔下牌:“不打了。”厨子却叫起屈来:“我刚来了副好牌,想不赢都难。”我凑过去看了看他手中的牌,大小王,4个g,还有两句话,真是一副好牌。我有些感到不妙,果然肉丝咬不动,后经交涉,换了一盘鸡丁,辣得够呛,只得自认倒霉了,谁叫我们搅了人家的大好牌局。
车城的道路还是很宽敞的,尤其是工厂区里的道路,中间四车道,隔着种着灌木丛和松树的隔离带,是非机动车道,人行道上尘土很多,看来打扫不够,下班的高峰已经过去,还可以看见时不时地有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轻快的走过,城区内那些卡拉OK厅和灯光闪烁的舞厅都等着他们,中年人都骑车回家,那些排列整齐,外表呆板的住宅楼里的灯都点亮了,央视《新闻联播》的主持人罗京好听的男中音开始在空气中浮动,空气中还有各家各户的饭菜的味道。
我们是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六堰,公交车上都是上班的乘客,很少有我们这样的风尘仆仆的外乡人,沿途都有人上下车,我们一直坐到十堰火车站。车站地处郊外,这点就比宜昌考虑得更长远,更周全,光秃秃的山边耸立起一大栋很现代化的车站大楼,大片的玻璃,闪亮的瓷砖,候车室里人不多,在售票大厅里买到票以后,我们就能够走上站台了,很快就有火车来了,几个小时后,我们就在襄樊的街头了。
对于车城十堰,去过一次足矣。
六六大顺 24.雪困神农架(上)
我到过两次神农架,一次是冬季,一次是夏天。
那天早上从兴山县城高阳镇乘车出发的时候,天色有些发暗,雾气很浓,车窗外的田野,房屋和树木都隐隐约约的看得不太真切,司机车开得很稳,车灯忽上忽下的照亮前方的路,这是早班车,路上还没有路人,我们抽完了一支烟,就又闭着眼睛养神,车上寥寥无几的乘客都在摇摇晃晃的补瞌睡,模模糊糊中就到了木鱼镇。
司机拉开车门,大着嗓门在喊:“过了早再走。”走下车才知道,这里无声无息的在下着很轻柔的小雨。雨中林业检查站的那盏红灯看得也不那么真切。这里已经变成木屋的世界,也是童话的世界,童话中的小屋全是木制的,这里也是木制的,大小不一,新旧不等,路边还堆着被查获的偷运木材,不太粗,齐齐整整的,就码垛在一排低矮的木棚前,被雨淋的湿漉漉的。公安派出所和农村信用社刚开门不久,警察和职员都捧着碗在吃饭,又冷又湿,我们也一人要了一碗面条。
班车沿着小河在山谷里转来转去,两旁的山峦挺直屹立,绿色的植被被雨淋湿后,变成深褐色了,小河不宽,冬季退水以后,河床上尽是裸露的巨大的鹅卵石,有些简陋得要命的小石桥横跨两岸,一个背着背篓的男人在冲着汽车招手,司机没理他,继续前行,山谷里的雾气似乎越来越浓,小雨也似乎越来越大了,打在车顶的铁皮上也听得见一些声响,车厢里越来越冷,我们开始添加衣服。
过了野马河,公路就与小河分道扬镳,开始有了上坡,班车放慢了速度,马达轰鸣着,一点一点向上挪,终于爬了上来,从一片无边无际的林海里穿过,公路一会儿升上高高的柏树顶梢,一会儿又几乎贴着水杉的树根。这里已不是原始森林呢,只是一片再生林,或者称为速生林,一个树种,一模一样,好大的一片。班车停在红坪林场让乘客下车方便,我们就冲进片石垒成的石制厕所放水,木鱼的小雨在这儿已经变成小雪,不很多,稀稀落落的,但很清晰,落在衣服上好看极了。
之后就是几乎不间断的上坡,汽车加大油门,发动机怒吼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陷得惊天动地,越往上走,雪就越下越大,司机已经打开了雨刷,不断的清扫着前挡风玻璃上的雪片,地上的雪也越来越明显,只是还不等覆盖上公路,就被沉重的车轮无情的碾压了,寒意从每一个衣服的空隙间钻了进来,连骨头都冻僵了。
“野人。”司机冷不丁得叫了一声,我们猛地一惊,一跃而起,大家全都涌到前面的驾驶台上,谁不想亲眼目睹名振海外的神农架“野人”的真实模样,透过已经变得又大又密的雪片,可以看见前方果然有两个影子在移动。我们马上就失望了,那只是一对赶路的父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罢了,而且他们很快也上了我们的车。有人与他们搭讪,原来是林场的工人,问他们见过野人没有,父亲把头摇得像货郎鼓,突然,他醒悟过来:“你们该不会把我们当作野人了吧?”
车到燕子垭,司机停车加装防滑链。乘客们借机也下车活动一下已经被冻僵的身子。这里是峰顶,足有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