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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告道:“是包待制差来检验梅小九身死不明,今掘开坟墓揭棺视之,身上并无伤痕,只恐不是梅小九之墓。”老人听罢,指着阿杨:“你休要胡指他人坟墓,枉抛了别人骸骨,叫你一行人受罪。上界见此黑气冲天,特差我来指示他的坟墓,代之伸冤。”老人指与王亮看:“这个是梅小九墓。”言讫,化阵清风而去。亮遂掘开取棺检验,果见鼻中有二颗钉,亮即押阿杨回报。拯遂根勘得阿杨亦曾谋杀前夫是实,将阿杨押赴市曹处死。闻者无不称快。此真见包公明如星月,恩及枯骨;诚可以惩戒后人,徒生谋计,终及丧身之报也。
第七十八回 两家愿指腹为婚
断云:
张女不忘原昔盟,包公判就续前姻。
风清案牍琴堂静,生下轰轰烈烈人。
话说东京城内有林百万,家道巨富,因重阳日请张员外夫妻饮酒,百万娘子与张员外娘子是同年生,又同年同月怀孕,酒至五巡,百万娘子道:“上告娘子、员外,奴今与你同年月怀孕,可以指腹为婚,久后以成秦晋之姻,可不美乎?”员外娘子道:“若后生产,一是男一是女,愿结为夫妇;如俱是男,愿结为兄弟;俱是女,愿结为姊妹。”二家各喜,酒阑而别。
后来林家生男,张家生女,林家遂安排筵席,请张员外做满月。员外席上道:“当前曾约林百万百两黄金为定礼,遂就以此名千金小娘,林家儿子名林招得。”百万道:“员外代儿子取名甚是相称。”员外欢悦,尽醉而散。
不觉时光似箭,日月如梭,林招得年至十五,性格聪明,无书不览,诸艺皆通,但最喜赌博,不消数载之间,赀财荡尽。林百万遂无以自给,每日只去街坊卖水度活。员外见他家贫,遂负前约,不肯还亲。招得亦不敢启齿,情愿写下离书。
千金娘子遂与父母道:“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嫁二夫。当初林家发迹之时,已将女儿许嫁他人,今见落剥,遂失前言,神明不可诬矣。”坚不肯改嫁。
招得忽一日遇着太白星变作老人,手擎一只白雀,卖与招得。招得笼养于家,一日,白雀飞去,直入张员外花园中。千金娘子忽见之,因问及详细,乃是其夫林招得。二人相遇之际,各诉平生,绻绻不忍舍,千金道:“今府里包大人明如日月,清似水潭,何不去陈诉根因,可以续婚。”招得道:“贫无周身之赀,如何去告理?”千金道:“今夜二更前后,入园中来取黄金十两与之。”相约而去。不想被本处屠人裴赞知觉,是夜先入园中等侯,招得未到,却被裴赞杀了梅香,夺得黄金而去。及招得半夜到园中,只见杀倒妇人在地,招得慌忙扶起,得身上脚下并是血,遂惊走归去。次日张员外见杀了梅香,便去都监衙中陈状告知,随即差人寻捉凶身。见血迹到招得家,遂捉了招得,押赴监司衙中,解去开封府薛开府处理问。当下薛开府受了张员外买赂钱,遂将招得送狱根勘,极刑拷打。招得无计分说,只得招认了。
一日,拯去东京决狱,人报薛开府:“包待制渐到府里。”
薛开府情知此事定是不明,恐包公回来审出前情,次日便引出招得来赴法场去决。才方引出,只见雨似倾盆,众人正群集之际,俄然见包待制勒马飞来,便问众人:“今日有甚事?”众人道:“今日薛开府出罪人。”待制道:“今日雨下暗昧,何可出罪人?定是不明。”遂再引招得入狱中散监。
三日后引问招得杀人事因,招得供其事因枉屈不明。待制便差人寻凶身,更去杀梅香处根探。公吏到张员外园中,见两人正在那里竭鱼池,其一人拾得一把刀,公吏遂借刀来观,见刀锻上有“裴赞”两字。公吏将此刀回报,拯即追本处铁匠一百三人来,根问此刀是谁匠人打造。内有一人张强,认得刀子是他工夫云:“上有‘裴赞’字,乃是屠者裴赞着我打的。”拯思忖道:“昨夜梦见一人,穿红衣在我身边走过,今裴字岂不是红衣之类?想杀人者必裴赞也。”遂差人追捉裴赞来府究问。
裴赞在阶下言辩。拯道:“既言不是汝杀人,此刀做工的分明认得打造与你,缘何却在张家鱼池里?可从实招来。”裴赞苦不肯招认,拯令用长枷送狱根勘,乃设一计:“着人唤个妓女来到,令她装作梅香。夜间绕墙叫裴赞名字,作索命之声,看他有何事说,即采回复。”妓女承命而去,果是夜静里在狱墙上叫。裴赞惊怕,靠前密嘱道:“当初不合杀死汝,待等官事息后,日作功果超度汝矣,休来此缠我。”次日妓女以裴赞所言禀复包公。包公审知的实,拘出裴赞,极刑勘问。赞抵赖不过,只得一一招伏杀梅香事情。拯判断讫,依法偿命,押赴市上斩死;将林招得疏放讫,具榜招人告取赃钱。张员外遂告薛开府受其赃钱三万七千贯。拯申奏朝廷,敕旨颁下,将薛开府配三千里,永不许回乡。千金娘子依前判与招得为夫妇。成亲之时,张家送赀财巨万。招得因此致富,其年一举及第,官至宰相。此亦可为谋害者之戒,而表张千金不易之节矣。
第七十九回 勘判李吉之死罪
断云:
刁恶无情犯枉法,包公斩讫去奸民。
从前已谓长无事,自事刑条不顾情。
说话包公一日升厅,有一人告李吉在南门外打死人命。拯即差人前去勾唤李吉到来,当厅理问无辞,承认是实。包公乃令枷送入狱,根勘明白后,唤诸吏云:“李吉故肆杀人,合该死罪。”便令押赴法场。诸吏情知大罪合当申州理结,县属如何敢擅自结断?皆惊怕不敢说,包公不由吏说,亲写了案款,将李吉绑死,号令四门。于是刁恶敛首,百姓安生矣。
第八十回 断濠州急脚王真
判云:
忠直敢持三尺法,奸雄敛势息刁风。
谩将案牍从头数,千载令人慕拯公。
话说包公自断李吉后月余日,濠州知府蒋今部忽闻此事,大怒,便差急脚王真持文书赴县问其事因。王真到县,将文书进呈。拯见后喝问:“王真,你急急回府去,待我自有区处。”
王真遂问拯觅些盘缠回去。拯大怒,不允其情。王真自忖上官差遣,高声大骂:“知县全不识礼法,如何敢擅自断大罪杀人?”拯怒愈甚,唤过只候人,将王真勘责十三杖,押出县门。
真遂回府哭告蒋知州被包知县所责之由。知州大怒云:“彼只一县令,敢如此放肆自专朝廷法令耶?”道未毕,忽有一吏通报,淮南张转运现到城里,知州即忙前去迎接到司,便申告包知县擅自断死李吉事因:“昨差王真赴县问罪,又被知县勘杖十三。”转运问此事大怒,与知州别后,便去定远县理问事因,才入县东门,拯与诸吏来馆驿迎接。转运见拯来,大怒,便将李吉事问拯。拯答曰:“李吉打死人命,理合死罪,知县斩首号令以禁后来。”张转运愈怒,令从人以石磨压拯身上,令其招罪。拯被苦楚太甚,转运又见怜之,恕他起来令归。且看那一回公案,下节便见。
第八十一回 断劾张转运之罪
断云:
一封疏入君王奏,转使赃行罢职归。
正直为人持国法,包公才干更惟谁?
话说包拯得脱身而回,遂与少府主簿一官密谋此事,便差弓手二百人,令去北门藏伏,候转运过时,见有行李扛箱之类,即群起而夺之。弓手领诺而去。良久,转运果有行李盈途而来,诸卒皆夺之,回见拯。拯开其行李,但见金帛无数,尽是赃物,即大骂云:“公为转运,巡行州县,反受官员财物,当奏之朝廷。”转运闻而甚恐,力恳之,不从。拯遂前往东京,迤逦行到帝城,乃击鼓。朝门外监鼓郎官备问事因,拯具以张运使之事告之。郎官遂接之,便见天子。拯山呼殿下奏之。上因览奏大怒,即罢张转运之职,仍前发放为民。
第八十二回 劾儿子为官之虐
断云:
家法尤严王法重,忍叫其子虐良民?
离任归来多宝物,包公怒奏不容情。
话说仁宗因贬黜了张转运,甚喜拯之梗直敢言,遂擢为直谏大夫。其子包秀,年方十六,乃敕授为扬州天长县知县,即去赴任。不想包秀为官爱财贪赃,及任满,多获宝货而归。
一日,拯公事余,忽有一吏通报:“天长县知县任满已回。”拯闻儿归,甚喜。及见行李数担,开视金宝无数,拯核计二年俸钱资财,犹余一千贯。拯大怒,奏之朝廷:“臣有小儿为天长县知县,任满已回,检点行李物色,除俸钱犹余一千贯,今贪财虐民,所合自劾。”天子览奏云:“卿于子既无隐,可谓刚直,今依旧授卿子以官职,令其改过自新。”拯又奏:“臣蒙陛下擢为直谏之职,子有罪过,即父之罪也。臣子罢职则幸矣,朝廷岂宜复与之官哉?况臣自合贬谪,臣决不敢为直谏矣,乞另受他职,容臣报过。”上乃允奏,敕令为定州太守。
拯谢恩,即日辞帝。临任之后,政事条理,民怀其德。后因与朝官不协,遂乃匿其政绩不报。忽一日闻谣言朝廷要来提之,拯乃弃了官职,隐居东京修行。且看后来因甚复取用,下回公察便见。
第八十三回 判张妃国法失仪
断云:
受任临行邦宪重,御街夺驾礼仪刑。
朝廷臣宰虽能隐,铁面包公岂顺情?
话说仁宗一日设朝,文武山呼毕,阁门大使奏:“午门有众耆老要见陛下说民情。”帝召一年老者,各拜于殿阶之下。
仁宗问老人陈说甚事,老人奏曰:“臣等是陈州西华县人,今因陈州三县连年荒旱,五谷绝收,黎民饥死无数,乞陛下怜而赈济之,则百姓得安,盗贼不起矣。”仁宗闻奏,乃云:“朕已知此事,预差赵皇亲发十万钱粮赈济陈州三县饥民去了,如何又来告贫?”父老云:“小民该死,只得直奏。赵皇亲与监仓官侯文异、封库官马孔目、管库官杨得昭三人同作弊,三十贯钱只籴一斗米,有二分是稻糠,不堪充食。有钱之家尚可,无钱之家死于道路,不忍以视。”上听罢色不悦,曰:“朕以国戚为心腹,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