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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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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圈开头,湘云老四的庄;她是照“宁波麻将”的打法,第一张出北风,上家王克敏叫“碰”;实在是开杠;杠头上摸一张红中,又开暗杠。

“三爷的手气真不得了!”大输家的湘云老四说:“北风圈风,座风两翻;红中一翻,三翻;明杠、暗杠一共四十八和,翻上三翻,台面上就是三百八十四和了。”

第08节

“三嫂,”李彦青接口,“你可得盯住你们老爷了。”

“我会。”

小阿凤倒是说到做到,王克敏打西风,她一翻不要,拆西风对盯住下家,湘云老四深表满意,“三太太大义灭亲,”她说:“我输了也值。”

“三太太扣三爷,你如果也打得紧,三爷迟早会自摸,牌更大了。”李彦青向上家说:“来!弄张好的来吃。”

“我看看,你要甚么牌?”说着,湘云将他的手拉开,看地上吃了一副索子,一副万子,不是甚么大牌,便说一声:“六爷给你一张尖张吃!”接着打出一张七万。

李彦青沉吟了一会说:“好!吃。”

下家的小阿凤,看他先抽一张六万,隔两张牌,再抽一张八万,吃成一副嵌七万,随手打出一张一筒;心里雪亮,知道他听的甚么?

“瞧六爷的造化吧!”她取摸牌以后,另两张牌,用手掌罩着,乱转了几下,然后随手翻出一张牌,是二筒。

“碰!”李彦青喊得这一声,却不摊牌,探身过去说道:“我看看你是甚么牌?”

小阿凤示以另一张牌,是三筒;里面还有一张四筒;原来她已经料准了,李彦青原来的七张牌是,是“大肚子”的六七八万,另外有一对麻将头,吃五八万听六九万;吃六九万听五八的平和。如今从中间抽牌吃嵌七万,打出一张一筒,不言可知不是听边三筒,便是嵌二筒;所以她把整副牌拆开,但打二筒还是三筒,只好“凭天断”了。

“真是大义灭亲。”李彦青笑着说:“多谢,多谢!”他把牌摊了开来,“无字无花,两翻平和。”

“你们看我这副牌!”王克敏将牌摊了下来,大家一看咋舌,是一坎七筒,一坎九筒,带一张八筒;和六七八九筒四张牌,他伸手将原该他摸的张那牌抓了起来,“叭哒”一声翻开,是张七筒。如果小阿凤不打那张二筒,便是他自摸边七筒,除原有的三翻以外,另加凑一色,三坎,一副大满贯的牌。

“六爷要走运了。”湘云说道:“连我们也沾六爷的光。”

“那是三太太的成全,”李彦青精神抖擞地抓起骰子,“该我的庄了。看看能不能联庄?”说着,一撒手将骰子扔了出去。

不过使的劲大了些,一粒骰子三蹦两跳,掉落在地;屋子里恰好丫头不在,四个人便都低头去找。

“有了,有了!”李彦青说,“就在我脚底下。”说着弯腰去捡骰子。

听得这一说,其余三个人自然都把头抬了起来;李彦青看小阿凤的那双着了肉色丝袜,踩着白缎绣花拖鞋的脚,骨肉停匀,实在可爱,忍不住便伸手过去,捏了一把。捡了骰子起来,看小阿凤的脸色,平静异常,浑似不觉;心里不免痒痒地,又多看了一眼。

“太太,”丫头来请示:“甚么时候开饭?”

“打完这四圈就吃饭吧!”小阿凤以征询的语气说:“饭后再打四圈?”

“好!”李彦青接口,“饭后再打四圈,时候就差不多了;”

小阿凤点点头,交代丫头:“只有三把牌了,去预备吧!”

等丫头一出门,李彦青忽然发觉右面膝头上搁上来一条腿;心里顿时一阵狂跳,送上门来的艳福,岂不可享?随即伸手下去,拿小阿凤的小腿又摸又捏,打的甚么牌,自己都不知道了。

“碰!”湘云笑得合不拢嘴,“六爷,多谢,多谢!”

李彦青茫然不知所答,“六爷,”小阿凤说:“你吃包子了。”

原来湘云是一副索子清一色,已经三副下地,而李彦青魂不守舍,竟打了一张五索,让湘云和了个清一色平和。

“六爷,”小阿凤把腿抽了回去,故意逗他,“三副下地,你都不知不觉;你心里在想甚么?是想六奶奶不是?”

李彦青笑笑不答;打完牌吃饭,饭后湘云与小阿凤要去修饰一番,王克敏便趁这片刻,将李彦青拉到一边,谈他辞职的事。

“大总统是怎么个意思?”

“他很为难。”李彦青答说:“昨天王总长、颜总长、顾总长约齐了来见大总统,说应该挽留孙总理。”

“理由是甚么呢?”

“那还用说吗?”

这话很含蓄,对峙的局面,非杨即墨,主张挽留孙宝琦,即是表示反对王克敏;他又问说:“那末大总统怎么回答他们呢?”

“大总统说:我还在给他们劝和。最好大家都不辞。”

“这意思是,要不准都不准;要准都准?”

“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

“我是无所谓。”王克敏说:“只要政策不变,谁来当财政总长都行。”

所谓“政策”即指金佛郎案;李彦青想了一下问道。“这个案子办成了,有些甚么好处?”

“好处太多了。”王克敏:“第一、军费可以不欠;第二、‘灾官’都会说大总统好;第三、中法复业,不但好些实力分子会更加拥护大总统,而且多个银行在手里,对付关外,调度也方便得多;第四、中法合办教育事业,大总统在武功以外,再落个提倡文教的美名,于他将来联任,很有关系。”

“有这么多好处?”

“可不是。”

“好!”李彦青一拍大腿,“我来跟大总统说。”他又问道:“三爷,说成了,你怎么谢我?”

“你说呢?”

“请三嫂亲手做几个菜请我。”

“小事!你说那一天?”讲到这里恰好小阿凤出现;王克敏便看着她说:“六爷要你亲手做几个菜请他。”

“行!”小阿凤答说:“林秘书明儿从南京日来;一定有鲥鱼。六爷明儿晚上来吃饭。”

“我也不过这么一句话,那里真的就要劳动你了?”

“不!我原有事要托六爷;顺便可以谈谈。”

“甚么事?二嫂现在就说好了。”

“一时说不清楚。”小阿凤转脸问王克敏:“你明儿要上天津?”

“是啊!”

“那怎么办?”小阿凤面现踌躇,“鲥鱼经不起搁;等你回来再请六爷,只怕——。”

“何必要等我?你就明天请六爷吃鲥鱼好了。”

“也好!”小阿凤说:“六爷,咱们就这么定规了;明儿清早点过来。”

“好,好!我下午五点钟来。”

说定了复又上桌,李彦青手风大转,一直联庄;不巧的是公府杨副官来了电话,请李彦青回去。

“你告诉杨副官,”李彦青关照王家的丫头,“还有两圈牌,打完了就走。”

不道牌局颇有波澜,小阿凤跟湘云都联庄;打到九点钟还无法结束,公府的电话又来了。

“你告诉他,快完了。”

“不!杨副官一定要请六爷讲话。”

“好吧!”他将牌扣倒,去听电话。

“处长!”杨副官在电话中说:“你老快请回来吧!大总统要洗脚,快要发脾气了。”

电话中声音很大;李彦青不由得脸一红,说一声:“知道了。”回到牌桌上,拉住王家的丫头说:“你替我打。”

“算了,算了!”王克敏虽未听见杨副官的话,也猜到是这么一回事了,“打完这一把结帐吧!”话刚完,自摸和牌;结了帐,李彦青匆匆回到延庆楼。

“你怎么在王家打牌这么久?”曹锟的火气犹在,说话是责备的语气。

“我跟王叔鲁是谈正事。”

“甚么正事?”

“事情很多。我先伺候你洗了脚再谈。”

洗完脚,捏脚、扦脚,李彦青使出看家本领,将曹锟伺候得通体舒泰,栩栩欲仙。李彦青叫进人来,收拾残局;然后将孙宝琦的辞呈找了出来,取枝毛笔蘸了墨,一起送到曹锟手中。

“干甚么?”

“写两个字:照准。”

“这,”曹锟摇摇头:“你别胡闹!”

“不是胡闹!”李彦青说。“大总统不想想,跟王叔鲁是多少年的朋友?”

王克敏在满清当直隶总督陈夔龙的交涉使时,地位比一介武夫的曹锟高得多;王克敏折节下交,曹锟对这一点是很看重的。但孙宝倚在北洋,因为当过武备学堂的总办,大家都叫他“孙老师”。朋友的交情虽深,老师的地位也不能不尊重,所以踌躇着不肯下笔。

“王叔鲁这个人有一项长处,大总统应该很清楚,他的公私最清楚不过。大总统维持他的地位,他决不会把大总统的钱,摆到他自己口袋里。”李彦青又说:“大总统不信,换个人试试;不过,那时候可别后悔。”

这句话说动了曹锟,心里想到,如果金佛郎案能成事实,王克敏决不会以军费、政费、尚有不敷,将他应得的一份,靳而不与。因此,下了决心,“好!”他接过笔来,在孙宝琦的辞呈后面批了“照准”二字。

“王叔鲁的辞呈呢?”李彦青说:“你老索性再批一个‘慰留’”

“那不大好,人家会批评我偏心。你把他的辞呈退给他,作为他根本没有辞,我对孙老师就比较好交代了。”

“那也好。”李彦青又说:“总理呢?是不是让王叔鲁代理。”

“不!那一来更不合适了。”曹锟想了一下说:“你给我打个电话给顾少川,请他明天一早来一趟。”

顾少川便是外交总长顾维钧,他是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唐绍仪的东床快婿。唐绍仪亦字少川,翁婿同号,传为佳话。第二天一早,顾维钧奉召晋见,曹锟当面委任他代理国务总理,说金佛郎牵涉到外交问题,所以请他出任艰钜,希望他不要推辞。顾维钧慨然应诺。

其时王克敏已得到顾维钧奉召入公府的消息,便打电话给李彦青,探问详情;“不错,”李彦青答说:“孙总理的辞呈已经批了;由顾总长代总理。”

“那末,我的呢?”

王克敏的辞呈,本应由孙宝琦来批;孙宝琦因为自己既已请辞,不便接受阁员的辞职,所以将原呈转到公府。如今孙宝琦的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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