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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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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斌鼻子里哼了一下,一脸不屑的神气;原来“李六”就是李彦青,最近兼了公府收支处长;军饷军械都归他经手收发。发饷照例每师扣两万;直军二十五个师,每月回扣就是五十万;当然,这笔钱不是他一个人独得,但分到手的,也很可观,所以最近在北京买了一座花园的住宅,大事装修,即将完工,传言在这座住宅上,李彦青花了四十万大洋。

王承斌虽鄙视其人,却还不敢得罪他:“你打个电话给曹四爷,说我今儿身子不舒服,医生交代要避风,不能替他作陪。”他接下来又说:“再问问,李六爷明儿晚上空不空?我请他吃饭。”

“是。”

“还有,除了曹家,还有几个饭局?”

“三个。”周秘书知道他连曹锐的饭局都要辞掉,其余的当然也不会去应酬,所以紧接着又说。“都是不相干的,我都打电话去好了。”

“对!”王承斌说:“今儿晚上留吴先生便饭,你预备一下。”

“是。”周秘书问:“是在公馆,还是在这里?”

“在这里好了,比较方便?”

是甚么事比较方便呢?吴少霖这样在想,却不便问;不过有一点他已经体会到了,王承斌特为辞掉曹家的饭局留住他,必是有很要紧的话要谈,自己心里该有个准备。

“吴先生,你看看这封信。”

这封信的信封与内容不符,名为陈叔和托转,其实是杨宇霆的亲笔;信中首先表明“老师”对他十分惦念,常常提到“楚材晋用”之可惜,接着攻讦直系已成“天下之公敌”,如果南方有所动作,奉军一定会作有力的响应,最后才提到吴少霖,说跟他虽为初交,但深知此人“明大势、重情义、诚恳可靠”而且“精明能干”,所以“此君不仅可托以腹心,且能担当大事”,此后双方的秘密联络工作,可“委由吴君担任。”

看完这封信,吴少霖对杨宇霆油然而生知己;同时也不免惭愧,自觉并不如杨宇霆说的那么好。这两种感想加在一起,便产生了为报答知己,必须善尽努力的决心。

“孝帅,”他将信封好递还,“我静候驱策;请示联络办法。”

“言重、言重!倒是我应该仰仗大力。”王承斌问:“杨邻葛给了你密码本没有?”

“给了。”

“好!如何联络?咱们回头再研究。”王承斌话题一转:“你看他们准备的情形怎么样?”

吴少霖已想到他会问到关外的情形,从容答道:“准备工作,做得很札实;士气可用。”

“听说奉军新旧两派斗得很厉害;有这话没有?”

吴少霖想了一下答说:“就是斗,也是工作上的争强好胜;反正不论新旧,老师都能完全掌握,再说,旧派也不能不爱护少帅,所以只要一旦枪口对外,一定是团结的。”

王承斌不断点头,“吴先生,你的观察很深刻。”他又问:“照你看,是新派行,还是旧派行?”

“谈到练兵打仗,当然是新派行;不过讲谋略,以及财政调度、后勤支援,还是得靠旧派。”

“我也是这个看法。”王承斌又问:“郭茂哀此人到底如何?听说他是张汉卿的灵魂;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郭茂宸这个人,实干、苦干,确是人材;不过,气量狭了一点。”接着,他谈了郭松龄与张宗昌冲突,最后化敌为友,义结金兰的故事。

“我也听说了,不过不如你谈得那么详细。”王承斌停了一下说:“照此看来,李芳岑倒也是个厉害角色?”

李芳岑便是李景林,“此人我没有见过。”吴少霖老实答说:“为人如何?不甚清楚。”

王承斌复又谈起奉军中的许多新旧人物;吴少霖或知或不知,一一据实而答,一直谈到天黑,周秘书来请入席。

饭开在王承斌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一张长桌子,用了三分之一,面对面摆了两副餐具;王承斌交代周秘书入席相陪,于是又添了一副杯筷,王承试打横坐了主位。

菜不怎么好,酒却很讲究;有个很大的玻璃橱,陈列着标笺五色缤纷,瓶子奇形怪状的洋酒。

“吴先生酒量怎么样?”王承斌指着酒橱说:“请你自己挑,别客气。”

吴少霖酒量不坏,也很喜欢洋酒;但对洋酒的知识有限,平时喝的只是与“五月黄梅天”作成“无情对”的“三星白兰地”,而且只知道“斧头牌”,此时望着酒橱,目迷五色,不知如何开口。

幸而浙江绍兴籍的周秘书,对洋酒也很内行;、看他为难的神情,便即问说:“吴先生喝浅酒,还是烈一点的?”

“烈一点好了。”

“那么是威士忌呢,还是白兰地?”周秘书接着又说:“我看喝白兰地吧!”

“好,好!”

于是周秘书打开橱门,略一张望,取出来一瓶酒,晶莹厚重的水晶瓶,瓶颈上还吊着一块铜牌,光看华丽的外表,便知是名贵的佳酿。

“这瓶酒以储藏三十五年为号召,很不坏。”

周秘书打开瓶塞,先例出少许,请吴少霖品尝时;王承斌便问:“怎么样?”

“好!”吴少霖答得很坦率,“说实话,我不但是头一口喝这么好的白兰地;而且也是头一次发现洋酒居然是这么醇。”

“我这里洋酒很多。”王承斌转脸对周秘书说:“你回头多挑几瓶好酒,给吴先生送去。”

“是!”周秘书间说:“吴先生住那家旅馆?”

“一下车先到协盛德军装局看朋友,还没有找旅馆呢?”

“你给我招呼一下。”王承斌接口,交代周秘书。

周秘书点点头对吴少霖说:“督军衙门在法国饭店有两个长房间,还空着一个;回头我送吴先生去。”

吴少霖想了一下,觉得不妥,“不!”他说:“那一来容易让人注意,我自己另找好了。”

“这话倒也不错。”王承斌认为他细心谨慎,更加放心了;转脸说道:“周秘书,你找个比较不起眼的地方,安置吴先生。吴先生是杨总参议的代表,以后如何联络,回头你跟吴先生好好研究一下,一切总以稳当为主。”

杨总参议便是杨守霆,到这时候,周秘书才知道吴少霖的来头不小;少不得也加了几分尊敬。

酒喝到一半,王承斌告个便离席;周秘书便趁这时候,与吴少霖商量秘密联络的办法,他给了吴少霖一个电话号码,如有机密要事联络,打这个电话找“陈四爷”,留下话来,自能转达。吴少霖当然也留下了他在北京的公、私两个电话号码。

等他们话完,王承斌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一个大信封,以及一张支票;坐下来说道:“吴先生,我想劳你驾,到奉天去一趟,不知道行不行?”

吴少霖请了五天假;到奉天去一趟,如果不须逗留,仍可如期销假,当即答说:“要走,今天晚上就得走。不知道孝帅是何差遣。”

“我有封信,想请你面交杨邻葛;还要带东西回来,你先看信。”

信很简单,只说“少霖兄来,详情已悉。敬照尊意办理,余请少霖兄面详。”等他看完,王承斌又从大信封中取出一个密封的密码本来,有话交代。

“吴先生,我想跟杨邻葛交换一个密码本。不过,请你说明白,除非十万火急的事,不必用这个本子直接联络;平常往来,仍旧请你代转。”

“是。”吴少霖心里明白,他这个密码本是要到两军发生冲突时,才能使用;略想一想说道:“孝帅要跟杨总参议通信,当然可以交给我,用密码代发;可是杨总参议有密电来,我要照转,岂非也要有一个孝帅给我的密码本,才能转得过来。”

“那太麻烦了,耽误你的工夫;如果奉天有电报来,请你交给我的驻京办事处好了。”

“我看这样好了,”周秘书接口说道:“奉天有电报,请吴先生打电话给我;我派人到指定地点去取。”

“好!”吴少霖欣然答应,“这样办,既妥当,又方便。”

“这是一点小意思。”王承斌递出支票,“你别嫌少。”

吴少霖当然不必客气,收了那张两千元的支票答说:“谢谢!我尽快把杨总参议的密码本带回来交差。”

“言重、言重!”王承斌拱拱手说。

“我也不必下旅馆了。”吴少霖看一看表说:“京奉路的夜快车,还有一个钟头到天津;我就从这里直接上车好了。”

“那未免太辛苦了吧!”

“一点都不!我一上车就睡,辛苦甚么?”

其时局秘书已经站起身来,“我想‘包房’应该还有。”他说:“我先打电话给路局。”

这得要找赵副官;此人正在他自己的办公室烦闷地待命,一见周秘书赶紧迎上来招呼,正待探问吴少霖的动静时,周秘书先开口了。

“老赵,请你打电话给京奉路局,这一班北京来的车,留一间包房。”

“喔,”赵副官急忙问说:“孝帅出关?”

“不是。是吴先生;回头还得劳驾送他上车。”

赵副官大出意外,但只能喏喏连声,不能多问吴少霖何以突然要去奉天?当下先打电话到路局,定好了包房;再找吴掌柜,电话一直追到侯家后的宝鸡班才找着。

“赵爷,”吴掌柜先开口催个:“你怎么还不陪了客人来?陪客都到齐了。”

“吴先生马上要到奉天,不能来了。”

“那怎么办?”吴掌柜知道这天的花费,已不能由赵副官出公帐,事已如此,只好放大方些,“好了,好了!算我请客;你快来吧!”

“好:等我把吴先生送上车,马上就来。”

等吴掌柜放下电话,向陪客说明其事;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其中有一个客人是四十五旅的军需,名叫魏荫中。是王维城的亲信,生性机警,心想吴少霖一见了王承斌。立即便有奉天之行,而且迫不及待,连吃一顿花酒的工夫都没有,可见得必是急要之事;再想到吴少霖是吴景濂的部属,而“兴城二伯”的关系,人所皆知。这几点情况联系在一起研究,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样一个判断:吴景濂与王承斌与奉系有勾结,而吴少霖是双方的联络人。

到第二天,魏荫中悄悄向他的旅长密报;王维城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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