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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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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吴大头自身难保;他一定会放你的。”廖衡又说:

“我另有件事,重重拜托。”

“是,请平老吩咐。”

“回头到我旅馆里谈。”

“是明天吧?”吴少霖笑道:

“今天,当然是灭烛留囗了。”

“不、不!今天我不住这里。”

“怎么?”吴少霖看花君老二不在席面上,便放低了声音问:

“平老精力不济?”

“不是。”廖衡又说:

“一切都等回头谈。”

正在谈着,电话铃响,是杨仲海打来的;他决定跟着廖衡去作税吏,现在辞职在家,为廖衡奔走联络。此刻来电话,是通知廖衡,财政部长王克敏在找他,希望这晚上就能见面。

“这一定是事情定局了。”吴少霖说:

“平老赶紧去吧!回头我到旅馆里来。”

等廖衡一走,花君老二出条子回来,问知经过,随即说道:

“他要我摘牌子,我不想跟他;你倒替我想个办法,怎么样甩掉他?”

“喔!”吴少霖问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呢?”

“你。”花君老二白了他一眼,“不是明知故问。”她又委屈地说:

“一去了,信也不写一封来。”

见此光景,吴少霖一愣;看样子她的一片心,竟是在自己身上。他本来也曾起过“人财两得”的念头,但一则事忙,没有工夫去打算;再则廖衡待他不薄,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淡了下去;不道,她倒是深情默注,而且有非他不嫁之意,这就需要好好来考虑这件事了。

“你怎么不开口?”

“我在替你想办法。”吴少霖信口敷衍着,心里在盘算,是不是要跟她说真话?

真话是只想拿她当情妇,不想娶她回家。因为他现在的想法跟以前不同了,经历这一回的大选与关外之行,自己觉得在官场上大可发展;生活先得安定下来;将花君老二娶为二房,不但负担加重;而且一定不为妻子所容,房帏之中,勃谿难免,物质精神,两俱不胜,那里还谈得到发展?

不过,这样说法,会伤感情;话应该要宛转些,“老二,”他摆出极恳切的神情,“我现在还没有力量接你回去。你如果真的跟我好,你就先要跟廖三爷。”

“跟了他,怎么再跟你?”花君老二很率直地问。

“你不会冲个浴再出来?”

“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这倒也是实话,你人很忠厚,廖三爷看中你的,也就是这一点,你做不出来,我会想法子让廖三爷自己放你走。”

“你想甚么法子?”

吴少霖只是这么一句话,法子还不知道在那里;为了搪塞,故意这样说道:“法子多得很。我先问你,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要到浙江去办税捐;要我跟他到任上,大太太仍旧在上海,不同住,他说他替我还债;另外给我两万元。”

“你呢?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住北京,就住上海;别的地方我住不惯。他说,他不在北京、上海做官;这件事有难处。”

“难处!不错是难处。”吴少霖说:“廖三太太是有名的雌老虎;你跟廖三爷到了任上,我找杨二爷想法子,鼓动廖三太太来吵,逼廖三爷打发你走路。”

“你这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杨二爷。”

花君老二不作声,是意思有些活动的样子;好半晌,点点头说:“好!等我问了杨二爷再作道理。”说着,解开领子上的钮扣,露出雪白的一段头颈。

吴少霖看得动情了,悄悄说道:“我先走;回头来叫你局票上写个‘双木’,你就知道了。”

“快点!”

“一定快。”

说完,吴少霖戴上呢帽,扬长而去;约莫半个钟一头,娘姨从楼下拿了一张局票上来。

“林老爷,华北饭店食堂。”

花君老二接过局票来看,具名果然是“双木”。华北饭店在煤市街,相去不远;便跟她的心腹娘姨姚妈说:“我们走了去吧!”

走亦还有一段路,她之不辞跋涉,主要的原因是,不愿让车夫知道“林老爷”实际上是“吴老爷”。至于姚妈,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恩客;即便她与吴少霖就近同赴阳台,亦无须瞒她的。

到了华北饭店食堂,吴少霖当门而坐;一眼瞥见,起身迎接,连姚妈招呼着一起坐下。那姚妈三十三、四年纪,丰韵犹存;一样也着了裙子,看不出是风尘中人。吴少霖灵机一动,暂不说破,只问:“喝点甚么?”“甚么快,喝甚么。”

最快是可可;咖啡还得现煮,可可拿现成的粉末,用开水一冲即是。等可可一端上来,姚妈识趣,起身说道:“我去解个溲。”说完,离座而去。

“房间开好了,三楼六十八号。”吴少霖问:“是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我先去。”花君老二说道:“姚妈来了,你另外给她五块钱;叫她在这里等。”

等姚妈从洗手间回来,不见花君老二;便笑一笑用苏州话说:“二小姐阿是‘转局’去哉?”

“不错。转局去了。”

吴少霖跟她相视一笑,随即取皮夹子掏出来两张钞票,十元、五元各一。

“‘条费’以外,多的是你的。”

“条费”已由五元涨至八元,“双木”是头一次叫局的生客,例须付现;下赏通常是两元,恰好是一张十元钞票,吴少霖额外赏了五元,姚妈笑嘻嘻地道破“谢谢耐!豪燥去吧!二小姐勒俚等耐。”

“等一等不妨。”吴少霖说:“我有话问你,二小姐如果嫁人,你愿意不愿意跟了去?”

“啥人?”姚妈问说:“阿是廖三爷?”

“你先别管。你只说你自己的意思好了。”

姚妈想了一下答说:“要问二小姐。”

“好,我知道了。”

吴少霖到得三楼六十八号,敲门入内,只见花君老二,已卸去旗袍,“热水河开得太足了。”她说:“热得出汗。”

“要不要先洗个澡?”

“不!”说着连小夹袄也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细白布的双襟褂子;未用肚兜,所以胸前鼓蓬蓬地两团肉。吴少霖一把抱住她说:“我们先谈点正经。”

“谈正经就好好坐着谈。这么死抱紧了,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吴少霖便松开手,一面卸长袍;一面说道:“你如果跟廖三爷,把姚妈也带了去;使一条金蝉脱壳之计,你看怎么样?”“甚么叫金蝉脱壳?”

“廖三爷色得很;姚妈又骚在骨子里,如果她跟了去,要不了三个月,就会把她偷上手。那时候,你就可以跟廖三爷开谈判了,自愿退位让贤,不就可以下堂了吗?”

花君老二眨着眼,不作声;好一会才笑道:“那天有个客人跟吃过洋墨水的留学生开玩笑,说他留学过好几国,就是没有到过德国;骂人不带脏字,说他‘缺德’。我看你就是这么个人;怎么想出这么缺德的一个法子?”

“你别管缺德不缺德,只说这个法子行不行?”

“行倒是行。不过有两层,第一、姚妈肯不肯?这一层也还好办,我跟她说得通;就怕廖三爷不放我走。”

“这就要姚妈跟你唱双黄了;姚妈不妨跟廖三爷大吵大闹。那一来,不放你走,事情就摆不平;他自然挑容易走的路去走。你想呢?”

“可是。这一下弄假成真,姚妈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呢?”花君老二又说:“何况他家还有一头母老虎在那里。”

“那你就不用管了。”吴少霖说:“她愿意当廖家的姨太太,最好;不愿意,她自有办法弄一笔钱出来。至于廖家有头母老虎,姚妈不比你这么忠厚老实。她是不会怕的。”

花君老二考虑了好一会,终于下了决心:“听你的话。”

于是携手入罗帏;当两情酣畅时,花君老二变卦了。

“我不要跟他,我要跟你。”

“你只有先跟了他,再来跟我,才好做长久夫妻。”吴少霖气喘吁吁地回答。

到得下床后,花君老二坐在梳妆台前,从皮包中取出梳子、粉盒,对镜整妆,吴少霖坐在她身旁,抽着烟复又相劝。

“你不要三心两意,顶多半年的工夫,你就自由了。”

“半年的日子,好长在那里。”

“那也好解决。”吴少霖答说,“如果你真的想我;一通长途电话,我就来了。”

花君想了一下说:“我们在苏州见面好了。苏州我还有个亲姊姊在那里,好比我的娘家,我说回娘家,他不会疑心的。”

“好。”“吴少霖同:“你姊姊住在木读?”

“你怎么知道?”

“吃你们这行饭的,谈起来总说是苏州木读人;所以我这么猜想。”

“我是真正木读人,好几代都在本读,没有离开过。”花君老二又说:“我也是好人家出身;我姊夫在木读开旅馆。”

“那倒好!我去了苏州,就住在你姊夫旅馆好了。”

“不要、不要!我决不要他们晓得,我有你这样的一个人。”

吴少霖原是随口一句,看她如此认真,便即答说:“好!我知道了。将来你要我怎么办,我总照你意思做就是。”

“对:我要走了。”花君老二问:“开销过了没有?”

“开销过了。”吴少霖又说:“我刚刚探过姚妈的口气了,我说:如果大小姐要嫁人,你肯不肯跟了去;她说她要看你意思。”

花君老二点点头,没有说甚么。穿好衣服,在镜子里左照右照,看没有甚么零云断雨的痕迹,方始独自离去。

吴少霖却还不走,静下心来将这天晚上的情形,细想了一遍;觉得有件事先要办妥,便是要交代杨仲海,一起来圆谎。

一个电话将杨仲海约到“华北”,在食堂中见了面;他开门见山地问:“平老是不是想把花君老二讨回去?”

“你已经知道了。”

“是老二自己告诉我的。她似乎不大愿意。”吴少霖说:“我受平老的知遇,很想促成这件好事;你看如何?”

“是啊!廖太太一天到晚在牌桌上,不大管廖三爷的事;他确是不能不另外弄个体贴的人服侍。”

“喔,”吴少霖问:“平老到了浙江,不会接眷?”

“不会。”

“廖太太要跟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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