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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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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廖衡笑说:“说实话,要请那些客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吧!我们马上就来;来了再说。”

“那就快来,我把条子都回掉了。”

廖衡搁断电话,站起身来说:“我们就走吧!”

※※※

名为“双台”,实际上只有一桌菜,因为廖衡的交游虽广,但此来情况特殊,熟人见面问一句:

“是为大选来的吧?”

那时是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如果承认,下面或许就会问出不好听的话来;倘或不承认,那末进京又是干什么?

为此,他只请了四个跟他一样,态度暖昧,不愿谈大选的国会议员,另外是吴少霖所邀的单震与刘一鹤,再加上杨仲海,主客一共九人。

“今宵只可谈风月。”作主人的一人席就宣布;然后说道:

“少霖,叫条子还是你执笔吧!”

“是,平老。”

四名议员,都有相好的;杨仲海仍旧叫了栖凤阁老四,单震与刘一鹤难得到清吟小班来,一时都想不起有什么中意的人,便由吴少霖“荐条子”,他自己仍旧叫的梅春老七。

等开了席,所叫的条子,陆续而至,花君老二以女主人的身份周旋,小班的姑娘以及“跟条子”的“本家”、娘姨,自己人交谈,都说苏州话,一时莺声呖呖,曼呼娇笑,热闹非凡。

由花君老二开始,姑娘们一个个挨次敬酒。

从首座的山西籍议员张起元起,接下来是河南的岳咸斌、福建的王泽之、江苏的史大通;然后才是廖衡的“小朋友”。

敬酒以外,照例有一两句门面话,这一套规矩行完,已经去了一个钟头、了。

“今天是雅集,”廖衡说道:“我们行个酒令如何?”

此言一出,肚子里墨水不多的人,不免惴惴然;吴少霖善于察言观色,他向坐在他右首的主人说:

“平老,酒会直乎雅俗共赏;太难了,我可敬谢不敏。”

“当然,当然。廖衡拿手指着说:“九个人,自一言至九言联句,各位赞成不赞成?”

首座的张起元点点头说:“起令吧!”

“忝居令官,我占便宜,起句只有一个字。”廖衡回头向花君老二说:“你说一个字看;随便什么字。”

花君老二想了一下说:“现在不是选大总统吗?我就说个“选”字。”

廖衡暗暗皱眉,真是俗语说的,“那责不开提那壶”;不过,已经起了令,不能不算,正在踌躇之际,诗做得很好的刘一鹤开口了。

“选是上声、十六铣;不过琰、赚、潸之韵,可以通用的。”

“索性宽一点。”廖衡说道:“平仄通押。”

“如果平仄通押,第一个字应该用仄声,稍示限制。”

“好!”令官接纳了刘一鹤的建议,叫人拿骰缸来,用两粒骰子摇,是十一点,由他右手的杨仲海数起,一圈转过来,再数余数,该坐在杨仲海上首的刘一鹤接令,他从从容容地说了两个字:“选贤。”

“转到平声一先了。”令官吩咐花君老二:“再摇。”

这回摇了个三点,数到史大通,他用苏州腔的官话说:“选贤是选贤,不过:‘要铜钿’。”

有点杀风景了,吴少霖不免伤脑筋,怕这个令行到后来,会让主人尴尬,得想个什么办法匡之于正。

正在寻思之际,只见花君老二推了他一下说:“该你了。”

吴少霖定睛看时,摇了个满数十二点,数过来该他接令;于是想了一下说:“万选青钱。”

“这一句接得好。”刘一鹤应声而言:“我贺一杯。”

吴少霖自己也很得意,因为这一句很巧妙掩盖了那“要铜钿”三字;因而举杯说一声。“谢谢,我陪一杯。”

喝于了酒,他将骰缸盖子阖上,花君老二拿起来摇了三下,揭开盖子一看,她自己先就笑了。

“这么巧!刚刚最大,现在最小。”

最小是两点,一下数到杨仲海;他对此道本不在行,加以猝不及防,因而有些张惶失措,“该我?”他问:“第几句?”

“五言。”栖凤阁老四在他身后提示。

“喔,五言。”他定定神才想起吴少霖的那句“万选青钱”;照“钱”字押韵,眼前风光有个字可用,脱口说道:

“天天开华筵。”

这五个字一念。刘一鹤第一个皱眉;作令官的廖衡毫不客气地说:“罚两杯!”

杨仲海大窘,但长者所命,不敢违拗,干了一杯酒,等花君老二为他斟第二杯时,栖凤阁老四用苏州话问道:“廖老爷,哈勒要罚两杯介?”

“唷,”也是苏州人的史大通笑道:“有人匆服贴哉!看令官老爷那哼说法?”

“我自然有我的说法。”廖衡说道:

“四小姐,你要替仲海打抱不平不是?我听说你也颇通文墨,这样好不好,你先喝一杯,如果我的说法不通,陪还你一杯,另外再罚一杯。如何?”

“蛮好!”栖凤阁老四,拿起杨仲海的酒,一饮而尽,

“好!”廖衡指着刘一鹤说:“刚刚刘老爷说过,第一个字要用仄声;‘天’是平声,你总知道吧?”

“勿错格;第二杯呐,罚点啥?”

“‘天天开华筵’五个字都是平声,这叫什么诗?”

栖凤阁老四嫣然一笑,拿起酒壶,替杨仲海斟满了说:“输脱格哉!耐吃脱仔吧。”

杨仲海如傀儡般,他人怎么说。他怎么做。等于了这杯酒,花君老二又要摇骰子时,却为廖衡拦住了。

“这句诗要改对了,才能过关。四小姐,你替他改一改;改对了,我喝一杯,改得不好。你们俩喝个‘交杯盏’。如何?”

“好,好!”大家都起哄附和。

“四小姐,”坐首席的张起元问,“你是想请令官喝酒呢,还是想跟仲海兄喝‘交杯盏’?”

“自然要请令官喝酒。”

张起元也是听说栖凤阁老四有“诗妓”之名。有意试试她,看她有何把握?听她这样口答,很满意地说:“好,你改吧!”

“容易!‘天天’改‘日日’——”

“错!”

“错”字刚出口,栖凤阁老四抢着说道:“俺覅急囗!倷还不曾听完;‘日日启华筵’,那哼?”

五言诗仄起平收,第三字亦应用仄;而“开”字是平声,所以廖衡说她错,改成仄声的“启”字就不错了。廖衡乖乖地干了一杯酒,却还有话。

“仲海,你应该敬她一杯酒,不然你没法儿过关。”

“是。”杨仲海答应着,持着酒转身说道:“谢谢耐!”也是苏州话。

接下来摇到首座的张起元,他念了一句:“几人口角流涎”。六字双关,表面上接“华筵”;骨子里是指票款。

原来史大通那“要钢钢”三字是个启示,在座的议员都认为用自嘲自谑的态度,来应付这个话题,是比较聪明的办法。

下把骰子三点,该作陪的单震接令,他当然是恭维之词。“衮衮诸公望若仙”。然后是王泽之的八字句:“津保洛阳到处周旋”。

最后剩下河南的岳咸斌,就不必摇了,“岳老爷,”花君老二说道:“请你收令。”,

岳咸斌亦同样地采取自嘲自谑的态度,而且相当率直:“八百罗汉说来真可怜!”

此言一出,举座微笑不语,场面似乎有些尴尬;吴少霖便向他请来的朋友说:“诸公笑谈,不足为外人道;尤其是新闻记者。”

“不会,不会。”单震与刘一鹤同声回答。

第04节

吴少霖怕新闻记者,而新闻记者偏偏找到了他。

此人是中立的“京华日报”记者,名叫林华宝,他的采访手腕很高;从电报局中得到线索,廖衡发出十二通密电,收报的人都是国会议员;因而到六国饭店去访廖衡。不道扑了个空。

向同业打听,据廖衡刚到京时,在铁路饭店招待记者,有吴少霖在场招呼,所以一见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廖议员不在六国饭店;在那里?吴先生一定知道,请你告诉我。”

吴少霖明知廖衡高卧在花君老二香闺中,但决不会透露:“对不起,”他说:“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

“你今天会跟廖议员见面不会?”

“还不知道。”吴少霖答说。

“我跟廖议员是世交,他到京以后。我不过尽晚辈之礼招呼而已。他有事才会找我。”

这个记者不得要领,怏怏而去;但京华日报的社长黄云鹏,得到确实消息,廖衡确是由吴少霖负责接待,因而亲自出马来采访。

北京的报纸有三十多家,背景不同,规模不一,这家京华日报标榜中立,发行量虽不算大,但在政学两家有相当地位。

而黄云鹏又是社长的身分;吴少霖不能不买他的帐,“黄社长,我替你找找看。”他说:

“这里人多,讲话不便;你请坐一坐,我找个清静的地方去打电话。”

吴少霖找到另一个办公室,电话打到花君老二班子里,说廖衡刚走;再打到六国饭店,说廖衡刚到。即一时接上了头。

廖衡很爽快地说。“你马上陪他来好了;我在餐厅等他。”

吴少霖搁下电话,故意跟同事聊了一会闲天,才回到自己办公室,“黄社长,”他说:。”找是找到了,廖议员先不肯接受访问,我劝了好半天,说贵报是很有地位的报纸,而况是黄社长亲自采访,一定要尊重。廖议员答应了,他在六国饭店餐厅,请你午餐,聊表敬意。——

“不敢当,不敢当,我扰他一杯咖啡好了。”

“那就请吧!”

于是坐上黄云鹏的汽车,直驶六国饭店,在餐厅中经由吴少霖的介绍,彼此作了一番寒暄,喝着咖啡,渐渐谈入正题。

“黄社长有甚么话要问我,尽管说。不必客气。”

“好!廖议员既说不必客气,那末,我措词方面,如有不恭之处,要请你多多包涵。”

“言重、言重!”廖衡答说:“无话不谈,不必顾忌。”

吴少霖听得他们这番交换的话。心里不免嘀咕,急忙向廖衡使个眼色;廖衡微微摆一樱手,仿佛示意放心;又似阻止他不用管这件事。

“廖议员,请问你这趟进京,是不是为了大选?”

“是的。”

“打算选曹巡阅使为大总统?”黄云鹏问:“外间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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