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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中赢得了这场选举。当兵的喜欢这一政权,在它统治下可以不打仗,可 以杀军官,可以抄阔佬的家,还可以喝得醉醺醺地开大会!不过,由军人大 会,即由士兵和水兵说了算只是暂时的。总之,列宁已具备驱散制宪大会的一切条件。可以行动了。
科巴躲在幕后,不过在驱散制宪大会的行动中,可以看到这位群众运动 大师的手笔。拉脱维亚步兵、士兵和水兵包围了塔夫里宫。所有的街道都站 满了忠于布尔什维克的军人。向支持议会的游行队伍开了枪,如同沙皇统治 时代一样。游行被驱散后,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会场里有很多士兵和水兵, 装作是来旁听的。这唯一的一次会议,自始至终场内喊叫声、口哨声不断。 列宁终于满意地离开了会议厅。有一个逗人的细节:列宁在穿大衣时,发现 口袋里装的勃朗宁手枪没了,开会时被人偷走了。这就是应邀列席的听众。 清晨 5 时,前沙俄水兵、现共和国海军领导人、大胡子的彪形大汉帕维尔·德 宾科把讲演者嘲弄够了之后,下令由水兵组成的哨兵宣布会议结束。哨兵队 长,水兵热列兹尼亚科夫碰了碰会议主席的肩膀,说了一句载入史册的名言:“哨兵累了,该散了。” 驱散制宪会议的行动相当平静。科巴再一次相信,最初的镇压已经使知识分子丧失了勇气。 “资本家和地主的仆从”、“美元的奴隶”、“躲在角落里的凶手”——《真理报》用这些话把俄国第一届自由选举产生的议会送进了坟墓。
20 年后,同样是在《真理报》上,同样用这些话,科巴又把德宾科和当 年如此快活地驱散了可怜的俄国议会的老布尔什维克们,送进了坟墓。
轮到左翼社会革命党人了
左翼社会革命党人已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例行的苏维埃代表大会 上他们支持驱散议会的行动。现在,列宁的政府已摆脱了“临时”这个定语。 这就轮到左翼社会革命党人了。根据列宁的设想,冲突应当在对德媾和时发生。 列宁迫切需要和平,因为他需要有个喘息机会,以便结束那不断开群众大会的街头权力,解除散兵游勇的武装,建立自己的军队。当然,德国人也 要求和平,总得根据期票还钱给债主呀!
一场闹剧
12 月份,德国人就同布尔什维克签订了和约。以党的第二领袖托洛茨基 为首的最有权威的代表团前往边境城市布列斯特。科巴没有参加这个代表 团,他已经选定了自己的角色——托洛茨基的敌人。这样他就可以在这一可 疑的“德国事件”中超脱一点。
布尔什维克代表团成员卡尔·拉杰克,表现出了奇怪的理想主义。车到 布列斯特时,他通过窗口拼命地朝德国兵撒传单,呼吁停止同俄国工人兄弟 的战争。托洛茨基继续演拉杰克的意识形态闹剧,把谈判变成没完没了的大 课,揭露帝国主义。德国将军听完了课,提出了媾和的苛刻条件:波罗的海 沿岸、乌克兰、高加索等地脱离俄国。托洛茨基中断了谈判,回首都去“商量”。
这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党内辩论。列宁解释了争取喘息时间的必要性:“如 果我们不缔结和约,那么缔结和约的将是另一个政府。”但是,以党内最有 才华的理论家、年轻的尼古拉·布哈林为首的“左翼反对派”要求推翻德国 的条件。布哈林说:“列宁的错误在于,他从俄国、而不是从国际的观点来 看这件事。从国际的观点来看,那就不是可耻的求和,而应当打革命战争, 打一场忘我的战争。世界上第一个工农国家的搏斗,应当唤醒欧洲无产阶级 立即起来捍卫这个国家。”唤起他们搞期待已久的世界革命!列宁解释说,世界革命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但毕竟是未来的事,而俄国革命已经发生了,应当考虑俄国革命。况且,没有人打仗。军人已跑光了, “俄国的战壕几乎是空的。”列宁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实现和平。科巴支持列宁。但同时又指出:“西方目前并没有革命运动。只有潜在的革命力量,而潜力我们是不能作数的。” 列宁当然反对这种丧失信心的言论。科巴当然顺从地保持沉默。 但是,科巴在听这些有关世界革命的激烈争论同时,已经明白了一个新情况:这一切不过是赌咒发誓。在几个月内,马克思的教条很快就变成了旧 的,而列宁已经在遵奉新约了,其宗旨只有一个:在本国保持已经夺得的政 权。科巴已上了新约第一课:如果维持政权需要,即使同魔鬼也可以结成同 盟。
列宁获得了中央的支持。但决定选择拖延谈判的策略,期待着世界革命。 只有在对方下了最后通牒时才缔结这个屈辱的和约。又是托洛茨基前往布列 斯特。又是德国将军听他的悲壮说教。最后,德国人提出了最后通牒。但是, 托洛茨基不是缔结和约,而是宣布了一个荒唐的东西:“不战不和。”随后就回去了。 德国人当然开始进攻。这正中彼得格勒的下怀!“德国人就要来了,会整顿秩序,”——那些天在街上经常可以听到这种议论。 可是,布尔什维克清楚得很:德国人不会来! 列宁求和。进攻的德国人提出新的苛刻条件。列宁又召开中央委员会会议,劝说大家同意不惜任何代价媾和。科巴站在列宁一边。经过无休止的辩 论,列宁胜利了:将缔结可耻的和约。
后来,斯大林的历史学家将无数次地咒骂托洛茨基,因他这个无法解释 的行动而记恨他。可是,列宁很快就饶恕了他的愚蠢行为。为什么?
还是让托洛茨基来说吧:“我认为,在签订和约前,无论如何要让欧洲 的工人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事例,证明我们同德国统治者之间的敌对。”
原来,这就是他怂恿德国人开始军事行动的原因。一切都是为了让欧洲 的工人们看到:“我们是被刺刀逼着签订和约的。”对,这只不过是一场表 演,就如同拉杰克撒发的传单。目的是一样的:在缔结和约之前从布尔什维 克身上洗去“德国代理人”的印记。
这场表演德国人很满意。他们获得了进攻的机会,从俄国这张馅饼上又 捞了几小块。但同时他们又知道,进攻要有限度。要是过了头,没有及时刹 车,布尔什维克就会倒台。俄国人受侮辱的民族感情会增强他们的抵抗能力。 而德国人将得到的就不是听话的布尔什维克,而是一个战时政府。列宁当然 知道,德国人会住手的。总之,双方都知道,和约会缔结。只不过布尔什维克的两位首领在不明事理的党的眼前,演了一场布列斯特闹剧,让德国掰点俄国馅饼。德国人的 这场全线出击是双方都需要的:布尔什维克可以对欧洲无产阶级解释布列斯 特和约的原因;德国人则因给了钱而获得报偿——领土。列宁付帐不仅是为了过去,也是为了德国人现在继续给予的慷慨支援。 缔结布列斯特和约后,米尔巴赫伯爵成了驻莫斯科公使。他在给德国皇帝的密信中,详述了这一援助,但他并不相信布尔什维克能呆得长。
他在信中写道:“我有几个问题:用这么多的钱符合我们的利益吗?如 果布尔什维克维持不下去,该支持哪个派别?如能就此获得指示,我将万分 感激。”柏林的答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是,布尔什维克能掌权。”国务秘书库尔曼则问米尔巴赫:“如需更多的钱,速电告。” 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讨论了布列斯特和约问题。 列宁又同“左派”进行了艰苦的搏斗。布哈林、科隆泰,甚至还有列宁的情人伊涅萨·阿尔曼德,以及其他年轻的知识分子,都反对布列斯特和约。 这很时髦,因为布列斯特和约太可疑了。科巴怎么样?他又选择了心爱的骑 墙立场——“拖延谈判,不签和约”??但是,列宁刚一批评,他就立即对 和约投了赞成票,同领导一起。不过,主要的事已做——他反正已同这个可 耻的和约拉开了距离。经过长久的斗争,列宁终于获得了对布列斯特和约的支持。 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把党改名为共产党。这一改名又是历史的嘲讽,因为会上同共产党的理想主义分了手。 可耻的和约巩固了新政权的地位。
“我真无法想像,德国皇帝霍亨索伦会同布龙施泰因——托洛茨基并排 签字,”名记者亚布洛诺夫斯基写道。但这却是事实。现在,借助于布列斯特和约,要摆脱左翼社会革命党人了。 不过,列宁认为,这一行动还是加点比较巧妙的伪装为好。他决定迁都莫斯科。 迁都可以再次表明,同德国人没有任何勾结,布尔什维克极不相信德帝国主义者,怕他们会突然进攻,所以才把首都迁到俄国内地。事实上,他们 决定用平静古朴的莫斯科取代拥有敌对知识分子和社会革命党战斗队员的彼 得格勒。
列宁和几名主要领袖住进了克里姆林宫。托洛茨基指出,此举不伦不类: “克里姆林官有中世纪的高墙和镀金圆顶,让它充当革命堡垒?”事实上, 这是有象征意味的。迁到历代莫斯科沙皇之都,意味着新沙皇时代来临,革 命和乌托邦开始灭亡。
几位主要的领袖住进了克里姆林宫里游戏宫对面的骑兵楼,把原先的住 户或是赶走,或是送往契卡。改造了救世主塔楼上的大钟,这钟原先奏的曲 子是《上帝保佑沙皇》,现在改为奏《国际歌》。但是,新统治者的汽车进 克里姆林宫要穿过救世主塔楼的大门,上面挂着玻璃已被打碎的圣像和熄了 火的圣灯。托洛茨基写道:“我房间里摆着卡累利阿烨木做的家具,壁炉上放了一只带爱神和普叙赫雕像的钟??我们嘲笑地问道,你俩没想到我们会来 吧?”托洛茨基以讽刺的口吻叙述,一个叫斯图皮申的克里姆林宫老侍从,用带鹰徽的汤盘给他们端荞麦粥时,一定要把盘子放正,让鹰眼望着用餐者。 托洛茨基笑得没道理。老侍从斯图皮申、爱神和普叙赫立即就感觉到了:总 算等来了当家的。列宁爱对战友们说一句责备话:“老哥儿们,记住,咱们 已经不是在斯莫尔尼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