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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玻璃窗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可是,也只有皇宫和京里显贵的人家才能安装这般通透的大玻璃,还不至于普及到寻常百姓家,商铺中更是少见,也就那位九爷,敢这般奢侈了。
“老九向来会做生意,他这铺子差不了,要不进去瞧瞧?”
芷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拉着欧阳的手就进了店门。
掌柜一抬头,见这两个人衣饰名贵,气度高华,顿时明白是来了大顾客,根本用不着他开口,立时有个衣着打扮干净利落,相貌讨喜的店小二,恭恭敬敬地迎过来,“哟,二位贵客,赶紧上座,小的这就给您二位奉茶。”
说着,一边奉上茶水,一边儿就口齿伶俐地开始介绍店里的货物。
芷云一边看,一边听,一边点头,九皇子确实是个会做生意的,这店里的店小二训练有素,惯会看人眼色,蛊惑人心的本事,一点儿都不比现代那些培训上岗的服务员们差,至少,让他这么一介绍,芷云就不自觉地想买下许多他们根本用不着的玩意了。
而且,茶杯是细腻的白瓷,茶壶也是上好的紫砂,茶叶也是上好的,虽然比不上宫里,可这些器物,一般富贵人家都用不起,可见人家九皇子做买卖,也是肯下本钱的。貌似芷云在古代的这些年,见到不少精明的商人,个个本事能耐都不比现代的那些商家小
芷云挑挑眉,四处张望了下,这店铺显然只是九皇子名下产业中远远算不上重要的一家小铺子,可是,在京城来说,已经是很上档次了。
面积不小,大概有四五百平,设置在窗边款待客人歇脚的地方,桌椅全用上好的材料打造,屏风为蜀绣的山水图,颇为雅致,外面的柜台更是有十几个,每一个上面摆放的物件都不同,什么胭脂水粉,古玩首饰,各样成衣,女红绣品,西洋新鲜摆件,小孩子的玩具,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芷云看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心里也喜欢,忍不住起身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针线包,翻看了下,又拣了个白玉为骨的扇子,这些东西做工都很精巧,要是出现在现代,恐怕每一个都会成为难得的艺术品……
正欣赏着,忽然听见——‘哇……’的一声传来,芷云回头,就见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咧着嘴大哭。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开外的嬷嬷,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还有一个梳着包包头,模样俏丽,身量很高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才七八岁,双颊粉红,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活泼机灵,煞是惹人怜爱。
那妇人见儿子哭了,放下手里正拿着把玩的玉佩,低下头,皱眉道:“不就是摔了一跤?哭,就知道哭,跟你那个狐媚母亲一样,上不得台面,哼,早知道,就不给把你养在我名下,什么东西……”
“母亲”
那小姑娘皱着脸,虽然不敢对自己的娘亲不敬,却还是低声唤了一句,心疼地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拿出一方帕子,小心地给那哭泣的男孩儿擦了擦脸和手,低声道:“好弟弟,不哭了,姐姐给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小姑娘语声温柔,那男孩儿却似乎被刚才那个夫人的语气给惊吓到,哭的声音更大,就连旁边的店小二,都手足无措,不知应不应该过去帮忙,掌柜的也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这里毕竟是店铺,这孩子在这里嚎啕大哭,怎么说也要影响他做声音的,可是,能进来购物的人,十有八九是大户人家,他也不好随便打扰客人。
芷云心里一动,勾了勾唇角,慢步走过去,不顾周围几个人的愕然,对着啼哭的男孩儿伸了伸手,然后一握拳,另一只手摊开,慢慢地从拳眼中慢慢抽出一个散发着七彩琉璃光芒的万花筒。
小男孩儿愣愣地看着芷云的手,一时间也忘了哭泣,瞪大眼,连嘴巴都张开了,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芷云纤细素白的柔荑上打转儿。
“来,给你,拿去玩吧,不要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芷云心情不错,笑眯眯地把手里的玩具万花筒递给那孩子,顺手又掐了同样睁着眼看她的小姑娘的脸蛋儿一把。
那小姑娘吓了一跳,脸一下子红了,却还是很镇静地抬起头,看着芷云,小声地道:“谢谢,谢谢夫人……”就在这时,那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极为惊诧地低呼了一声。
芷云一扭头,冲着那位夫人颔首笑道:“孩子们很可爱。比我们家的小子有趣得多。”
“不……不敢。”
这位夫人显然是认出了芷云的身份,毕竟,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夫家也算有一点儿身份,逢年过节,还是有机会进宫赴宴的,而这妇人又是个精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朝皇后长什么样子?
这会儿意外与皇后娘娘偶遇,纵然她心志坚定,也不由惊慌失措,口舌发干……听见芷云的话,她就更心慌意乱了,毕竟,这夫人纵使有八个胆子,可也不敢承认自家的孩子能和人家龙子凤孙比,何况,眼前这位是皇后,皇后的儿子里还有一个太子殿下。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
芷云笑了笑,也不介意这位妇人的失态,仔仔细细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看了几眼,视线从她手腕上坠的一只火红色玛瑙的蝴蝶挂坠儿上移开,才低声对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站在身边的欧阳莞尔道:“咱们弘昊,莫不真是有恋童癖吧。”
欧阳也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故意做出一副为儿担忧的表情道:“还真说不准,宫里有数不尽的如花美眷,他一个看不上,偏偏对一没长成的黄毛丫头另眼相待,闹不好……”
芷云顿时瞠目,嗔怒道:“什么话,那可是你儿子。”欧阳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笑意,把玩笑话吞回去,心里却暗道:自家媳妇傲娇起来,像只炸毛的小花猫,也挺可爱。
夫妇两个互相调笑几句,又勾搭了一下那拉家的敏茹小姑娘,芷云随意地和那拉氏聊了聊家常,见她的确很放不开,战战兢兢的,这才熄了继续逗弄小姑娘的心思,拎着掌柜的给打包好的几样儿物件,施施然出了店铺大门。
一出门,欧阳一眼就看见正立在路边一茶寮,就着只粗碗大口大口灌着茶水的李星桓,两个和他相熟的御前侍卫,一个蹲着一个站着,正与他说话。
欧阳轻轻咳嗽了声儿,李星桓一扭头,脸上登时露出几分不知所措,还是旁边一侍卫捅了他一下,这小子才低眉顺眼地凑过来,恭恭敬敬地接了欧阳手里拿着的东西,尴尬笑道:“主子爷,主子娘娘,您,您二位逛街呢。”
欧阳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李小子,你不是跟着弘昼办差呢?弘昼呢?”
最近哄着带着李星桓几个满京城胡闹,欧阳不大管,对于弘昼,欧阳一向是采用放养的方式教养的。
李星桓挠了挠脑袋,眼珠子一转,刚想说什么,可一对上欧阳漆黑的没有半丝亮光的眼,顿时背脊发麻,愣是不敢说半句假话,吱唔道:“回主子爷,五、五阿哥去揽翠阁体察民情去了。”
欧阳脚步一顿,嘴角抽搐,硬是把痛哼声咽了回去,一伸手,握住正在自己腰身上掐着死命扭转的纤纤玉手,脸上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噢?体察民情啊。”
李星桓打了个哆嗦,心里却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自己这不是犯贱?远远看见万岁爷身边的御前侍卫,还不赶紧脚底抹油,让你闲着没事儿主动凑过来自投罗网……
五阿哥呀,你可害死奴才了,奴才今儿要是被万岁爷给一气之下砍了脑袋,那岂不是做了天底下最冤枉的鬼?就是死,也该死在战场上,这种死法要不得啊。
李星桓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脑子里却浮现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
不过,欧阳荷芷云到没像他想的那样暴怒。欧阳也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李星桓的肩膀,语气还甚是温和地道:“李小子,交给你一个任务……放心吧,很简单,以你的身手,不难做到的。咳咳,去把弘昼身上的财务给我没收了,记住,爷要他浑身上下,一文钱都不剩,还有,如果要是爷知道谁敢给他解围……哼哼”
说完,欧阳潇潇洒洒地撑开油纸伞,携着媳妇飘然而去。
李星桓一愣,腿一软,差点儿没趴地下,这、这……他要真这么做,事后五阿哥不剥了他的皮才怪,不过,想起万岁爷那声——‘哼哼’,李星桓抹了一把冷汗,宁可得罪小的,也不敢得罪老的啊,五阿哥,你可别怪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
“快去办,还有,早点儿把东西给爷送回家。”
“……奴才遵旨。”李星桓听着远处传来的那不轻不重的声音,看着手里拎着的一堆东西,脸色惨变,豆大的汗珠儿滴滴答答地滚落。
旁边几个御前侍卫,个个捂着嘴偷笑,光顾着看笑话了,一点儿也没同情这个倒霉催的可怜孩子。
上了马车,芷云把脑袋搁在欧阳的肩膀上,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哎呦了半天,任由自家老公的大手给轻轻按摩着,“BOSS,你这招可够狠的。”
她从白色的皮褥子下面翻出几张有关京城各大商业势力的调查报告,居然还真从角落里把揽翠阁的名字找了出来,听说这家京城最有品味的青楼,是一位从陕西来的大豪客开的,没有别的特点,就一个字——‘贵’。
人家卖的就是这个贵,喝一杯茶水,最次也要十多两银子,请一个姑娘唱个小曲儿,从百十两到上千两不止,至于过夜,那更是天文数字,还得人家姑娘点头,当然了,和京城大多数能够得上档次的青楼一样,揽翠阁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摆出一副死要钱的嘴脸,一切消费先记账,出门付款,所以说,弘昼要悲剧了。
“弘昼的性子我最清楚,典型记吃不记打的货,不让他摔一跤,摔疼了,那小子就不知道什么是收敛。”
芷云摇了摇头,看着自家笑得特别无辜的相公,无语,自家的几个孩子都觉得自家是严母慈父,哎,他们这个爹确实慈爱,永远不会冲着孩子们疾言厉色,可是,真犯到他的手上,那可不是像自己这般,不轻不重地罚着做些劳动,抄抄书就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