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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始,循环不已,故而生死轮回不息。今欲回复本来,出离生死,首须觉破无明。以无明不破,迷己逐物,见境生心,生死绝不能了……”
黑暗渐渐地亮了起来,颂偈的声音已经变得遥不可闻,我拚命地想要努力抓住它,于是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拚命地向着声音远去的方向追去……突然之间,我想起来我并没有动,根本还在房间里。
当我想起来的时候,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大、好大,我的脑中立即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刺一样,疼痛令我大叫,我抱着快要裂开的头,猛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疼痛立即被忘却了,我震惊地望着前方,目瞪口呆——在这漆黑的空间里,仿佛无边无际的星系一样,数以亿记的漩涡亮光在黑暗中缓缓地盘旋、围绕,一直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无数的亮光闪烁着温柔的节奏,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心念一动,两旁的无数星光化作了直线,我几乎是在瞬间就移动到了遥远的亮光之前,轻轻地伸出手去,轻易地就伸进了那一团温和的亮光。
一种温柔的感觉从指尖缓缓地传来,一些意义难明的图像和符号飞速地流入我的脑海,化作浅浅的光流,在我的心里缓缓地盘旋着,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小一些的漩涡。
我平静地看着、感觉着,仿佛这情景是我早就知道的,一种懒洋洋的舒适在全身泛开,突然之间,我感觉身子好轻、好轻。
闭上眼睛,我面带微笑,突然之间向着远方飞去,那些亮光越来越远,但是紧接着又有无数的亮光从我的身边闪过,我不停地升高、升高,身旁的星光已经不再是直线,而直接化作了闪烁的光墙。
不停地升高、升高,庞大的星团群也渐渐化作了一团模糊不清的光芒,而身旁仍然在持续地掠过无数同样的光团。
仿佛过了一亿年那么长的时间,身旁的星光终于越来越稀疏,我可以感觉到远方的星团离我越来越远,满意地一笑,我睁开眼望去。
无数晶莹的星光闪烁着,旋转着,缠绕着,在这黑暗的空间里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幅壮丽的图案。
我欣赏着,然而突然之间,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个……这个星团组成的图案,不,应该说,这个无数的星团凝聚成物体,不就是——我吗?!
某种了悟袭上心头,还来不及细想,我的身体就突然一重,像是失去了平衡的失足者一样,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疯狂地下落,落向那个由星团构成的‘我’。
我惊恐地大叫着,无数星团穿越我的身体,火辣辣的撕扯着我的神经,而那团庞大的星光组成的‘我’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竭力地伸出手去,绝望地等待着撞击的来临。
“咄!”
就在这时,一声宏大的响声在茫茫的空间中响起,瞬间传遍了这个黑暗的宇宙,我浑身一震,猛然记起了自己身在何方。
冷汗淋淋地睁开眼,我第一眼看见的是仍然在那里默默念诵的老僧,再转过头去,发现普善和姜笑都双目紧闭,呼吸急促,面色惨白。
想来我刚才也使那个模样,我长出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挣了一下,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没能站得起来。
我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却吓了一跳,简婷的那些活化细胞竟然全部化作了薄薄的膜状,仿佛一张大蜘蛛网一样张开在我的身后,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迅速流动的血液。
“果然是你先醒过来了,孟施主。”老僧的声音在响起,我回过头,看见他的额头也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大师……我不明白……刚才的……是什么?”我有些吃力地问,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老僧微微一笑,“难道你没看见么?你看见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才知道……‘那是什么’这个问题,只能问你自己了。”
“我……看见了无数的星团……他们……他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物体,那个物体……是我……”我搜肠刮肚寻找词汇,试图向老僧陈述我所看见的,却发现那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我明白那个东西是‘我’……”
老僧没有再开口,只是笑着冲我点点头,莫测高深。
“难道说……我的猜测是对的?”我有些兴奋了,“这么说……这么说,那些我看见的光团,其实是……其实是……”
我回过头去,望着简婷那些张牙舞爪的细胞,意念一动,瞬间庞大的网膜仿佛翻腾的雾气一样迅速收入我的衣服中,变成了原来的盔甲样子,紧紧地贴在我身上
活化细胞变化的刹那,我感觉到了刚才在黑暗空间中凝聚到我体内的那一小团星光。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的高僧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方法,送我进行了一次层次相当之深的‘内视’,甚至感觉到了组成我身体的一个个细胞的‘意志’,也因此使得我有机会与那些原来属于简婷的活化细胞取得了联系,获得了对它们的控制权。
普善的呻吟声传来,我转过头去,看见他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喘了半天粗气之后,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师父啊……你这次的发功未免太猛了一点吧……徒弟我差点回不来啊……”他含混不清地抱怨着,摇摇晃晃地走到姜笑的面前,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后伏身在她的耳边发出一声低喝:“咄!”
声音入耳,连我的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小小地震动一下,不禁感叹这普善也算是相当的厉害,而姜笑则仿佛溺水的人刚刚探出水面一样,突然间张开小嘴大口大口地吸气,全身都在颤抖,汗出如雨,两行泪水从她仍在紧闭着的眼睛中流下,半晌,才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天啊,好美的景象……我好感动啊……从来没有那么感动过……真想就那么沉睡在里面……咦,我怎么流泪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又清又亮,听在耳中仿佛轻快的鸟鸣,令人无比的舒坦,我开始想如果她去做什么歌手的话,肯定会立即风靡整个世界。
“还想睡在那里?那你就玩完了……刚才是师父用他的力量将我们的神经活动整整地增强了百倍不止,所以让你能感受到平时无法捕捉到的身体细胞的微弱反映……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坚韧的话,马上就会令整个身体的神经系统土崩瓦解的……而你也就变成了一堆细胞而已,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从此成为植物人……”
“……”姜笑打了个寒战,恐惧在她的眼中流漏出来。
“不过,师父啊,”普善拍拍她的肩膀,离开姜笑的身边摇摇晃晃地向着老僧走来,“平时你和那些人类在一起的时候顶多发一成功力,引导我的时候大概是五成吧?我真想知道你刚才用了多少……”
老僧微微一笑,“不多,”他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无法理解的喜悦,“勉强算是十二成。”
普善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突然腿一软,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上。“妈呀,吓死我了……”
“不过,其中额外的两成可以说是为了保护你们两个而用掉的,我的大部分力量都给了孟施主,所以你实际上承受的强度也和平时差不多……不过可能速度有点快罢了。”
老僧突然之间大笑起来,长长的雪白眉毛胡子一起跟着飞动,我想他大概是不常这样笑的,因为我看见普善悄悄地吞了吞口水,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幅被吓着了的表情。
笑了好一会,老僧才摇了摇头,止住了胸中那些喜悦,长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我听见普善也暗暗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孟施主,请恕静海无礼。方才一番试探,实在是对施主有些凶险,好在施主正如老衲所料,不同常人,面对全力而为也能坦然接下……”
我‘坦然’才怪……
“静海大师,刚才是怎么一回事?”终于平静下来的姜笑已经悄俏地整理好了仪容,此时听见老僧的话,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
静海禅师微微一笑,再次长宣一声佛号之后,合十向着姜笑道:“无他,不过是‘众生平等’罢了。”
“众生平等?”姜笑迷惑地摇摇头,而普善的眼中则露出了一种‘了悟’的眼神,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为狂喜,忽然之间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手舞足蹈。
静海禅师微笑着看着他,“痴儿!……”他微笑着摇头叹息,“若是早知道全力施为能让你悟道,为师又何必怜惜你……”望着仍然不解的我们,他微微一笑。
“我佛慈悲,不论是人、蝼蚁、或者我们古族,皆视众生平等,都生而具佛性……然老衲所持的众生平等,不但包容此等众生,尚于极细微处着眼,视构成我等这血肉之身的小小元神,亦即现代科学所称之细胞,同为平等众生……”静海禅师娓娓而谈,神态庄严,我恍惚之间仿佛置身于巍峨的殿堂,身旁诸佛诸相环绕,耳中法音不绝……
“普善,汝平时只将体内部分强而有力之小小元神视为征战之器,且时时防备,刻刻不安,其实彼等同为汝身血肉,共呼吸,同生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防之何为?”
“师父,徒弟明白了!”普善激动地跪在地上,全身都在因为喜悦而颤抖,突然之间他粗壮的胳膊上冒出数条我曾经在简婷的身体上见过的那种肉须,在空中缓缓地舞动着,变得愈来越粗。
普善的脸上有着恐惧的表情,但是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半晌,他甚至闭上了自己的眼。汗水像下雨一样地从他的额头冒出,渐渐的发出痛苦的呻吟,也无法再保持端正的跪姿,缓缓地软倒。
突然之间,他挣扎着爬起来,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开始颂起佛经:“如是我闻,一时婆伽婆,入于神通大光明藏,三昧正受,一切如来光严住持,是诸众生,清净觉地,身心寂灭平等本际,圆满十方,不二随顺,于不二境,现诸净土,与大菩萨摩诃萨十万人俱……”
“何为佛?!何为菩萨?!何为众生?!”静海突然之间大喝,声音入耳,普善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震,连那些飞舞的肉须也顿了一下,“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