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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人是非常敏感的。他能抓住每个蛛丝马迹,分析、对比,然后猜测、查证。而许多事情被“搞砸”,或被拆穿,都因为旁边人一句“无心之言”——
爸爸的朋友打电话找爸爸,小孩说:“爸爸刚出门,去银行存钱。”
偏偏那朋友是要找爸爸借钱。
“对不起,我最近也很紧。”爸爸这样回那朋友时,对方冷冷撂过来一句:“你不是才去银行存钱吗?”
公司的客户打电话找老板。秘书说:“老板出去打球了。”
接着那客户用大哥大找到老板,老板推说:“对不起,我这阵子都忙。”
那人便冷笑一声说:“是啊!正忙着打球吧!”
我有个朋友,找与他往来的下游厂商,对方公司的人说:“他不在,去号子了。”
我这朋友居然不愿意跟那人增加生意往来的额度,理由是——
他上班去炒股票,一定炒不少,有一天倒了,一定跳票。
有个商场上的朋友,只因为听到承包工厂业务员去向他收款时的一句话——“最近公司多添三部机器,偏偏景气又不好,所以以前不接的生意,现在也得接了。”
这朋友跟着打电话给那工厂的业务经理说:“听说你最近给新客户的价钱都降了,为什么不主动通知我,你是欺侮老客户吗?请你重新估价。”
那公司的业务经理被抓住小辫子,搞不清是哪家走漏的消息,又得罪不起大主顾,只好重新估价,居然一下子降了一成。
让我们回头看看这些故事。
请问,那许多公司的人,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也让我们检讨一下,是不是我们常有个毛病,就是在回答“我不在”或“他不在”的时候,多加一句“到哪里去了”?
岂知仅仅这么一句多说的话,就造成了变天。
在一个治安败坏的社会,每个小朋友都应该学会说“爸爸妈妈现在不方便接听,请您留下电话”,而不是毫不隐瞒地说“爸爸出去打球,妈妈出去买菜”。
在这个行动电话和呼叫器普遍的时代,每个主管都应该知道除非必要,只消说“我出去,下午四点回来,有急事call我”。而不必说“我先去某处吃饭,再去某处拜访客户”。
在这个商场如战场的时代,每个人在学说话之前,先要学会“哪些秘密不能说”、“哪些事情不能问”、“哪些价钱不能讲”、“哪些电话不能给”、“哪些行踪不能透漏”。
记住:
你要是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
你要是多说话,别人一定知道你是个好骗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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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对号入座
如果倒退二十年,我写本篇,很可能被“请去喝免费咖啡”。
如果倒退两百年,我写本篇,很可能被“满门抄斩”。
所以,今天《我不是教你诈④》能够出版,我必须感恩,感谢这个成熟的社会,使我能说出心底的话。
我也感谢从小到大,在有意与无意之间“开示”我的人,凭着那些点点滴滴,我才能窥透这个社会。
小时候,读故事书,晋文公寻找他的功臣介之推,介之推躲在绵山上,避不见面,晋文公找不到,只好放火烧山,想把介之推逼出来。
介之推果然现身了,但不是活着,是死着,他背着他的老母被火活活烧死。
我拿着故事书问我父亲:“晋文公和介之推为什么那么笨?”
父亲一笑,说:“他们都不笨。”
中学的时候,我遇到一位很好的老师——名作家宋膺。由于他很会吹,所以同学给他取个外号叫“宋盖”。
宋盖盖得有时很过火,譬如他会唱做俱佳地说:“如果有人想跳楼自杀,你千万不能去拉他,否则他可以告你妨害自由。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当他跳到空中的时候,你也跟着跳下去,拉他一把。”
但是宋老师也讲出许多一针见血的话,譬如他说:
“在一个团体里,第一等人的第一等意见,多半不会被大家接受,到后来被接受的总是第二等的意见。”
然后他笑笑:“这就叫*,叫协调。”
大学毕业,我进入新闻界。那时候还是台湾的所谓“白色恐怖”时期。有一天,南部发生了大事,“上面”说压着、别播。但是隔天,有记者洗出一张“妇人跪地求示威者”的照片。
大概经过开会,认为“民气可用”,“上面”又交代:“用这张照片做文章,播!”
一九七八年,我到了美国,一边教书、念书,一边担任电视公司的驻美记者。
有一天,华埠发生大事,我带摄影记者过去,虽然一路抢了不少镜头,却发现另一家公司的摄影记者从头到尾拍个不停。
“你用得了那么多画面吗?”我问他。
“我公司用不了。”他神秘地一笑,“但是有关单位要用,我得用特写,把每个人的脸都拍下来,再卖给他们。”
“是美国人吗?”
他没答。
“他们要用来做什么?”
“建立档案!”他白我一眼,“这都不懂?他们平时把每个人都建了档,到该用的时候,就可以用了。”
研究所里,我修的是历史系的“东亚研究”。
有一天谈到宋代罗大经说的“诛一人,所以全千万人”。意思是杀一个人,是为了使千万人能不被杀。
“如果这样,就算那个人是冤枉的,也值得杀。”教授说,
“所以到了战争的时候,会有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走一个的情况。”
有学生表示不懂。
教授一笑,说:“你想想,放走一个,那一个可能造成千万人的死。你错杀一百个,如果也能把这该杀的杀掉,不是还最少能救九百人吗?换做你,你做不做?”教授手一指,“所以杀人安人,杀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多年之后,我初次回台湾,到个“地方”申请办画展。本来展览都敲定了,只怪临走我谈到要应一位大员的晚宴。
“哇!那太好了!”负责人击掌道,“你请他写封信来推荐你。”
“何必呢?”我问,“不是都谈好了吗?”
“哎呀!”他拍拍我的手,“帮个忙!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他建立比较好的关系嘛!将来我的去留升迁,全得靠他呢!”
隔几天,他又来叮嘱:“请他秘书打个电话也成。”
搬到纽约长岛之后,我的邻居多半是医生,也就常听他们说故事。
但是最震撼我的故事,却是多年前,一个来自台湾的医生说的 (我曾经在散文集里提到)——
一位妇产科名医,诊断出某妇人得了子宫瘤,要她赶快动手术拿掉。
妇人当然听从。
手术进行顺利,麻醉了,切开了,医生正要继续往深处下刀的时候,突然一惊,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他举着刀,良久,没有动。
因为他发现妇人子宫里的不是瘤,而是个正常的胎儿。
“他可以装作没事,一刀,把胎儿拿了,然后在妇人苏醒时告诉她手术成功,肿瘤已经完全切除。”说故事的医生说,“既然根本没有肿瘤,当然不会再犯,将来病人一定感激他再造之恩。”顿一顿,“但是,这位名医没有那么做,他默默地把伤口小心缝好,没有丝毫伤到胎儿,然后在妇人苏醒之后向她认错。”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最后那句话——
“结果,孩子虽然平安产下,他却被告得好惨,差点身败名裂。”
最近,我搬了家,院子里有许多树。
因为有不少藤蔓攀在树上,藤蔓的叶子遮住树叶,使树不得不长高,并且把枝子伸得长长的,好得到阳光。
所以那些树都长得又高又瘦。
“你们遇上好主子了。”我心里对树说,“我要为你除害。”接着用电锯咔咔咔,锯断了那些藤子的根。
没想到,藤子一死、一断,那些树因为少了藤子的“联系”,大风一来,倒了好几棵。
“怎么救?怎么救?”我去请教园丁,“我想救它们,反而害了它们。”
园丁一笑:
“如果那坏蛋已经存在太久,成为树林的一部分了,就算你要杀,也得慢慢杀啊!”
我常常站在院子里,仰望那些树,想园丁话中的道理,想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国家,也想那些曾经震动我心灵的人与事。
经过那么多愤懑、挣扎与省思,我写成这篇《我不是教你诈④》。虽然里面有许多相当尖锐的题材,我仍然坚持一贯的写作原则——深入浅出,透过生动有趣,而且带有反讽的小故事,引出下面辛辣的议题。
那些故事常是成串的,由政治带到商业,由商业引申出我们日常的处世方法,因为这正反映今天的社会。
希望您能用“眼”看,也用“心”看。看故事的好玩,也看人生的可喜与可悲。
最后,我还要强调一句:这是寓言故事,欢迎您发挥想像,但请勿对号入座!
小丁的穿帮秀(1)
虽然称为时装秀,但是愈不穿愈秀。
“怕什么?他登广告,会宣传,我更会宣传。”
“林小姐!麻烦你替我赶一套婚纱,明天上午就要。”
“什么?一套?”电话那头叫了起来,“你要我死啊?我再快也做不出来啊!”
“哎呀!哎呀!你等我说完哪!”小丁急着解释说,“我不是要你真做一整套,只要你找两件内衣,缝上几圈蕾丝……”
“什么?内衣?你说内衣?”
“是啊!你不是总说你要创新吗?现在就交给你自由发挥了,愈新潮、愈暴露、愈好,中间要露肚脐,上面要*沟,下面三角裤,只要围一圈透明的薄纱就成了。花不了你两个钟头的啦!”
“可是我还得去买内衣啊!你要哪种?调整型、无缝胸罩?有肩带没肩带?扣子在前还是在后……”
“随便啦!不必特别去买,就拿你自己的就成了!尺寸?也没关系啦,就你那样就可以了啦!拜托!拜托!我明天开幕要用!”
“可以是可以!可是谁敢穿,我可不保险。”林小姐在那头笑,“告诉你,你可不能要我穿哟!”临挂电话,又叫了起来,“还有,你们欠我多少钱了啊?给你们做那么多,才拿到你几块钱,我都要破产了!”
“放心!放心!我们明天一开幕,钱就来了,不但还你,还多给你利息,成了吧!”
“她说钱给太少了,她要破产了。”小丁放下电话,对小美摊摊手。
小美哼了一声:“我们要破产,才是真的。”
可不是吗!自从顶下这间婚纱店,小丁和小美已经把所有的积蓄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