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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没有睡好觉的陆瑶,跟妈妈聊着天,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半夜,妈妈突然将她推醒:“瑶瑶,彤彤发烧了,快起来。”
果然,彤彤的一张小脸,已红得透着些微的紫色,薄薄的嘴唇更是起了一层干皮,嘴里喃喃地在说胡话了。
陆瑶跳起来去敲房东的门找药,陆文静已浸了湿毛巾敷在孙子的额头。
从出生到现在,彤彤几乎没生过什么病,这让陆瑶一直忽略了出门要随身带药的事情。深更半夜,房东家里找出来的是碎碎的白色药片,陆瑶疑惑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喂。
“妈,你留在这儿吧,我背他去医院,听房东说,离这儿三十多里地有家诊所。”
“不行,孩子烧成这样,你再这样背着出去,万了再受了寒怎么办。”相比之下,陆文静倒是比陆瑶冷静的多,她抓着孙子的脉搏,翻了翻孙子的眼皮,陆瑶急得都要哭了,她才慢条斯理地吩咐女儿去跟房东要几个鸡蛋过来。然后用针在蛋壳上戳个小孔,让蛋清滴出来,流到毛巾上,然后将毛巾敷在孙子额头。
“这样能行吗?”陆瑶看着妈妈操作,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陆文静的一只手,几乎没离开过孙子的小手腕,此刻,眼睛更是在孙子的脸上,一瞬都不松懈地盯着:“或许能起点作用吧,这孩子,体内还有些阴毒,单纯的退烧,恐怕也不行,你去找房东,用红糖熬点姜汤来去去阴吧,好歹也得等到天亮,还是要送大医院保险一点,快去,别耽误了。”
折腾了半夜,天亮的时候,彤彤终于醒了,神情蔫蔫的,只有一双大眼珠灵动地眨着:“妈妈,我饿了。”
陆瑶一看儿子醒过来,又高兴又担心,抱着小家伙已凉下来的身子自己先哭了:“小东西,你吓死妈妈了。”
房东清晨的早饭是传统的小米稀粥,陆文静给孙子盛了一碗过来:“先别急着哭,赶快收拾东西吧,等孩子吃完,我们就动身。”
彤彤有些挑嘴,又加上刚刚才发过烧,看到奶奶手中的稀饭碗,眉头立刻皱起来,小嘴厥得老高,抵抗不吃。
“乖,稀饭好消化,等彤彤的烧彻底退了,肠胃通畅了,彤彤想吃什么,奶奶都做给你吃。”
小家伙眨着眼睛,看妈妈也无奈地站在奶奶身边直挠头,知道这一关挺不过去,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往下咽食。
陆瑶收拾好了东西,让妈妈背着两个包,她背着彤彤向山下走。太阳已升起了老高,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只是没有车,陆瑶只好顺昨天来时的原路下山。
“需要帮忙吗?”冷不丁一辆车子在旁边停下,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车中探出头来。
竟然是陆瑶昨晚在墓区遇到的那个女人,依旧一副宽边的墨镜摭住了半边的脸,只是换了一身米色的衣服,比起昨晚来,显得精神多了。
“你的孩子?”女人看着陆瑶怀中的孩子,鲜艳的唇好看的张合。
“嗯,我带他来给我爸爸上坟,谁知道突然发高烧,彤彤,叫阿姨。”
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看着好看的女人,大眼睛一眨巴,一句好听的“阿姨”从嘴里飞出来。
女人的嘴一下子笑开了:“好可爱的孩子,不过你叫岔辈了,我儿子如果结婚,现在我孙子应该也这么大了,还是改口叫我奶奶吧。”几个人坐在车里,女人好听的声音让车中的人立刻轻松起来。
彤彤改口叫奶奶,但是静静地坐在陆瑶身边的陆文静,眉头稍稍的一蹙,却沉默得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一样。
车子,在柳城医院的门前停下,陆瑶带着彤彤下了车,陆文静随后跟着走下,正当她们道谢准备转身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却将她们叫住了:“陆文静,是你吗?”
陆瑶怔了一怔,站在一边,看着表情平静的妈妈。
陆文静嘴角微微一扯,苍桑重重的脸上,出奇地露出一抹笑容来:“海鹰。”
“文静,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现在……还好吗?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你真是的,你知道吗,爸爸临到最后一刻都在挂念你们,真是的……哥哥呢,他还好吧?”柳海鹰拉着陆文静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语言,听得陆瑶一头雾水。
陆文静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早就洞悉一切般的淡泊:“海辰早就不在了,离开我们,今天刚好满三十二年。”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柳海鹰,此刻突然愣怔,光张着嘴,半天吐不出话来。
“哥哥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文静,你是故意的……他是怎么死的?你快说他是怎么死的?”柳海鹰突然发疯般的抓着陆文静的胳膊大吼,吓处彤彤直往妈妈怀里缩。
“请等等,你有话可以慢慢说,我妈妈她身体不好,经不住这样的。”陆瑶一手牵着儿子,一手伸出将妈妈护在身边,生怕这个女人发起威来将她的妈妈吃掉。
“你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柳海鹰一把拉住陆瑶将她推到一边去,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去掉眼镜的眸子,象喷火的蛇一般地紧紧盯着陆文静的脸。
“他说他会过得很好,陆文静,你也保证过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个男人,给我老老实实地说清楚,我哥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站在医院的门口,柳海鹰的大声,立刻引得过往的行人驻足。身后,两个高大的男人从另一辆车中走出,不动声色地站在柳海鹰身后,象是在等着她的一声令下,就会扑上来将这老老少少的三个人掐死般地瞪着面前的局面。
“海鹰,这里人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陆文静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柳少鹰身后的保骠,表情淡淡的,语气不卑不亢,不等柳少鹰回答,她已经转身,跟陆瑶一人一只手地牵着彤彤进了医院。
彤彤的烧,果然只是表面上退了。
彤彤躺在病床上,陆瑶不放心。陆文静看着大夫给孩子挂了点滴,有点不放心地看着女儿:“你不用担心,妈妈会跟你解释的。”
妈妈出去了,陆瑶知道,她是跟等在外面的那个女人约好了地方的,但是自己走不开,又不放心妈妈,恨不得此时自己□的术。
彤彤迷这瞪瞪地睡着了,陆瑶心急地在病房的地下来来回回地踱,看得旁边病床的人心里烦,直瞪瞪地盯着陆瑶:“你吃撑了到外面溜去,别在这里影响其它人休息。
陆瑶心里郁结,却不好发火。
晚饭的时候,陆文静才回来,只是她的身后,跟着那个早晨同她一起出去的女人。
“你就是陆瑶?”柳海鹰走上来,上上下下重新将陆瑶打量了一番,大大的眼睛里,蓄了一抹湿润。
陆瑶点点头,疑惑地看着表情依旧平淡的妈妈:“我是。”
陆瑶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柳宇凡的妈妈。眉眼间的相象,使她对这个原本就有好印象的女人本能在亲近。
“瑶瑶,程骏现在在走你爸爸的原路,你真的可以坐视不管吗?”医院外面的一间咖啡厅里,柳少鹰说话时的表情,一板一眼的严历,还真的与柳宇凡有几分相像。
陆瑶肯定地点点头,对姑姑的关切抱之一笑。
如果不是妈妈亲口所说,陆瑶任凭怎样都不会相信,她的爸爸正是七十年代名贯大江南北的黑色王国领袖人物:海辰。
“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自己的父亲,陆瑶了解的很少,但是程骏,她完全相信,他不是那种狠戾不负责任的男人。正因为如此,此番阴谋之后,她才毅然独自离开,让程骏可以无后顾之忧地解决身边的棘手。
那天,在医院里,穿过层层将她与程骏隔开的亲人们的身影,她的目光与程骏的相遇,那一刻,她突然地读懂了这个男人,凄冷目光后的深沉。
那一刻,虽然他什么也没说,手指只是折在那段透明的吸管上,唇轻轻的吸吮,可是她却看出了他的暗示:“陆瑶,离开我。”
她明白的,她的男人,今生,可以不爱她,但是他爱着这个家,爱着自己的孩子。他的肩上,是担着责任的,于公,于私。
身边,没有人知道,陆瑶的丈夫,如今已是名贯冀北的知名人士,是令人津津乐道的荣氏集团的总裁,却同样也是个恋家的男人。结婚八年里,如果不是外出,如果不是有实在推脱不掉的事务,不管迟早,他会每天坚持回家,坐在小小的餐旧前,与妻子共进晚餐,从没间断过。
这样的男人,本是有责任感的男人,除非,有一天,他的能力实在无法承认不堪承受之重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将身上的担子卸下的。
这样的男人,与陆瑶风雨同舟,共同走过了八年,点点滴滴中,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早已有了默契。
“陆瑶,你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什么吗?程家上上下下,一致拒绝你的加入,虽然程骏一直在坚持,可是他叔叔那边……瑶瑶,你要做好这个思想准备。”
柳海鹰关切的盯着陆瑶,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侄女,她的聪慧,已让她另眼相看。
“姑姑,请说实话,程骏是什么态度。”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此刻,陆瑶最想知道的是,程骏在家族里面的态度。
“你们不回景园一号别墅,单打独斗,在外面晃悠了八九年,你说程骏的态度,还用得着再重新估量叶绿素?”
陆瑶男女轻轻一广笑:“谢谢你,姑姑,这就是我的答案。如果程骏需要我离开他,我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如果他想跟我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险,我们会一起分担。”
柳海鹰轻叹一声,尔后摇头:“如果执意如此,程骏可能会失去在程家的地位,步上他爸爸的后尘。”
“财富,不管拥有多少,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能够与自己长伴一生的,是幸福和快乐,我想程骏也知道,今生,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一根筋呢,跟宇凡这样象,你就不能妥协一点么,这样,对大家都好。”
“姑姑,听妈妈说,当初,也是为了顾全程氏的大局,你才选择了离开程骏的爸爸,这么多年了,你收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