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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辰见他笑了,也配合的笑话他道:“你怎么不是小孩子,连生日都是六一儿童节,你还敢说你自己不是小孩子?”他敢打赌,这小孩要是去医院看病,大夫给他开的药,绝对是儿童型的。
他在心里默默的内牛满面:这也是他忍到现在还不跟小孩挑明感情的原因——有的时候,他会有拐骗未成年人的负罪感啊……
安然闻言立刻瞪着圆圆的眼睛朝他抗议道:“这生日还不是你给我选的?我又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他说一完,便立即住口,然后有些不自在的咬住嘴唇,
白奕辰也陷入了沉默。半响,才开口道:“小安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在哪里?”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他还是有些艰难的强迫自己说下去,“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查……”
“不!”安然迅速打断了白奕辰的话,“我不想!”
他认真的看着白奕辰:“其实我早就想过了,不管他们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丢弃我——就算他们真的有苦衷,但是对我来说,丢弃了就是丢弃了。如果没有师父,我可能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所以虽然我不恨他们,但是也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而且现在,他身边又有了白二哥。所以他真的不需要去寻找所谓的父母,去询问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狠心丢弃了自己襁褓中的儿子,“而且我现在跟着白二哥过得很好,我一点都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他知道惜福,所以现在拥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他不想因为贪心,而失去已经拥有的东西,因为对他来说,那样才是最大的损失。
白奕辰被小孩的话说的心中一动,再也克制不住涌上的热情,他伸手便要将小孩搂在怀里,想要亲亲小孩红红的眼睛和鼻尖儿,想要告诉他,现在的生活不会改变,自己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可是没想到他刚要得手,便被“咪”的一声惨叫拉回了理智。他又恼怒又庆幸的看着因为被压疼了爪子,而抗议出声的小白,掩饰性的干咳了一声。然后拎起它后颈的皮毛,不顾它四爪乱挠的挣扎,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同时还不忘回头对安然说:“小安,你先慢慢吃,我去给小白弄点晚餐,顺便收拾一下厨房。”
你收拾厨房?你不把厨房弄得更乱我就谢天谢地!安然好笑的看着一人一猫的背影,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专心的吃东西。
因为白奕辰是第一次下厨,所以掌握不好分量,安然一直吃到到感觉食物已经到了嗓子眼儿,才将这一大碗面吃的涓滴不剩。他摸摸已经撑的溜圆的小肚子,满足的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沙发上微笑——也许这就是人家说的,吃饱了撑着的幸福吧?!
事实证明,就算再优秀的人也会有不擅长的事情。比如安然的练字,比如白奕辰的“家务能力”。
当被撑到的安然勉强能动之后,他慢慢的走到厨房,傻眼的看着里面的一大一小:此刻厨房里到处都是面粉,比刚才更加惨不忍睹。白奕辰的头发已经成了灰白色,他正抓着小白的两只后腿,小白的前腿和上半身在面粉袋子里扑腾着,并不时地把面粉扬到白奕辰脸上。
“白……白二哥……你们在干什么?”安然结巴道。
白奕辰被安然突然出声吓的一松手,可怜的小白后腿终于得以解放,重获自由的代价就是它一个冲刺戳进面粉堆里。安然见状赶紧把它从里面□,抱在怀里,哭笑不得的道:“你是打算把小白裹上面粉炸了吗?”
白奕辰闻言脸上浮现起了可疑的红晕:“我是在收拾厨房,可是小白老是和我捣乱……”
安然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他一边笑一边把小白塞进白奕辰怀里,然后推着他往外走:“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你带着小白去洗个澡,这里我来收拾。”
白奕辰被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再转过身看看一塌糊涂的厨房,想了一下,很坚定的反手拉着安然一起往外走:“算了,小安,这里这么乱,你也别收视了,再说你今天还过生日……”似乎是也对自己的“战绩”有些心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拉着安然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安然则边被拽着往前走,边无奈的问道:“那厨房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明天打个电话叫家政早点过来收拾。”白奕辰说的毫无压力。
“可是早餐呢?”小孩仍然有些犹豫。
“早餐我们出去吃……”
“呃……好吧!”安然点头,说实话他也不想面对那全是“餐具”和“杯具”的厨房。
然后他开始认真的思考,明天用不用留一个专门抑制高血压的药丸给即将要来做家政的阿姨……
白奕辰发现,自从那天生日之后,安然对待自己的态度从原来的听话顺从,变得亲近许多。原本晚上吃过饭后,两人基本上是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大家各忙各的。可是生日过后,安然一开始会在自己进书房之后,每隔一个小时左右,便敲门询问自己是否要茶水宵夜之类。后来他干脆将电脑搬到书房,自己晚上处理文件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打游戏,并且时不时的给自己倒杯茶,递个点心什么的。每次看到自己满意的笑容,他就会也跟着笑的一脸开心。
其实按照白奕辰以往的习惯,他在工作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但现在打扰的人换做是安然,他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心里十分舒畅,工作效率也加快了不少。
心情好,自然看什么都顺眼,所以最近白奕辰就连在公司面对下属的时候,都是春风一般温暖,害的熟知他笑面虎本性的员工们,在这段时间工作起来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白总微笑过后便有哪个倒霉蛋会被开刀。
在这种诡异的认知下,不用说梁响已经十分识趣的放弃了与陆远的五年抗战,自觉地将全副精力放在兴源药茶的项目上;就连陆远也不敢再对白奕辰的命令消极怠工,他板着脸命令手下的队员们,最近皮子绷紧点,就算玩了命也要把千年堂附近出现过的那个可疑人物找到。
不过,大家的辛苦没有白费,一番劳累下来,月底的奖金足够弥补这段日子他们心灵上的担忧了。于是看出一点点苗头的梁响不由的客串了一把真相帝——所谓恋爱会改变人的性格什么,果真是至理名言啊。
老话说,世界上最好的广告,便是人的口碑。随着安然治愈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慕名来千年堂看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前几天有个病人得了痛风,安然给他抓了中药之后,又答应给他泡点药酒,由于原料要用到五步蛇,所以安然一大早就开车到了药材市场,去找千年堂在那里指定的供应商拿货。
他到的时候,恰巧碰到药材行的魏老板正在和一个年约40的男子说着什么,男子一脸焦急,魏老板却连连摇头。
“魏老板。”安然在旁边等了一会,见两人一直没有谈妥的意思,想想诊所不能没有人,便走上前去打断两人的谈话,“我要的五步蛇备好了吗?麻烦您帮我拿一下,我诊所还有事要忙。”
魏老板见安然到来,仿佛看见救星一般,他抹了抹脸上的汗,赶忙回答道:“安大夫,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进去拿。”
旁边的男子见状一把拉住魏老板,着急道:“哎!我说老板。做生意要讲求个先来后到吧?我在这跟你说了这么久,你都不肯把蛇卖给我,他一来,你就要给他,这是什么道理?”
魏老板甩开他的手,无奈的回答:“你这人怎么这么难缠?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们店里的蛇只有一条,是专门给这位安大夫准备的。真的没有多余的卖给你!你要是想买的话,就去别家店看看吧。”说完,转身便要往里屋走。
男子闻言死死拉住他,转身对安然哀求道:“这位小……大夫,我要这蛇真的是有急用,这样吧,我赔给你双倍的价钱,你把它让给我好不好?”
安然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开口问道:“五步蛇有毒!你专门买这种蛇,有什么用处?”
男子见安然这么说,认为对方是动心了,便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原因。
男子的父亲今年64岁了,有高血压十年,经常眩晕,头痛。半个月前晚餐的时候,突然左手麻木,动作不灵,于是便早早吃了药睡下了。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居然发现左半边身子不能自主活动,而且言语不清,眩晕,头痛,但却又神志清醒,脉象有力。
在送父亲去了医院之后,大夫给拍了片子,便当做中风治疗,谁知道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男子又带着父亲转看中医。可谁知但是半个月下来,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恰好昨天晚上男子听一个中医说起一个土方子,药材是常见的药材,但是却需要草木灰烧五步蛇作为药引子。所以他这才一大早跑来买蛇。谁知走了好多家药店都没有,只在这里发现一条,所以才想和安然商量一下,将蛇让给他,帮父亲治病。
男人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安然便会松口答应。但谁知安然听了之后反倒摇头拒绝道:“要是这样的话,这蛇我反倒不能让给你了。”
男人闻言急了:“你这人年纪不大,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又不急用,不过是晚几天的事情,我陪你钱不就好了么?”
安然见对方指责自己,也不生气,而是耐心的解释道:“我不是要跟你争这条五步蛇,我这是在为你的父亲着想。”他见男子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便解释道:“你的父亲的症状不是中风,这在中医上叫做‘肝阳化风症’,是由肝阳化风,挟痰阻滞经气运行所引起的肝阳亢逆,风阳上扰。所以这个偏方对他来说没有效果。”
男子闻言半信半疑的看着安然:“人家给我的偏方可是治好过中风的病人的,确实有效。我父亲的病多少中医西医都看不好,你小小年纪,连人都没见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该不会是为了抢这条蛇来蒙我的吧?”
安然闻言也不恼,继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