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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哲闻言立刻侧头看向他,有些担心的道:“单家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地方,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想救你出来也很困难,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
安士朋见白奕哲关心自己,不由得心里大乐,连忙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没问题的。再说我的能力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国外的时候我不是常常……唔!”
“你给我闭嘴!”安士朋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白奕哲便急了,他一把捂住了安士朋的嘴,然后对在场的人干笑道:“你们继续,继续,别听他胡说。”
白振鸣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没有说话,安然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被白奕辰的堂弟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眼看脸被憋得越来越红,却不敢挣扎。
安然虽然气安士朋当初丢下自己,但是念在多年的师徒情分上,他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那个,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师…兄,他快要被你捂死了。”
白奕哲闻言一愣,然后赶紧满脸通红的把手放下,随即自以为隐秘的狠狠在安士朋腰间掐了一把,赌气坐在原地不再开口。
安士朋得以重新呼吸之后,笑着看了别扭的爱人一眼,神色自若的道:“我小的时候学过一点功夫,所以这个工作我应该可以胜任得来。”
白奕辰对安士朋曾经到各大医院撬门压锁的往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此刻见他自告奋勇,便点点头,表示赞同。而此时安然却在一旁突然道:“那我也要一起去!”
白奕辰吃惊的看了一眼安然,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安然见状忙对白奕辰道:“我和师…兄从小在一起,学的东西都差不多,我们两人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而且他也正好可以有时间跟某人好好聊聊。
安士朋将安然从小养大,自然对自己徒弟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于是,他微笑的看着白奕辰道:“我师弟说得对,我们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脱不了身,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白奕辰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看看爱人看向自己那祈求的眼神,再想想安然那可怕的战斗力,便不再反对——小安都已经这么可怕了,那么作为千年老妖的安士朋会更加恐怖。再说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什么突发变故,当师父的怎么都会先护着自己的徒弟离开,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事情最后就这样敲定了下来——由陈安提供单家老宅的地图,而安士朋和安然“师兄弟俩”,则负责在半夜想办法潜入单家老宅,去寻找当年那份资料。
84、第84章
陈安在白家多年;自然也对作为亲家的单家了若指掌;所以他的速度很快,晚饭之后;便将单家老宅的地图绘制完毕;传了过来,而且还细心的标出了单家每个房间的用途,好让他们作为参考。
于是;当天半夜,师徒二人为了避免怀疑;并没有让白奕辰开车相送;两人打了个车;让司机在单家附近停下,然后徒步往单家老宅走去。
当时已经接近深秋,夜里的风吹到身上一阵沁凉,安士朋见安然穿的单薄,便有些担心的道:“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就出来了?不冷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安然闻言看了安士朋一眼,道:“我再怎么不会照顾自己,不也是好好的活到现在?”他突然想起安士朋不告而别后,自己被女房东要求搬走的往事,如果当时不是白二哥带自己来了京城,自己还不知道要一个人漂泊到什么地方去呢,哪里会有现在悠闲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安然不由得眼圈有点发红,有些委屈的扭过头去不看安士朋。
安士朋见安然这样说,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安然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两人说是师徒,实际情同父子。可是当初自己为了寻找爱人,却说都不说一声就留书出走了,只留下未成年的安然一个人生活,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自己有些理亏。
但是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也只能低声道:“对不起,小安。”
安然起初对他的道歉没有任何回应,平静的表现让安士朋甚至以为自己的声音太低,所以他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不过道歉这种话,对于安士朋来说,真的很难再次说出口,所以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就在安士朋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徒弟不再生气的时候,安然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安士朋笑道:“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救了我,教导我,就没有我的今天。”他顿了顿,突然有些哽咽的道,“谢谢你,师父。”
安士朋被他这声师父,叫的心里也有些发酸,他想起自己捡到安然的时候,他还是襁褓中的孩子,白白软软的,明明是醒着的,却躺在地上不哭不闹。甚至在自己抱起他的时候,他还咧开带着两个小玉米粒的牙齿的小嘴向自己笑的一脸灿烂。
安士朋孤独的度过了两千多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世间的人情冷暖,走过了多少战乱饥荒刀光剑影,一颗心早已磨得如铁石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安然的时候,孩子纯净的笑容,却突然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安士朋便下了收养这个孩子的念头,并给自己找借口道: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安静,不爱哭,将来一定很好带。自己不如就这么带着他,将他抚养长大,也免得自己一个人在等待爱人出现的过程中太过寂寞。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偏过头,仔细打量着月光下的安然,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挺拔机灵的少年。
而且,如今的他,不但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收获了自己的幸福。想到这里,安士朋突然有了一种“有女待嫁”的怅然,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妖精终于也忍不住喉间有些哽咽的回答:“嗯,不客气。”他顿了顿,然后又道,“其实我要谢谢你才对,正因为这些年有你的陪伴,所以等待的日子对我来说才没有以前那样的难熬和绝望。”
安然被安士朋的话说的忍不住泪盈眼眶,他强忍着眼泪笑道:“师父,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你居然变得这么肉麻了,看来还是师娘的魅力大,只可惜你这样,我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安士朋笑骂道,随即他认真的叮嘱安然,“小安,有件事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叫我师父,要叫师兄,知道吗?”
安然闻言脚下一顿,步子瞬间乱了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士朋,没想到师父卸下“千年老妖”的包装后,内在居然这般……额,无耻,他忍不住笑道:“看来师父你没和师娘坦白你的过往啊。”
安士朋一愣,随即有些掩饰的道:“有什么好坦白的?”难道自己要告诉白奕哲,他的年龄还没有自己的零头大吗?
安然见他言辞闪烁,便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师父您一个人苦苦等了千年,就为了等待师娘的出现。而且还为了寻找他抛下徒弟,甚至在京城避而不见,这是多让人感动的爱情啊。”
安然说着,甚至还用手肘碰了碰安士朋的胳膊,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师父,你要是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师娘,我保证他绝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上就对你死心塌地。就是白二哥的二叔,应该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他可是看出来了,师父和师娘虽然进展的顺利,但是白振鸣应该还处在虽然没有强烈反对,但是绝不赞同的心理过渡阶段。所以师父想要名正言顺的和师娘在一起,还需要持久战啊……
安士朋闻言,像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的看着安然,心里突然一阵郁闷:去年自己走的时候,小安还呆呆的,可爱到不行。这怎么才一年不到,就变得这么狡猾了?居然还调侃起自己的师父来?难道是自己一个没看住,他偷偷地长歪了?
不过安士朋想了想,随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然后开始顺理成章的迁怒白奕辰: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年小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乖得不得了,可是这才一年不到,本来自己老老实实的小徒弟,却硬生生的被他给照顾成了狡猾的小狐狸。这都是他不好,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安然见安士朋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锲而不舍的问道:“说话呀,师父,没关系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对师娘坦白,我可以帮你去说。”
说着,他还用一脸“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表情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嘴角有些抽搐的安士朋。
“不用了!”安士朋闻言赶紧否决道。随即,他无力地看着自己眼露狡黠的小徒弟,郁闷的道:“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安然闻言大大的猫眼立即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于是,在到达单家大宅前的过程中,安士朋终于用长长的“丧权辱国”的求和条约,换来了安然对自己“师兄”的称呼。
由于是私闯民宅,所以二人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入。在对照着图纸比量了一下之后,师徒两人在背光的地方选了一个死角,准备翻墙跳进单家老宅。
单家外面的院墙有大概四米多高,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而且外墙处还有电网,想要靠爬墙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士朋比了比高度,想了想,便让安然先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运起轻功轻轻一窜,便轻巧的越过了墙头跳进了内院。
安士朋的落脚之处,是一片柔软的草地,他起初为免暴漏形迹,所以不敢起身,只是蹲在墙边静静的打量着单家老宅的情况。
其实安士朋也曾经去过类似单家的大院,他知道,这种家族,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人开着长明灯值夜班。可是让他诧异的是,整个单家居然黑漆漆的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
安士朋先是对这种状况有些疑惑,但他旋即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单家如今已是今夕不同往日,京城望族的名头已经是名存实亡。而单家的人之所以还能住在这里,也是因为单老爷子还在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