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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姜路上就一直教添哥儿说舅舅,添哥儿很爱学,“啾啾啾”叫个不停,把鹏哥儿乐的,歪倒在明姜身上。添哥儿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喊:“锅锅,玩。”鹏哥儿特别听不得他喊锅,就开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纠正他:“是哥哥!”
一开始明姜看着还笑,后来实在嫌他们两个聒噪,拿了球让他们两个扔着玩,不许他们再饶舌了。到严家的时候,是严谊的妻子李氏来迎接的,李氏是三婶的侄女,跟三婶长得有几分相似,和明姜也算合得来。
“大哥大嫂还没到么?”明姜见了她就问。
李氏摇头:“二伯他们去接了,说是午后才到。”陪着明姜一路先去了刘氏正房。
正房里众人也都是喜气洋洋的,尤其是刘氏和范氏,脸上的笑意最为灿烂。明姜进来就被刘氏叫到身边坐下,又让两个重外孙坐到跟前来,说道:“这回咱们可算是一家团聚了!”除了长女之外,一家人齐聚京城给丈夫贺寿,刘氏也算得上心满意足了。
明姜就拉着欣姐儿到身边来:“一会儿见了你爹娘还认得出么?”
欣姐儿抿嘴笑着摇头:“恐怕认不出吧。”她今年已经十二岁,身量修长苗条,颇有几分少女的清丽,和当初明姜憨态十足的模样大不相同,倒是越长越像王令婉了。
“其实容易得很,你爹爹和你祖父长得相像,至于你娘么,你照镜子看看,也就认得七八分了。”明姜笑着说道。
一屋子女眷围坐一处说说笑笑,又有孩子们在地上跑来跑去玩耍,整个正房十分的热闹,午间众人一起吃了饭,吃完也都没去午睡,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来人报讯,说大爷一行人已经进了城门,正往家里来了。
165团圆
欣姐儿一听说就站直了身子;明姜心里感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别急,就快来了。”欣姐儿转头看着明姜;轻轻点头;眼珠儿却慢慢红了。
紧接着前院来人传信,说老太爷命大伙一起到前面敞厅等候,范氏妯娌几个忙上前服侍着刘氏起身;然后簇拥着她往前厅去;刘氏还不忘回头安排下人抱着孩子们,一行人鱼贯出了正房,又过了穿堂;就进到了敞厅。
厅里严景安带着三个儿子已经就座,看见刘氏进来,严仁宽兄弟三人又站起相迎,接着各房按房头依次入座坐好。明姜跟着范氏坐下,刘氏亲自抱着添哥儿,鹏哥儿则一直跟在明姜身边,明姜就把他抱在腿上坐了,一时厅内秩序井然。
严景安夫妇两个看着满堂儿孙,都有些感慨,严景安先开口说道:“二十年前我辞官回乡,似乎也是这么个季节,唉,那时可再想不到会有今日的。这些年来我们一家人分分合合,今年倒是难得聚在一处了,你们一个个的长大成人,我和老太太心里是十分欣慰的。”
众人都没回话,只静听严景安说话,“如今我已到古稀之年,也该卸□上重担,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我和老太太商量过,也已经跟陛下当面倾谈,打算今年致仕回乡。”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都是一惊,严仁正睁大眼睛看了一眼父亲,见他面容十分平静。再去看母亲,母亲却只哄着添哥儿说话,他又去看大哥严仁宽,见他面上并无惊讶之色,似乎早已知晓,他就垂下了眼,没有说话。
严仁达是全然的惊讶,他仔细一想父亲确实已到古稀之年,该当过一过闲适的日子了,本想开口赞同,但见两个哥哥都没说话,也就咽了下去。孙辈里面,严诚和严谊、严谕去接严谦了,严诠年龄小,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严景安将三个儿子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就说:“此事我跟阿宽说过,他担心我们两个老人家回乡吃力,就想写信让谦哥儿来接,我说既然如此,就叫他们一家都来京里住些日子,一家人多亲近亲近,以后倒怕没这样的时候。”将严谦进京的原委说了。
“阿宽,阿正。”严景安点了两个儿子的名,严仁宽和严仁正就都站了起来,严景安看着他们说道:“阿宽是长兄,以后要记得帮扶两个弟弟和侄儿们。”严仁宽应了是,严景安又说:“阿正,你一向性情谨慎,又素有智计,以后要多襄助你哥哥。”严仁正也应了是。
严景安又看向严仁达:“阿达,你在翰林院只需潜心向学,若有什么疑难之事,要回来先问过你两位兄长。”严仁达也起身应了是,严景安摆手让三个儿子坐下:“你们兄弟一向友爱,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白嘱咐几句。”说完这句话他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茶,正要继续再说,门外就有下人快步行到门口,跟守门的婆子说了一句话。
“什么事?”严景安扬声问,那婆子快步进来回禀:“回老太爷,大爷一行到府门口了。”严景安就让人传话过去,说请大爷他们到厅中拜见,然后笑着看了刘氏一眼说:“你心心念念的重孙到了。”
厅中众人这才开始说笑,不一时就有几台小轿抬到了院中停下,严谦兄弟先下来,随后则是王令婉母子三人。明姜翘首往外望,只见门口一个蓄须的成年男子整了整装,伸手牵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率先迈步走了进来,正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哥严谦。
严谦夫妇带着孩子进门,先在严景安夫妇面前跪下行礼,起身之后复又给严仁宽夫妇行礼,再次是二叔二婶和三叔三婶,接着才是明姜等弟妹来见,明姜跟王令婉见完礼,就把欣姐儿拉到身边:“大哥大嫂,你们瞧这是谁?”
明姜就站在王令婉对面,虽然中间隔了八年的时光,但王令婉的变化并不太大,只是比早年稍微丰腴了一些,却还是貌美依旧。当王令婉看见欣姐儿的那一刻,明姜清楚的看到她眼中迅速变红,接着就充满了泪水,就连伸出去要扶欣姐儿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是欣姐儿?都这么大了……”王令婉一开口声音就已哽咽,到最后更是直接破碎不能成句,欣姐儿也眼中含泪,怯怯的叫:“娘。”王令婉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却强忍着不敢哭,明姜侧了身挡住祖母和母亲的目光,拿了帕子给她按按眼睛。
王令婉感激的一笑,才再次说出话来:“多谢妹妹。”又拉着欣姐儿转身再给刘氏和范氏行礼,“这孩子如今出落的这般好,真是累了祖母和母亲了。”说着深深施了一礼,旁边严谦也跟着说自己不孝。
刘氏却笑着说:“好了好了,哪是你们不孝?你们在家经管书院,就是最大的孝顺,何况欣姐儿在我们身边承欢膝下,已经是替你们尽孝了,欣姐儿,是不是啊?”
欣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刘氏把她叫到身边,让她跟两个早领到刘氏跟前的弟弟说话。
严景安让众人都重新坐下,又把自己要致仕的事跟几个孙子说了,让他们听长辈的话,好好上进振兴门楣,说完之后就让刘氏带着女眷们回后院:“你们娘儿们也去说说体己话儿。”
范氏和苏氏上前扶了刘氏起身,一行女眷又浩浩荡荡的出了敞厅回正房。明姜牵着王令婉的手轻声问她路上行程,王令婉另一边紧紧拉着欣姐儿,口里跟明姜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看着欣姐儿,把明姜看的心里酸酸的。
进了正房大伙又各自坐下,刘氏身边一共坐了四个重孙子,还有两个重外孙,心里份外满足,整间屋子里热闹欢笑,只有坐在王令婉下首的刘湘心里略不自在,下一辈四个男孩子,只有他们这一房没有,她自己又被大夫说了不能生,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可是并没人注意到她,刘氏先问王令婉:“午饭可吃了?”
“在路上吃了。”王令婉笑着答,刘氏又招手叫她过去:“刚在厅里忙乱,我还没好好瞧瞧你,来,到祖母这来,让祖母看看。”
王令婉听话的走过去,刘氏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转头跟几个儿媳妇说:“欣姐儿还真是生的像她娘。”又夸范氏,“你真会挑儿媳妇,令婉和湘儿都这么可人疼。”
李氏和梁氏听了就不依了,一起凑到刘氏跟前来耍赖:“瞧祖母说的,两位嫂子可人疼,可见我们是不招人疼的,我们快走吧,别在这让祖母瞧着碍眼了。”她们俩都是常伴在刘氏身边的,知道老太太喜欢说笑,就故意来逗她。
刘氏笑骂:“把你们急的!我也得一个一个的夸呀,你嫂子刚到家,你们就来喝醋了,没出息的样儿!”王令婉还和两个妯娌不熟,只在旁边笑。
明姜就上前解围:“两位弟妹可是想岔了,祖母这哪里是在夸两位嫂子啊,这是在夸她自个呢!”众人不解,明明是夸范氏和两个孙媳妇,怎么变成夸自己了,明姜就解释:“祖母说我娘会挑儿媳妇,那我娘是谁挑回来的呀?”
众人都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如此,还是老太太眼光最好了。”
刘氏笑的不行:“你这丫头也来贫嘴!”
“还是孙女最知道您的心吧?”明姜一副沾沾自喜样,“您看您挑的三个儿媳妇,可不都是顶顶好的么!祖母真是有眼光呢!”刘氏一边骂她不害臊,一边笑得不行,直让人来揉揉脸,满屋子都是欢笑声,远远的传出去,连厅里的男人们都听见了。
当晚严家开家宴,刘氏打发人回常家去说,要留明姜住一晚,本来之前常太太就是允了的,因此明姜就留在了严家,晚间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还都饮了点酒,很晚才散了各自去睡。
第二天明姜又在严家耽搁了半天,和王令婉说了好一会儿私房话,姑嫂各自讲了这几年的生活,明姜十分思念平江,问的也细,连后院的菜地还种不种菜都问了。
“怎么不种?你哥哥带着你两个侄儿,无事就去后院里折腾,然后满身满脸的土回来!”王令婉语气带着埋怨,笑容里却有纵容,“你没瞧见你哥哥现在都晒黑了么?除了家里的空地,他还常去书院旁边的地里劳作,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