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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姜犹豫半晌,等吃饭的时候悄悄跟常顾说了,常顾一喜,腾地就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快去请大夫啊!你呀,怪不得这一阵总是不大有精神,却原来是这个缘故。”说着还揽过明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请大夫,自然就把满府的人惊动了,大夫来看过,前脚刚走,后脚常太太身边的人就来问,常顾亲自去报喜:“已经有快两月没来月事,大夫也说八/九不离十,等再过十来天再来看。”
常太太十分高兴:“好好好,让她在房里好好歇着,这个月份可不能乱动。”又叫人备了些补品送去,还跟常顾说:“要不先把鹏哥儿放到我这里?”
“不用,鹏哥儿都那么大了,平时也不要人看着,再说他现在淘气着呢,您带不了他。明姜身体也还好,看着他还不费劲。”常顾笑着拒绝了,陪母亲又说了几句话才告辞回去,说要看书。
等到常大奶奶知道了,少不得又带着出了月子的儿媳妇一同去探明姜,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走。严家那里明姜不让急着去告诉:“等大夫看准了再说吧。二嫂又生了个侄女,身体也不太好,祖母和母亲都顾着那头,我们这里万一再是空欢喜一场,不好。”
腊月里刘湘生了个女孩儿,孩子生下来就弱小,刘湘在月子里惦记孩子,养的就不大好,下红难止,到现在也还是不大出门,在房里静养呢。
常顾也就没急着去报信,等过了半个月,大夫再来看,确认说是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才让人给严家去了信。当天严家就来送了帖子,说明日老太太要和大太太来看明姜,反让明姜两个不安,第二日见到刘氏还说:“怎么还惊动祖母出来一趟?”
“我本来在家也闲得很,正好有这个引子出来走走我正高兴呢,怎么,你不想我来?”刘氏说着就拉常太太要走,“嫌我们烦,我们去你那里说话。”
明姜赶忙拉着刘氏:“瞧祖母说的,孙女是求之不得呢!只是怕您劳累,心里不安罢了。”
常太太也帮忙按着刘氏:“嫌烦咱们也不走,就赖在这蹭他们的茶喝。”叫丫鬟上好茶来,又陪着刘氏说了半天话,要留她们婆媳吃饭,然后亲自去安排饭食了。
明姜这才问起家里:“二嫂可好些了?”
范氏答道:“好多了,她这毛病只能静养。你不用惦记家里,好好保养自个的身子就是。”刘氏也是说一般的话,将一些禁忌事项又再嘱咐了一通。
“孙女知道,这都是第二遭了,您只管放心,孙女好着呢!”明姜答应了。
刘氏婆媳又逗了一会儿鹏哥儿,常太太那里就来请过去吃饭,明姜跟着一起去陪了一顿饭,又送了祖母和母亲回去,才回房去休息。
163两地
明姜在家安生的养了一个月的胎;到常顾应考的时候,她也过了三个月;可以出门做客了。会试和乡试考的基本差不多,而本次到京参与会试的武举人一共有五十六人;直隶最多;有十个,还有七八个是陕西的;剩下多是山东山西河南等地的;而江南诸省加起来一共也只有十一人,和文科会试的比例迥然不同。
依旧是严诚兄弟几个和常颂陪常顾去考试,这次会试考武艺的时候,颇有两个出众的,连常顾都有些佩服,不过第一场考完常顾还是很有信心,他的武艺骑射总是在中上的。第二场试策,出的题目也并不难,和直隶乡试的水平差不多,之前严仁宽还给常顾讲过,所以也答得很顺利,出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回去跟严仁宽等人一说题目,又默写了自己答的文章,众人都说不错,让他回去安心等放榜,常顾本就是个比较豁达的性子,此次已经尽力,大伙又都说不错,他也就放了心,回去陪着明姜安胎去了。
因是第一次开武进士科,很多形制也没定的特别细,最后到发榜的时候就只排了名次,一共取了二十一名,常顾名次不算高,恰是榜上第七名。放榜以后也并没有安排殿试,连跨马游街等一概皆无,只在放榜之后统一到兵部报到,兵部按名次给了职衔。
武进士头名是一名来自陕西的汉子,本是陕西一个卫所的指挥同知,此番封了总兵,派驻西北任事。常顾则是封了浙江都指挥佥事,镇守宁波、绍兴、台州三府,还是以防范沿海海匪为主,兵部限期八月到任。
元景帝不知怎么听说了这次武进士中有严景安的孙女婿,特意私下召见了常顾一次,问了问他在登州的时候与海匪海战的细节,又问了他对于治理海疆的看法,临了赏赐了他一把宝刀。
常顾回去还显摆给明姜看,明姜就顺着他的高兴劲赞叹了一回,等他把刀好好的供起来了,才说:“既是八月就要到任,岂不是七月就得启程?我现在这个样子……”
“唔,这事我跟祖父和岳父大人商量了,你现在实在不合适长途奔波,不如你先在家生了孩子,等身体养好了,孩子大些了再去。”常顾坐回明姜身边,执着她的手答道。
明姜舍不得家里,可也舍不得常顾一个人赴任,就闷闷的答:“那你一个人去浙江能行么?”
常顾故意撅嘴:“不行有什么办法?我倒真想在家守着你,可是军令如山,我又不能不去。你别担心,至多也就是两三年,正好难得回来一次,你也多陪陪祖母和岳母她们。”
明姜歪头靠在常顾肩上:“我看你是跃跃欲试、兴高采烈得很,半点也没有舍不得家里的意思。”
“这可真是冤枉!”常顾失笑喊冤,“我自然是希望走到哪都带着你的,可你现在哪能受得了车船颠簸?在家里平地上还头晕想吐呢,更别说坐车坐船了。”
明姜也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她一想起常顾要丢下自己去赴任,就觉得心里眼里都酸酸的,于是就禁不住的落下泪来,她一哭常顾是真慌了:“哎,怎么哭了?”明姜不答,只把眼泪蹭在他衣领上。
常顾就伸手搂住她哄:“不哭不哭,你要是真舍不得我,我一会儿就去兵部辞了这官职,不去浙江了,在家守着你,可好?”
明姜伸手捶了他一记:“就会胡说哄人!”提袖子擦了泪。
常顾抱着她轻摇:“这可不是哄人,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去,绝不含糊!快别哭了,一会儿给鹏哥儿看见,该笑话你了。”又抱着明姜哄了半天。
明姜渐渐平复了心情,理智回笼,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岔开了话题,问:“这事你跟娘说了么?”
“赴任的事说了,娘已经叫人去预备了,她也说让你在家安胎。如今在京里,两边的亲人都在,我也更放心,不像当初在登州的时候,每次出海心里都挂念你和鹏哥儿,怕你们娘两个遇到什么难事,没人帮衬。”常顾还是想给明姜安心,“你也放心,我在外面自会保重自个,等着你带着孩子们来团聚,只是我不能看到老二出生了。”
明姜自己摸了摸肚子,笑道:“那倒无妨,反正他也不知道,就怕鹏哥儿到时候不认得你了。”
常顾一听也是,就叫人把鹏哥儿抱来,趁着在家要好好和他玩,让他记住自己,免得自己走了他就把这个亲爹给忘了。可时光一日一日的走,到底常顾也不能在家多呆,七月初二的时候还是告别家人,往通州去乘船赴任去了。
明姜只能送到家里二门门口,眼看着常顾出了家门,就眼泪汪汪的回了房,倒是严诚等人亲自去送了一程,直把常顾送到通州码头才回来。自常顾走后,明姜就数着日子算他每日里到了哪,轻易连院门也不愿出,常太太怕她在家闷坏了,倒时常叫人来请她过去说话,还跟她说,若是想回家就只管回去,住上两日也是无妨的。
可是明姜并没什么兴致,加上身子越来越重,天也热,越发懒懒的在家不爱动弹,常太太看不下去,给范氏传了信,范氏就带着痊愈的刘湘亲自来看明姜,把她和鹏哥儿接回严家去住了几天,严家人多热闹,明姜这才渐渐开怀,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常顾一路船行,足足用了一月才到湖州,先去见了都指挥使,在湖州呆了一段时日,才又往宁波去。明姜接到信,知道他到了任,心里也放心不少,也渐渐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体会到了一些儿自己在家的乐趣。
转眼间寒来暑往,当大雪飘飘洒洒下个没完的时候,明姜也就快到了产期。常太太安排好了产婆和乳母,还把自己身边得力的婆子派了过去,时刻守着明姜,想着她万一发动了要生,有人能及时照应。
严家那边也几乎是每日都要派人来,不是送东西就是来传话,每次总要问问明姜的情况。于是就在两家人严密的关切下,明姜在腊月初四这天傍晚终于开始阵痛,常太太和常大奶奶第一时间赶到了明姜的院子,还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家坐等,以备不时之需。
先前众人都给明姜宽心,说她这是第二胎,必定比头一次生的容易,让她不要害怕,很快就生出来了,却不料这一次也并没比生鹏哥儿轻松多少,从傍晚开始阵痛,直折腾到第二日天明才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孩子生下来产婆往手中一抱,说道:“怪道折腾了这许久,小少爷份量可不轻呢,小的试着总有七八斤!”
明姜松了口气,余光看见产婆给婴儿清洗,自己却没了力气,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床前却只有小蛾守着,屋子里略有些昏暗,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明姜就开口叫了小蛾一声。
小蛾见明姜醒了,赶忙过来伺候,又扬声叫人,明姜先喝了点水润喉咙,接着就看见带着丫鬟们进来的范氏,微微一笑说道:“娘来了。”
“嗯,你觉得如何?”范氏看着苍白的女儿颇为心疼,走到她跟前坐下,给她理了理贴在额头上的散发,“哥儿在那边房里睡觉呢。”
明姜浅笑:“就是累得紧,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