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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姐儿出生的时候你没见过么?小孩子不都是一样?”常顾见她像第一次见似的,有些不解。
明姜回想了一下:“没有吧,我怎么记得我们欣姐儿一直都是那么白白嫩嫩的!”
常顾失笑:“果然人家说的没错,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两人去安家吃了满月酒,也开始准备过年,他们就两个人,倒也没什么麻烦的,除了给各级长官和同袍送年礼,别的都好说。给常严两家长辈的礼都早已送出去了,剩下的就是采买些吃食,再把小院妆点一下就完了。
到腊月十九这天,常顾终于收到兄长寄来的信,说跟长官请到了假,将于腊月初十从燕京启程,带着孩子们一同去青州过年。常顾这才安心,又屈指算日子,“这样说来,大哥他们到得青州只怕也得二十几了,他说过了上元节再回,也不知京里有无妨碍。”
明姜看着常顾摇头:“你呀,没回来的时候怕回不来,回来了又怕回去晚了大伯那里交代不了,可真没有安心的时候!大伯既然说过了上元节再回,那肯定就是已经要了假的,你就别担心了。”
常顾想想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了,今年有大哥大嫂和侄儿们在,娘那里过的热闹,就不须咱们担心了。今年就我们两个过年,你想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不外就是守岁放鞭炮罢了。”明姜答道。
常顾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把你养得兔子杀一只吃吧!我看都挺肥的。”
明姜瞪大眼睛:“你去摸了?居然敢打它们两个的主意!我看你今年过年是不想有肉吃了吧?”
常顾想逗她,就故意做惊奇状:“我当初拿回来给你,就是想养大了吃肉的啊!怎么养大了不许吃了?那你养着它们是想做什么?”
明姜当真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想让我养肥了它们给你吃的?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才不养呢!”说着有点生气了,“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不许你再靠近那笼子一步!”
看着她气的两颊鼓起眼睛圆瞪,常顾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也没问我啊!”还是不肯告诉她,看着明姜气鼓鼓的模样笑的越发开心。
明姜怒瞪了他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越瞪他他越高兴似的,终于狐疑:“你在哄我玩是不是?”后来看常顾已经笑得伏在案几上了,终于确定这家伙就是在逗自己了,明姜上前伸手揪了他的耳朵,“还笑!信不信年三十晚上我真的只给你喝粥?”
常顾赶忙求饶:“信信信!我再不敢了,娘子饶过小的吧!”把脸凑到她跟前,还伸手抱住她的腰,“喝粥哪能喝的饱呢?娘子总得施舍点鱼肉给小的吃吧!”
明姜这才松了手,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安四奶奶给了些鹿肉,你想怎么吃?是今儿就吃还是等过年?”
“当然是今儿就吃了,过年再吃旁的!”常顾听说有鹿肉,口里已经觉得馋了,哪还肯等到三十那天。
明姜又问:“那是红烧还是用炭火烤,或者煮汤?”
常顾不太喜欢喝汤,就说:“红烧或碳烤都成,汤还做你爱喝的山药汤好了。”明姜就叫了人进来吩咐,然后拉着常顾去书房看她新画的画儿。
前两日刚下了一场大雪,明姜想起新城县衙后园的蜡梅,就提笔画了一幅雪梅图,常顾看了也颇为怀念,伸手搂着明姜的腰,说起当初在后园相遇那一幕:“你知道么,当时我看见你俏生生的立在那里,手扶着花枝,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射中了,又像是被柔软至极的羽毛轻轻拂过,似乎在那一瞬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们的严小师妹,已经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胖丫头了。”
明姜听了先是甜甜一笑,接着又想到什么,扭头皱眉问常顾:“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若我还像小时候一样胖胖的,你一定就不肯再来我们家求娶了,对不对?”
常顾张口结舌,深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嘿嘿笑了两声,辩解:“瞧你说的,你现在也不瘦啊!”
明姜彻底愤怒了,拉开常顾抱着自己的手,转身去拿披风就要穿了回正房,常顾赶忙追上去拉住她哄:“生气了?我逗你玩呢!好明姜,你一点也不胖,你现在这样正好,小时候胖些惹人疼,大了就是匀称有致,可比那些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强百倍!”
明姜听他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又赶忙收住,板着脸问:“呸!又胡说,你从哪看见‘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姑娘了?快说!”
常顾:“……”又砸了自己的脚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效率不错,所以加一更~
130忙碌
吵吵闹闹了半晌;到晚饭时分常顾终于哄好了明姜,两人手拉手回房去吃鹿肉了。
过年常顾他们一共只放假十天,据常顾说这还是张立大发慈悲了呢;说朝廷一共才只七日假;他还多给了三天呢!于是从腊月二十八这天开始,常顾就放了假不用去营里,可以整天在家呆着了。
三十这天一早,常顾带着人在大门和二门处贴了春联和门神,明姜则带着丫鬟们在每个窗子上都贴了窗花。王婆子领着儿媳妇做了年糕,金桔和阿芷也去厨下帮手;准备吃食。常顾和明姜在正房厅里向着京城的方向遥遥拜过,又在供桌上供了香烛吃食等,算是祭了祖先。
今日人人都在家中过年,所以也无访客,忙活完了这些事,明姜和常顾两个就坐在东次间里下象棋,两个人都觉得这种嘁哩咔嚓的方式比下围棋有趣多了。明姜是那种玉石俱焚型的,宁可被你吃掉我的马,我也要先吃掉你的炮,这样她觉得不吃亏,而且很畅快,所以他们每一局棋都下了不多一会儿,棋盘上就没几个棋子了。
偏偏常顾是个惜子的,每每被明姜大刀阔斧的吃掉他的棋子,都肉疼得很,忍不住发牢骚:“你这么个下法儿,这一下午咱们能下个百八十局了。”
明姜不以为意:“怎么你还喜欢围棋那种下法,一局就要下几个时辰的?”
常顾无言以对,又下了几局,终于忍不了了,把棋子一扔:“不下了,没你这样玩的,不管不顾的只想吃人家的子!”
“吃子怎么了?下棋不就是为了吃子,然后逼死你的帅么?”明姜有点得意,“下不过就说下不过,你认输我也不会笑你,何必这样酸溜溜的?”
常顾往身后引枕上一靠:“就算是下不过吧,你高兴就好,这茶不好喝,叫人换了大哥捎来的普洱喝喝。”
明姜听他敷衍的语气撇嘴:“你自己不会叫?不下就不下,有什么了不起!”说着自己慢悠悠收拾棋子,就是不叫人进来吩咐。
常顾等了好一会儿,眼见明姜就是不打算理他了,才无奈的叫了蛛儿进来,吩咐她换茶。等蛛儿出去,他趁明姜不备将她压倒在炕上:“怎么?不陪你下棋,你就生气了?”
明姜推他:“别胡闹,万一丫鬟进来瞧见,像什么样子?谁生气了?明明是你输不起!”
见她不承认,还拿话刺自己,常顾就按住了明姜两只手,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搔她的痒,明姜十分怕痒,常顾又专往她怕痒的地方去搔,不一会儿明姜就笑得求饶了:“哎,哎,等,等一下,呵呵……”
“是谁输不起?给我再说一遍!”常顾暂时停了手,盯着明姜问。
明姜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说:“你没有输不起,我错了,饶了我吧。”
常顾不肯松手让她起来,又问:“我是谁?”
明姜笑得浑身无力,软软答道:“你是常顾啊。”见他似乎不太满意,只得又说,“是我夫君。”
常顾哼了一声,又说:“叫一声好哥哥我就饶了你。”
明姜脸通红:“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闹了,快让我起来!”
常顾不肯,又去她腋下偷袭,明姜又开始笑,身子扭来扭去也躲不开,只得低声说:“我叫,我叫,快停下!”等常顾停了手,她又只顾喘气不肯叫,常顾伸手又要去搔痒,她赶忙叫道:“等等,你让我喘匀了气么。”她头发微乱,颊上红成一片,斜眼看常顾,低低叫了一声:“好哥哥。”
这一声入耳,让常顾整个人都舒爽起来,似乎在大热天吃了一碗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他再忍不住,低头含住了明姜那红艳艳微微颤抖的嘴唇。
门外的蛛儿等了好半晌,里面的说笑声才停了下来,她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两个主子已经玩闹够了,才开口回禀:“二爷,茶好了。”她侧耳听了一会,里面没什么声音,她正疑惑是不是两人吵嘴了,所以不说话,里面又忽然传来二爷的声音:“进来吧。”
蛛儿不敢抬头,只端着茶盘进去,放到炕边的小几上,然后就飞快的退了下去,只隐约看到奶奶坐在二爷里面,两人似乎并没有生气。
等她出去了,明姜才伸手掐了常顾胳膊一下:“让你胡闹!幸亏她们知道先问一声儿再进来,不然糗也糗死了!”
常顾揉了揉胳膊,又伸手把明姜的肩膀环住,在她耳边咕哝:“还不是你生得太好,总是惹人动心,怎地还怪起我来?”
“呸,又讲歪理!”明姜感觉两颊似火烧,偏偏这个人还靠的她那么近,又想去亲她的耳朵,明姜只得往一边躲,“好了,别闹了,我昨儿让她们留了些雪,咱们去堆个雪人玩吧。”硬把常顾拉了出去。
等他们俩堆好了雪人,天也已经黑了,丫鬟们打起了灯笼,照的院子里红彤彤的,外面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想是有人家已经开始吃晚饭了。两个人回了屋子洗手洗脸,暖和了一会儿才吃晚饭,吃完又对坐说话守岁,到子时吃了水饺放了鞭炮,这个年夜也就过去了。
初一常顾去了几家长官和知府大人家里拜年,安鹏他们夫妻今年在胡家过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