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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正式操练起来,我也早能回来接你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然这一次还是白折腾,依着丁指挥使他们,也练不出什么精锐的水师来!”
明姜听完有些担心:“可他们这样意见不合,莫衷一是,还怎么好好练兵啊?”
“眼下丁指挥使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张大人对立,不过爹爹说,朝廷应不会就这样看着情况继续发展,内阁的大人们是下了决心要好好整顿水师的。这次要整顿水师,京里的大人们已经发现各地卫所的情形都不容乐观,只怕下一步就要波及到各地卫所了。因此对登州,应也不会姑息。”
明姜又问常顾:“那你呢?你们都是要听丁指挥使的管辖吧?”
常顾点头:“那倒是。我分在中左千户所,我们千户叫做徐潜,是从莱州调来的,安鹏分在中右千户所,他们千户姓王,也是从别的地方调去的,我们中左和中右两个千户所,基本都是后招募起来的。现在他们登州本地的那些人都有些远着我们,你去了也不必管这些。”
听得明姜还真有些不安:“那就不来往了么?”
常顾笑了笑:“很少来往,我们官阶也低,其实上面大人们的事也碍不着我们。对了,还忘了和你说,登州知府牛大人和我外祖父是同乡,倒对我颇有照顾,牛太太还说等你到登州,要邀你过去坐坐。”说完了登州的事,眼看着时辰不早,两人收拾收拾就睡了。
许是因睡得香,第二日两人都醒得早,看着外面还有些黑,也就没起来,常顾揽着明姜问起别后诸事。明姜先说自己每日都要做什么,常顾听了就要看她画的画儿,明姜只推说都装了起来,又说起范家和严家的事,顺便说了黄悫跟他们问好的事。
“我猜三叔父明年春闱一定高中,大哥是要留在平江了。”常顾听完笑眯眯的说。
明姜瞪大眼睛:“你猜?你怎么猜的?”
常顾笑着坐起身来,捏了一下明姜的鼻子:“不告诉你!快起来,小懒虫!”
明姜皱眉寻思,也坐起来看着常顾:“我知道,你就是胡说哄我的。”
常顾已经撩起了帐子,听明姜这样说,就转头笑道:“你若不信,咱们打个赌,若是我猜对了,你给我画个扇面,画什么我到时候告诉你。”
明姜打量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神情,问:“若你猜错了呢?”
常顾笑得很愉悦:“那我就随你处置。”明姜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扬声叫人进来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难道大家放假都粗去玩了吗?好冷清,双更都没动力了
118离家
又过了三天;安鹏一行人才回到安家;常顾听说以后异常得意:“你瞧,我把他扔下就算对了,不然要生生晚上五天,一共才能回家几天呢?”
明姜笑着点头:“是是是;你做得对。那么回去的时候,要和他们一起走么?”
常顾点头:“八成是要一起走的;回去就不用急了;再说要带着你们也不能走的太快。”
这几天明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衣物该装箱的都装了箱子,还有些随身用品,比如书啊、笔墨纸砚啊之类的;眼下用不着的都先装了起来。带去的人选她已经和常太太商量了,厨房里定的是王管事的娘子王婆子,王婆子家里有个守寡的二儿媳妇,还有一对孙子孙女,想带着一同去,她儿媳妇可以在厨房打下手,孙女也可以帮着做些粗活。
常太太觉着倒也合适,这样王管事夫妇能塌下心来帮着常顾夫妇。至于明姜这边,除了蝉儿等四个丫头,金桔夫妇和阿芷夫妇是她的陪房,她是要带去的,余外还打算带着乌鹊和杜鹃,她看着这两个丫头还算踏实勤快,再说常家配给她的下人一个都不带也不好,这两个去了正可以帮着做些洒扫的活计。
至于小院里其他的人就都留下来看院子了,那边的宅子实在不大,再说也用不着这么多人。
把人选定好了以后,常太太就打发了王管事一家先回去登州,一方面是想让他们先把宅子维持好了,省的过了年常顾他们回去的时候冷屋冷灶,另一方面也要再多赁几间屋子给王管事一家和金桔、阿芷他们两家住。
剩下的就是拾掇东西了,平常不觉得怎样,这一收拾起来东西还真的不少,明姜有些发愁了:“这么些东西都带去?带着这些东西,真是想走快也难呢。”
“先紧着用得着的带着吧,其他的,等天暖了再让人送过去。”常顾随口答。
可用得着的东西也不在少数,明姜看着哪个都用得着,直收拾到年根底下,精简再精简,还是收拾出来满满的五大箱子东西。这还是有些现在用着的都没装呢,等走的时候只怕还要多。
年前常顾又跟着常怀安出去应酬了几次,也跟安鹏、方大维他们出去喝了几次酒,反正没多少时候是闲在家里的。等到了三十那天,他就跟常太太说好了,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陪着她,还拉着明姜一起陪常太太玩牌,哄着她开心。
初二两人又回了严家,在严家住了三天,常顾基本每天都跟在严仁宽身边,跟他说了许多登州的事,也跟他探讨了一些问题的看法。严仁宽只嘱咐他少说多做,不要跟登州原先卫所的人走得太近,但也别得罪了他们。
范氏颇舍不得明姜,也不知这一别何时能再见,强忍着心酸跟她嘱咐一些为□该做的事,又让她不要挂念家里,常来信等等。
明姜自然也不舍得离开家,可是到了时候又不得不走,在家里众人面前还强撑着做坚强状,等上了回青州的马车,驶出了县衙的视线范围,明姜就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常顾怀里哭了起来。
常顾揽着她细声安抚:“不哭不哭,你放心,若是什么时候你想家了,我就请了假陪你回来探岳父岳母,可好?”
明姜也知道这只是常顾哄她的话,水师刚成军,操练正紧的时候,哪可能说请假就请假,再说两下相隔又这么远,四月里父亲任期就到了,到时万一像二舅舅似的调去了外省,可去哪里探呢?越想越伤心,直哭了小半个时辰才慢慢收声。
哭完又怕回去给常太太看出来,让人拿帕子包了雪回来敷着眼睛,看的常顾份外无奈:“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我都想说罢了,咱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守着算了。”
明姜叹了口气:“要说还是小时候最好了,大家都在一处,如今分散各地,想见一面都这样难法!近来我常做梦梦见祖父祖母,从小都是祖父祖母带着我,一晃六七年,等我大了,反而不能在他们跟前尽孝,倒让他们多方牵挂,我真是不孝。”
“你也别想这么多,只要你自己过得好了,老人家心里安心,那就是最大的孝顺了。再说哪时母亲没准要回京的,到时候我让你跟她一块去,进京去看看两位老人家,好不好?”常顾这时也只能说些明姜爱听的话来哄她了。
明姜心知这事多半是常顾说来哄她的,却也只是点头,没再说这些让人难过的话。
两人回了常家又住了两晚,初六一早起来,把东西都装了车,明姜看着人把小院正房里收拾好了,叫过新燕和黄莺来又嘱咐了一遍,然后和常顾过去正院吃了饭,跟常怀安夫妇拜别,就出了二门上了车,然后又出了常府,到城门口和安家的人汇合,一同上路往登州去。
第一天路上还算好走,他们也都新鲜呢,行了约有五十余里,才在一个驿站处休息。尽管是坐车,可坐了一整天,明姜和安四奶奶也都有些骨头僵硬,两人只打了个招呼就各自休息了。第二日再上路的时候,安鹏就把常顾叫过去,和几个小厮要赌骰子玩。
安四奶奶则直接拉着明姜的手,上了常家的马车。两人一路说着话,偶尔看看窗外,说的累了,就也找出叶子牌来玩一会儿,这一天倒也很快过去了。
就这样走了三四天,有一日早上起来要出发的时候,却忽然变了天,开始飘起了雪花,等他们路上走了一个时辰以后,雪就下得越发大了起来,路上因为有浮雪,也变得比较滑,马车越走越慢,加上没有日头,天也黑的早,他们只好早早停下入城歇息,一天只走了二十余里。
这样时快时慢走走停停,到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他们果然没能走到登州。所以虽然看着天刚过午,考虑今日过节,且已经到了招远,再往前走也没有合适的落脚地,他们就进了招远县城,到驿站休息。晚上两对年轻夫妻还结伴出去在县城的灯市里转了转,瞧了一会儿热闹。
第二日行了一天,到黄县落脚休息,然后第三日一早又启程,终于在正月十七这一天傍晚进了登州城。登州本就是为海防建的城,乃是一座水城,南部连着蓬莱县城,北面是高崖,崖上临海建了高阁。城北还建了大木闸引海水入城,为船舶之所。
他们一行是从南城门入得城,常顾掀起车帘一角,笑眯眯的跟明姜说:“娘子,仙境已到,只待你我二人修道成仙了。”
明姜斜睨了他一眼,就又往外面看,此时外面已有些昏暗,街上往来行人也不多,车帘偶尔被风鼓动,漏进来几缕冷风,也顺带着带进来一丝丝腥味,显示他们已经到了海边。
常顾心情很好,指着前面一条街说:“瞧见没,从那里左转,再穿过三条巷子咱们就到家了。安家比我们还远一些,他们还要直走,我先出去,跟他们道个别去。一会儿就直接骑马不进来了,蛛儿把车门掩好。”
明姜点头,常顾就穿上了大毛斗篷,掀了车帘下车。等到了前面的街口,跟安鹏夫妻道了别,然后自家车队转向左,又往前行了不到一里地,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了下来。常顾走过来,先让明姜的车向左转进去,然后到了一处如意门前,王管事已经带了人卸了门槛在等。
好在明姜乘的这辆车不大,倒也勉勉强强的进到了门里,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