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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在同一时间里……更多的牛虻……
电话响了。
她犹疑了一下。
最后……接一个吧。
是詹妮的声音。
“哈罗,chris,是我哈,很想你,我来看你啦。”
她愣了一下,赶紧说,“哎,你怎么来啦……”
然而,詹妮却压根没有听她说话,一路自顾自的说下去,“chris;我发了一个邮件,很重要的喔,很重要的喔,你看一看哈。再见。”
那边咔的一下挂断了。
她拿着电话发呆。
这是詹妮,但……不是詹妮在打电话。
这象是放了一段……詹妮的录音。
温柔的詹妮,从来不会这样,缺乏礼貌。
他看着她,问,“怎么啦。”
她没说什么,从行李里把自家电脑又拎出来。
一封从詹妮的地址,发过的邮件。
但,不是詹妮的信。
“亲爱的chris;
你是否,想用你的热泪,和着香水和鲜花,浇灌詹妮的芳坟呢。
如果在今夜,我还没有看到你的倩影,
我的心境,将非常狂野,比饿虎或是咆哮的怒海都要凶猛无情,
来吧,chris。
因为,如此卑微的我们;
无法向如此尊贵的您……靠近,
所以……我们把越过海洋的……这个伟大的使命……交给了您。
一个,如此渴念你的,老朋友。”
下面写着阿伯丁火车站一个垃圾桶的地址。
昏头昏脑的看了半天。
总算是看明白了。
天啊……
莎士比亚,到这来了。
她拎起电话,call了比利。
“比利,詹妮呢!詹妮在哪里!”
比利当然正在中心控制室里坐着。
“呃,……谁晓得。”比利冷冷的说。
她大怒,骂了一声,“混蛋!”啪的挂了电话。
比利脑子里轰了一下。
她从来不会,这样子说话的呵。
比利开始忙乱的找詹妮,发现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雷达站电话的监控记录也报上来了。
比利慌忙一个电话打过去,“chris;邮件里说什么。”
她气吼吼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比利叫起来说,“chris;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她怒道,“我有赌气吗!人家只要我一个!我还不想詹妮死!”
她啪的把电话挂了。
是呵,邮件的最后,写了“又及”:“亲爱的chris; 请你独自前来,我以美丽的詹妮之名起誓,我不希望,看见你任何一个,尊贵的朋友……”
比利又拨过来。
她抄起电话吼道,“你别打过来啦!我要出发啦!你有能耐,就去把詹妮找出来!”
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她说,“你带什么武器没。”
雷达站上,只有象征性的几把破枪,都不堪用。
他把他的大包给她。“飞机上……还有一些。”
她打开翻了一翻,“呵,你来这里,准备打世界大战的吗。”
他笑了一笑,摸摸她蓬蓬的黑发,“我本来是来……抢亲的嘛。如果比利在这里,那不是真的要打一场。”
她选了几件小巧的冷兵器贴身藏了,又试了几把枪,然后去拿了耳钉的盒子来给他。
受伤了后,耳钉暂时取下来了。
他给她把耳钉穿上了。新伤尚未愈,又流血了。又见她忍痛的样子,他心里也痛痛的。
他们登机出发了。
直升机升上了蓝空。
雷达接收机发出了告警信号;显示飞机已被雷达跟踪锁定。
她说,“你坐稳了。”
“呃……好。”
她开始向海面俯冲。在几乎快要一头扎进海里的时候才拉起来。
直升机几乎是擦着海面,向前全速疾飞。
于不过5到10米的高度,超低空掠海飞行,是在直升机避过雷达监视的常用方法。
然而,这需要技术,也需要胆略。
这样低的高度,海面与气流的情形,都极不稳定。对飞机来说是很大的危险。
贴着眼前飞掠过去的无际无垠的海面,也让人晕眩,容易错觉和迷航。
稍有不慎,便会坠海身亡。
何况即使飓风已歇,北海寻常的风与浪,也是足以让人生畏的。
偶而甚至会擦到浪尖,飞散的水珠溅到了机窗的玻璃上。
呃,她开飞机,确实比他开得好多了……
他的小女人正坐在驾驶座上,一顶头盔压住了她往常蓬松的短发。
紧咬着下唇,全神贯注,一言不发。
动作利索果敢,神情坚毅沉静。
啊,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的一个女子……这一生,要怎样来爱她才够。
比利要疯了。
一个不见了,另一个也不见了。
女人,女人,都是多么麻烦的动物。
北海上空,已是满天直升机。而她,又已甩脱了雷达锁定。
军机已出发去搜索拦截。然而,如何从一箩糠秕里,筛出那一粒麦来。
比利跳起来去找詹姆斯。
詹姆斯……也不见了!
危险的阴霾,沉沉的充塞了空气。
比利握住了拳头。
啊,要来了吗。
阿伯丁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广场上,路人惊异的看着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
她看着他说,“我要一个人去了。”
他说,“呃,好……我先去会骠叔。”
她说,“比利的电话,你有罢。”
他说,“记得呢。”
她把头盔摘下了,使劲挠了挠头发,把压实的头发理蓬松。
他抱了她,“chris……无论怎样……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等着我来。”
她吻了他一下,“好的。一定。”
跳下了直升机,她向火车站跑去,一边跑,一边向正在起飞的他挥手。
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他的眼睛又有点湿。
我的爱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别离。
阿伯丁火车站刚刚恢复通车不久,混乱不堪。满地的残枝断叶,一个被刮倒的广告牌还垮在地上——飓风造成的痕迹仍处处可见。
于拥挤的候车大厅,她看到了那个位于角落的垃圾桶,疾奔过来,拎起嗵地往下一磕,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都倒出来。
于纷乱的垃圾杂物之中,翻出来一个手机。
保安跑过来了。
不想多废话,她神色无比凌厉/奇/地把证件霍的拍到那人的眼/书/珠子跟前,几乎把那人吓了个半死。
“军情五处!”
即使是发配充军,她的工作关系,还是没变的。
马尔科夫接到了派去阿伯丁火车站的小喽罗的电话,吓了一跳。
“什么?就到了!”
“是,是……我刚刚放进去……才走开……就来了……”
“是她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
马尔科夫怯怯地看了议员威廉,“我们……还没准备好……”
威廉哼了一下。
原计划是引她先跑几个地方,以确定她是否有人跟着,是否有她的同僚的配合呼应。若没有,引到方便的地方干掉便罢了。
然而现在,预备的监控和埋伏都还没到位。
低估了她。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老詹姆斯的爱将,果然不同凡响。
想当初在佛罗伦萨,她屈就做门童,也是见过的。
却没看出来,那毫不起眼的青涩少年,竟是如此出色的人物。
她把那手机开了,急速的翻查。
什么记录也没有,除了一条未发的短信。
写的是阿伯丁大学里的一个公告栏的位置。“尊敬的chris;不要坐车,请跑去就好啦。要快一点喔。一定要快一点喔。”
她骂了一声。
TMD,存心要折腾人吧。
来吧。来吧,一切都来吧。
咬了牙,她跑出了火车站。
为着开飞机穿上的皮装,这次不合适了,成了沉重而闷热的羁绊。
扯开了拉链,她把皮衣脱掉了,霍的一下,凶狠地甩到了路边。
仍然是初见他那日,所穿的那件白衬衫,敞了前襟,里面一件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
就这样,象《罗拉快跑》里的罗拉,她奔跑在了阿伯丁的街头。
她蓬蓬的短发,和如鸟翼一般展开的衣襟,在风中烈烈飞扬。
两边掠过长长街边的,漂亮的银灰色花岗石建筑。风光秀丽的阿伯丁,是号称花岗石之都的。
想起了詹妮一向对自己的好,事事处处。
操心得简直就象个大妈。
天啊,这种贤良淑德的女子,在这个世纪,应该象化石一样稀有了吧。
詹妮,詹妮,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被卷进来。
她跑进了古老的阿伯丁大学。
秀美的园林风景,掩映着校园里一处处尖尖屋顶的,中世纪的花岗岩建筑。
这是个太喜欢古董的国家喔……什么都好好的留藏……到处都让人觉得好象穿越了似的……
象一只猎豹,轻捷,然而凶猛地,她掠过了学校的运动中心。
球场上的男生们都停下来看她了。
一路都有调皮的男孩子看着她吹口哨。
唉,哪有心情理这些……
终于扑到了那个公告栏面前。
她呼呼地喘着气,使劲瞪着眼搜寻。
然而,都是一些寻常的公告招贴。
学术讲座啦,业余演出啦,各种培训班啦,寻物启示啦,租屋和打工的信息啦……
TMD;TMD; 他们究竟要怎样。要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纸片上,一个一个去猜谜吗。
各种各样的地点,各种各样的时间。似非而是,似是而非。
心乱如麻,她觉得昏乱到绝望。
也不管路人的眼神,她一屁股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