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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鸠婆尖声道:“老婆子还是那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
夏鸿晖道:“活、活、桑婆婆饶命。”
“好。”桑鸠婆木杖一提,轻灵的往下点落。
八十斤的钢位在她手中使来轻灵无比,但点到夏鸿晖的身上;依然并不轻灵,「扑」「扑」两声,一点右臂「臂儒」,一点右足「公孙」。夏鸿晖但觉一手一足,既酸又痛,整个人都象触了电一般,口中直哼出声。桑鸠婆木杖已经收了回去,叱道:“别装死了,你给我站起来。”夏鸿晖连眼泪都痛出来了,连声应着「是」,支撑着爬了起来。
龚天发问道:“桑婆婆,这人是谁?”
桑鸠婆婆呷呷笑道:“这人来头不小,他叫夏鸿晖,是玄阴教主夏非幻的内侄。”
龚天发问道:“喂,姓夏的,你在玄阴教担任什么职务?”
夏鸿晖道:“在下是……总护法……”
龚天发大笑道:“玄阴教要你这种人担任总护法,还能成得了大事?难怪只能躲在山腹里打转。”
桑鸠婆道:“夏鸿晖,你不是想老婆子饶你不死吗?”
夏鸿晖连连点头应是道:“桑婆婆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好。”桑鸠婆一指石窟中缠斗的五山山主说道:“你去叫他们住手。”
夏鸿晖听得一怔,哭丧着脸道:“桑婆婆,他们不会听在下的,在下叫他们住手,没……没有用……”
桑鸠婆三角眼一瞪,说道:“要谁叫他们住手才有用?”
夏鸿晖被她瞪得一阵心惊肉跳,呐呐的道:“谁……叫也……也没有用。”
桑鸠婆道:“他们吃错了药?发了疯?”
夏鸿晖道:“是、是,他们……在……前面闻到了练功散……”
“练功散?”桑鸩婆问道:“什么练功散?”
夏鸿晖道;“他们鼻中吸入的练功散,其实不是练功散……”
桑鸠婆怨声道;“你颠三倒四的在说什么?”
“是、是这样。”夏鸿晖道:“这种名称叫为练功散的药粉,其实不是真的练功散,乃是一种令人发狂的毒药,只要闻上少许,就会神志不清,脾气暴燥,要找人动手打架,只有和人动手,才会觉得舒畅,一直要打到筋疲力尽,才会停手。”
龚天发怒声道:“玄阴教当真歹毒得很。”
桑鸠楼道:“有没有解药?”
夏鸿晖嗫嚅嚅的道:“解药……有是有,只是没在在下身上。”
桑鸠婆道:“解药在什么人身上。”
夏鸿晖道:“教……主……”
桑鸠婆看了他一眼,问道:“他们是你引进来的,你和他们和在一起,怎么会没事的?”
夏鸿晖道:“在下……”
桑鸠婆道:“你有半句支吾,老婆子先毙了你。”
夏鸿晖道:“因为……在下先……闻了解药,才……没事。”
桑鸠婆道:“拿出来。”
“是……”夏鸿晖只得从身边取出一个香囊,说道:“这……并没办法使他们清醒,只有先闻了才有用。”
桑鸠婆伸手接过,一面回头说道:“龚老丈,老婆子有一事奉托……”
龚天发没待她说下去,就拱拱手道:“桑婆婆只管请说,只要老朽能力所及,自当遵命。”
桑鸠婆说道:“这五位乃是五山派的山主,老婆子的意思,先点了他们睡穴,让他们先安静下来,老婆子要夏鸿晖带路,去找玄阴教主索取解药,在老婆子走后,要请老丈暂时留在这里,守护他们。”
龚天发道:“这个容易,老朽自问还可以办到。”
桑鸠婆又道:“青儿,龚老丈不认识咱们的人,你也留在这里。”
青儿点点头,发愁的道:“桑婆婆,阮相公和帮主、于小姐不知到那里去了?真急死人。”
桑婆婆笑道:“阮公子一身所学,放眼江湖已很少有人是他对手,铁帮主和于姑娘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话声一落,把桑木杖往地上一柱,朝青儿道:“你看住他,别让他溜了。”
青儿看了夏鸿晖一眼,说道:“小婢不会让他溜的。”桑鸠婆身形一晃,飞快的前石窟中闪去。
这五位山主因为体内吸了「练功散」之毒,只有徒手相搏才觉得舒畅,因此才没有动用兵刃,此时拳来掌往,依然打得十分激烈。五个人既没有一定的目标,你一掌劈到他身边,你就是他的敌人;就发拳还击,这样乱糟糟的我打你,你打我,几乎打成了一团,难分难解。
桑鸠婆身法何等快速,人还未到一缕指风已朝正好背向门口的伏三泰点去。他们终究神志迷糊,不似平时反应灵敏。伏三泰连知都不知道,就应指跌坐下去。桑鸠婆正待闪身,突觉一记沉猛的劲风迎面撞来,那是应大生的一记「五岭掌」,本来是朝伏三泰劈来的,伏三泰中指倒下,掌风就撞到自己身上来。
桑鸠婆不想和他们硬接,急忙身形向旁边动,一指朝冉蓬春点去。再一闪身,避开三人的拳拳,又从一指点倒了况神机。现在五位山主已经倒了三人,照说剩下的两个,应该容易对付了,殊不知方才人影乱闪,就象走马灯一般,谁也没有一定对手,胡乱出手,反正只要你出手,就会有人和你硬拼,不愁没对手。
现在一下减少了三个对手,眼睛可清清看到石窟中有三个人影,你不去找他,他就来找你,羊乐公,应天生同时把桑鸠婆当作了目标,一个「北冥神功」掌力如潮,汹涌卷来,一个又是一记「五岭掌」掌风重叠,压顶击倒。
这两人同时出手,威势非同小可,桑鸠婆吃了一惊,急忙施展移形换位,朝羊乐公身后闪去。两人一掌落空,目光转动,发现石窟中只剩了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大喝一声,举手朝对方劈来。
桑鸠婆闪到了羊乐公身后,一时可也不敢出手,因为你刚一出指,点住了羊乐公的穴道,应天生一掌劈来,羊乐公无法还手,岂不送了老命?因此她屏息蹲身,静待两人掌力接实,耳中听到蓬然一声大响,羊乐公上身晃动之际,急忙点出一指,双足一点,身如脱弦之矢,贴地从旁射出。
应天生掌力虽强,但比起羊乐公的「北溟神功」,还逊了一筹,因此羊乐公仅是上身晃动,应天生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被震后退,乃是身不由己之事,就顾不得身边有人闪出。桑鸠婆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乙木指」已经出手,这两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两个人几乎同时应指倒地。
桑鸠婆长长吁了口气,举步走出,龚天发迎着道:“桑婆婆身法之快,叹为观止,老朽佩服得很。”
桑鸠婆呷呷笑道:“龚老丈夸奖,这五人一身功力不在老婆子之下,若在平时,那有如此顺利?”一手提起桑木杖,喝道:“夏鸿晖,走,领老婆子找夏非幻去。”夏鸿晖连声应「是」,果然乖乖的走在前面。
桑鸠婆跟在他身后,喝道:“你给我听着,只要你稍存和老婆子捣鬼的想法,老婆子的「乙木指」就会射穿你后脑,你小心些。”
第二十一章弃邪归正
却说阮天华听到前面一阵兵刃交击之声,循着掠去,他身法何等快速,转眼就奔出十数丈远近,忽见前面横亘着一条岔道,那兵刃交击之声,似是从右首一条岔道传来,他脚下丝毫没停,一个轻旋,就朝右首岔道上追去。
这条岔道,同样宽阔平整,他奔行之间,仔细谛听,再也听不到什么,好象那一阵兵刃交击之声突然隐去。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前面不远,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阮天华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有人在方才动手之际负了伤?”
这就循声寻去,走了不过四五丈远近,只见右首石壁下果然有一团人影倚壁坐在那里。赶紧一个箭步掠到那人影身边,凝目看去,那正是于立雪,头巾跌落,长发披散,身躯缩成一团,好象冷得不住的颤抖,连牙齿都上下打战。这自然是那位天罡门的于立雪,也就是第三位于立雪了。阮天华已经知道真的于立雪是刚才和自己在一起,那眼前这位自然是假的于立雪了。
阮天华忽忙问道:“于姑娘,你怎么了?”他不知道人家到底真名实姓,所以还是暂时称她为于姑娘。
假于立雪没有作声,但这时身后来路上却响起了一阵兵刃交击之声。阮天华并不知道铁若华、于立雪跟着自己身后而来,如果没有看到假于立雪负伤,他一定会转身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动手?因为他就是追踪兵刃交击之声寻来的。
但如今发现假于立雪负了伤,他岂能弃之不顾,因此就没去理会来路上的兵刃交击之声,俯下身去,又朝假于立雪问道:“于姑娘,你究伤在那里?”假于立雪除了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依然没有作答,她似乎冷得已快要冻僵了,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阮天华攒攒眉,心中暗道:“她好象已经冻得说不山话来,自己又不知道她伤在那里?这怎么办?哦,看她抖得这么厉害,定然是中了玄阴教的什么阴功,「紫正神功」是旁门阴功的克星,自己何不先替她把阴寒之气驱出体外,她伤势纵然极重,不再冷得发抖,就可以说话了。”
心念这一转,就低声道:“于姑娘,在下替你度入真气,先把侵入你体内的阴寒之气逼出了,你就不会再冷得发抖了。”说话之时,缕缕伸出右手按在她头顶「百会穴」下,徐徐把真气度丁过去。
就在他替她度气之时,突听「当」的一声金铁狂呜传了过来,接着响起一个老婆子得意的笑声,和一个少女的惊叫「啊」,尖叫一声道:“阮大哥,你在……”
阮天华听出那是铁若华的声音,心头不禁大急,从老婆子的得意笑声和铁若华的尖叫判断,铁若华可能是在兵刃交击之后,被老婆子乘机拿住,所以才只叫出半句话,就被制住了穴道。但此时自己正在替假于立雪度气,如何能分身去救她呢?铁若华既然被擒,那真的于立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很可能先就被擒住了。
他这—分心,顿觉自己气机窜动,几乎运气入岔,须知他虽然练成「紫正神功」,总究时日尚浅,如果在运气之时,一旦入岔,自己和假于立雪两人均将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