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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你我河水不犯井水,为何妄指阴某掀风作浪?”
龙翱翔冷笑一声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将贺平等人擒往何处去了?”
“你是说贺小化子麽?”鬼手阴奎咧嘴一笑道:“阴某瞧不顺眼他们狐假虎威,颐指气使模样,是阴某一时兴起将贺小化子等制住。”
龙翱翔眼中怒芒逼射,大喝道:“龙某奉神木令所命,望汝速予释放返回都阳,免自找罪受。”
鬼手阴奎面色一变,冷笑道:“阴某正想见识神木尊者传人究竟是何人物,烦请龙老师转告,阴某午刻在云龙山南七里外杏林之内恭候。”拂袖率众扬长下楼而去。白衣银神龙翱翔嘿嘿冷笑两声,亦偕同铁韦护谈吾离开海月楼。
无极帮主望了黄三爷一眼,道:“你我也随去瞧瞧。”
忽闻一极轻微语声送入耳中道:“此刻距午时尚早,鬼手阴奎并非好相识,此举实有诡计在内,不可轻学妄动。”
无极帮主面色大变,只见一老叟下得楼去,忙低声道,“宫主来啦,我等快去拜见。”
黄三爷掷下一锭纹银,两人急步下楼,只见老叟身形正转入一条僻巷内,俟两人走入巷中,已无老叟身影,但见一青衣短装小童由巷侧闪出,低声道:“两位随小的快来。”
万全客栈内魏醉白躺在榻上忽倏地翻身坐起,道:“在下出外走走,顺便去药坊内配一帖药。”
萧婆婆担心他神智不清,忙道:“你怎能轻易离店。”
魏醉白摇首淡淡一笑道:“不妨事,在下片刻即返。”忽闻院外起了一声低沉啸音,声虽不大,却森寒刺骨,只觉一条人影飘闪掠过,身法奇快。
萧婆婆面色一变,低喝道:“我等切不可败露形迹。”
魏醉白道:“这个在下知道。”装著身形不支,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萧婆婆犹不放心,颤巍巍随着走出,经过一条通道,两侧均是木板隔成小间,只觉一股血腥刺鼻,魏醉白亦有所觉,但见一扇木门虚掩着,他似不经意般用肘支著那扇木门。呀的一声,木门悠悠开启,抬目望去,两人不禁面色大变,只见三具尸体僵坐在榻上。
三尸面目怪异,凸目塌鼻,颧张颚掀,獠牙外露,肤色黧黑光亮,同伸臂扬掌作势,似惊觉来敌有异,联臂出掌,那知来敌武功奇高,竟在倏忽之间先发制他们於死。萧婆婆忙拉著魏醉白衣袖迅快走出两步,传声道:“魏香主知道这三人来历麽?”魏醉白摇首一笑,神色凄然。
萧婆婆欲言又止,暗叹一声道:“你走吧,早去早回。”
魏醉白点点头,望店外走去。他走出店外,目光四巡了一眼,迳向东首阴暗小巷走入,巷尾一座破败衰凉的城隍庙阗无一人,他缓缓跨入庙门。当年这城隍庙极具规模,飞甍雕梁,但不知何以如此衰微,尘网蛛结,苔绿厚障,阴森森地令人不寒而栗。
神案之後突传出一个低沉语声道:“来者何人?”
魏醉白冷冷答道:“尊驾藏在此处则甚?”
帷幔一扬,闪出一身长八尺,马脸阴森白衣怪人,两目神光炯炯如电逼射在魏醉白脸上,半晌桀桀怪笑道:“俗子病夫,速离此处,免罹杀身之祸。”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在下染病难愈,祈神默佑,又不碍尊驾何事,逼驱何由?”
“你知道我是谁麽?”
魏醉白摇首答道:“萍水相逢,在下何能知之?”
白衣怪人双目一瞪,凶光逼射,狞笑道:“你不知道还好些,倘知道我的来历,你准死无疑。”
魏醉白摇首凄然一笑道:“彼此无怨无仇,何必以死字相胁,况在下重病在身,索然并无生趣,生死二字已淡然处之。”
白衣怪人道:“那又何必祈神默佑?”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只求心安而已。”蓦觉一片衣袂振风之风入耳,人影纷纷疾如闪电般掠入殿内。魏醉白佯装无觉,其实已看出来的共是四人,劲装捷服,均五旬开外年岁,太阳穴高高隆起,面目阴冷,一望而知俱身负内家绝学。
只听一个沙沉语声道:“老二,阴老大已与龙翱翔老儿照过面了,约在午後在云龙山南杏林内见面,小弟奉老大之命请老二率众前往相助。”继又惊噫一声,手指著魏醉白,诧道:“老二,他是谁?”
白衣怪人冷笑道:“凡夫俗子,无须理他。”
“不成,恐道出我等藏身隐秘,不如杀之灭口。”魏醉白偷觑说话之人,只见此人身长不过五尺,头大如斗,面色黄里透青,浓眉如刷,虎目蒜鼻,海口绕蓄一部浓髭,貌像狞恶凶残。
白衣怪人点点头道:“也好。”头大如斗矮子两指疾伸如电望魏醉白胸前点去。
只听一声哎哟,白衣怪人相继发出一声惊叫。原来——那头大如斗的矮子右臂伸向半途,不觉腕脉一紧,不见魏醉白如何动作,五指已扣在右手腕脉穴,血行立时反逆,胸口一瓮,但感鲜血几乎喷出口来。白衣怪人惊呼出声,神色大变,厉喝道:“原来阁下亦是武林人物,老朽走眼失敬了。”
魏醉白冷笑道:“是与不是武林人物都是一样,反正尊驾已有杀人灭口之意。”
白衣怪人呆得一呆,微微一笑道:“阁下之言倒是一针见血之词,老朽也无须枉费唇舌,请问阁下来此有所为否?”
魏醉白冷冷笑道:“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无相干。”说着哈哈一笑、五指了松,身影疾闪无踪。头大如斗矮子两眼射出怨毒无比神光,无奈真气逆行,不敢追赶,暗中调匀真气。
白衣怪人叹息道:“此人精华内蕴,愚兄走了眼了,恐後患无穷。”说着略略一顿,又道:“阴老大未免小题大做,一个龙翱翔怎能……”
话声未了,一个身着锦蓝劲装,獐头鼠目老者道:“阴老大此举实寓有深意在内,他意在诱使神木尊者传人入伏。”话言甫落,人影一闪,只见魏醉白再度现身落在殿内。
白衣怪人大感惊骇道:“阁下为何去而复返?”
魏醉白道:“在下奉劝不要与神木尊者传人为敌,招致杀身之祸後悔无及。”
白衣怪人哈哈大笑道:“老朽等再出江湖,就是为了神木尊者传人及藏珍图。”
魏醉白冷冷一笑道:“那你们准死无疑。”
头大如斗矮子突厉喝一声,掣出一柄蜈蚣,呼地直点魏醉白胸前要穴。魏醉白倏地身形飘闪开去,手中多了一柄黝暗无光短剑,冷笑道:“你如能让开在下一剑,在下立即就走。”
矮子闻言只觉气炸欲裂,他并非无名之辈,厉喝出口,化七条芒影,宛若天罗地网罩袭而去。蓦地——只听一声森厉惨嗥,红光迸溢,叭哒声响中矮子尸分两片倒地。不见魏醉白出剑,矮子由颧至尻被砍成两半,五脏六腑随着如泉般红鲜血溢流满地,惨不忍睹。白衣怪人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大变。魏醉白面色漠然如冰,剑举“一笔指天”,犹若无事般。
白衣怪人咳了一声道:“阁下未免大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魏醉白摇首一笑道:“此四字形容诸位委实恰当无比。”说时神色一冷,道:“在下此剑一出,不死不收,除非投在门下自断一指,不然必死无疑。”
白衣怪人面色一肃,手掌微挥,与其他三人身形变换疾闪布成四象奇门。这间荒凉破败大殿上立时弥漫着一重森森杀气。魏醉白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震,预感知遇上了棘手强敌,面色仍是淡然如冰,道:“诸位不後悔麽?”
白衣怪人冷笑道:“我峒疆七枭从未向人低首讨饶,须知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宁折毋弯,仲老五一死,此仇不共戴天,恕老朽等得罪了。”
只见魏醉白喃喃自语道:“峒疆七枭之名我似在何处听过,怎么想他不起。”
其实七枭之名魏醉白何曾听过,用意志在迷惑白衣怪人等,利用时机施展移形换影大法。突闻白衣怪人一声大喝,四人右臂疾扬,连珠发出廿八把柳叶飞刀。飞刀似急风扬絮般在空中疾旋飘转,幻成一片刀光,使人眼花缭乱,无法闪避。目睹廿八柄飞刀簇拥袭在魏醉白身上,只听叮叮当当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魏醉白身影忽倏地消失。獐头鼠目老者蓦感脑後寒风吹袭,心神大震,猛地旋身挥掌,但已无及,右肩疾凉,一条右臂削断落地,血涌如注,惨呼一声,昏厥倒地。
廿八柄飞刀纷纷坠在尘埃,白衣怪人眼见魏醉白身影在同党身後出现,不禁大惊失色,大喝道:“阁下莫非擅使邪法?”
魏醉白放声大笑道:“在下身为武林人物,不过仗著身法快疾而已,尊驾不自量力,妄想与神木尊者传人为敌,无异以卵击石,自取覆亡。”
白衣怪人悚然一怔,道:“原来阁下是神木尊者传人同路的人。”
魏醉白冷冷答道:“神木令一出,武林正派人物谁敢违忤,在下习性寡言,尊驾不嫌话太多麽?”
白衣怪人两目神光沉注在魏醉白那柄短剑上,暗道:“我峒强七枭均习有混元一气,除干将莫邪神物利器外,寻常刀剑不入,此人手中无异玩铁,老五老四怎能伤在玩铁之下。”
魏醉白察颜辨色,已猜出白衣怪之心意,微微一笑,忽右臂疾闪,剑如闪电刺入一面像狞恶老者胸口,嗥声未出,已自毕命。他身法奇奥已极,短剑未收,身形右转,左掌奔雷般叭的已击实在另一老者胁下。那老者闷嗥一声,身形摇摇欲倾,面色惨变,口角迸溢一丝黑血,仰面倒地。五去其四,白衣怪人不禁魂飞胆寒,右掌一横,猛向自己天灵盖拍下。魏醉白哈哈发出一声长笑,虚空腾起。白衣怪人只觉胸後一冷,眼前立黑倒地。
午刻将近,杏林内鬼手阴奎已布下严密伏桩。鬼手阴奎偕同一长须飘腹蓝衫老者站立在林内,阴奎忽两眉一皱,道:“怎麽杨老二他们还不见赶来,莫非出了事不成。”神色之间流露不安。
蓝衫老者貌像虽属常人,却有一种森寒逼人的感觉,气度凝肃,只冷冷地望了鬼手阴奎一眼,道:“安排如许人手,对付一个龙翱翔绰绰有馀,何必要杨老二非来不可。”
鬼手阴奎道:“阴某志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