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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让人家老苍头忙坏了,哦,哦,还有,你们谁身上有银子,带去赏人家几两,也让人家高兴高兴。”
商小雯道:“师公,我有,我去。”她提起一串鸽子,当先像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夏玉容忙道:“秋月、秋桂,你们两个帮着去把稀饭端进来。”秋月、秋桂答应一声,随着商小雯一齐出去。
不多一会,秋月、秋桂一个端着一锅稀饭,一个抱着一坛陈年绍兴酒进来。商紫雯没见小雯回来,问道:“小雯呢?”
秋月道:“四公子马上就会进来了。”
笑面神丐一掌击碎坛子上的泥盖,笑着道:“这小丫头大概是给我老人家弄下酒莱去了,其实我喝酒哪要什么下酒菜?”一手拆开坛口扎紧的竹盖,拿过饭碗,倒了一碗,就咕咕的喝了两口,舌头咂咂嘴角,唔道:“这酒不错,令公,你也来一碗。”一面又抬头道:“还有桂老弟,你也一起来。”羊令公,桂豪年也各自取过饭碗,倒了碗酒。
只听商小雯在门外叫道:“师公,来了,你老人家尝尝看,我这手艺不错吧。”她手中托着一盘香喷喷的香酥鸽子,又像一阵风般飞了进来。
“小丫头,真有你的。”笑面神丐没待她走近,伸手一抓,盘中半只油炸鸽子,凌空飞到他手中,咬了一口唢啧称赞着道:“香得很,唔,不错,我老人家有时候也是美食专家,吃得很讲究,有时候却马马虎虎,譬如抓到一条长虫,烤呀,煮呀都来不及,我就把它生吞活嚼,一样咽下肚去,其实,到了肚子里,有没有煮,都是—样。”他三两口,就把半只鸽子连皮带骨都吃了下去。
范子云,夏玉容,商紫雯却装了一碗稀饭,正在低着头喝着粥,听他说什么生吃长虫,好不恶心?商紫雯道:“老人家,人家在吃稀饭,你别说得那么恶心了。”
“好,好,我老人家不说。”笑面神丐举起酒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笑道:“我老人家喝酒总可以了吧?”
商小雯道:“师公,你怎么没把骨头吐出来呢?”
笑面神丐道:“骨头最好吃了,嚼起来比花生米还香还脆,你们懂不懂,狗为什么要啃骨头?天底下其实狗最聪明了,骨头里面都是精华,人只知吃肉,不知道吃骨头,真是比狗还笨。”
大家听他说得好笑,忍不住低笑出来。笑面神丐也没和他们多说,只是一碗一碗的喝得十分痛快。大家也没去理会他,各自吃了一碗稀饭,就到后面房中去睡了。
中午时分,老苍头得了商小雯的厚赏,巴巴结结的煮了一大锅饭,炖了一大锅鸡,另外还特地做了几样菜,有腌肉、炒蛋、山笋,和他自己种的鲜蔬,倒也极丰富。大家有半天工夫的睡眠,一夜疲劳,也已尽复。
饭后笑面神丐摸摸下巴,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可以上船了。”
商小雯问道:“师公,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笑面神丐道:“不远,你们听我老人家的,就没错。”一面朝范子云道:“来,小子,你先把于大侠送到船舱里去。”
范子云道:“你老人家准备好船了?”
“就在门口。”笑面神丐笑笑,又道:“这船是李家的。我跟老管家商量好了,但他们只能送咱们到程驾桥,到了那里,就可以雇得到船了。”
商小雯道:“我们为什么要坐船呢?”
笑面神丐瞪瞪眼道:“你当咱们要去哪里?”
商小雯道:“你老人家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呢?”
笑面神丐一本正经的道:“告诉你,这趟路程,你们都只能躲在船舱里,连想伸出头去看个江上景色都不成。”
商小雯道:“这为什么呢?”
“为什么?”笑面神丐道:“因为咱们这一行,不能泄露半点风声,只要泄露了风声,就会影响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商小雯道:“有这么严重?”
“哼。”笑面神丐哼了一声道:“总之,比你想像的还要严重一百倍。”
商小雯咭的笑道:“我想的是天一定会塌下来,这么说,那就要塌下一百个天来了。”
笑面神丐怒笑道:“小丫头。”说话之时,范子云已经抱着于化龙走出,大家也就跟着走出「环湖山庄」。果见江岸上停着一条黑漆船篷的帆船,埠头上,早已放好下跳板。
笑面神丐催道:“你们都下船去,我老人家还要帮老管家划桨呢。”
范子云当先走下跳板,这船内共分前、中、后三舱,中舱最为宽敞,可供大家坐息,后舱较仄,却有两个板铺,可以卧人,这就把于化龙放到后舱铺上。老苍头等众人上船之后,就抽起跳板解开缆绳,笑面神丐跟老苍头借了一顶破草帽,往头上一覆,一手挟着酒坛,走到船头,坐下来准备帮着划桨。
桂豪年道:“游前辈,还是让晚辈来划吧。”
笑面神丐偏头问道:“你会划船?”
桂豪年笑道:“晚辈自小住在珠扛口,怎么不会划船?”
笑面神丐道:“这样就好,我怕那老管家上了年纪,划不动了,你去帮他划就是了。”
老苍头连连摇手道:“小老儿划得动,这位客官只管请到中舱去休息好了,咱们只要驶出港湾,到了大江上就可以使帆了。”
桂豪年道:“老管家,你不用客气,在下真的会划。”突然一指,出手如风,点了老管家的穴道,伸手抓住老管家,放到前舱。
笑面神丐呵呵一笑道:“桂老弟,你这一手,倒是俐落的很。”
桂豪年笑了笑道:“前辈夸奖。”
商小雯看得奇道:“师公,你们这是做什么?”
笑面神丐道:“你道这环湖山庄是什么人的祖坟?告诉你,这里是洪泽湖李家的产业,穿山甲李茂才是夏云峰的心腹,咱们在这里待了半天,咱们一走,这位老管家不赶着去报告才怪。”
船缓缓的驶向湖心,驶出港湾。桂豪年扯起了风帆,悠闲的坐在船梢,一手掌舵,船平稳的在水面上滑行。夏玉容,商紫雯,范子云等人都不知道这条船究竟要驶向何处?但又不敢多问,反正有笑面神丐在船头坐镇,大家也就放心的很。
在船上足足过了五、六天,大家也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方?船当然也经过许多大城镇,因笑面神丐一再时嘱大家不得探出头去,跟任何人照面,而且船在经过大城镇的时候,都驶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夜晚船总得泊岸吧?但停下来的地方,多是荒僻无人的江滩。可以上岸去的,只有一个桂豪年,他一向都在岭南,自然没有认识的人,羊令公貌相狰怪,容易引人注意,当然也不能上岸去了。
因此这五六天来,真把几个鲜龙活跳的少年男女,蹩得好不气闷。尤其是商小雯,是个生性好动的人,若不是师公再三交待,她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这几天,总给她想出一个解闷的办法。她身边有一个现成的钓竿、钓丝,于是穿着钓饵,独自坐在前舱垂钓,倒也给她每天都能钓起几尾鱼来,给大家佐膳。
众人之中,夏玉容心里最感到不安了。她离开夏家堡,原是为了找出杀害娘的凶手来的,怎知在老子山这一闹,自己由找寻杀母仇人,变成营救于化龙,和爹作对了。虽然爹不该做出危害江湖的事来,但自己总是爹的女儿,因此这几天,她都一直闷闷不乐。
天色只要微露苍溟,很快就会黑了,天色只要一黑,很快就会进入深夜。现在就是深夜了,但船仍在航行着。这与过去的五、六天不一样,过去的五、六天,只要天色一黑,就会停泊下来。
“莫非快到地头了?”船上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因此大家都没睡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船渐渐转入之汉港,渐渐又由汉港转入了支流。这可从船行的水声分辨得出来,因为水势在逐渐的变小,本来船底是鼓浪前进,现在船底却不时的磨着水草了。现在港道更狭了,自己这条船,转折笨重,大有尾大不掉之势,船底磨到的已经不是水草,而是沙石了。
这样又行驶了一、二里路程,只听有人低声问道:“来的是游老人家么?”
范子云听出那说话的是万选青的声音,心中暗道:“莫非已经到了黄山?”
笑面神丐笑嘻嘻的道:“小子,是你娘叫你来的吧?”
万选青喜道:“果然是游老人家,再晚万选青奉家母之命,特地在此恭候。”
“唔。”笑面神丐点点头道:“这么说,你娘已经接到我老人家在芜湖放出的飞鸽传书了。”
岸上响起一阵铁栅升起的声音,接着只听万选青在岸上躬着身道:“游老人家请驶进去吧。”
“好。”笑面神丐朝掌舵的桂豪年道:“咱们开进去。”
范子云现在已可确定,果然已经到了黄山,从铁栅上升这一点推测,船可能驶进了万家的后园。不多一会,船已经停了下来,只听笑面神丐尖着嗓子笑道:“你们不是全都醒着么?还不快些出来,已经到地头了。”人已随着话声,一跃登岸。桂豪年把船停妥,和羊令公二人,跟着跃上岸去。
万选青早已抢着迎子上来,说道:“再晚替游老人家带路。”
笑面神丐道:“慢点,还有一批女将,跟着我老人家来的呢。”说话之时,范子云已经抱着于化龙,和夏玉容、商氏姐妹等人一起上岸。
这里果然是一座花园的水道,园中树木参天,夜景迷离,这停船的所在,是一座青石砌的埠头,再过去就是水榭。今晚没有月色,照说万选青既是奉命迎接笑面神丐来的,就该在岸上点几盏灯吧?但却一片黝黑,大家只是摸黑登岸,摸黑的说话,好像正在干着偷偷摸摸的勾当,也增加了几分神秘气氛。
万选青在黑暗之中,看到了范子云,不由惊喜的道:“是范兄,啊,真想不到范兄也来了。”
范子云道:“万兄好吧?”
笑面神丐催道:“你们有话,进去再说,快些走吧。”
万选青应了一声「是」,低声道:“范兄请随兄弟来。”当先举步朝水榭行去。
范子云等人跟着他穿行九曲桥,进入水榭,这是一间四面环水的宽敞堂屋,中间足可摆得下十数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