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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踏实。她有感觉,那么她的感觉就是如此而已。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也不知是昏睡,还是昏迷?她只感到全身燠热,几次想大声呼叫,都没有喊得出声音来。
是梦魇吧?她心头明明十分清楚。好像自己背后,有两块烧红了的烙铁,在不住的移动,有时好惊有两只烧红了的钢爪,抓住了自己腰部,这会是什么呢?她一点也想不出来。她自己认为心头已经清楚了,其实还是迷糊的。
渐渐她真的有些清醒,她开始发现自己是盘膝坐着,背后有一个人正在以极高的内功,给自己运功疗伤。一股巨大的气流,循行在自己经络之间。宛如水到渠成,舒畅无比。她终于想起自己昨晚被副总管拿住,神智昏迷之中,感到内腑一阵剧痛,那一定是副总管对自己下了毒手。
这救自己的人,一定是范大哥了,除了他,谁有这么精纯的内功呢?她一想到他——范大哥,心头登时充满下喜悦,还荡漾着一份甜甜的感受。范大哥终于救了自己,自己早知道范大哥一定会及时赶来救自己的。忽然,只听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在背后说道:“好了。”抵在自己后肋的两只手掌,缓缓收了回去。
接着只听那老妇声音又道:“徒儿,现在可以喂她「九死一生金丹」了。”接着只听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答应一声,就有人把一颗苦中带甘的药丸,纳入自己口中。那药丸有着强烈的芳香,奇涩的苦味,随津化成了一口又一口的苦水,顾着喉咙流了下去。
叶玲心头蓦然一怔,救自己的不是范大哥,这会是谁呢?她努力的抬起眼皮,埋缓睁开眼来。只听娇脆的少女声音叫道:“师傅,她醒过来了。”叶玲的眼睛终于睁开来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穿着一套浅紫色衣裤,生得秋水如神,芙蓉如脸,很美,但美中还有稚气,一种清新娇憨的美。她不就是在面摊旁经过的紫衣少女么?范大哥说过,她叫商小雯。另一个是白发婆婆。也走过来了。这位老婆婆怕不有八九十岁了,一头银发。根根如丝,但脸色却红润得如同婴儿,生得一张高额狭腔。
本来这种脸型狭长褥像男人的女人,一定相凶,像副总管一样,但这位老婆婆,却很慈祥,一双只露两条缝的眼睛,里面包着星星般的亮光,使人不可逼视。这白发婆婆,正是昔年江湖上出名难惹,黑白两遁闻名丧胆的闭眼丐婆。她缓步走近,蔼然道:“小姑娘,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老婆婆,是你救了我?”叶玲想挣扎蓍坐起,但这一动,顿觉全身骨节,都像散了一般,胸口痛楚更甚,她忍不住低低的「啊」了一声。
商小雯慌忙伸手攒住她身子,说道:“你快别动,胸前断了三根肋骨,师傅刚给你接上。”
闭眼丐婆含着意笑,徐徐说道:“孩子,别怕,你已经不碍事了。”
叶玲仰着脸道:“多谢婆婆。”
“不用谢了。”闭眼丐婆道:“那老虔婆当着我老婆子的面杀人,者婆子焉得不管?就算我上阎王殿。我也非得把你这条小性命要回来不可。”
叶玲心中暗想:“这老婆婆口气大得很,不知是什么人?”
闭眼丐婆续道:“说也真险,你不但被那老虔婆挟断三根肋骨,连内腑差点都被她夹碎了,要不是我身边还有一颗九华山老尼姑的「九死一生金丹」,你的伤势就不会好得这般快了。”
叶玲心中暗想:“她说的九华山老尼姑,那不是夏玉容小姐的师傅九华神尼吗?听她口气,和九华神尼像是同辈旧识,这么说来,这位老婆婆果然是前辈高人了。”一面问道:“老婆婆,我伤势很快就会好么?”
闭眼丐婆笑道:“照你伤势来说,就算治疗得法,没有一百天是不会痊愈的,你刚才服了「九死一生金丹」,又经老婆子以真气替你疗伤,目前伤势已无大碍,但也需有三五天静养,方可复原。”
叶玲急道:“那怎么办呢,这一两天,我还有事……”她生长在老子山,久经训练,不知这老婆婆来历,怎肯说出实话来?
商小雯眨眨眼睛,笑道:“你要赶到黄山去,对不?”
叶玲望望她,说道:“你……”
商小雯笑道:“你不用瞒我了,你要跟范大哥一起去,对不?”
叶玲道:“他叫樊鹏程,姓樊梨花的樊。”
“咭。”商小雯笑出声来,说道:“你还瞒我作甚?范子云,我认识他,比你还早得多呢,我姐姐比我更早,他和我姐姐很好,所以我要帮助他。”
闭眼丐婆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口没遮拦,好,你们好好谈谈,我坐功的时候到了。”说罢,转身朝外行去。
「他和我姐姐很好」,这句话听得叶玲心头起了一阵震撼,范大哥到底认识多少女孩子呢?据自己所知,夏玉容虽是夏堡主作的主,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但听邢夫人和副总管的口气,夏玉容对范大哥也情有所钟。另外,据范大哥告诉过自己,他还认识黄山万家的姑娘万飞琼,百花帮的艾红桃,如今商小雯又说范大哥和她姐姐很好,她姐姐会是谁呢。
叶玲眨着眼睛,问道:“你叫商小雯?”
商小雯轻啊道:“你怎么知道的?唔,一定是范大哥告诉你的了。”
叶玲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在报国寺救了范大哥和我,我还没谢谢你呢。”
商小雯道:“那是师傅叫我去的。”
叶玲试探着问道:“你姐姐呢,叫什么名字?”
商小雯毫无心机,率直的道:“我姐姐叫商紫雯,啊,你一定认识她。”
叶玲道:“我没见过你姐姐,怎么会认识她呢?”
“我说你认识,你自然认识了。”商小雯神秘一笑道:“本来我不该说的,现在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
叶玲道:“你说的是什么秘密呢?”
“也可以说是好消息。”商小雯道:“我只是师傅她老人家的记名弟子,不能传她老人家的衣钵,你知道师傅她老人家为什么不惜耗损真气救你?”
叶玲心中一动,说道:“我不知道。”
商小雯低低的道:“师傅摸了你的骨格,说你资质很好,有意收你为徒呢。”
叶玲终于猜着了,心头不禁狂喜,兴奋的道:“真的?”这一叫,胸口不禁又隐隐作痛。
“自然是真的了。”商小雯道:“所以咯,不久你就是我的师姐了,我就可以放心和你说了,我姐姐就在夏家堡里。”
叶玲道:“我一直住在老子山,很少到夏家堡去。”
商小雯道:“我姐姐混进夏家堡去,已经有两年了,范大哥就是在夏家堡认识我姐姐的。”她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范大哥和我姐姐好,我姐姐当然不会和我说的,是有一次……”
叶玲急着问道:“有一次怎样?”
商小雯咭的笑道:“有一次我偷偷溜进夏家堡去看姐姐,看到他们两人很好……很好……”她一张粉脸蓦地红了起来,就没往下说。
叶玲催着问道:“你怎么不说了呢?他们到底怎么了呢?”
商小雯双颊酡红,羞涩的道:“他……吻我姐姐……”叶玲脸也红了,她没有作声。
商小雯道:“你一定也很喜欢范大哥,对不?不然,你也不会女扮男装,帮范大哥了。”
叶玲胀红了脸,矢口道:“没有,我……没有……”
商小雯道:“没有就好,你干么要脸红,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范大哥是我姐姐的。”
第二天早晨,范子云起身之后,盥洗完毕,等着叶玲同进早餐,只是不见叶玲开出门来,还当她昨晚折腾了半夜,先是在少林寺经历一场风波,接着又被自己破了身,自然身子疲乏。范子云只当她还未睡醒,也不去敲她房门,在自己房中坐着等她。
过了一会,红日已上三竿,依然不见叶玲出来,范子云心中不觉渐感不耐,站起身来,要待去扣她房门,想想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吧,又回身坐下。这样又过了一阵,还不见叶玲起身,站起身,走到叶玲房门外,轻轻扣了两下房门,口中喊道:“小玲,你该起来了。”房中还是没人答应,伸手一推,房门竟然并未关上,应手而启。
范予云心头忽然起了预感,急忙举步走入,房中果然不见叶玲的踪影,举目一看,连床上被褥都未动过,显然昨晚并未在床上睡觉,但房中杂物并未凌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她会到睡里去了?莫非她回老子山去了?但不可能,要跟自己到黄山去,也是她自己说的。莫非昨晚遭人劫持去了?
这也不可能,自己就住她隔壁,就是发生事故,只需叫喊一声,自己就可听见了。他站在房中,心头紊乱已极,目前距黄山大会,已只有一天,兼程赶去,也要明天才到,再节外生枝,岂非来不及了?但叶玲无故失踪,自己又不能弃她而去,袖手不管。
正感为难之际,只听店伙在门外叫道:“樊公子,有人找你呢?”
范子云急忙回身走出,问道:“什么人找我?”
店伙道:“是个庄稼人,就在店门口。”
范子云问道:“他怎么说?”店伙道:“小的没问他,好像很急。”
范子云口中「噢」了一声,急步走出店堂,果见一个庄稼人模样的汉子,站在那里。
店伙跟在他身后,说道:“公子爷就是他了,他说有要事求见公子爷来的。”一面朝那庄稼人招招手道:“喂,这位就是樊公子,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那庄稼汉子朝范子云抱拳道:“樊公子,小的是给公子你送信来的,公子有一位贵价……”
范子云不待他说完,急急问道:“他怎么了?”
庄稼汉子道:“今天一早,天色刚刚吐鱼白,小的起身之际,听到茅舍前有人呻吟的声音,小的出去一看,才发现一位过路的官人倒卧在茅檐下面只是呻吟。小的问他怎么了?那官人口中只喊着「水、水」,小的舀了半碗水,给他喝了,才扶他进屋,那官人才说出是公子的尊价,要小的赶进城来给公子送信……”
店伙在旁奇道:“公子爷那位小管家,几时出城去了?”
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