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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小姐,你当我是神啊!什么人都认识!”天啊!说到那个女人,看看她那副袒胸露背的骚包相,实在够恶心的,“喂!你别看了好不好?再看下去,我保证你眼睛一定会脱窗!”真是败给湘昀了,这种公然挑逗的恶心画面,她竟然还可以继续像个忠实观众一样看下去?雨曼有些无奈地想。
“好啦!好啦!不看就不看!”将眼珠子移回雨曼的脸上,湘昀忽然话锋一转,一脸茫然地问道:“小曼,什么叫‘脱窗’?”
“‘脱窗’?”什么叫“脱窗”?要死啊!她怎么知道什么叫“脱窗”?反正,话就是这么脱口而出啊:“脱窗就是脱窗,你管它是什么意思,反正你只要知道,看人多了,会伤害你的眼睛!”
“喔!这么说……我们就别看,回去好了!”说着,湘昀速度极快的拿起皮包就想付帐走入。
“等一下!”一副等看好戏的瞅着湘昀,雨曼好整以暇的笑着说道:“搞了半天,你根本不是不懂什么叫‘脱窗’,你是在跟我打迷糊仗嘛!”
“我哪有?”看着雨曼对她摇摇头,表示不相信的样子,湘昀干脆举手发誓道:“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两个字的意思!”
她是不知道那个字的真正意思,不过,她确实也是在跟雨曼打迷糊仗。其实,这也是没办法,谁教她郑雨曼小姐是个标准的管家婆,若是让雨曼知道文欣的遗言,而没能劝她打消决定的话,雨曼肯定就是要参上一脚。她是想从夏靖淮的身上得到孩子,但是并不想曝露自己的真实身分,一来是想避免夏靖淮对自己的接近产到质疑;二来是不希望这段生命的插曲留下了任何的痕迹,而太多人知这,只会把事情闹大而已。
“你发誓?”大惊小怪地在湘昀的脸上来来回回巡视一番,雨曼不可思议地叫道:“哇塞!我们林大小姐现在也学会发誓了耶!”虽然分开四年没见面,不过她们毕竟是金兰之交,湘昀的性子,她会不知道吗?套她小姐说过的话——发誓是圆谎的专利品,而她林湘昀,童叟无欺,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半句谎话也舍不得说。瞧!她小姐这会儿不是正在自打嘴巴吗?
不好意思地收起那只还高挂在半空中的手,湘昀装傻她笑道:“人是会变的嘛!”
“是啊!人是会变的,不过,你皮包也不要拿得这么快,好象来不及逃跑似的。”
“咚!”一声,另一手快速的将皮包丢回原地,“你不是说,看得太久会伤到眼睛吗?我这是在听你的劝,不想伤到我美丽、迷人的大眼睛啊!”故意眨了一下她那双灵活、生动的大眼睛,湘昀笑着解释说。
“是吗?”虽然不知道湘昀葫芦里窦的是什么药,但是看着好友再度展现俏皮和朝气,雨曼也懒得再多作追究。
自从湘昀回到台湾,雨曼就发现她身上多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沉重,也许,她的笑容依旧耀眼、灿烂,也许,她那对眼睛依旧像是会说话的小精灵,可是,话语之间却多了一种放不开的束缚。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在困扰着湘昀,但是,她很明白,湘昀一定有她的顾忌,要不然不会刻意瞒着自己,所以,她也只能顺着湘昀的意,故作无知地打哈哈,相信湘昀终会告诉她的。
“我发……”正要举起来的手,随着突然记起她的说错话,湘昀赶紧又将手放了下来。
“别发了,再发……我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雨曼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可话里的让步,却又让湘昀不觉松了一口气,这就是雨曼的好,即使好奇得要命,却知道适可而止。
“走吧!免得真的伤到了眼睛。”轻松地对着雨曼幽默说着,湘昀终于如愿地站了起来。
临去之前,湘昀还是忍不住地偷偷朝着夏靖淮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就在那回首之间,四目无言地轻轻一触。
那炯炯有神的眼眸,让湘昀不觉一慌地低下头来,快步地跟着雨曼走去。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的眼神却好象一眼就穿透了她的心房,教她无所遁逃,不,她一定是太紧张了,要不然,她怎会产生这种莫名的错觉,就好象……夏靖淮认识她的样子!不,夏靖淮怎么可能认识她?对,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
为了今天该不该来这里,湘昀一直在挣扎,担心被夏靖淮看到,留下了什么记忆,而导致她的行动受阻,但是,夏奕淮的婚宴宾客如云,而玉婕又投见过夏靖淮,为了避免寻不到人,白白错失良机;且她也乐观的认为,夏靖淮不是闲着四处看女人的花花公子,自己的顾虑是不必要的,所以她还是请雨曼陪她过来瞧瞧,也许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一层顾忌,所以她才会对刚刚那不小心的一眼起了幻觉,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看着湘昀的离去。靖淮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们会再见面,在她安排的际遇下见面,他会等着,等着搞清楚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 ※ ※
“玉婕!解脱了,终于解脱了!”一踏出教室,杨秀琪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玉婕兴奋地大声欢呼道。
“是你解脱了,还是我解脱了?”笑着瞅着杨秀琪,玉婕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
“当然是我们两个都解脱了啊!”一脸的理所当然,杨秀琪依然不减考完期末考带给她的喜悦。
而玉婕却忽然叹了一口气,沉默地径自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玉婕!怎么啦?你不是一直等着放寒假吗?”快步跟上玉婕,杨秀琪紧张地追问道。
“是啊!等着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工作赚钱。”玉婕说得有些无奈,却又是不争的事实,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邮局存折,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它已经快见底了,而自己终究是要面对它的。
一说到钱,杨秀琪的神情也黯淡了下来,她很想帮玉婕,可是自己有多少的能力,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几万块钱,还有办法可想,一、二十万,即使真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工作,也没法子在短短二十几天的寒假里赚足;何况,积欠的房屋贷款就算能及时补缴清,跟着的,还有的是没完没了的贷款。
“我实在舍不得姊姊留给我的房子就这么没了,可是,我真的不愿意跟他低头,我知道,姊姊一定也不希望我拿他的钱。”玉婕叹了口气说。如果说有什么人可以让她姊姊一听到就翻脸,那个人一定是她父亲。
看到玉婕那写满孤单的神情,杨秀琪不由得一阵心酸,“玉婕,你何必这么倔强,就算是暂时跟他借钱,以后再还他不就好了。”
玉婕不语,也许她是崛强,可是,她有她的骨气,她有她的原则。
“玉婕!”唤了一声不发一语的玉婕,杨秀琪关心地看着她。
甩了甩头,像是要将所有的烦恼全拋掉,玉婕转而轻松地对着杨秀琪说道:“走吧!我们去大吃大喝一顿!”
“好啊!我请客!”说着,两个人便冲出了校门。
“玉婕!”
闻声,两人同时停下脚来,顺着叫声转了过去。
是詹伟帆,玉婕同父异母的哥哥。
看到詹伟帆的出现,杨秀琪马上知道她们的计画泡汤了,“玉婕,我先走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对着杨秀琪点点头,道了声再见,玉婕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詹伟帆走去。
“哥,有事吗?”其实,她并不讨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隔在他们兄妹之间的心结,并不是几句亲切的问候,或是任何的关心就可以化解得了。
“玉婕,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好不好?”疼爱的眼神温柔地看着玉婕,詹伟帆体贴地问道。
“哥,等一下我还有事情,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可以吗?”她虽然尊重地询问他意见,但言下之意却也是不容他拒绝。
他早知道玉婕会拒绝,可是,他始终都不愿死心,每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存着一丝希望,但愿自己的耐心可以感动她,让她承认他这个哥哥的存在。
“当然,你要是没空,我们就在这里谈。”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支票,詹伟帆伸手将它递给玉婕,“玉婕,我知道这个并不能弥补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接过支票,玉婕毫不迟疑地当着詹伟帆的面将它撕成两半,“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伤口都可以靠金钱来填平,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借着金钱来遗忘。”
“我知道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却是你目前最需要的!”捉住玉婕的双肩,詹伟帆沉重地说道,“我也知道,要你原谅我母亲不肯接纳你和文欣,是不可能的;要你原谅爸爸他懦弱地不敢认你和文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不能改变的过去。如今,爸爸他变了,他开始试着向我妈争取让你认祖归宗,你为什么不也试着接纳他?”
摇摇头,玉婕心痛地回道:“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才想去改变?为什么要等到悲剧已经造成,才试着去努力?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从我发现姊姊被吊死在浴室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想去改变我是个私生女的事实。哥,我姓‘楚’,我这一辈子都姓‘楚’!”她从来不恨任何人或任何事,毕竟伤痕已经造成了,再多的恨、再多的怨,都改变不了那深深刻划着的裂痕。
“不,玉婕,不要这样子,文欣已经死了,我们谁也没办法再回到那个起点去改变她的命运,可是你不同,因为你还活着,你不应该用她的死来框住你的一辈子,来惩罚爸和我妈的错误,那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眼眶里泛起了泪水,玉婕绝望地说道。一种心疼的痛楚攫住了他的思维,詹伟帆不舍地将玉婕拥进怀里。
“对不起!”千言万语,这却是现在惟一能表达他内心的一句话。温暖的臂弯里,曾是她期盼多时的避风港,然而,温暖依旧,却已经人事全非。
※ ※ ※
祖奇一路狂飙地赶来学校找玉婕,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玉婕和另一个男人当街紧紧地拥在一起,然而,看着看着,祖奇心里却起了一股别扭的不适感。
在街上搂搂抱抱,这象话吗?祖奇眼睛瞪得是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