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大沉着脸道:“姓连的,你不在你的微山湖采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中年书生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江南的花更美更嫩更水灵些。”
老大停住车,厉声道:“连阴,别人怕你,我‘病尉迟’可不怕。识相的,站一边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连阴拦在车前,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病尉迟,何苦来呢?有钱大家花,何必这么小气?”
病尉迟咬咬牙,低声道:“你老兄一定想插一腿?”
连阴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要不怎么大家都叫在下为‘淫棍’呢?”
病尉迟怒道:“你要多少?”
连阴道:“那要看李管家身上带了多少。”
病尉迟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没翻脸,他知道面前这个微山湖的水匪魁首、微山十二寨的总寨主不好惹。
“二十万。”
连阴道:“不会吧?你老哥说是二十万,那么至少得有四十万。叫那条公狗出来,让在下仔细搜上一搜。咱们五五分成。”
病尉迟气急败坏道:“连阴,别给鼻子就上脸!你那两手玩意儿,还不值那么多。你若还不识相,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连阴正色道:“你这是做什么?说得好好的干吗动粗呢?
既然你老哥这么不给面子,在下也就只好连一两银子也不给你老哥留下了。”
病尉迟冷笑道:“怎么,你是想黑吃黑,独吞?”
连阴点点头:“不错。哟,公狗兄怎么还没出来?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哟,‘小妖精’,是你在车里啊!”
病尉迟一个激凌,知道自己这趟买卖算是砸了。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男人从车中钻了出来,娇滴滴地道:“公狗兄真不中用。奴家还没尽兴,他就不行了,逼得奴家一身饥火,没个着落。病尉迟呀,我看你虽然病怏怏的,身子骨倒还不错,可有意和我‘小妖精’参参欢喜禅?”
他手中抬着一个大汉,赫然便是公狗。
病尉迟已知他二人是一伙儿来的,自忖不是对手,一声大吼,从车座上跃起,双手暗器连发,击向连阴和“小妖精”,身子却向柳林中窜去,轻功居然相当不错。
连阴滴溜溜一旋身,折扇打开,扫开暗器。“小妖精”却嘻嘻一笑,举起公狗的尸体挡住了暗器。
连阴笑道:“究竟有多少?”
‘小妖精”抛开公狗的尸体,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三十万。”
连阴哈哈一笑:“你少骗我!你是见钱减四成,都已成了规矩。那么是五十万了?”
“小妖精”媚笑道:“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咱俩还分什么彼此?人家连身子都给了你了,你还这么坏,总把我当外人。”
连阴微微一笑,道:“咱们快走吧!赶上病尉迟,杀了他再说。”
“呼”的一声响,一条身影飞出柳林,落在他们身边,发出“啪”的一声大响。二人惊得反身跃开数丈,定睛看时,不由更是吃惊。
地上躺着的,正是病尉迟。
病尉迟的咽喉上有一道伤口,鲜血淋淋。
连阴和“小妖精”都知道,若论单打独斗,病尉迟不在他二人之下。可现在病尉迟居然转眼间被人杀死,连叫都没叫一声。
连阴身子急转,向南而逃,“小妖精”则双足一点,往北而遁。
如果敌人只有一人,就只追得了一个,两人之中总有一个可以逃脱。
但二人的身子突然间都是一僵,重重地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
柳林中转出来两个人,正是风淡泊和柳影儿。
风淡泊从连阴耳门后,取出一把柳叶匕。柳影儿则是用一把柳叶匕在“小妖精”腰间旋了一圈,差点将他分成了两半。
柳影儿踢了踢“小妖精”的尸体,骂道:“真无耻,连人家的救命钱都劫!”
风淡泊走过来,从“小妖精”身上摸出银票,然后连踢三脚,将三人的尸体都踢入了水塘中。
风淡泊和柳影儿怎会出现在此地?他们不是已经收监了吗?
*** *** ***
李长有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车中,但车中已无别人,车也不动了。他摸摸心口,发现银票还在。
李长有又庆幸又奇怪,钻出车一看,地上有不少血迹。李长有吓得发抖,连忙匆匆往南跑。
风淡泊和柳影儿跟了上去。他们知道,前头还会有不少劫道之人,李长有的厄运还远没有到头。
*** *** ***
张珙出门之后,先上马市买了匹好马,出城向南而行。
张珙是长子,这次交款救父之任,自然非他莫属。
他怀中也揣着五十万两银票。
说实话,张珙对老八突然失踪一事也琢磨不透。他隐隐觉得,老八或许跟绑匪有什么牵连。
张珙倒不太担心老父的安危。老父若真死了,未尝不是好事,那样他这个长子可就成了一家之主。
出城十里,一处长亭在望。长亭里隐隐有几个穿红着绿的人儿,娇笑声隐隐可闻。张珙心中不由一酥,很想过去调笑一番。
他自诩姿容不下潘安、宋玉,也是个风流多情的才子。他最见不得的是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一见了美人儿,他就挪不开步子,挺不直腰。
但他想到母亲的反复叮嘱,还是强抑住了意马心猿。再说自己现在是伙计打扮,若跑去调戏人家大姑娘,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马近长亭,一个女孩子脆声叫了起来:“哟,这小伙计生得好俊呀!姐妹们,快来看呀!”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都朝张珙看来,叽叽喳喳地说笑。
不休:
“哟,真的很漂亮啊!”。
“咱们叫他过来,给大姐骑一骑好不好?”
“是骑马还是骑人呀?”
“当然是骑人啦!”
“死妮子!说这些也不知害臊。”
“大姐要不骑,让给小妹我好了。小妹可真的快站不住了。”
“嘻嘻,只不知这匹漂亮的马儿经不经得住六妹骑哟!”
“喂,小伙计,上来坐会儿嘛!”
“穿这么多衣裳,多热呀!进来呀,进来凉快凉快。”
……
张珙忍不住耳热心跳。女孩子们的主动诱惑实在很难抵御。
他终于还是忘了,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伙计,而不是风流倜傥的张大公子。
他打马径到亭边,翻身下马,口里笑道:“其实小可倒不想凉快。”
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很吃惊似地道:“你真不想?”
张珙笑道:“外面很冷,小可只想进亭内暖和暖和,最好能出几身汗。姐姐们可让进不让进呢?”
一个俏妮子媚媚地道:“哟,嘴儿可够甜呐!我看还是先让大姐骑他好了。”
女孩子们顿时推出一个丽人来,直往张珙怀里推。
张珙虽是风月场中老手,阅花无数,此刻却也有些傻眼了。
这个丽人美得让他吃惊,也艳得让他吃惊。她的岁数该已有三十上下,可她那种成熟优雅的风韵远胜那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她就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忍不住心旌摇荡、两腿发软的女人。
那丽人被众女推得站不住,羞羞答答地扑进了张珙的怀里。张珙正欲伸手去抱,却已伸不出手。
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已麻木,动弹不得。
俏妮子拍手娇笑道:“好一只木瓜,好一只木瓜!”
她的笑声突然一顿,人也软软倒下。那丽人正伸手摸向张珙怀里,见状突然停住,惊骇地一回头,却见一个蒙面老人立在身后,正嘿嘿冷笑不已。亭外还站着一个白面微须的青衫文土,气度不凡,面带义愤之色。
众女都退到丽人身后,惊惶地瞪着蒙面老人。
丽人冷冷道:“老东西,干吗坏我好事?”
蒙面老人沉声道:“苏灵霞,赚钱不是这个赚法,这是人家的救命钱。老夫不杀你,已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还不快滚?”
苏灵霞怔了一下,冷笑道:“阁下是什么人?请报出万儿来。但教我苏灵霞不死,终有让你们血溅五步的时候。”
青衫文士皱眉叱道:“你这女贼,当真蛮横之极!”
苏灵霞怒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青衫文土愣了一下,怒道:“呸!大胆女贼,竟敢如此呵叱本……本人!”
蒙面老人喝道:“苏灵霞,高邮六枝花能闯出今天的名头,也算很难得了,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至于老夫何人,你也不必打听。你们若想找场儿,九九重阳之时,老夫在禅智寺外候教便是。”
他长剑虚虚一点,俏妮子穴道立解,一跃而起,尖叫道:
“大姐,把他们做了!”
苏灵霞拦住她,冷冷道:“阁下好功夫!高邮六枝花承阁下不杀之恩,只望阁下言而有信。”
蒙面老人笑道:“这个自然。”
苏灵霞不再说话,转身就走,另外五个女孩子也尾随而去。
那青衫文土叹道:“这些女孩子,年纪轻轻,什么事不好去做,偏偏去做强盗,真是可悲又复可叹。”
他好像真的颇为苏灵霞等人痛心。
蒙面老人拍开张珙穴道,冷冷道:“张亿和生子有你,真是有幸,滚!”
张珙灰溜溜地打马跑远了。
蒙面老人和青衫文士也上了马,尾随张珙而行。
“大人,现在该知小人之言不虚了吧?”蒙面老人恭声道,“这一路上,张珙这小子还不知要过多少关呢!’”
蒙面老人正是禇不凡,而青衫文土居然就是扬州知府。
这位知府大人,虽有些自作聪明的毛病,平素却颇向往江湖生活,这下正巧有了机缘。
自那番堂审之后,他深知单凭官府力量,无法破得了四家绑票案,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只得求助于那四个在押的“犯人。
他宣布将禇不凡等四人“收监”,其实就是为了向他们求助。既然绑匪利用洪鹏“失踪”来陷害这四人,显见这四人对绑匪不利。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凭知府大人那么聪明的脑瓜不会想不到。
“收监"当晚,知府大人便亲去监狱,向禇不凡四人求教。
目下正在执行的“兵分四路、跟踪追击”的计划就是由风淡泊提出来的。
而且风淡泊要求知府大人暂且先“押”他们几天,以松懈绑匪的警惕。实际上他们却一直在暗中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