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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摇摇头,道:“诸位无需再为我之事考虑。擎天峰虽高,往上攀爬或许我力有不逮,但顺溜下山,不至于也是问题吧?!哈哈,诸位也太小瞧我李某人了吧。”他笑得有些尴尬,有些急,牵动了肺部,立是轻轻咳嗽了起来。
李余这番话自嘲味十足,之中的沧桑酸楚何其明显。之前还是个可以瞬息千百里云,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的神仙人物。何以现在连下山都成问题了的废人。造化弄人,最莫过如此。
女人的心最软,云小依闻言一下子眼泪是“卜嗦”的往下掉,封长梧亦是转过了身子。
李余眼见他们难过,也多不忍,转头拍了拍正在肩头上的左摇右晃的小混混,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像是在学李余刚才的走路的样子呢。他问道:“你怎么办,我已是修为尽失,你老主人的仇我怕是无能为力,你…还是另择明主吧。”
小混混“嗤嗤”唾了两声,然后“哒哒”的说了好一通。李余听它一席话便是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小混混的小头。然后他朗声对慕容天纵三人道:“李某就此别过,诸位保重。”
云小依忽然掏出一叠灵符道了声:“李师弟且慢!”还是女人家的心思慎密,知道诸般灵药与真元与李余无用,灵符却是能确实地帮到李余。例如铁甲符,轻身符,神行符。这些灵符能直接作用到凡人的身上,自有不同妙用。突然,云小依眼一花,手上一轻,那叠灵符便是无影无踪,她正诧异之际,慕容天纵已是将那些对李余有用,能承受得起的灵符一一拍在李余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慕容天纵的用意,如此只不过不想云小依沾上这麻烦而已。
在阵阵颜色各异的灵光在李余身上闪起,李余觉得周身状况大是不同。一些强烈至极的感觉纷沓而至:力量忽然猛增加了十数倍,这是大力符的作用。忽然身体轻盈之极,这是轻身符的效果。双脚气血拱拱而动,那是神行符…
李余正要说话,慕容天纵却是一指点向他眉心识海之处。慕容天纵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收摄心神!”话音刚落,李余只觉一股温和的隐红之气从眉心灌入蒙蒙识海中。见是渡功而来,李余立是心神凝守,和应着这股真元脉动。
李余的识海萎缩得极为厉害,以前如海般浩渺,现在不过像是一个小湖小潭,不及以往的万分之一。然而这股真气部分化成雨丝似的垂入识海中。这些细丝并不融合于李余的识海,而是在其中穿梭,似乎在找什么。
部分真元浑转成圆,化成一个隐泛火红之色的元气之球在识海的上空幽幽转着。随着它的缓缓转动,一丝丝蒙蒙几近透明的淡红元气溢出,渗进识海中。
李余身体衰弱,内视得久一些便是力不从心,正要将心神从识海退出。而这颗元气之球蕴含的威能显然非同小可,只是一丝一毫,只亿万分之一逸出渗入李余识海,也是能将他受伤的识海滋养得阵阵酥暖,十分舒服,让李余内视不再吃力。那识海更是微澜阵阵,他立是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元气之球是好东西!李余暗暗道。
慕容天纵的传音又是响起:“你识海中有左大长老留下的咒术印记,之中有什么玄机我不大清楚。左大长老的修为深不可测,纵是我,也不能轻易将这咒术解开,我用少阳仙气暂时可以压制这咒术半载。过此之后,你要小心言行举止,别惹了杀身之祸。我猜极有可能是关于玄天道剑,虽说他有可能将你这段记忆抹除,但人的识海是最为玄妙之处,难以做到一干二净,总有一些痕迹。毕竟这剑诀为宗内镇教至宝,事关剑宗荣衰,你若泄露出去,不说咒术爆发夺命,将来我也是会找你的。望你好自为之。这些少阳仙气布有我秘法,自可响应你的心神,若有危机可化剑光而出。元婴境修为之下,无有不斩!不过仅仅是三次之数,慎用,此别后你要多珍重。”
第四卷血洗山河第两百五十五章缘来是你
这些话在李余脑海中响荡荡,将他的心神搅乱:本来他已是对剑宗心死如灰,怎奈慕容天纵此举却是施恩于己,无疑是人情一笔。罢了,这不过是慕容前辈施恩罢了,与剑宗又何关,李余在心里扭了一下。
等慕容天纵将指头缩回,李余便是俯身做躬,朗声道:“谢过慕容前辈,日后若有机会…”
慕容天纵忽然“哈哈”大笑打断李余的话语,拂袖隐去,只留空音渺渺:“不用,如此一来,剑宗便是与你两清罢了。”
封长梧这时问道:“李师弟有何打算?”
李余抱拳道:“打算谈不上,目前要先下了擎天峰再说,两位,就此别过了!”他道完则是落身跪下,朝着某方向三叩九拜。那个方向正是左连城陨落的地方。
他拜完是转身就走,也不管云小依的叫唤。有神行符的助力,他脚步放开,倒是迅速非常,远比常人快上十数倍。他知道,依左乙之言,他再不离开封长梧两人,只怕纠葛会延续到封长梧两人身上,那就非他所愿了。
封长梧揽住云小依,两人望着李余的背影,都是不做声。
云小依用在李余身上的那些灵符,都为上品之阶。上品灵符所蕴威能强大,可持续的时间也是多上许多。虽然各种灵符的作用时间不同,但是都为从高峰往低谷退衰,并未像那些低阶灵符般一下子失去效用。例如神行符,可在李余身上作用最少十来天,甚至更长时间,不过愈往后效果是愈差而已。
李余一口气狂奔,加上下山迅疾,只见一道人影穿行,不过十数息时间,就已是数十里开外。虽说大岭派溃败,但一些小战斗还在继续,还可以看见一些剑光时不时在远处忽起忽落。他此际并没有穿剑宗弟子的衣衫,那些剑宗弟子哪会放过一路如闪电奔跑的他。他想了想,为了避免麻烦找上来,挑林子密一些的地方下山应该比较安全一些。
他正盘算着,忽觉头上风声一紧,心底暗呼不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未及反应,他已是给人拉着一条胳膊,拽上了天空。等看清来人,却是吃了一惊:原来是封长梧。
李余奇道:“封师兄这是为何?快将我放下!”
封长梧笑了一下,道:“原来还懂得叫我师兄啊?!李某人,就让我送你一程。”他这时剑光一紧,速度添了数分。
封长梧这时分明还将李余的异样称呼放在心上,李余忙讪讪道:“师兄这般多是不妥,门规如山,若是连累了师兄,师弟余生都会不安。”他同时心思起伏不定:原来关心自己的人是永远都会关心己身的,黯然的心中顿是温暖了起来。
封长梧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是喔,门规如山,吓死我了,我该怎么办?那又如何,难道就送你一程也会给废功逐出师门?!那我也认这个霉!不过其他的刑罚纵是要罚,也是不及送师弟你重要啊!”
李余见他意气飞扬,豪气干云,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眼眶只得一热,便是低头默默无语。
元婴真人的遁速之快,自不消说。沿路有数道剑光扬起阻截,但见及封长梧,皆是一一退开。
李余目睹此景,心里暗暗想道:若是自己依仗灵符下山,行踪醒目,多是瞒不过那些在外层守卫剑宗弟子。没有可以表明剑宗弟子的身份之物,只怕会是给那些弟子一剑斩了以做战功。
十数息间,封长梧已是带着李余过了数百里,甚至千里,将擎天峰远远抛在后面。
再过些时候,一共近半个时辰光景,忽然封长梧收了遁光急速落下。
李余等着地借着皎洁的月光,四处张看,只见这里为一官道旁,路边林木倒是茂密成片,两人落下之处为一客栈门前。
此际正值深夜,周遭静寂无声,只有远处偶尔有一两声夜枭的啼叫传来。
封长梧一落下,已是有人在前面等候,正站在树影下,可惜李余功力尽失,只能看了个模模糊糊:有三人,两男一女。李余虽然修为尽失,但是残余的灵识还是可以感应到三人的修为:两个男修士都为炼气期九层境界。那位女修士就差上许多,只是炼气期六层修为。
三人像是在那里已经等候了一些时候,封长梧一落下,他们便是迎了过来,齐声道:“见过封长老!”不知怎么的,望见封长梧两人时,那女子似乎有些异样,像是惊了一下。
封长梧点了一下头,然后挥手布下了一层隔音罩。他才是开口说道:“深夜召唤你们,实是有急事相求,我有一位朋友身体不适,需要一人送他一程,照顾他一段时间。你们都未入内门,与北灵门谈不上有何关系,行此事最为方便。不过接这事之人从此刻开始与北灵门便是斩断关系,从此陌路。当然,作为回报,我会助接下此事之人立是筑基成功。如何,你们速速定夺,若是没人应许,我便是找其他的外门弟子。”
封长梧原来是想找个与北灵门关系不大的外门弟子一路照顾李余。北灵门外门弟子虽说挂上北灵门的名头,但多是慕名投奔来,未能入得内门,只能在外门效力。若是有幸晋入筑基期修为,抑或有赫赫苦劳,则是可以升为北灵门内门,从此与宗门同声出气,前途光明。
三人听得封长梧一番话,不禁个个都是沉吟了起来。晋阶筑基期,确实对三人的诱惑相当大。但这事显然利害并存,听这位封长老一二言语,似乎连身为长老的他都未能伸手帮助他的那位朋友。斩断与北灵门的关系,无异亲手将前路断送。特别是北灵门这般大门派,寻常哪有机会进得。两位男修士已是炼气期九层,只等圆满后便可冲击筑基,也有数分把握。说真的,他们对晋入筑基期未有志在必得的欲望。
气氛有些沉凝之际,忽然,那女修士俯身做躬,柔声说道:“晚辈愿意接过封长老所托。”
李余这时趁距离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