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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事仍多着呢!”
小勾猝然一掌劈向任青云,他掌势来得好快,任青云一惊,却也临危不乱,右掌封了过去。
两人掌掌相击,较上内劲,旗鼓相当,不论推吸都难分开。小勾改成四指抓扣,右手食指突然举直,一道劲流从指尖冲出,气般淡雾,直冲他胸口,分明是九龙神功更精纯的表现,他右手被扣,躲闪不易。
又见那指劲射来猛急,任青云退无可退,只好甩收假肢,挡向胸口,叭地一声,那假肢是精铁打造,竟然被截穿,胸口还疼痛得很。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甩开右掌,想更纠集全力以应敌,谁知小勾放手甚快,却疾速欺前,抓住他假肢,想把它扯断,因为假肢中有炸药和利箭,足以让他脱困。
任青去是甩掉右手,可是左手却被扣住,小勾还拼命拉扯,他急忙护着,然而小勾非抽断不可,遂放下秋夫人,双手扯那假肢,右脚还踏在任青云胸口,像拔萝卜般猛拉。
那假肢已被扯动,却因肩部缠有棉绳绕住胸部,这一扯布绳,小勾喝叫着,拉得更猛。
任青云眼看假肢快被扯下,登时发动机关,利箭咻然射出,却擦向小勾腰际而过,钉在地上,他想用炸药,假肢却又被扯出三四寸,让他无法控制。
“快擒住他!”
任青云急叫,两邪魔已发掌打向小勾背脊,却被一股劲气化去不少劲道,只推得小勾往前倾。
小勾干脆掠身倒翻任青云背面,一脚踢向他背脊,砰地一响,终将假肢给扯断,他谑笑道:“换换人当残缺怪侠啊!”
他摸两下,已知是用压力控制开关,拳头套在了假肢上臀,左手捧着前端,如扛炮管般往人轰去,轰得邢群人东躲西闪。
“快用毒喂他!”任青云急叫。
黑蝙蝠、青竹丝立即罩向小勾。
“没有用啦,笨!”
小勾自信服下大量补药,更有黑白兰花汁液,差不多已能克万毒,眼看毒粉罩来,他闭过气就冲过去,安然无惹,却一排利箭迫得两邪魔逃开,他再背起秋夫人,掠身就逃,临走还轰了两弹丸,阻住众人追赶。
任青云见状又喝:“找毒物来,找蝙蝠群,快!”
黑蝙蝠一吹口哨,栖息在林中的蝙蝠从四面八方涌来,昨夜被杀了不少,今夜似乎又补足许多,密密麻麻,呼呼如龙卷风里来。
小勾暗自叫槽,炸药猛轰向空中,炸得许多蝙蝠粉身碎骨,然而一被轰去,一波又来,小勾已急着想找秘道钻,却发现秘道在任青云那一头,他不得不再冲往任青云。
这一反折,蝙蝠已扑上来,缠得小勾怒叫不已,秋夫人更是吓得脸无血色。
任青云见状,急叫把网拿来。
两邪魔立即往高塔冲去,前窗进,后窗出,连同红娘蝎子共同张开网,就想罩人。
小勾冷喝,弹丸轰向那张网,炸得三人临空弃网而逃,任青云见有机可乘,登时冲过去,相准准一掌击向小勾的腰际,打得他往左边方向踉跄数步,快撞向塔墙,里头又罩出一张巨网,终将他里住。
小勾大惊:“别过来。”
那弹丸又想轰出,可惜那网竟然缩起来,直往空中吊去,原是连了绳子,任青云已拖得他掠向塔顶,再住下拖,终将小勾给悬在高空。
小勾直叫着,没想到会中计,看来是救不走秋夫人了,遂说声抱歉,假肢往下轰去,弹丸穿网而过,根本轰不到网线,他不得不往上打出数排利箭,将那吊绳给切断,黑网往下落去,跌得小勾唉唉痛叫,那秋夫人也更不必说了,被折磨得欲哭无泪。
吊绳一断,网头也松,小勾打出天蚕勾,再射搭顶,借着拉力,他已脱网而出,直冲上边,突见蝙蝠又罩来,他连轰数弹,弹丸已空,再射光利箭,仍未奏效,假肢已无用,猛砸蝙蝠,他不得不穿入,忽然发现铁追命,他甚是慎怒。
“他妈的,我救你女儿,你还忍心告密?”
小勾冲向前去,左右开弓,揍得铁追命唉唉痛叫,白白被挨打。
情况甚急,小勾不得不再穿窗而出,直射巨屏般高崖。
那崖距塔约四五百丈,小勾自信冲得千两百丈,再利用天蚕勾,自能冲向崖壁上,到时脱险机会就大了。
他往前冲,背面追着一群黑蝙蝠,呈三角形,倒像小勾拉出来的天帐一般,可将天空给罩满。
小勾正庆幸自己可以脱离那群怪物包抄,虽然未能救出秋夫人,但若第二波再来,他仍有信心,此次实在低估了任青云,以为他会被引开,更何况本前出了差错,想引开他就更难了。
任青云暴跳如雷,若非自己伤势未复,岂能让他走得轻松,而且手下伤兵累累,想追人都不知要派谁?
眼看小勾就要逃向山崖,忽而一阵雷霆大吼传向前门。
“恶军师你给我出来!”
那声音比霹雳还响,震得天地抖动,惊鸟乱飞,那些虫蛇也被吓得吱吱惊叫,想找地方躲。
这分明是浑厚内力者所吼出。
谁有这种内力?
小勾但觉得好熟的声音!
任青云惊诧,难道又来了高手?
小勾又觉,他为何叫恶军师?
忽见那人从大门一闪,即如闪电般到了九尊塔顶。
这岂是人的功夫。
此人黑发白眉,一脸杀气。
任青云见着吓呆了。
那人又吼:“恶军师给我出来……”
他疯狂地扫向地面,找不到要找的人,啸吼恶军师,突然见着有人飞向崖边,他吼声更狂。
“谁敢逃,本王杀了他……”
喝声方起,他整个人如闪电般,咻地就冲出数百丈,那大堆蝙蝠挡前,他两掌轰去,直若两道闪电,电得蝙蝠立即死亡,现出两道宽路供他通行。
秋夫人已见着他背影及身手,大是惊骇:“会是他?他没死!”
小勾刚刚觉得背面有了变化,方想转头,忽见眼睛一花,那人撞了过来,一手掐住他脖子,带着他往崖壁冲去,将他嵌撞岩壁上。
小勾唉唉痛叫之余,好不容易才瞧清这满头黑发散乱,白眉倒竖的疯老人,他突然眼睛好象被截破般,惊吓得感觉疼痛。
“武则天……你你你还活着?”
来人竟是被小勾打落在万丈深渊的武林皇帝武则天。
小勾还以为看错了,再仔细瞧,眼泪都快哭出来,怎会是这个煞星?
他直叫着这下准没命了,没戏可唱了。
武则天又如何复活了。
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他厉吼地扣住小勾,手指急用力,掐得小勾舌头直吐。
“说,恶军师在哪里?”
小勾呜鸣叫着,说不出话,只好伸手猛指自己,现在情况,宁可承认,也不愿被他当场掐死。
他知道,武则天行事……全凭所好。
“你指什么?想死啦?好,本王送你上西天。”
敢情武则天还未认出小勾,右手用劲,就要掐死小勾。
这还得了?小勾发慌,顾不得一掌掴得武则天左脸现出五条指印。
武则天一楞:“你敢打本王?”
小勾干脆双手开弓,猛揍过去。
武则天厉叫:“我撕了你。”
双手改扣小勾肩头,就想撕人。
小勾得以喘息,登时大吼:“臭皇上,我就是恶军师啊!”
这一吼,奏效了,武则天迷惑的眼神已看着小勾,是有些轮廓。
“恶军师怎会理光头?”
“看你死了,我很难过,就理光头,每天为你诵经,谁知道你又活过来。”
武则天这才相信小勾是恶军师,忽而哈哈大笑:“终于让我找到了,皇帝门终于有人了。”
突然他又敛去笑声,厉吼:“你敢暗算本王?本王要处斩你。”
“皇上饶命,你不是说,小臣随时都可以暗算你吗?”
“谁说的,你还骗本王武功秘招,该死!”
“皇上饶命啊!”
武则天理都不理,掐住他背项,拿小鸡般就已倒掠高塔,划出数百步长虹,瞧得众人都傻了眼。
小勾急道:“皇上要抓小臣到哪里去?”
“回宫处死!”
武则天狂笑不已,一道长虹射向高塔,他再轻点塔尖,又飞向大门。
小勾急道:“皇上,左承相也背叛你,他也该死,他就在……”
下面两字未说出口,武则天疯狂大笑:“谁不在殿中,谁就得死!”
狂笑中,他早掠走不知多远,小勾要说出下面都已是一片树林。
这恶煞终于走了,九尊盟全场却安然无声。
那是一种恐俱的安静,就像临死的等待。
他们全都自认武功高强,但和武则天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武则天随时可以取走任何人性命!
就连空中的蝙蝠也感觉出这股肃杀气息,一大堆卷缩成一团,像在祷告,也似在掩饰恐俱。
还是秋夫人伤感叹息:“武则天未死,天下将永无宁日了。”
她也开始为小勾性命担心。
任青云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决这简直无法解决的问题。
回到皇帝门?如果小勾死了,他回去照样没命,因为小勾至少还和武则天有一段交情啊!
若小勾未死,凭他和武则天交情,自己回去,岂非自投罗网?说不定连右手都得陪进去。
可是武则天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以叛徒或是重新编入皇帝门。
他脑袋就快裂开,却仍想不出好方法。
任青云如此,铁追命何尝不是一样?当瞧及武则天一掠数百丈,他就自叹不如,有这疯子在,他似乎永远翻不身。
而小竹和本前呢?两人早瞧着小勾被怪人扣走,没命地追去,可惜再怎么追,都超不及人家,却仍得再追。
冷夜中,一团愁雾罩着众人。
黑殿,倒塌得乱七八槽,除了灰尘,还有蜘蛛网。
小勾已被抓回来,他并没立即处死。
武则天将小勾猛丢地上。
他怒叫:“这算是官殿吗?本王不在,你们竟然敢炸了它,说,是不是你炸的?”
“不是,是左示相,他们要谋杀我,才炸掉。”
“可恶!你们都可恶!”
武则天气呼呼地大怒,双掌乱击,石散烟飞,随又大吼:“不管谁炸的,你负责给本王重新盖好,本王要风风光光地一统武林。”
小勾闻得欢喜:“皇上不杀我了?”
“谁说不杀你,是等你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