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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三人一大早即携带自认为挖地洞必备用具,已匆匆赶向九尊盟。
其实也是本前带得最多,刀、铲、锄……样样都有,小竹只要把滴血勾就够了。
而小勾则最为神秘,他的东西不大,全在一只小羊皮囊里,随身都可以藏得让人找不着。
小竹甚想知道他皮囊中是何物,可惜这是小勾的独门秘招,又怎能给他人知道?而且又是随时拆去自己老巢的可恶副门主。
小竹虽瞧不到小勾的秘招,但他自信滴血勾足可以应付一切,自也落个眼晴鼻子高,未把小勾放在眼里。
本前则一路练着武功,他兴趣可不小,从早到晚几乎没停过,或遇上路面有人,跑过去转他两圈,把人给耍得莫名其妙,他早已笑呵呵开溜了。
直到进入九尊山区,本前也将疯狗和鼠精的内功全收了过来,增加一甲子功力,简直让他心花怒放。
他见到什么动物,甚至挡前石、树。都喝喝两声迎战着,高兴就追杀一阵,不高兴,空耍几招也过瘾,还以为是天下无敌了呢!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手,普通身手可能无法控制他,他当然有资格嚣张的。
九尊盟已临。
三人躲在暗处,观看地形。
中间一排石梯,仍是雪白干净,几各守卫则悠闲立在那里。
天气冷,他们也没多大心神警戒四周。
“反证九尊盟已是北武林盟主席位,敢来犯者怕不多,若真的来了,又怎是他们所能抵挡?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地混过去就算了吧。
小勾根本不理卫兵,瞧瞧地形,说道:“各选一个角落,以九尊塔为目标,看谁先挖到那里,谁就赢。”
本前道:“可是,每个人距离可能不一样长。”
小勾邪笑:“只比目的,不择手段,只要从墙外挖到里头,不被发现那算赢,你爱选长短,那是你的事,我让你们先选。”
小竹早熟悉地形,立即说道:“我选左边。”
本箭道:“我右边啦,正前面是石梯,很不好挖,而且又容易被发现。”
小勾斜眼道:“一点儿都不客气,也不懂得敬老尊贤?”
本前道:“我好象此你大耶。”
“我是说小竹。”
小竹黠笑:“我觉得比你贤能。”
小勾瘪笑:“现在脸皮厚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竹媚眼一飞:“说大话的人也不少啊,何况留个中间路子给你,那可是尊你是掌门人,才有这种好路走啊,要是我们,只好走旁门左道了。”
小勾弄笑道:“抬举我啦,我只能走后门罢了。”
小竹一愣:“你想从悬崖那边?”
“你很了解我嘛!”
小竹不说话了。
若从悬崖那边过去,小勾似乎占了便宜。
然而自己却没那攀崖的功夫,只有眼巴巴地让他占便宜,不过他又想及宜已手中握有滴血勾,未必输给他。
于是,他又有了笑容。
本前还是充满信心可以赢,纵使输了,他也坦然,毕竟他是三门主。
于是,三人已各自展开行动,言明七天时间,当然,他们会以最保密的方法来进行。
小竹往左探去,他找到的入口是在一株大榆树根部,除非是有人砍了此树,否则很难发现。
本前则找来大岩块封住洞口,再掩草皮,只留些许通风口,也算悬隐秘,除了被人发觉有人在打地道而仔细找寻,那也不容易让人一眼看穿。
小勾则根本免去这些麻烦,他绕到后山,悬落崖面,早算好方位,先用掌劲劈下外崖,有了立足处,再搬出传家宝,皮囊中,不只有细刀、小钻、小铲之类东西,另有一些细小药丸,和水质软质的怪东西,想必另有用处。
他促狭笑着:“打洞?死拼活打,能打到什么时候?小竹自以为有宝刀,没错,削铁如泥,可是这小子笨得像猪似的,也不想想打出来的东西怎么办?光搬泥土,可就够他们累了,嘿嘿,我可就是打洞权威了。”
他敲敲岩壁,一副专家口吻:“高度玄武岩,还算硬的啦,先用细钻钻个洞,再加两粒小铁丸就够了。”
那钻针还可以接,大概可接至六七尺长,粗细比尾指还小,钻起来却不费劲,只几分钟,即已解决。
然后拿出黑色药丸滚入洞中,再拿出淡黄药丸,却粘在一根尾指粗,三指长铁棒上,往细洞封去,那铁棒刚好可以将细洞紧紧封死。
“然后把黄球和黑球相撞就可以啦!嘿嘿,有外边岩石封着,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只见得他右掌猛地往铁棒震去,那黄球立即滚落,往里边黑球撞去,闷闷砰了一声,可感觉岩面抖动,却仍完好如初。
“成了。”他轻轻松松拍拍手,随又拿起一瓶透明如水的液体,那里有管状物,只要一挤,立即有雾气从管子喷出,粘向崖壁。
只见得坚硬如铁的玄武岩,竟然开始腐蚀,往四面八方渗去。
这分明是一种强烈腐蚀药物,被渗透过后,岩面已变成灰白,小勾轻轻一指,即可将它捻成灰。
他喷了三四处,速度更快,几分钟过后,他伸手往岩面一吸,整块岩面如厚石桌般被搬下来。
他抽起铁棒,已把那石板丢往崖下。
这已是了不起的操作,更让人匪疑所思的是,里头丈余深的岩石,早就被那黑黄炸药炸成粉,陷在地面,现出了一个深洞。
一刻钟不到,他已挖好三大步深洞,这还是坚硬的玄武岩,若碰上泥地,那就更容易了。
难怪他能自夸此功夫,天下无人能敌。
他原是带来了最佳挖地道的东西,看来小竹和本前要赢他,似乎机会不大。
“哼哼,把岩石变灰,还有什公好搬的?就算有滴血勾,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他悠哉悠哉地挖着,连炸数丈后,已见着松散的泥岩。
他挖起来就更轻松了,他不停地幻想着小竹累得半死窘状。
“呵呵,挖地洞岂是三年五载?我足足挖了十年才想到这些妙方,岂能随便告诉给人家?其实滴血勾倒也是利器,若他学会了我上次在天口洞中的挖法,也大有可为……”
小勾忽而目光一闪:“小竹不就是跟我困在那洞中,他已经学会了那挖法,而且挤出一条爬行地道,以滴血勾简直轻而易举,说不定他还故意和本前串通好,两人合力先挖一条,然后再挖另一条,我岂非损失重大?”
想及此,他可不敢再逍遥,非得认真工作,赢过他们不可。
于是,他也开始拼命挖,先挖到地头再说。
比赛就此全力展开,鹿死谁手,就看个人功夫了。
※※※
九尊盟呢?
他们并未发觉被人打了洞。
尤其铁追命,他更热衷武功,根本无暇多理会周遭变化。
秋夫人似乎也还没回来,并未见其踪影。
九尊盟依旧如往常般宁静。
而铁追命正在为儿子的武功烦恼。
两人盘坐于九尊宝搭。
铁追命不时以真力替儿子打通脉路,然而每冲一次,铁追阳背腰那块手术过的巴掌方圆,即如针刺般,软酸疼痛着。
这简直比刀割一块肉还来得疼痛,尤其是内心所发出的恐惧感,更让铁追阳心头难挨。
小勾这招果然将他整惨了,是一辈子的惨。
铁追命又一次催劲,无效,他喝叫着:“丁小勾那小子是怎么搞的,整得你脉路全乱,逼都逼不回来?”
铁追阳恨声道:“他把孩儿经脉和血管乱接一通,搞坏了背腰脉路,还说什么要接通任督两脉。”
“这两脉倒是有一点点通息,可是你一运功就叫痛,这如何跟人打斗?”
“能否叫二叔帮我手术回来?”
“叫个屁,你烧死了他的残血蜘蛛,若非我,他早就把你给宰了,还想要他帮你手术?何况那些经脉都搞在一起,又细如牛毛,如何能接?还不如以内力一次次慢慢冲,冲久了,自然会出现新脉络,也就不会那么疼。”
“这样还是不能根治。”
“难道你想治好脉路再练武?恐怕已来不及,边冲脉边手术,到了一定程度再手术,效果会更好,你一定要忍下这痛苦,必要时就抹麻药吧!”
铁追阳根本无任何方法可想,恨恨地咬牙:“丁小勾,你别再落入我手中,否则我会接乱你全身经脉!”
他终于相信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惩罚手法,也不想再创新报仇方法,就以其人之道还洽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这痛苦。
铁追命准备辅送内力给儿子。
却又觉得可惜,遂高声叫喝:“任丞相,给我过来……”
这一吼,声传数里。
不一会儿,任青云已慌张赶来,他掠向九楼高塔,急道:“盟主何事?”
铁追命当头不客气喝道:“把功力送来,我要传给我儿子。”
那口气,一向都把任青云当成奴才使唤。
任青云被吼了数个月,早就不甚服气,现在瞧他那不甚出息的儿子,竟然还要夺去自已的功力?
他满眼怒意,口气冷漠:“我的内力在两牛山已丧失一半,还未复原,盟主再拿去……”
“废话少说,那内力全是我给你的,我现在要回,你还敢找借口不给?”
“我也是为了你才丧失内力,你怎可如此讲话?”
“老夫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还不快把内劲送来?”
眼看任青云不甚愿意,铁追命干脆欺劈喝向他,一手扣住他肩头,强把他体内内力吸出,再送往铁追阳。
任青云想闪,却全身无力,他慎叫:“铁追命,你我合作,你却百般把我当奴才喝来喝去,你当我是什么?”
“在九尊盟,我就是盟主,谁又跟你合作?十二星相还是我给的命,就连你的武功,也是我给的,我暂时要回,你就心不甘情不愿啦?”
任青云已然软下语气:“在下没有。”
铁追命占了上风,已哈哈大笑:“放心,隔天我再立即找人还你内力,现在只是急用而已。”
“多谢盟主。”
“其实我也不会吸光你内力,还会留两成,让你能自卫。”
铁追命果然留了两成未吸。
任青云还得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铁追命挥挥手飞:“没事了,你走吧,有事再叫你过来。”
任青云默默地走了,在他的感觉中,自己好象一条狗,这是何等的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