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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披玄纱的女人突然举手一挥,揭开脸上垂遮的黑布,娇声说道:“你们都已受剧毒,要想活命,赶快丢弃兵刃,束手就缚,我各赐你们一粒独门解药,如想妄图以本身修为功力,压制毒性,那无疑饮鸩止渴……”
说话之间,缓缓褪下身披玄纱。
当她取下了蒙面黑布之时,群豪都不禁为之一呆。
只觉这女人美中带媚,娇中生俏,而且其媚冶荡入骨髓,使人一见之下,神魂为之一荡,再加上她那娇婉的呼叱之声,听来更是清脆悦耳。
虽然说的不是隅隅情话,呼郎唤弟,但那柔靡的声音,却使人闻而动心。
但见她缓缓脱去了身披玄纱,露出修长的玉腿,和晶莹如玉的肌肤。
那冰冷的神情,也随着她缓缓褪下的披身玄纱,变作微微的,笑意。星目转动,皓齿如雪,纤纤十指,轻轻拂散开垂肩秀发。
绝世的美丽容色,冶荡动人的媚态,幻化出一副惊心动魄的妖艳画面……
群豪同时感觉到胸中热血沸腾,手中拿着兵刃,有如木雕泥塑。
耀眼生花的肌肤,撩人绮念,使群豪体内血脉运行加速,也促使毒性提前发作。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惨叫,一个少林僧侣,被那蓝衣少女形如鹿角的兵刃,横扫去半个脑袋,倒地死去。
紧接着连声闷哼惨叫,又有四个少林和尚伤在那红衣少女和蓝衣少女的剑下。
惨叫中混合着那红衣少女和蓝衣少女的娇笑之声。
全身是白衣的梅绛雪,却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既不闻她说话之声,也不见她脸上浮现过一丝笑意。
但见她手中一对碧玉尺,挥舞两道青光,飞绕在少林寺群僧之中,但她点到就收,始终未伤一人。
被誉为武林中最奇奥的罗汉阵,逐渐的散乱,解体。
少林僧侣们伤亡惨重无比,已有十二人倒卧在地上。
要知这一阵激战之后,少林群僧们身受之毒,已经开始发作,只觉目眩头晕,四肢力量渐减,运杖挥刀,渐感吃力。
这情形,给了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一个极好的屠杀机会。
但见两人剑光闪动,鲜血溅飞,片刻间,三十六个少林僧众,全都死伤在两人宝剑,拂尘,和那形如鹿角的怪兵刃下。
梅蜂雪一身白衣溅满了血迹,但她却始终未伤过一人。
“这是一场惨酷无比的屠杀,只看得倒在地上,装晕的神钟道人,感伤万千,黯然魂消,几乎忍不住要挺身而起,挥剑接战。
但他却以无比耐心,忍了下去。
三人杀戮完少林寺三十六僧,立时挥动兵刃,疾向呆呆出神的群豪攻去。
剑光闪动,血肉横飞,但闻连连惨叫之声,片刻之间,群豪已伤亡了七八人之多。
那身披玄纱女人,忽然娇笑一声,收敛了冶荡之态,柳腰一摆,冲入了群豪之中,指扫掌劈,迅辣绝伦。
但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群豪纷纷应手而倒。
这时,群豪身受之毒,大都已经发作,无能招架,纵然挥动兵刃还击,也是去的毫无劲道。
紧依在神钟道人旁侧而卧的松风、松月道长,眼看着这等惊心动魄的屠杀,心中大感不忍,不自觉挺身欲起。
神钟道人虽然微闭双目装晕,但仍然留神着周围群豪举动,一见松风。松月难再忍耐下去,赶忙伸手轻轻一扯松风道长衣袂。
松风霍然惊觉,心中暗道:“好险!好险!我如一时忍耐不下,挺身跃起,只怕要破坏神钟道兄的全盘计划。”
只听神钟道人细微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等会那殿门大开之时,由贫道和白兄担任抢夺殿门之责,两位道友请分抱葛伟、葛煌尽快跃出,本门中弟子则组成五行剑阵,全力阻挡强敌。”
他暗运内功,施展千里入密的工夫,除了白作义。松风。松月,和武当门下弟子之外,其他的人虽有灵敏的耳目,也无法听得。
这时,回轮殿中的情景,已然渐入沉寂。
群豪大都溅血在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的宝剑之下,或遭那身披玄纱的女人所伤,几个未伤之人,也都药性发作,不支倒下。
那身披玄纱女子,目睹殿中无一反抗之人,突然娇声喝道:
“停手!”
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应声而住。
身披玄纱女子放声一阵格格娇笑,道:“打开殿门,要他们把殿中尸体清运出去,药性发作的晕倒之人,一律解入石牢之中,听候发落。”
那蓝衣少女说道:“只怕这般人中,有些狡猾之辈,故意装死,弟子之意,不如斩尽杀绝的好。”
那身披玄纱的女子沉吟了一阵,说道:“不错,这般人中,难免有装死之人,待大开殿门之后,再设法逃走……”
她目光环扫了大殿一眼,冷笑一阵,道:“纵然他们能够逃出大殿,但也无法冲过重重拦击,这些人都是当今江湖上甚有名望身份之人,多留一个活人,就多一个人的用处。”
那蓝衣少女笑道:“既然如此,师父请回去休息吧.此处有我和两个师妹,足以应付了。”
那身披玄纱少妇微一颔首,自向大殿一角走去。
梅绛雪借着送那玄衣少妇的机会,由方兆南,陈玄霜身侧走过,轻轻踢了两人一脚。
她早已看准了两人穴道位置,默记在心中,虽未低头探看,出足仍然极准,踢中了两人太阴脾经的“地机”穴。
陈玄霜生死玄关已通,反应最是灵敏,梅绛雪不过向前才走了三四步远,她己醒转过来,霍然睁开双目。
这位初历江湖的姑娘,近来目睹江湖上诸多凶惨、险诈之气,已变的谨慎了不少,目光一触大殿中遍地横尸,立时又闭上限睛。
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精神贯注在武当派神钟道人,和无影神拳白作义的身上,也未留心于她,竟然无人发现她睁开眼睛之事。
陈玄霜虽然一身武功,但她究竟还是一位稚气并未全褪的少女,生平之中,又未见过这等死尸杂陈,满地鲜血的凄惨之局,只觉心中一阵跳动,全身血脉加速运行。眨眼之间,经脉畅通。
她缓缓启开双目,瞧了方兆南一眼。
只见他的眼皮颤动,似想睁开眼睛,当下悄然伸出手去,握住他左手脉门,微一用力,把本身真气,传入方兆南的身上。
方兆南一得陈玄霜真气相助,立时醒了过来,一睁双目,正欲挺身而起。
这时,耳际忽响起陈玄霜低微的声音道:“南哥哥,别慌着起来,快些暗中运气调匀真气,也许还得打一架呢!”
方兆南轻轻一握陈玄霜抓在腕上玉掌,表示相谢之意。
陈玄霜却突觉心波荡漾,羞喜的问道:“南哥哥,你心里喜欢我么?”
方兆南心头一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复才好。
正感为难之际,突闻一阵沙沙急响,回轮殿两扇大门,突然大开。一阵强烈的阳光,射入殿中。
神钟道人突然大喝一声,急跃而出,挥剑一掠,人已到大殿门口。
无影神拳白作义,紧随着挺身坐起,双拳齐出,打出两股无声无息的拳风,分向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撞去。
二女事先毫无警觉,待觉出不对时,潜力已然近身。
只觉前胸被一股强猛之力一撞,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白作义打出两拳之后,人已凌空飞起,直向那铁门之处,抢落过去。
双脚还未着实地,又打出一记无影神拳,直向守在大殿门外的八个赤足少女击了过去。
松风、松月紧随跃起,一个抱了葛伟,一个抱了葛煌,顺手又提起放在两人身侧的包裹,急向殿门奔去。
武当门下弟子,纷纷起身,各自拔出长剑,结成一座五行剑阵,向大殿门口移去。
陈玄霜目睹神钟道人等,一齐向殿外冲去,大有夺路而逃之心,当下一挺娇躯,急跃而起。
她手中仍握着方兆南的右手脉门,纵身跃起时,不自觉的加了几成劲力,方兆南登时感到半身一麻,无力挣脱,被她向前拖了八九尺远,重重的喘息了两声。
陈玄霜听得方兆南喘息之声,心中陡起警觉,赶忙放开了方兆南的右腕。
那身披玄纱的女子,刚刚走到大殿侧角,人还未进暗门,殿中已生变故,立时回过身来,冷然一笑,一挥左手,示意要梅绛雪去帮助两位师姐动手,自己却举手在臂上一按,石壁之上,立时自动开了一个小门,迳自进门而去。
她似乎根本未把神钟道人等向外冲闯之事,放在心上。
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早已和武当派中弟子排成的五行剑阵,动上了手。
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和少林派的罗汉阵,同为驰名天下的奇阵,彼此的剑势,配合异常严谨,二女攻势虽然强猛,但想在一时之间,冲破五行剑阵,亦非容易之事。
再何况,武当门下弟子,且战且退,并未存有求胜之心,只是守御之势,更是严密异常。
这时,神钟道人已和那围守在大殿门口的八个赤足白衣少女,动上了手,无影神拳白作义紧随在松风。松月二人身后,闭目养息,没有出手。
陈玄霜和方兆南,紧跟着白作义。
神钟道人眼看门下弟子排成的五行剑阵,逐渐接近了殿门,突然轻啸一声,手中剑势忽然一变,刹那间冷芒电掣,剑气漫天。
神钟道人的功力深厚,这一全力施为,剑势的威力大盛,八个赤足白衣少女,登时被迫的有些手忙脚乱。
微闭双目养息的白作义,此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遥遥发出了两拳。
但闻两声娇脆的轻哼之声,两个赤足白衣少女分别中拳,一个当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个却身躯摇颤,缅铁软刀,脱手落地。
神钟道人一剑扫来,鲜血溅飞,那失刀白衣少女登时被拦腰斩作两断。
白作义大喝一声,又打出两记无影神拳。
八个亦足白衣少女,那里还敢大意,不由自主的纷纷向两侧闪让开会。
松风。松月背负着葛伟,葛煌纵身一跃,紧随神钟道人身后冲过。
白作义大展神威,双拳连发六拳,分向六个白衣少女打去。
余下的六个白衣少女,都是极少江湖阅历之人,不能兼顾四面,只顾想法子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