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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樵隐听那拂来罗袖,暗劲激荡起轻微的啸风之声,和一股淡淡幽香,心知这一击,蓄藏了极强的阴柔之力,左臂横举一架。
蓝衣少女拂来罗袖击中袖手樵隐之民立。、觉得一股暗劲,反弹而出,心头微微一动,暗道:“这老樵子好强的内劲。”
当下运力”几分真力,罗袖搭在他臂上不动。
袖手樵隐虽把一击接下,但感觉到左臂一麻,几乎承受不住,心中亦暗生惊服。
两人暗中相较内力,但表面上看来,却是别有一番撩人风情。
那蓝衣少女罗袖搭在史谋遁左小臂不动,甚像扶注他手臂借力而行,又故意走的春风俏步,柳腰摆动,风情万种。
但随行在身后的武林群豪,大都能看得出来,两人看似香艳并肩而行,实则正各运内家功力相拼。
那蓝衣少女搭在袖手樵隐身上的罗袖,早已贯注内力,毕直的放在臂上。
两人这样行出了七八丈远,蓝衣少女突然收回搭在袖手樵隐臂上的罗袖,娇声笑道:“你这样大年纪了,怎么还没有死啊?”
袖手樵隐经这一阵耗拼内力,已知强敌不可轻视,左臂上筋骨麻木,微感酸疼,,如若那蓝衣少女再不收回罗袖,百步之内,自己决难再这样耗拼下去。
他一面暗中运气,活动气血,一面冷冷答道:“老樵子无儿无女,死了也没人替我扫墓,急个什么劲呢”说话之间,已到一处山壁的转角之处。
蓝衣少女突然停下身子,回头望着大方禅师说道:“老和尚,绝命谷已经到啦!”
大方禅师满脸庄肃的走了过来,说道:“请姑娘带路入谷。”
他气度威严,不苟言笑,那蓝衣少女竟然不敢取笑才他,娇躯一侧,当先向一道仅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狭谷之中走去。
萧遥子横身拦住习。红衣少女,紧随蓝衣少女身后而行。
红衣少女在萧遥子身后,袖手樵隐却抢在红衣少女身后而行,白衣少女紧随袖手樵隐身后,大方禅师带群豪鱼贯而入。
走完狭谷,景色忽然一变。
但见横宽十丈,纵长无际的山谷中,植满了花树,树上开满了各色花朵,但那花朵的形状,却是从未见过,正和那白衣少女绘制的一般模样。
绚烂夺目的花海中,有一道四尺宽窄的黄沙小径,蓝衣少女回头笑道:“黄沙路短,诸位最好是走慢一点。”
萧遥子大声笑道:“葬身花海,死亦无憾。”
蓝衣少女微微一笑道:“独眼鬼,你可认识这片花树名称么?”
萧遥子冷笑道:“死谷野花,那还会有什么高雅的名字?”
蓝衣少女道:“我料你也不认识,这花名叫‘销魂兰’,凡睹此花之人,非死不可,而且死的黯然销魂,凄凉无比。”
萧遥子呵呵大笑道:“姑娘这么一说,倒教老朽想起一句话来,有道是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像老朽这等行将就木之年,能死在这五色缤纷的花树丛中,不知是几世修来之福,只是姑娘这等双十年华,貌美绝伦的人,死在这花树阵中,未免有些可惜了!”
蓝衣少女娇声笑道:“你年近古稀,才似初解风情,幸得花树无知,不辨者丑,不致拒绝你一番殉花美意了。”
此女言词尖酸刻薄,骂起人来,真是入骨三分。
萧遥子本想反唇相讥,但转念忖道:“我是何等身份之人,再和她斗口下去,被她骂出更难入耳之言,那可是大不划算之事。”
走完那黄沙径,到一处草坪之上,绿茵如毯,大约有四五亩地大小,四周群花环绕,景色极美。
蓝衣少女突然停了下来,高声说道:“诸位请委屈一下,坐在草地上养养精神,等待召魂宴开之时,我们再来相陪。”
她说完话,一挥玉手,对两个师妹说道:“咱们走啦!”举步欲去。
大方禅师沉声喝道:“姑娘请慢走一步,老衲有事请教。”
蓝衣少女秀目转动,瞟了大方禅师一眼,笑道:“什么话?
尽管说吧!”
大方禅师满脸庄肃之色,说道:“蓝衲虽是应邀赴约而来,但事先并未答允令师端五限期,眼下之人,都是武林中薄有小誉之人,个个事务繁忆势难久等,烦请早行禀报令师,要她快些出来相见,既是诚心邀约我们,那就早些分个生死存亡出来。”
蓝衣少女望望天色笑道:“此时已然快到午时,家师侍客盛宴,至迟不会超过子夜,诸位远道跋涉,也该休息一下,免得死难瞑目。”
忽听一个粗厉冷漠的声音,说道:“什么盛宴不盛宴的,老夫又不是为了馋嘴跑你们这里赏花饮酒来的,快去告诉你那师父,要她立刻出来相见,烦得我心头火起,一把火烧光你这片花树。”
蓝衣少女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又矮又胖的老人,大步由群豪中走了出来,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是什么人,说话这等放肆?”
矮胖老人纵声大笑,道,“老夫甚少东来,纵然说出我的名号,谅你这个黄毛丫头,也难知道。”
蓝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变,那经常泛现嘴角上的笑容,也随之隐失不见,冷冷答道:“既然甚少东来,想必是西域中的人物了?”
那矮胖老人听得微微一怔,暗道:“这丫头聪明,竟然猜出我来自西域。”
略一沉思,矮胖老人答道:“不错,老夫正是由西域而来天山神拳白作义,便是老夫!”
蓝衣少女冷笑道:“你万里迢迢由西域赶来送死,当真是在劫难逃,作法自毙。”
白作义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再要出口伤人,可别怪老夫动手教训你了!”
蓝衣少女神色冷漠,淡然说道:“边荒之区,还会有什么惊人技艺不成”白作义大声喝道:“一个小毛丫头,也敢藐视老夫,不给你一点教训,那还得了?”
右手一扬,遥遥击去。
蓝衣少女看他举手作势,遥遥击来,心中已知对方定然要打出劈空掌风,赶忙暗中提气戒备。
那知对方拳势遥遥一击,立时收回,丝毫不见动静,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糟老头儿,莫不是虚张声势,自找下台之阶吧!……”心念至此,忽觉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撞了上来,而且力道奇大,只感心头一震,不自主的退后三步,如非早已运气戒备,这一击势必当场重伤不可。
要知无影神拳,乃天山门中绝技,中原武林道上,无人会此武功,蓝衣少女虽然身负绝技,但也不知白作义何能在一挥手间,无声无息的发出暗劲。
白作义打出一记无影神拳之后,笑道:“这不过是薄施小惩,再要口出不逊之言,可别怪老夫出手伤人了!”
蓝衣少女容色苍白,默然不言,凝神静站了片刻,突然一晃双肩,疾如电奔,直抢过来,右手一挥,手中那形如鹿角,赤红似血的怪兵刃,猛向白作义点去。
原来她被白作义一记无影神拳震伤了内腑,运气调息,无法接口,但她功力深厚,调息一阵,立时复元,出其不意的欺身而上。
白作义左袖一拂,疾向那形。如鹿角的兵刃上面扫去。
蓝衣少女兵刃出手极快,但收回之势更快,不待白作义腕袖拂中,突然自行撤回,玉腕翻转之间,舞出一片红光。
白作义只觉眼睛一花,四面八方,都是那耀目,红光攻攻到,心头微凛,疾向后面退去,却不料蓝衣少女左手一指点来。
这一指来的出其不意,诡异至极,白作义一时避让不及,只好挥手硬接一击,但觉被她指力点中之处一阵剧疼,赶忙收回手臂。
蓝衣少女一指得手,纵身跃退出一丈多远,笑道:“这叫‘千夫一指’,还你点颜色瞧瞧,如果心中不服待会咱们两人再好好的打一架试试。”
群豪目睹那蓝衣少女诡异手法,个个心头一办暗道:“此女武功路数,变化难测,实是不可轻敌。”
白作义仔细一瞧伤手之上,青了制钱大小一块,这一指如被点在要害穴道之上,势非重伤当场不可,暗自叹道:“中原武林人物,当真是高手如云,不可轻视。”
大方禅师一挥左掌,四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迅快的移动身躯,手横戒刀,拦住那蓝衣少女的去路。
蓝衣少女柳眉一扫,冷笑道:“你们可是想找死么?”
四个和尚只管挺胸举刀,拦住去路,对蓝衣少女喝问之言恍如未闻。
大方禅师高喧一声佛号,接道:“姑娘暂请止步,老衲话还未完,眼下高手如云,姑娘等三人自信能闯得过么”蓝衣少女秀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心中暗暗想道:“老和尚此话说的倒是不错,但凭我们三人想闯过他们拦截,只怕不是容易之事,我们布置尚未就绪,师父一也难赶来相援,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要吃大亏。”
她刚才挡受白作义无影神拳一周,已知眼下之人,个个都是有着独擅绝技,轻敌之念,已然消去甚多。
当下,她故作镇静的笑道:“怎么?难道还要我们姐妹留在这里陪你们玩吗?”
大方禅师乃一派宗师之尊,为人十分庄严,此女这样放荡之言,把他们问得顿了一顿,一时间难想出适当的措辞回答。
沉吟半晌,大方禅师才肃然答道:“老衲乃佛门中人,生平不喜言笑。”
蓝衣少女微一沉吟,道:“看来你好像是这次赴会冥岳来的首脑人物了?”
大方禅师道:“承蒙他们抬举老袖,暂由老衲出面和令师洽商诸般细节。”
蓝衣少女道:“不到盛宴大开之时,家师只怕不会现身。”
大方禅师道:“令师也未免太爱故弄玄虚了,天下英雄受她邀约,大都赶来此地,她还不肯出面相见?”
蓝衣少女冷冷说道:“你们不按函上指定约期而来,怪得那个。”
大方禅师道:“凡来履约之人,都已事先备了干粮,用不到令师再尽地主之谊了。”
蓝衣少女暗暗想道:“看来这者和尚是想把我们留此以作人质,此刻师父布署尚未就绪,我如和他们冲突起来,不但援手难以及时赶来,而且还将牵动全局,衡量轻重,只有暂时拖延时间。”
心念电转,当下娇声笑道:“家师坐息未醒,势难立刻出见。”
大方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