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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霜目睹方兆南足以从容对付两人,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一侧,看起热闹来了,但是暗中却提聚真气,蓄势戒备,只要一发觉方兆南抵敌不住,立时出手相救。
方兆南身子微微一侧,让开葛煌扑来之势,顺手一招〃拂柳摘花〃,右掌巧妙无比的一翻一转,五指疾快绝伦的扣住了葛煌脉门。
方兆南口中低声喝道:“两位这般对待兄弟,不知是何用心7?”
掌势一带一推,葛煌身不由主的打了几个转转,踉跄退出去四五尺远。
他所用这几招对敌手法,都是那驼背老人所授,招招是神奇无比之学。
不但葛煌、葛炜两个以身相试之人,心中暗生惊骇,就是神刀罗昆和天风道长,也瞧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只觉对方武功,在短短月余之中,进境奇快,和九宫山中相比起来,判如云泥之别。
要知武功一道,差之毫□,去之千里,一个功力的深浅,需由修习的时间,以及方法上的差异,进境不同,也决不是数月之间的事。
但手法招术上的变化,却是要靠师承,天赋的不同,能在极短的时间中,有所大成。
方兆南聪明绝顶又有着甚好的武功基础,那驼背老人所授他的武功,大都是武林中罕难一见之学。是以,方兆南出手一击,无不是奇奥难测的手法。
葛煌、葛炜那里会知道他在短短月余之中,竟有了这等旷绝的奇遇。
葛大鹏见多识广,一看方兆南出于两招,一似少林门下手法,一招却又像武当派中〃拿穴拂脉〃的手法,不觉心中大感骇异。
心中暗忖道:“此人这等年纪,怎么所学武功如此博杂?
但口中却高声说道;〃方兄请替我好好的管教这两个孩子,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他们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方兆南心中对葛氏兄弟,猝然施袭之事,心下甚是恼怒,但他自己亦不知那老人相授的武功,竟然招招奇奥,随手用将出来,就轻易制服了强敌。
直待他连施两招,容易的就把葛氏兄弟制服后,明白了此刻自己的武功,巳高出了两人甚多。
待准备再一出手惩戒两人一下时,却被葛大鹏一番恭维之话,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当下笑道:“晚辈怎敢对两位世兄无礼。”
垂手退到一侧。
葛煌打了五六个转,才站稳身子,葛炜也无法控制住横跃之势,落到了麦田中,但他一点麦田中的泥地,立时又跃回大路之上。
兄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各人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之色。
葛大鹏冷哼一声,骂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性,还不快过去向方大侠行礼陪罪,当真要我陪着你们丢人不成?”
葛煌、葛炜不敢违抗父亲之言,只得向前走了几步,躬身说,道:“方大侠,请恕我兄弟冒犯之罪!”
方兆南长揖还礼,连声的说道,〃不敢,不敢,咱们年龄相若,以后还是以兄弟相称,听来也较为亲切。”
葛氏兄弟目睹方兆南毫无骄傲之色,心中对他增了不少好感,暗道:“此人胜了我们,但却毫无骄傲之气,倒是难得。”
两人相视一笑而退。
要知葛氏兄弟,除了年轻好胜,争名之心稍强之外,都是心地十分纯洁之人,丝毫未染江湖习气。
两人经过这一次试验之后,已知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出甚多,敬服之念,油然而生。
几人这一阵折腾,虽只片刻工夫,但已引得路人驻足。
这条路上行人,大都是赶赴泰山大会之约的武林高手,个个都是行家。
葛氏兄弟和方兆南动手相搏两招经过,虽如电光石火一般,但已有不少人瞧到眼中,几十道目光,一齐向方兆南投注过去。
显然,他们都为这英俊少年出手两招的奇奥手法所震骇,每人脸上的神色,都微带惊异之状。
忽闻蹄声得得,三匹健马,风驰电掣一般,急急奔来。
方兆南一瞧马上之人,不禁心头吃了一惊,暗自忖道:“今日之局,只怕难以就此善罢!。”
原来那三骑快马之上,除天南双雁二人之外,还有一位长衫白髯的老者,正是在抱犊岗朝阳坪袖手樵隐之处,所遇见的那位老人。
葛大鹏见天南双雁去而重返,而且还多带一个人来,脸上微泛怒意,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倒是想不到天南双雁竟然真的带人来找麻烦了,他这两句话,虽是自言自语,但却无疑示意给天风道长和罗昆听。
罗昆还未及答话,那三匹急奔而来的快马,已奔到几人停身之处。
当先那长衫白髯老者,一收马缰,隐住那快马急奔之势,抱拳笑道:“数十年不见葛兄,风采依然当年,不知是否记得兄弟?”
葛大鹏细看来人,竟是名满大江南北的追凤雕伍宗义,心中甚感好奇,暗道:“怎么堂堂大名的追风雕伍宗义,竟然和天南双雁走在一起了?”
他生性孤傲,很少看得起人,但因追风雕伍宗义在江湖之上名头不小,数十年来,两人又有过一番相交之情。
葛大鹏当下抱拳说道:“伍兄别来无恙?”
伍宗义微微一笑,把目光投注在方兆南身上,说道:“此人和葛兄相识多久了?”
此言问的单刀直入,葛大鹏拂然不悦,冷冷答道:“伍兄和这位方兄可有什么过节吗?”'伍宗义听他出口之言,对方兆南偏护甚殷,不禁微微一皱眉头,沉吟半晌,才微笑答道:“兄弟个人和他只不过有着一面之识,自是谈不上恩怨二字。”
葛大鹏道:“那是最好不过,这位方兄,对兄弟犬子有过救命之恩,伍兄纵然有什么不满这位方兄之处,也望瞧在兄弟份上,不要再事追究。”
他先发制人,开口先把伍宗义的嘴巴封住,要他无法提出心中所想之事。
伍宗义沉吟了一阵,道:“看在葛兄份上,兄弟心中纵有对这位方兄误会之处,也不愿再多追究。”
一抖马缰,疾向前面奔去。
方兆南本人聪明,一瞧伍宗义奔走的行色,已知他并非真的不究此事,这一走,只怕将有更厉害的方法,对付自己。
但此事,甚难对人出口,只有暗中提高警觉。
哪知沿途之上,竟未再遇到意外,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这日中午时分,到了泰山脚下。
各地受邀参与泰山大会的武林高手,亦大都陆续赶到,但见老老少少接艟而至,络绎不绝,尽都是各地极负盛名的武林高手。
这般人中,有很多早已息隐江湖,平日甚难一见,但却赶来参加这次英雄大会。
神刀罗昆老兴勃发,一拂长髯对葛天鹏等说道:“这次盛会,虽不能说天下高手无一不与,但就我们一路见闻所得,已该是千百年来武林道上,从未有过的盛事。
想来这次英雄大会之盛,兄弟虽不感断言绝后,但确属空前,哈哈!想不到我这行将就木之人,还能目睹这次英雄大会,只此一桩纵然埋骨东岳中亦无抱憾之感了!”
葛天鹏虽觉得此次大会之盛,确是大出人意料之外,就算少林方丈威名远震也难有此等号召之力,心中甚觉奇怪。
但他乃持重之人,不尽了解之事,从不肯随口轻言,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方兆南虽然在江湖上走过一些时日但他见闻不多,听罗昆之言,心中暗自喜道:“此次不但可大开一番眼界,而且可借重天下英雄之力,以报师门之仇。”
他想到高兴之处,不觉面上浮现出微笑之意。
葛天鹏回顾天风道长等一眼,笑道:我曾数度来此游历,对此山径甚熟,我要走前一步,替各位带路了。”当先向前奔去。
泰山世称东岳,属我国阴山山系。
起于山东省胶州湾西南,尽于运河东岸,群峰罗列,以丈人峰为高,风景秀绝,以东、西、南三天门及东、西、中三溪,最为著名。
其中峰峦溪洞,不可胜数。
少林寺主持方丈,为挽救武林浩劫,移驾东岳,传柬天下,邀请武林高手,集会明月峰,共谋对敌之策。使武林中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
要知少林派在武林各大门户之中,早有领袖群伦之誉。
中岳嵩山的少林寺,隐隐被武林中视为武学集粹的标识,传言中少林寺有七十二种绝技,无一不是矿绝武林的奇奥手法。
这传言,千百年来一直影响武林人心,再者少林寺清规森严,门下弟子非有大成,不许在江湖之上走动。
是以,少林一派,最受武林之中推崇,除非武林间有了重大变故,少林寺很少被卷入门户纷争之中。
一则因其威名盛著,黑白两道中人,都对少林门下谦让几分,二则寺中僧侣在江湖行走的机会不多,绿林道中人一得到少林僧侣路过之讯,大都暂避其锋。这等沿习之情,更增加了少林寺在江湖上的威望。
且说葛大鹏带着天风道长等一行,直奔明月峰去。
三月天气,嫩草萌芽,绿茵处处,松凤拂面,顿使尘气一消,葛大鹏轻车熟路,带着几人超越捷径而行。
翻越过几座山岭之后,山势陡然一变,抬头危峰刺天,立壁如刃,绝峰危棱之间,云气朦胧。
所幸几人武功都非泛泛之流,轻身功夫,都已登堂入室,奔行在危崖峭壁之上,仍然如履平地。
大约有一个时辰之久,葛天鹏突然停下脚步,遥指着前面一座山峰,说道:“前面那座山峰,就是明月峰了,峰上松柏环绕,风景甚是清幽。
当年老朽曾和一位好友,在峰顶上赏月,通宵长谈,纵论江湖,唉!想到二十余年之后,我仍能旧地重游。
可是我那位好友,却早已墓木高拱,青山依旧,世事全非,触景伤情,不无人生若梦之感。”
神刀罗昆拂发一笑,道:“葛兄触景怀人,凭吊故旧,倒叫罗某也忆起一段往事来了……”他抬头望望无际苍穹,豪气忽发,长啸一声说道:“昔年江南武林同道,为扫荡玉骨妖姬俞罂花的穴巢,传柬相邀,聚集了武林高手四五十位之多。
记得那时葛兄还是二十岁之人,荚侠之气,溢于言表,使同行不少高手,为之心折,那次大会,曾被誉为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盛事。
想不到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