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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道长大喝一声,道:“站住!”长剑横击出手,想把那长发掩面的老人挡住。
那知对方举动灵快无比随手一杖架开天风道长的剑势,人已冲到袁九逵的身边。
群豪怕他伤人,纷纷拔出兵刃,把他围在中间。
那长发掩面怪人,冲过于风道长拦戳之后,忽地丢弃手中竹仗,把倒卧在地上的袁九这抱了起来,连声问道:”快说快说。什么人偷了我的‘血池图’”
群豪本已准备出手,但见他丢了竹杖,毫无抗拒之意,不禁呆在当地。
要知这般人都是目前江甫侠义道上的有名人物,武林的精英,谁也不愿向一个自弃兵刃,疯疯癫癫的老人下手。
袁九逵被那散发掩面怪人抱起身子一阵乱摇,口中连声追问
“血池图”,糊糊涂涂的随口应道:“你要找’血地图’么?”
那散发掩面怪人喜道,“不错,不错……”
忽然瞧到那左肘之上的伤势,若有所悟,把抱在怀中的袁九逵重又放在地上,两手在身上乱摸一阵,掉出了两枚银针,一把小刀和两个翠王瓶子。
天凤道长瞧了那两只玉瓶一眼,不觉心中一动,暗道:“这位疯疯癫癫的老人,那来这两只上好的玉瓶……”
正自忖恩间,那老人已双手各举一枚银针,疾向袁九逵身上扎去。
他下落针势奇快,无风道长想伸手拦阻,已自不及。
群豪看他银针扎中之处,正是人身经穴要位,各自心头一惊,暗自忖道:“此人分经认穴如此之准,实非常人能及,如非是故作疯顾的武林高手,岂有这等本领?”
群豪心念,彼此相同,是以,无一出于阻拦于他。
只见那长发掩面老人,不停挥动双手镶什,眨眼之间,连扎了袁九逵一十二处的大穴。
无风道长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天下点穴高手,纵有具此武功、手法之人,但也难具此等精深的医道,知机子言陵甫,生性孤僻,从不愿和武林中同道来往,天下能够见他的人,少之又少,莫非此人就是知机子言陵甫不成?除此之外,当今武林之世,谁能有这等武功,这等医术?”
他越想越觉得不惜,豆时还剑入鞘,合掌当胸,问道:“大驾可是人称知机子的言大侠么?贫道无风,此次会同江南武林几位挚友,特来相访。”
此言一出,全场中人,似都恍然大悟一般,齐齐躬身作礼。那知那长发掩面的怪人,竟然对几人的询问,充耳不闻,连头也不抬,转望也不望一眼。
那白髯老更年龄虽然最大,但脾气却是极坏,只听他冷笑一声,骂道:“阁下好大的架子……”
天风道长急道,“罗兄不可造次,言老前辈乃一代丹道医学大师,岂可随口乱骂。”
在他想来,这几句话十分的中肯,对方只要真的是知机子言陵甫,或是和言陵甫有着关系之人,定要有些反应。
可是,事情却又大大的出了几人的意料之外。
那长发掩面的老人,仍然是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态,打开瓶塞,把两瓶之中颜色不同的药丸,各自倒出一粒,塞入笑面一枭袁九逵的口中。
他这两种灵丹,均是配合十种以上奇药调制而成,而且炼时费时甚久,平日异常的珍视,不肯轻易用来替入疗治伤病。
今宵如非他有些疯疯癫癫,神志不情,就是袁九逵央求于他,他也绝不肯相赠一粒。
那长发怪人待袁九逵眼下药后,便呆呆坐在袁九逵的身边,凝目相望。
他的怪异举动,使一侧冷眼旁观的无风道长等人大感困惑,他是故意装作,还是复的有些疯疯癫癫,一时之间,也不便开口相询。
忽见袁九逵身子挣动了一“下,长长吁一口气,睁开双目瞧了那散发披垂的怪人一眼,挺身坐了起来,间道:“你是什么人?”
长发披垂的怪人,见他醒了过来,喜道:“你看到我的,血池图’了,咱们快快一起去找!”
袁九逵用力一甩,但觉对方握住手腕的五指,如铁钩一般。愈挣愈紧,不敢再用力挣动。
他乃心机百出之人,不再挣动之后,却暗中运气试试自己伤势是否已痊愈。
也不知那长发怪人是否有心不让他运气相试,突然转身,拉着袁九逵向前奔去。
这突然的举动,使在场群豪亦为之大感奇怪,略一定神,两人已奔到了数丈外,再想拦阻之时,已来不及。
天凤道长沉付一阵道,”诸位之中——可有人见过言陵甫其人么?”
那白髯老望冷笑,道:“除了言陵甫外,眼下武林之中淮能在黑夜之间,施展升灸之木,疗人伤势,而且在片刻工夫,把一个身受绝毒暗器所伤之人抬好,试间有这等功力之人,除了言陵甫外还有那个?”
此人姓罗名昆,号称神力,在江甫武林之中的声誉地位,和天风道长相若,年龄却比天凤道长还要大上凡岁,见识又极广博。
平日总是倚老实老,一把单刀,纵杖江南,罕逢敌手。
无风道长沉吟了一阵,道:“如以他医术而言,能解得七巧梭上之毒,确似是知机子言陵甫……”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不过言陵甫被人尊为神医之名。生性孤僻异常,岂会这等衣衫不整……”
罗昆笑接道:“我看他是故意装的这般样子……”
天风道长道:“可疑的是他满口大叫大呼’血池图’.不知是何用心?如果那人真是言陵甫,咱们这次九宫山中之行,算是白留下一番工夫。”
罗昆低头沉吟了一阵,道:”不管汀疯癫之人是不是知机子言陵亩,但眼下情势,已经够扑朔迷离,图跷难侧,数十年前武林人闻名惊魂的‘七巧梭’,陡然在此地出现,自非“、可之事。”
忽听身伺两个身着劲装,背插判官笔的少年接道:“罗老前辈平日豪气千丈,怎的会这等畏惧‘七巧梭’一支小的暗器,袁九逵彼人暗器击中,也是江湖上极为平常之事,不知何以”
大概两人怕大伤了罗昆的面子,话至此处,倏然住口,
罗昆回头望去,只见两个说话少年,乃是昔年被大江南北武林道上尊称一笔翻夭葛天鹏的两位公子葛煌、葛伟。
罗昆不觉拂髯一笑道:“令尊昔年雄视天下,生平罕逢敌人,两位家传武学自是不凡,不过,这‘七巧梭’……”
葛煌微微一笑,接道,“家父自隐居云台山后,已不问江湖是非,晚辈兄弟自幼在深山之中长大,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安,人间札数,言语间如有开罪之处,还望老前辈海涵一二。”
罗昆笑道,“好说,好说……”
边说边缓缓把目光投注到天风道长脸上,只见他脸色凝重,仰首深思,似乎正在想着一件极大的难题,对三入对答之言,浑如未闻一般。
这八人之中,除了无风道长和神刀罗昆之外,就只有葛煌、葛讳两人是受邀而来,余下四人,都是天风道长的门下弟子。
罗昆平日待说话,总带上几分老气横秋之态,但他对葛氏兄弟十分和气,回头对两人笑道:“令尊没有和两位兄弟说过
‘七巧梭’的事么?”
葛伟侧脸望了哥哥一眼,答道:“家父自归隐云台山后,很少有时间教诲我们兄弟。”
葛煌接道:“晚辈只听家父谈过,当今武林中以二毒双绝四大暗器最为凶残有名,却未曾闻听过‘七巧梭’暗器之名。”
罗昆笑道:“令尊以一支文昌笔,纵演江湖,博得一笔翻天之名,足迹满天下,其对江湖上各门各派的独家武学、暗器,自是了如指掌,独未对两位小兄弟谈起’七巧梭’的往事,想必令尊已认为此梭已然绝传江湖,那施用此梭之人,早已埋骨泉下了。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又说道:“就是老朽,今宵如非亲眼看到此梭,纵然听人谈起,只怕也不敢深信。”
葛惶看他说的认真,忍不住心生好奇之念,问道:”这么说来,这‘七巧梭’雇然有一段大动人心的经过了“
罗昆国光债扫,见葛氏兄弟凝神静立,脸上微现焦急之情,天风道长的四个弟子,也都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不禁老兴勃发,哈哈一笑道:“各位既然都有兴趣,那就请坐下来吧!这段往事也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完。”
葛煌、葛伟相视一笑,依言坐下。
罗昆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四十年前,江湖道上出了两个盖世奇人,一男一女,武功之高,并世高手,均难与其抗衡,两人形影不高,并骑出入在江湖之上。
男的英挺秀伟,女的国色天香,不知羡煞了当代多少青年男女,据闻这一男一女,同出一师门下,但因而入武功过高,而且做事又任性而为,不管黑白二道,水旱两路,只要他们看不顺眼出手就要伤人。
因此激起了天下武林道上的公馈,暗传侠义束、绿林箭,到处布下陷饼,谋算两人,但因两人武功奇高,心思又极缤密,依然横行于江湖……”
葛伟听得大感不服,一扬两道剑眉,接道:”难道天下武林中人,就真没有一人敢向他们两人正面挑战么?”
罗昆点头一笑,道:”当今武林正大武学,应自推少林技击之术,嵩山少林寺,显然为领袖天下武学的泰山北斗,此事虽未闻人传讼,但也朱为人否认,大家彼此心中有数……”
罗昆继续说道:“少林寺罗汉阵天下驰名,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能够冲出罗汉阵的围困,但却被两人连伤三十六个僧人后破阵而出,只此一桩,就可想见两人的武功,是何等高强了!”
葛煌道:“那两人的武功,既然这般高强,天下谁人能敌,为什么不自立一派门户呢?”
罗昆道:“天下那有尽如人意之事,这一对万人羡慕的少年男女,因倚仗武功,任意作为,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上众矢之的,他们武功虽高,心机虽敏,明斗暗算,都无法胜得他们,但最后却闹成自相残杀之局。”
葛伟听得呆了一呆,道:“这倒是大出入意外的孰不知两人为什么竞闹得自相残杀?”
罗昆拂髯一叹,道:“就在两人声名传播最盛之时,江湖上消失于这一对青年男女的形迹,事情过了半年之久,才传了出来两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