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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星光闪烁。
除了那岩壁间悬瀑人潭激起的水产之外,四周一片死寂。
袁九逵老谋深算,转对耿三元道:“耿兄请守住狭道人口,免得咱们归路为人截断,毛贤弟请随小兄到那浮阁之上瞧瞧。”
一语甫落,突然蓝光闪动。那较大浮阁之中,骤然间亮起一片蓝光。遥闻一个娇脆有如银铃一般的声音,说道:“几位才来么?我已候驾多时了。”
声音虽然婉转动听,有如黄鸳呜唱,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听来却使人毛发惊然,饶是他袁九逵久走江湖,见识广博。也不禁由心底泛上来一股寒意。
呆了半晌。心神才逐渐静了下来,正待答话,忽见那浮阁门帘启动,一盏鬼灯般的蓝焰,缓缓由门中出现。
紧接着,一个瘦高有如竹竿一般的怪人,随着那蓝焰出了浮阁,缓缓向几人停身之处而来。
定睛瞧去只见他全身僵挺的站在水中,脚不抬步,膝不弯曲,手托蓝焰,身子如浮在水上一般,来势异常缓慢。
袁九逵只看得心头大生震骇,暗暗忖道:“这叫什么功夫?难道今天晚上真的碰上了鬼怪不成?”
但见那手托蓝焰的怪人,愈来意近,转眼间已到几人停身潭边一丈左右之处。
蓝色的火焰,照着他一付奇丑无比的长像,长颈阔口,双眼奇大,脸色又叫那蓝色火焰照的变成了一片铁青之色,真叫人无法分辨他是人是鬼。
袁九逵、毛通两人。都是杀人无数的绿林巨盗,但面对这样一个丑怪的人。也不禁有点紧张起来占
方兆南瞧了两眼之后,突然想起此人工是在朝阳坪上和袖手樵隐史谋遁动手相搏的怪汉,心中反较袁九逵、毛通沉得住气。
袁九逢轻轻咳了一声,提提胆子,正待开口喝问。
忽见那僵挺浮水而来的黑衣怪人,停在水中不动,不觉又是十,暗道:‘脚不移步的凌波而来,真是罕见之享,这停在水中不动,竟然不往下沉,简直是骇人听闻的怪事,纵然他是真人,武功亦是高不可恻,看来今宵,想全身退离此地,倒真是千难万难的事。”
心念及此。不禁大感气馁。
忽听那白发白髯的老古耿三元冷笑一声,道:“借助两块木板的浮力,故作惊人之举,算不得是什么荣耀之事,哼,哼!区区雕虫小技,难道还能吓唬住人不成?”
那黑衣瘦长的怪人,听得被人揭守真象,立时哈哈一阵大笑,左袖一拂,呼的一声跃出水面,落在突起石道上,说道:“几位既然都是不怕死的,就请渡潭到浮阁之上瞧瞧吧!”
此人声音沙哑,说话如击破锣,听来极是刺耳。
袁九逵低头瞧去,果见他双足之上紧系着一块木板,不禁阴冷一笑,道:“请恕兄弟眼拙,不识大驾何人?”
黑衣瘦长怪人冷笑一声;道:“凡是认得我之人,无一能生在人世,我看你还是别问的好。”
袁九逵知他是借木板浮力渡水而来之后,胆气已复,当下微微一笑,道:“有这等事,那在下倒是非问一下不可。”
黑衣怪人怒道:“到你该死之时,我再通报姓名不迟,眼下还是快些到浮阁之中瞧瞧,别误了你们该死的时机。”
他把目光缓缓移注在方兆南脸上,冷冷又接了一句道:“你这小子又跑到这里来了,看你是命中注定的非死不可。”
说完径自转身,跃入水中,踏波而去。
耿三元瞧了方兆南一眼.骂道:,“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相识满天下的人物。”
袁九逵怒视了耿三元一眼,低声的向方兆南间道:“方兄既然识得此人,想必知他们的来历了。”
方兆南道:“此人虽和兄弟有过匆勿一面之缘,但却并非相识。至于他们来历,兄弟倒是略知一二,袁兄可听人说过冥岳之处么?”
在他想来,袁九逵既是江南道上的总瓢把子、耳目定然极为灵敏,一提冥岳,他自然是耳熟能详。
那知袁九运重复了一句:“冥岳……”
只见他沉忖了一阵,接道:“当今武林中黑白两道上有名之人,我虽然不敢说个个认识,但姓名形貌,大都听人说过,此人生像这等怪异,如若常在江沏之上走动,定然早已传播江湖,但却从未听到谈过其人,冥岳其地。也未曾听人说过。方兄既然知道,就请不吝赐教。以增广兄弟见闻。”
方兆南察言观色,知他所言非虚,略一思索,道:“冥岳系指何地何处,兄弟虽不清楚,但这般人。确都是由冥岳介人江湖的,其真正首脑之人,正值闭关期间。”
眼下主持其事的,是三十穿蓝、红、白的少女,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心似蛇蝎,武功十分诡异,叫人难测深浅。
那个黑衣怪人,看上去武功虽然不错,但并非什么重要之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较大的头目之流……“
他本是十分聪明之人,虽然只听得片片段段,但略经推想揣测,说起来有条不紊。淡淡凡句话。说的有头有尾,叫入无法再多追问,而且避重就轻,未泄露“血池图”只字经过。
袁九逵转头瞧了耿三元、毛通一眼,说道:“看来知机子言陵甫如非已遭人毒手,定已离此他往,但咱们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岂可就此退走?不管如何。也要到那浮阁之中看看。
但是,此行或将难免一场冲突搏斗,届时你们要看我眼色行事,除非对方先行出手。否则绝不可轻举妄动。”
说完。一提丹田真气,踏入湖波施展“登萍渡水”的功夫。疾向浮阁之上奔去。
耿三元紧随着笑面一聚身后,纵身入潭,追奔而去。
毛通瞧了方兆甫一眼,道::“方兄请。”
方兆南道:“惭愧得很.兄弟自知轻功火候不够,只怕难以飞渡这一段水面。”
毛通道:“这么说来,方兄是不愿到那浮阁上面去了?”
方兆甫道:“兄弟无力踏水越渡,不知兄台有什么法子”
毛通暗暗想道:“这倒是很难想得出办法的事。”
忽然,他想到那黑衣瘦长怪人,信用木板浮力,挺立水面而来之事,不禁心中一动,说道:“方兄请略候片刻,容兄弟想个
渡水之法……”
他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道:“这出口之儿早已埋伏了人,这个方兄已是亲目所睹了……”
方兆南冷笑一声,接道:“兄台尽管放心,在下绝无逃走之念。”
毛通笑道:“那很好”
两个疾跃,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片刻之后,手中提着两根粗逾儿臂,长约三尺左右的枯枝而来。
毛通说道:“方兄我们一同行来,脚程并不在兄弟之下,纵然未习过登萍渡水之技,代理这两根枯枝,也足可越渡这段水面了。”
方兆南暗暗想道:“不知言陵甫言老前辈是否已遭那红衣少女的毒手,倒不如和他进入浮阁之中瞧瞧。”
伸手接过两根枯枝,绑在脚上,跃入湖中。
他的轻身功夫,本已有很好的基础;再加上这两根枯枝的浮力。走去毫不费力。
毛通一提真气,跃人湖波,疾如流矢般向前奔去。
而入到了那较大浮阁边,笑面一枭袁九逵和耿三元,已然进
入浮阁之中。
毛通臂一振,飞上浮阁,转身伸出手来。
方兆南冷然一笑,道:“不用啦”一提真气左脚借浮枝之力,稳住身子,右脚大迈一步,上了浮阁,解下枯枝,推门而入。
只见笑面一枭袁九逵和耿三元。并肩站在一侧,那黑衣瘦长怪人,紧靠在浮阁门侧而立。似是防备两人逃走一般。
浮阁中的景物,仍然和数日前相差下多。
只见屋中间垂吊着一盏蓝色火焰。此物似灯非灯。似是经人工选材特制而成,忽绿忽蓝。照的满室中一片阴森之气。
除了那黑衣瘦长怪人之外.室中再无别人。
袁九逵似已等的心中不耐,转头瞧了方兆南一眼,高声说道:“既把我们接入浮阁。为什么又故作神秘,避不见面…”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听那绞壁之中,传来了一个十分娇脆的声音说道,“既然来了,多等上些时间,又有什么要紧。”
壁间紫绫,忽然一阵波动,开启了一个两尺宽窄的门来,缓步走出一个红衣裙的娇美少女。满脸盈盈笑意。
只见那一扬手中拂尘,指着袁九逵等人数道:“一、二、三、四,不对呀!你们不是一起来了十个么?”
袁九逵还未及开口,那红衣少女又指着方兆南,抢先说道:“好啊!咱们已经是亲戚啦!你还要帮人和我来作对?”
那黑衣瘦长怪人微微一怔。道,“二姑狼,这小子怎么和咱们攀上亲戚了?”
那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还不知道么?他已是咱们三姑娘的心上人啦。”
黑衣瘦长怪人摇摇头,说道,“三姑娘艳丽绝伦,生性冷若冰霜,从来就瞧不起男人,这小子武功有限的很.岂会放在三姑娘的眼中……”
红衣少女笑道:“二姑娘几时骗过你了,你要不信,去问三姑娘吧。”
黑衣瘦长怪人忽然一掌向外击去,激起一阵水波,大声叫道:“果真如此,那真是凤凰配乌鸦,太委屈咱们三姑娘了。”
此人不但长像难看无比,而且嗓音沙哑,大声叫起来,有如破锣一般,让人听来极是刺耳。
袁九逵过了一段时间,心中逐渐冷静下来,环扫了四周一眼。暗暗忖道,“这浮阁只不过丈余方圆大小,绫壁之间,能有多大的地方,纵然暗藏有人,也不至能藏多少。
这个红衣少女,看来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龄,就算她一出娘胎就开始习武,又能有多大的成就。”
一念及此,胆气突壮,瞧了方兆南一眼,冷冷问道:“你所说那三个女娃几中,可有此人么?”
方兆南点头应道,“不错。”
红衣少女盈盈一笑,道:“好啊!你已经早已把我们的底子泄露给人家了?…”她微微一顿后,又道:“不过,泄露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们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袁九逵冷森的一笑,道:“好大的口气……”
红衣少女道:“怎么?你不信我的话吗?”
袁九逵哈哈一笑,道:“这个么,暂且不谈也罢!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