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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心狠手辣,方兆南早已亲目所赌,如向左侧跃避,她必然要出手拦阻,但情势所迫,只得横向左侧跃去,暗中运功戒备。
那知这次又出了他意料之外,白衣少女不但未出手拦阻于他,而且还一侧娇躯,玉腕缓扬,轻轻迎着他的来势,向旁边一红衣少女怒道:“你竟然真敢和我动手?”
口中说着话,人却挥动手中拂尘,唰的一声,当头击下。
白衣少女娇躯斜向右后侧退了三步,让开拂尘说道:“看在同门面上,小妹礼让三招。”
红衣少女被她激的怒火大起,娇声叱道:“你一招也不用让,有本事尽量施展出来,让姐姐见识、见识。”
拂尘左击右打,唰唰连攻三招。
这三招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招招含着强劲的内力,拂尘激起的啸风,吹动了方兆南的衣袂。
白衣少女左转右闪的把三招猛攻让开,人已经被逼退在浮阁一角,挥掌反击,倏忽间劈出三掌,踢出两腿。
五招连绵凶狠的反击,又抢回到原来的位置之上。
方兆南眼看这两个同门的师姐师妹,说打就打,而且一出手就是极为凌厉的手法,心中感慨甚深。
心中暗道:“她们师姐师妹,一动手就形同拼命,对别人手段想必更是毒辣了,此时不来机会溜走,更待何时?”
他本动了挑拨两人相拼之意,及至两人已自行动上了手,立时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悄然向浮阁门口走会。
忽闻娇笑之声,起自身后道,“你也先别慌着走。”
声音出口,人已倒翻而退,抢到浮阁门边,拦住方兆南去路,拂尘横扫一招,“玉带围腰”,又把方兆南逼退回去。
转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处,神态平静,若无其事一般。)
红衣少女逼退方兆南后,笑道:“师妹武功进境,实叫姐姐佩服,勿怪师父常在大师姐和我面前夸奖于你,看来我这做姐姐的只怕已打不过你了。”
白衣少女道:“师姐手下留情,小妹感激不尽。”
两人刚才打的激烈绝伦,但一转眼间,却又师姐、师妹叫的亲热异常,此等大背常情的变化,看的方兆南甚是困惑。
他暗道:“这一对师姐妹的性格,真是配的恰当无比,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口常开,说打就打,要停就停。”
红衣少女目光缓缓投在那横卧地上的黄衣赤足少年一眼,笑道,“师妹,这个人死了没有?”
白衣少女道:“我已点了他‘夭鼎’要穴,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红衣少女目光一转,移注在方兆南身上,问道:“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不如把他也一起杀了吧!”
白衣少女微一沉忖,道:“这人并非此地中人,而且武功也有限的很.留着他对我们也没损害,杀了他对咱们也无助益,那就不如放了他吧!”
红衣少女道:“你几时变得这等慈善了,你不杀他,我来杀给你瞧着玩吧!”
拂尘一抖,直向方兆南点击过去。
方兆南看她出手拂尘,散化出数尺大小,那极为柔软的马尾,竟然根根直立如针,心中暗吃一惊,侧身向旁边一让,躲过一击。
红衣少女笑道:“你还能跑得了么?”
双肩微动,人已直欺过去,王腕一翻,拂尘由上面下,疾点过去。”
方兆南已退到浮阁边缘,右、后西方都已无退让之路,只有向左侧跃避一途,但那白衣少女又横挡在左侧去路。
此人心狠手辣,方兆南早已亲目所赌,如向左侧跃避,她必然要出手拦阻,但情势所迫,只得横向左侧跃去,暗中运功戒备。
那知这次又出了他意料之外,白衣少女不但未出手拦阻于他,而且还一侧娇躯,玉腕缓扬,轻轻迎着他的来势,向旁边一拨,冷若冰霜的粉靥之上,绽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柔声问道:
“你伤着没有?”
左手轻轻一触方兆甫的额角,眉目间满是关怀惜爱之色,微一移步,挡在方兆南身前,拦住那红衣少女去路。
那红衣少女从小就和师妹一起长大,两人相处数年。但她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柔媚娇甜的笑过,整日里寒着一张匀红的嫩脸,间有一笑,也似云化一现,樱唇微启即合,笑容一掠即逝。
这次竟然笑的如花盛开,娇媚横生,不禁看的呆了一呆。问道:“你笑什么?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忽然间变的十分温柔,轻声说道:“不敢相瞒二师姐,他是我……”倏然而断,粉脸却泛起一片红霞。
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让我几乎伤到了他。”
白衣少女忸怩一笑,道,“这些事怎么好随便出口。”
红衣少女道:“师妹平日庄严的有如观音菩萨一般,想不到竟然……”
她似乎觉到以下之言,太过不雅,抿嘴一笑而住。
白衣少女无限忸怩的说道:“二师姐,我求你别告诉大师姐好么?”
红衣少女道:“怕什么?大师姐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些闲事。”
白衣少女道:“大师姐那张嘴巴实在太利害,我怕她知道了取笑于我。”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闪开身子,让我仔细瞧瞧他。”
白衣少女道,“他还不是一个人,有什么好瞧的?”
红衣少女道:“我要看看他的长相,怎生有这等艳福。”
白衣少女道:“唉!情之所钟……”
红衣少女轻轻一拨白衣少女的娇躯,道:“好啦!别再文诌诌的假装正经了,我看看他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怕我横刀夺爱不成?”
白衣少女道:“只怕二师姐看不上眼。”随着红衣少女伸来玉手,白衣少女向旁侧横跨了两步。
方兆南已被那白衣少女闹的头晕脑胀,一时之间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站在那白衣少女身后出神。
只听那红衣少女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口中说着话,白玉般的右手亦随着伸了过来,缓缓向方兆南手腕上抓去。
方兆南右手一缩,向后退了两步。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都给了你。
我这做师姐的瞧瞧你都不成么?”
方兆南道:“那里有这等事,你……”
红衣少女格格娇笑着说道:“我这位师妹平日冷若冰霜一般,想看她笑一下,不知要耗去多少心血,你竟然得她垂膏,那可是大不平常之事,我这做师姐的岂能连小师妹夫……”
口中言笑盈盈,足下莲步款款,直向方兆南身前走去。
红衣少女相距方兆南还有四五步距离之时,突然一伸左手,快逾电奔般抓住了方兆南的右手腕。
这伸手一抓之势,不但出的奇快无比,而且手法十分怪异,方兆南心想闪身避让,已经是迟了一步。
只觉右腕一麻,一双柔软滑腻的玉手,已紧紧的扣在右碗之上。登时感到腕骨剧疼,全身劲力顿失,失去抗拒之能。
红衣少女一击得手,浮动在粉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暗中一加劲,五个嫩葱般的手指,忽然间变的坚似钢铁,有如一道铁箍般,而且还不停加劲收缩。
方兆南只觉右臂行血,返向内腑攻去,手腕疼痛欲裂,满头汗水滚滚而下,但他仍然咬牙苦忍,不肯出一句求饶之言和呻吟之声。·红衣少女一挥右手拂尘,先把门户封住,然后才冷冷的对那白衣少女说道:“师妹再不肯拿出‘血池图’来,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要摆布你的心上人了。”
白衣少女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惜爱,看了方兆南一眼,幽幽说道:“二师姐这般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就是杀了他。
我也不能无中生有,拿出一幅‘血池图’来。”
方兆南看那白衣少女装作的模样,心中大感气恼,暗道:
“此人这般可恶,不如把她身怀‘血池图’的秘密揭穿,让她们师姐妹为那‘血池图’先行拼个死活,我虽未必能坐收渔利,但至少可发泄胸中一股怨忿之气。”
心念一转,正待说出真相。
忽见那白衣少女向前欺进两步,正容接道:“二师姐如再为难他,可勿怪小妹以下犯上,和你作生死之搏了。”
这两句话说的意重情深,好像方兆南真的是她心上情郎一般。
红衣少女笑道:“咱们同门同师,学成的武功,师妹会的。
大概姐姐也都学过,真要自相残杀起来,很难知鹿死谁手。”
白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那倒未必,师姐可学过‘鬼手卯掌’么?要不要小妹用出来给你瞧瞧?”
红衣少女微一沉忖,放下脸笑道:“咱们谊属同门.岂能真的闹出阅墙相斗的笑话,姐姐不过是说几句玩笑之言,三妹怎么能够认真?”
口中说着话,左手却同时松了方兆南的右腕,转身向浮阁外面走去。
白衣少女微微一侧娇躯,红衣少女却一长腰,疾如流矢般由她身旁掠过,直跃人水,踏波而去。
方兆甫眼看着这两个诡异少女忽友忽敌,半真半假的闹了半晌,那红衣少女竟被她师妹一句话给惊走了。
心中既感奇怪,又感害怕,奇怪的是两人既属同门一师,而那红衣少女,又是师姐之尊,何以会对师妹这般畏惧。
害怕的是这白衣少女身怀“血池图”一事,举世间只有自己一人情楚,恐怕她要杀人灭日,死虽不足畏,但师妹被困抱犊岗密洞之事,也将随着成为一段千古疑案。
可怜她娇生惯养,纯洁无邪的红颜少女,将陪那怪妪同葬在一穴之中……
正自惶惶难安之际,忽闻那白衣少女幽幽的叹息一声,道:
“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站在这里发什么愣?”
方兆甫转脸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脸上浮现一种从未有的幽怨之色,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中,满含着濡濡泪光。
这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坚强,看上去是那样文弱。
使人油然而生惜怜之情。
他茫然的回头望了那黄衣少年一眼,低声说道:“这人乃天生聋哑残缺,绝不会有碍姑娘之事,能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时且饶人!”
这几句话,本非他事先想好之言,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