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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尖锐刺耳的乐声已到了大殿外面,声音更显得急促尖锐。
大方禅师手中的绿玉佛杖,也随着那急促的乐声,急如狂风骤雨一般,显然,他和这刺耳的乐声,有着相连的关系。
方兆南听了一阵,忽然觉得这乐声极为耳熟;一念动心,猛的想起这乐声的来处,不觉心头一震,掌势一紧,呼呼劈出两招。
把大方禅师逼退后,大声对群僧说道:“贵寺掌门方丈,已为冥岳中人收服,这刺耳的乐声,就是冥岳中人所吹奏,如若各位大师父,仍然拘泥于少林派的门规,甘心听命于绿玉佛杖,贵派覆亡,就在眼前……”
当下掌势一紧,施展出那陈姓老人传授的诡奇手法,掌劈指点,片刻间抢尽先机,大方禅师登时被逼得连连后退。
大愚禅师突然沉声喧了一声佛号,道:“方施主手下留情。”
方兆南高声应道:“大师放心,在下决不致伤害到贵掌门人。”口中慰藉群僧,掌势突然一变,施出“佛法无边”。
掌彭闪动,左手五指逼在大方禅师前胸“玄机”要穴之上,右手却斜里疾出,一把扣在大方禅师右腕之上,五指加力,夺过绿玉佛杖,迅疾而退。
群僧同觉心头一震,眼看少林寺权威之杖被人夺去,立时一涌而上,大愚禅师僧袍飘动,当下先攻到,右手一招“拂云摘星”疾向绿玉佛杖抓去。
这一招乃少林寺擒拿手法中一记绝学,突然施展出手,方兆南如何能够避开,手中绿玉佛杖,登时被人抓住。
方兆南眉头一挑,大声喝道:“老禅师如不放手,损坏了贵寺玉杖,可别怪在下失礼。”右手加力,突然向后一夺。
大愚禅师果然怕把绿玉佛杖损坏,松手而退。
方兆南回手一杖,疾扫而出,把扑近身来的三个和尚,逼得疾跃而退。
原来他们都怕损伤到绿玉佛杖,不敢硬接杖势。
方兆南边退群僧之后,高声说道:“这绿玉佛杖,虽然是贵寺中传统的权威之杖,但拿在在下手中,却是毫无用处,各位尽可放心,在下无侵吞此物之心……”
话至此处,大殿外突然传进来一声冷笑,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接道:“但少林寺权威之杖,落在别人手中,岂不一大笑话?”
方兆南转头望去,只见大殿外面,站着七八个短衣劲装的大汉。
在大汉团团环绕之中,放着一顶黄幔垂遮的轿子,黄轿后面幷立着两个少女,一个身着蓝衣,一个身着红装。
南北二怪似是对那小轿甚感兴趣,四道眼神,一直在那小轿上溜来溜去。
方兆南目光一扫群僧,道:“这就是冥岳中人了,看她气魄,可能就是冥岳岳主亲身驾到了。”
大愚禅师轻轻叹息一声,回顾群僧道:“证据确凿!掌门师弟确已归服冥岳,为了少林寺千百年的基业,咱们不能不通权应变了,今日之事,不论会发生何等大错,事后均由者衲一人承担,但我相求诸位师弟,眼下先听老衲之命。”
这时,大殿上,除了横卧的四具尸体,以及大愚。大方除外,也只不过余下了四个和尚,少林寺十二个大字辈的高僧,数日间死亡过半。
这是少林寺开山以来,从未有过的惨事,群僧无不如负重铅,心情沉重无比。
四僧齐齐合掌应道:“我等恭听师兄之命。”
大愚禅师苦笑一下道:“大道师弟,去保护掌门方丈。”
大道禅师应了一声,缓步走近大方禅师,只见他圆睁双目,怔怔的望着那黄幔垂遮的小轿出神,口中还微作喘息,似乎刚才力战的劳累,尚未恢复。
方兆南突然把绿王佛杖,送到大愚禅师面前,道:“此杖既是贵寺中权威的象征,老禅师就请凭借此杖发令吧!”
大愚恭谨的接过绿王佛杖,回头对左面两个和尚说道:“两位师弟请主持罗汉阵的变化……”
突听北怪黄炼一声怒喝,打断了大愚禅师之言,扬手一掌,直向那黄幔垂遮的小轿劈去。
他功力深厚,又练有玄冰掌奇功,含怒劈出一掌,威势非同小可,一股狂风随手而出。
方兆南暗暗幸道:“不知他因何而怒发此一掌,如那黄幔垂遮的小轿之中坐的是冥岳岳主,这一掌激怒于她,立时将引起一场动天地,惊鬼神的恶战……。”
心念未完,南怪辛奇也冷哼一声,骂道:“好小子,敢在老夫面前弄鬼。”扬手也是一掌劈了出去。
那守在黄幔垂遮小轿前的两个黑衣人,不知厉害,挥掌一接,当堂被震的向后退了三步,寒气掠体而过,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子摇了几摇,栽倒在地上。
环守在那黄轿周围的黑衣人,齐齐举起右手,平胸推出,掌力虽被挡住,但几人脸上全都变了颜色,打了一个冷颤,有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
但北怪黄炼的掌力余威仍存,南怪辛奇的赤焰掌又接续而到。
这一掌威势不输上掌,但却挟带着灼肤刺肌的热风。
幷立在黄幔垂遮小轿之后,分着蓝红服色的少女,似已看出苗头不对,彼此相望一眼,突然振袂而起,直向殿院外面飞去。
首当其冲的两个,被那强猛绝伦的掌力一震,立时口吐鲜血,倒栽地上,其余的人也被那挟着灼肤刺肌的掌力,震的一个个摔倒在地上。
方兆南目睹二女逃走,心中大急,高声说道:“两位老前辈快请追赶二女,最好生擒回来,听候晚辈发落!”
北怪黄炼道:“哼!我那里暴躁了?”
南怪忽然纵声大笑道:“不是人家相救你,解开你手足上的天蚕丝索,只怕现在还被囚禁在山腹之中,难出那石室一步。”
北怪黄炼正待发作,方兆南已抢先说道:“两位老前辈已经答应在下,相助我一臂之力,如若两位老前辈没有答允,晚辈天胆也不敢呼请两位出手。”
南怪辛奇接道:“如若老夫失手把那两个女娃儿击毙了,又当如何?”
方兆南道:“最好是能够生擒,必要时不妨打伤她们,以两位老前辈的功力,生擒二女,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南怪辛奇微微一笑,破袖拂处,忽然凌空而起,一跃四五丈高,起落之间,人已到大殿外面了。
北怪黄炼回头望了方兆南一眼,冷冷说道,“小心那顶黄色小轿……”
余音未绝,人已凌空而起,下面之言随着他划空而去的身影,渐不可闻。
方兆南一皱眉头,忖道:“那黄幔垂遮的小轿之中,如若坐的是冥岳岳主,南,北二怪一去,只怕无人能够挡得住她……。”
忖思之间,忽听一声大叫,大方禅师疾向殿外冲去。
大道禅师急喝道:“师兄到那里去?”
他右手一伸,疾向大方禅师右腕抓去。
大方如疯狂了一般,双目圆睁,赤红如火,听得大道禅师一叫,立时挥臂拍出一掌。
这一掌大出人的意外,大道禅师疾抓向大方禅师的右腕,只好中途改变,易抓为掌,手腕一翻,迎住了大方禅师劈来的一击。
两掌接实,大道禅师仍然静站在原地未动,大方禅师却被那击来的掌力,震的直向前方撞去。
他原本就向殿外奔行,这一来,奔行的速度又加快了甚多。
只见横冲直撞的冲开了一条出路,直向那黄幔垂遮的小轿奔去。
大愚禅师手中绿玉佛杖一挥,举步迫了出去。
大道禅师身躯抢在大愚前面,当先而出。
只见大方禅师直奔那黄幔垂遮的小轿后,突然停了下来,双手垂膝,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小轿前面一动也不动。
大道禅师追了上去,举手一把,向大方肩头上面抓去。
这一次大方不再出手还击,也未向一侧让避,被大道禅师一把抓在肩头之上。忽听大方禅师冷哼了声,举拳直击过来。
大方一拳击中大道之后,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大道,看了一阵,突然举起右手又是一拳击了过去。
这次大道有了准备,那里还容他得手,身子一侧,左手横里疾抄过去。
大方的武功似是突然减弱,连他本身的内功也为之突然消失了甚多,大道横里出手一抄,抓住了大方禅师的右腕。
凝神望去,只见大方面色难看无比,白中透黄,一滴滴汗珠,从他头上滚了下来。
这时,大愚禅师已经赶到,目睹了大方禅师神态心中一阵默然,低声对大道禅师说道:“大道师弟,把他送入戒持院中休息去吧!”
大道道:“师兄似已失去理性,只怕难以静得下来。”
大愚道:“如有必要,你就点了他的穴道吧!”
大道禅师应了一声,右手疾出,点了大方两处穴道,抱了起来,直向戒持院中奔去。
这时,这二重大殿中,突然间变的十分寂然,似是恢复了它过去的宁静。
但这分安谧,立时为大愚禅师打破,只见他回首望了方兆南一眼,问道:“方施主可知道的这黄幔垂遮的小轿中,藏的什么东西吗?”
方兆南摇摇头道:“不知道,看这小轿初来时十分神气,颇似坐有什么重要之人,但眼下看来又觉不像……”
大愚道:“待老衲打开,瞧瞧是什么东西!”伸手向那垂下的黄幔拉去。
方兆南急急说道:“大师且慢动手!”
大愚禅师回头问道:“为什么?”
方兆南道:“冥岳中人,诡计多端,刚才那两个分着红蓝服色的少女,都是冥岳岳主的亲传弟子,武功不弱,前数日禅师已在狭谷中和她们动过手了,当知在下这话,决非过甚其词……。”
大愚点头说道:“不错。”
剂匕南道:“这黄幔垂遮的小轿中,如若是她们辈份尊高的长辈,决不会弃之不顾,如果不是他们的长辈,但又装出极大的气魄,据此推论,这黄幔垂遮的小轿中,可能暗藏着什么阴谋回头对大愚禅师说道:“老禅师快请下令,让那盘坐在院中草坪上的贵门下弟子各归原来岗位,这一阵沉寂,不过是大风暴前的平静,其实目下局势,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大愚禅师道:“方施主对我们少林寺一番恩情,老袖深铭肺腑……”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我是奉命而来,老禅师不用心存感激大愚奇道:“奉命而来,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