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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阮云台已经恢复如常,当下飘身飞落地下室,心想:这一干名门大派的弟子们这番必定休矣,我适才也不过是玄功稍懈,便如此难当。
他们的功力自然难与我数十年的修为相比,焉有幸存之理!
他既后悔又愤恨,一面解下长衫,铺在那长发女子身上,把那近乎全裸的白皙胴体遮盖起来。
现在已无事可为了,阮云台轻轻叹息一声,忖道:“我曾向这些人的师门许诺,担保他们全身而退,绝无性命之虑。但却想不到那猿人的啸声在全力拼搏之时,威力竟是强大至此……”
他的目光含着悲愤在这些人的身上逐一扫视,继续忖道:“我阮云台若不能诛杀那万恶凶手,如何对得住这八位男女英使在天之灵!好,待我且抑心中之愤,先竭尽全力帮助那七大高手杀死猿人,再作计较…”
心中计算已定,正要离开,突然改变主意,目光凝注在一个大汉身上。
这名大汉身上的衣物撕毁了大半,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别的八个个仰天成僵卧,而他则弯曲着身躯,跪伏在地上,是以看不见他的面孔。
阮云台只从背影便认得出这个大汉乃是少林俗家高弟,姓范名为炯,外号回天手。
这范炯的外号除了他双掌功夫高绝一时之外,那“回天”二字,却是说他智谋决断过人,往往有回天之力。
阮云台双眉微皱起,接着缓缓走过去。
他并不是有什么目的,只不过向来心细如发,眼见这范炯僵毙的姿势与众不同,便不肯轻易放过,定要瞧瞧何故人人仰卧而死,独独他跪伏着毙死。
要知阮云台眼力不同凡俗,在这儿的人个个没有呼吸,他一望而知,是以连脉息也不必诊查。
那范炯也没有呼吸的迹象,显然与其他的人一道丧命。
但为何独独他死后的姿势与众不同?他在范炯身边转了一圈,突然间大吃一惊,抬头凝望。
上面那个洞口透入来的灯光明亮得多,但并没有人影或任何事物。
原来阮云台吃惊之故。并非上面传来声息,而是查看过范炯之后,立刻推想出其中道理,故此大大吃了一惊,仰头寻思。
接着他走到当中那长发女子身边,由于入口正在头顶当中,故此灯光透入,使她比别人明亮清晰得多。
阮云台俯身把她身上的长衫掀开,眼前顿时一亮,但见那具近乎全裸的胴体,白皙的肌肤把灯光反映得更为明亮。
她的面庞虽然被长长的头发遮了一半,但仍然看得出面目姣好。
她十分健康结实、浑圆的大腿看来弹性十足。
阮云台伸手在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捏摸一下,突然泛起一抹微笑,手掌仍在她腿上轻轻摩擦。
在他手掌底下的肌肤既嫩滑而又富有弹性,但最重要的是这条白嫩的大腿被他摩擦的部位,本是触手冰凉,但略一摩擦,立刻温暖起来。
这一点证明她的肉体并未死亡,只不过呼吸和血液运行都十分缓慢,是以体温大大降低,但被他手掌摩擦之处,却迅即局部充血,所以立即温暖起来。
凄厉的啸声在这地下室回荡,份外刺耳。
阮云台缩回手,仍然替她把长衫盖好。
之后,查看一下她和其他人的耳朵,都发现有小小的布团塞住。
但那回天手范炯的双耳却没有用布团塞住,阮云台动作很快,撕下一点衣襟,揉成两枚,迅即替范炯塞住双耳。
他跃上佛堂之时,这地下室内的一女七男没有一个人动弹或发出声音。
他把入口关闭了,迅即奔出去。
只见那万里飞猿在剑光刀影中倏息出没,动作之快,恍如鬼魅。
那六大高手则看来静多动少,每个人都在所占的方位上出招,不像猿人那样电逐云飞地穿梭往来。
他们已拼了五六百招之多,那六大高手全都有硬接猿人杀手的经验,人人但觉得这形似巨猿的强敌,杀手奇重奇险,内力之强竟超过了他们逾甲子精修苦练之功。
因此他们越打越小心,每个人的圈子尽量缩小,以便集中全力抵御强大凌厉的杀手。
但也尽量施展本身最擅长的手法从侧背反击,以牵制猿人强攻某一个人时的威力。
这六大高手虽然平日不曾操练,仅仅在最近一个月聚集在阮云台的七门院内,而在这段时间内,大家只谈论过两三次,但这刻却显然有如水乳交融,呼应之妙,教人称绝。
那猿人口中啸声不绝,一路抢攻,两条茸毛飘拂的长臂,指东打西,似虚还实,手法之奇诡幻变,难以形容。
最古怪而又难当的是他的掌力,除了刚柔变化极大之外,还有“推拒”和“吸拽”的变化。
也就是说,他一掌拍出之时,这股力道可能是重如山岳迅若雷霆的“离心力”,但也可能像强磁吸铁般的“向心力”,这一进一退之间的差异分别,使他的手法凭添无数古怪凶险的招数,威力为之张大了不知多少倍。
那六大高手如果不是二十五年前会过婆罗战主,得知万妙神手的奥妙,则今夜之战,定必更为艰苦险恶。
饶是这样,他们用尽全力,五六百招下来,也不过比开始之时守得更稳而已。
那猿人若是一心想突围而去,看来不难做到。
阮云台瞧了十余招,已辨清双方形势,这时不禁心下骇然,忖道:以圆音大师等六大高手全力联手围攻之威,直至现在还是势均力敌的对峙之势,也就是说他们那三招同时出手挥成一体的绝艺,尚无施展的机会。
唉,这猿人年纪尚轻,但功力之精纯,武学之深奥精微,我若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置信……
要是今夜之战,仍是婆罗战主出手,则这等局面不足为奇。
但那万里飞猿一共才修习了几年武功?
他这一身超凡人圣的功力火候如何练得成的?
阮云台虽是智慧如海,一时也测之不透。
突然间剑气刀光以及星飞电闪的人影全都凝定静息,六大高手仍然各占方位,把猿人包围在当中。
刺耳惊心的啸声也陡然收歇,峡内登时被出奇的静寂所淹没。
这种突如其来而又极端不同的变化,反而教人觉得十分不习惯。
而且大有山雨欲来那种异常紧张的味道。
是胜是败?是生是死?
这本是双方一致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现下双方陡然中止了一切动作,因而使人一时忘了追寻胜败生死的答案。
下一步扑朔迷离无法猜测的奇异情况,把所有人的心智都吸引住。
他们并非故意做成这种奇异情势,而是双方的攻守渐臻至妙之境,喜地发现全无着手之处,已到了一羽不能加,蚊蝇不能落的境界,是以自然而然地一齐停止,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样,才是最佳途径。
那六大高手个个渊亭岳峙,气定神闲。
看起来似乎一百年不言不动都办得到。
猿人也宛如石像般凝立如山,全身的金黄色长毛,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绿色双眸的光芒冰冷凝固,瞧他的样子,也可以断言能够无休止无限期地对峙下去。
阮云台眼珠一转,四下查看形势。
忽然发觉那对峙凝立的七人,一齐向他望未。
原来这七人在全神拼斗间,不知不觉达到武功至妙之境,一时双方都与天地浑成一体,无懈可击,是以自然而然地齐齐停歇。
当此之时,这七人全都心无杂念,肉体的存在若有若无。
那局外的阮云台只须眼珠一转,便已触动了他们敏锐无比的感觉,齐齐投目注视。
圆音大师突然朗朗诵声佛号,道:“阮施主,你目下处境之危殆,如卵坠地,一触便碎。只不知以施主的如海智慧能不能解救自保?”
猿人不但没有一点表示,甚至连眼光也收回去,暂投向虚空之中,冷漠得好像无知无觉的木石一般。
李玉真轻轻唱叹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圆音大师已说话,我方已堕下乘境界,贫道也不妨饶舌了。阮先生,敢问你知不知道目下处境危在何处?”
阮云台忽然举步,离开庙门。
但也不是往战圈行去,却是向右方的峭壁移去。
他若是想从右方出峡,只须发脚疾奔,最多十三四次起落,便可如愿。
他朗声应道:“不才武功虽是有限,但却可以猜上一猜……”
他的身形已近峭壁下,那儿有一个凹洞,上方的崖岩突出数丈,像屋檐一般,可御风雨。
但那宽大的崖洞并无通路,一目了然。
他若想逃走,仍得直奔出峡才行。他不再移动,却伸手抓住一条藤根,但这些山藤仍然不能提供逃路。
因为这片峭壁高达二十余文,直插云霄,而这条老藤根也不过往上延蔓四五丈的高度而已。
“你们双方忽然停手,以不才看来,想是由于双方达到某种境界,都不得不由极动变为极静。
“但在极静之中,仍然蕴蓄郁聚至强大的力量,一触即发。这等力量与宇宙的洪水台风等相似,一旦触发,沛然莫之能御。
“不才不该在你们至静之时,转眼视物,以致招惹你们的注意,圆音大师想是发觉万里飞猿兄唯一取胜之道,便是向不才下手,故此不惜堕落下乘失去那旗鼓相当的至静境界,也要出告警言……”
他话声一停,转头向峡口那边查看,铁胆包啸风忍不住大声道:“阮先生,我们与你相距虽然远达七八丈,可是你若想趁隙逃出此峡,绝无机会。你只要一开始奔逃,万里飞猿受到感应发动雷霆之击,去势瞬息千里,你万万逃不出峡外。”
陆天行也道:“是啊,阮先生千万别作逃走之想。”
阮云台应道:“多谢两位前辈关心提醒,但诸位请放心,不才自有消解危机之法。”
六大高手听了这话,不觉转眼向猿人望去,只见他目光淡漠冰冷,不言不动。
分明仍然保持着至静境界的状态。
那阮云台回答的话,他一定听得清楚,但看来不曾发生一丝影响,如果阮云台打算用言语扰乱他的心神,希望使他失去至静至强的境界,那是注定失败无疑。
当下众人暗暗凛骇;心想:我们合力抵御他的~击,已是勉强吃力之事,若想拦阻他向阮云台下手,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