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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和道:“不要紧,我留在附近等他。”
马飞道:“我跟六爷一块儿留下。”
海棠道:“我也留下。”
赵振翊道:“不,要走咱们一块儿走。”
宫和道:“不能,大哥,一定得留个人在这儿等五哥。”
赵振翊道:“那更危险……”
“不,大哥。”
宫和道:“跟他们碰是一回事,躲他们又是一回事,我只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一躲,他们绝发现不了我的。”
胡二道:“大哥,老六说得也是,这样吧,我跟老六、马飞都留在这儿,让海棠跟你们走。”
海棠要说话,可是一接触到宫和的眼神,却又没说话。
宫和道:“三哥,让海棠留下吧,要不然她安不下心,我会照顾她的,她要是有什么差池,唯我是问就是。”
赵振翊还待再说。
宫和道:“大哥,别再说了,什么事早—步都比迟一步好,快走吧。”
赵振翊迟疑一下,旋即点头:“好吧,要走的这就走,快。”
他转身进了堂屋,其他的人都散了。
只有宫和、海棠、马飞三个人没动。
一会儿工夫,大伙儿提着简单的行囊都到了院子里,赵振翊等人脸色都有点沉重。
宫和道:“大哥,用不着这样,小别而已,你们快走吧。”
赵振翊道:”好吧,你们三个多小心,多保重,我们几个往南去等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落脚,等你五哥到了之后,你们几个笔直往南找我们去就行了!”
目光—扫潘刚等,道:“走。”
当先快步往外行去。
潘刚等向着宫和等一抱拳,道:“六弟,七妹,咱们南边见了。”
宫和、海棠忙答礼,宫和道:“诸位兄长走好,小弟不送了。”
潘刚等没再说话,转身行去。
目送潘刚等出了院子,宫和道:“马飞,跟去关上门去。”
马飞答应一声走了。
容得马飞出了院子,宫和过去拥住了海棠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海棠道:“这话什么意思?”
宫和道:“你可以留下来等他了,还不满意么?”
海棠柳眉微竖,道:“你……”
宫和道:“我怎么?你还不能忘情于他,我心里会痛快?”
海棠深深看了宫和一眼,旋即敛态柔声道:“别误会我,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对他,我只是兄妹间的关怀。”
宫和突然笑了,抬手轻轻地拧了拧海棠的粉颊,道:“傻姑娘,你以为我的心胸真那么狭窄,连这个都容不下,告诉你吧,我巴不得你留下。”
海棠白了他一眼道:“留下来陪着你。”
宫和道:“当然,让我—个人过这种寂寞孤单日子,我会难受死!”
宫和会说话,话里带着海样深情,海棠感动地往宫和怀里偎了偎。
只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海棠忙离开宫和怀中。
马飞走了进来,道:“六爷,门都上好了。”
宫和道:“好,暂时没事儿了,你去歇着吧。”
马飞答应一声走开了。
海棠道:“你怎么让他歇着去了,咱们也得赶快走了。”
宫和道:“走?上哪儿去?”
海棠道:“咦,咱们不是得避一避么?”
宫和道:“不避,就在这儿等着。”
海棠诧声叫道:“不避……”
宫和倏然一笑,轻轻拍了拍海棠的香肩,道:“放心,我已经成竹在胸了,等他们来了以后,咱们再避也不迟!”
海棠疑惑地望着宫和道:“怎么回事儿,你……”
宫和道:“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么?”
海棠道:“那倒不是,只是……”
宫和道:“既然信得过我,就什么也别再说了,时候不早了,该做中饭了,走吧,到厨房去。”
连推带哄地把海棠推走了。
海棠不明白宫和到底有什么成竹在胸,可是她却没再问。
当然,今后这些日子里,不会有什么人来进犯,宫和几个可以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儿。
宫和打的主意不能说不好,过日子样的,两口子还带个使唤小子,也不用避着谁了,到夜晚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海棠绣花枕上花开并蒂,夜夜春宵。
海棠不是个傻姑娘,面对宫和,她就没那么多心眼儿,如今是宫和怎么说怎么做,她对宫和,已经是死心塌地了。
————
第十七章 巧遇旧怨
天已经黑了,该歇腿打尖了。
这家客栈,三间门面是卖吃喝的饭馆儿,后头几进院子才是客栈。
赵振翊订好了座儿,在里头歇着,吴起站在门口瞅着。
赵振翊、潘刚、胡三、李海一等是分几路走的,走在一起怕太扎眼。
这会儿赵振翊跟吴起先到了这个小镇,潘刚、胡三、李海一还没到。
天越来越黑,饭时也渐渐过了,饭馆儿里的吃客,一个个酒足饭饱地走了,三间店面那么大的地儿,就剩下了三四个人,除了赵振翊,还有三个客人。
那三个客人,有两个共坐—桌,一个独据一席。
共坐一桌的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干苦活儿的,看打扮,模样,不是赶大车的就是赶脚儿的,叫的菜不多,酒喝了不少,馒头也吃了不少,就剩菜汤了,还拿着馒头沾汤吃呢,狼吞虎咽,看样子离饱还差一截呢。
独据一席的那位,赵振翊是久走扛湖的老行家,一眼看出是位武林豪客江湖道儿上的,一身黑,腰里鼓鼓的,脸上有道刀疤,眉目间净是剽悍之色,恐怕还是个恶客!
这个人,吃喝起来更该狼吞虎咽才对,可是不然,他一个人喝得是闷酒,斯斯文文的,始终没吭一声,没说一句话。看样子,他离尽兴差得更远。
赵振翊这儿正打量着,忽听吴起在外头叫道:“二爷,三爷,四爷,在这儿呢。”
潘刚他们到了。
赵振翊忙转眼外望,只见潘刚、胡三、李海一已随着吴起走了进来,赵振翊站了起来。
潘刚这几个人一副豪客样儿,到哪儿都抢眼,他几个一进来,刀疤汉子不由抬头望了过去,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脸色陡地一变,忙低下头去。
赵振翊、潘刚等正忙着打招呼,谁也没留意,几个人这儿往下坐,刀疤汉子却丢下一块碎银站起来走了,直等他要出门的时候,潘刚才看见了他wrshǚ。сōm,不过看见的只是背影,够了,潘刚猛为之一怔,旋即皱了眉。
赵振翊等都发现潘刚神情有异了,胡三道:“怎么了?二哥?”
潘刚道:“刚出去的那个人,看背影好眼熟。”
胡三道:“怎么,认识?”
潘刚摇头道:“没看见脸,谁知道?”
赵振翊道:“我刚打量他半天了,脸上有道刀疤,认识不?”
潘刚眉头猛一皱,抬手往脸上一比,道:“这儿?”
赵振翊道:“不错。”
潘刚皱眉沉吟,没说话。
李海一道:“怎么了?二哥。”
潘刚道:“我碰上好朋友了,今儿晚上恐怕睡不踏实了!”
赵振翊等明白了,胡三道:“怎么?哪一路的人物?”
潘刚道:“河东五义里的老四!”
赵、胡、李三人神情均一震,齐声道:“河东五义?”
潘刚道:“如今河东五义只剩下四个了。”
李海一道:“怎么回事儿?”
潘刚道:“老疙瘩伤在了我拳下。”
胡三道:“噢,原来是这么交上的好朋友。”
赵振翊道:“我说他怎么一见你们进来,站起来就走,九成九是瞧见二弟了。”
潘刚道:“这可真是躲一枪,挨一刀呢。”
胡三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李海一道:“二哥,河东五义我听说过,个个手底都不软,而且—个赛一个心狠手辣,不过算来算去他们也不过四个人,一个对一个,不见得他们能讨得好去。”
吴起道:“咱们还多出一个我来呢。”
潘刚道:“这种事儿不许你插手。”
吴起一怔道:“二爷……”
潘刚沉声道:“听见我的话没有?”
吴起不敢再说什么,只有点了头:“听见了。”
赵振翊道:“河东五义怎么会跑到这条路上来了?”
潘刚道:“怕是有什么事儿,他们兄弟是—向不轻易离开河东的!”
胡三道:“管他为什么来的,反正咱们碰上了他们,让他们来吧,咱们兄弟不是怕事的人!”
潘刚道:“怕倒是不伯,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是为躲那帮鹰爪探、狗腿子才出来的,一路上没见什么风吹草动,原以为相当顺利,谁知道偏在这儿碰上他们。”
胡三道:“碰上了就碰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已经跑了几十里了,也不怕惊动谁了,有什么好烦的。”
赵振翊微一点头道:“三弟说得是,碰都碰上了,还烦个什么劲儿,叫东西吃吧,吃完了好歇歇,能歇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再说皇帝也不差饿兵。”
“对。”
胡三一拍桌子道:“先吃了再说,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养足了精神好准备厮杀。”
赵振翊没再说什么,抬手叫来了伙计,点了菜饭,也点了几斤酒,吃饱了,喝足了,伙计带着他们进了二进后院一间最大的北上房。
灯点上了,茶水也送来了,几个人躺的躺,坐的坐,—边喝茶一边聊上了。
胡三道:“不知道老六跟海棠那边儿怎么样了,那帮鹰爪探、狗腿子动了没有?”
李海一道:“你以为他们会客气?”
赵振翊皱着眉,没说话。
胡三看了赵振翊一眼,道:“大哥,烦什么?”
赵振翊道:“不是烦,是揪心,老六跟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