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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汉子道:“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跟着又是一脚,这回黑衣汉子脸上摔破了皮、挂了彩,只听他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要跟过来。
七杀教主抬手一拦,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谭姑娘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
黑衣汉子道:“我只知道在唐家大院里,却不知道在唐家大院什么地方,知道地方的只有他们。”
七杀教主道:“他们?”
黑衣汉子道:“血滴子。”
七杀教主道:“难道你不是血滴子?”
黑衣汉子道:“不是,我只是密线营的。”
七杀教主轻哦一声道:“原来你是血滴子外围组织密线营的,专门为血滴子打探消息的秘密耳目,好,我再问你,你进过唐家大院没有?”
黑衣汉子摇头道:“没有,他们根本不许我们进去。”
七杀教主道:“我要听实话。”
“是实话。”黑衣汉子忙道:“密线营的人真没进过唐家大院。”
七杀教主道:“这么说,你也没见过那位谭姑娘了?”
黑衣汉子道:“没有。”
七杀教主道:“那么你怎么知道谭姑娘被他们藏在唐家大院。”
黑衣汉子道:“这是听他们说的。”
七杀教主道:“他们怎么说的?”
黑衣汉子道:“他们说有个姓谭的女人现在唐家大院,等候京里派下高手押回京里去,这消息已经走漏,江湖上有人要来救这个姓谭的女人,那些人已经在唐家镇露了面,要我们留意并监视行迹可疑的人。”
七杀教主冷冷一笑道:“这要是个陷阱,他们布得可真够高明,一点破绽都不露。”
顿了顿,接问道:“唐家大院里的人都是血滴子么?”
那黑衣汉子道:“都是,外人根本不得进入唐家大院,唐大爷每回见客都是有一定的地方。”
七杀教主道:“这么说只有血滴子才知道唐家大院里的情形,是么?”
黑衣汉子忙点头:“是这样的。”
七杀教主道:“唐家大院里有多少名血滴子,这你总该知道吧?”
黑衣汉子道:“这我知道,总共有七八个。”
七杀教主道:“只有七八个,不会吧?”
黑衣汉子道:“原来是只有七八个的,但这两天他们有没有从别处调人来,我就不知道了。”
七杀教主道:“这就是了,你还算老实,我不会难为你,不过我要委曲你在这儿待些日子,等过了这几天,我自会放你走。”
黑衣汉子忙道:“你们要就现在放我走,要不现在杀了我,他们几天不见我一定会知道我落进了你们手里, —定会知道你们问了我不少话,等过些日子放我出去,我仍然是死路一条。”
七杀教主道:“你告诉我们什么了?”
黑衣汉子道:“他们可不管那么多!”
七杀教主道:“你放心,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泄他们的密,他们不会杀你的。”一顿道:“带走!”
那黑衣蒙面人举步跨到,一指点下,黑衣汉子身子一软躺了下去,黑衣蒙面人抓起他腾身掠去。
七杀教主转眼望向李凌风跟赵振翊,道:“两位有什么看法?”
赵振翊摇摇头道:“莫测高深。”
七杀教主道:“也让人摸不透谭姑娘到底是真是假。”
李凌风脑际灵光一闪道:“是假的。”
七杀教主道:“怎见得?”
李凌风道:“要是真的,他们就不会这么怕咱们知道了。”
赵振翊一怔点头:“对……”
“不。”七杀教主道:“只能说这的确是个陷阱,谭姑娘要是真的,他们绝不会这么怕咱们知道,他们要不让咱们知道谭姑娘是真的,咱们怎么可能往他们布的那个陷阱里去,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有意布陷阱一个个打尽咱们,就确有必要让咱们摸不透谭姑娘的真假,咱们一大摸个透谭姑娘的真假,就一天不会贸然行动,咱们一天不贸然行动,他们就有一天平安日子好过,就能多等他们京里派来的高手一天。”
赵振翊摇头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看来他们这主其事者是个高明人物。”
七杀教主道:“这一点倒是可以确定。”
赵振翊道:“那么咱们怎么办?还再等下去?”
七杀教主道:“本教是准备等有确实把握再行动,只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个打算了。”
赵振翊望向李凌风,李凌风沉吟不语。
七杀教主道:“李大侠在想什么?”
李凌风微一摇头道:“没什么,教主,我该告辞了。”
七杀教主道:“怎么这么急,李大侠来了连坐都没坐。”
李凌风道:“值此非常时期,教主您就不必客气了,救谭姑娘的事,咱们随时保持联络吧。”
话落,他要抱拳。
赵振翊忙道:“教主,我也该告辞了。”
七杀教主道:“怎么,赵镖头也要走?”
赵振翊道:“蒙教主救助,官姑娘赠药,我已经恢复了,理应出去为救谭姑娘的事多跑跑。”
七杀教主道:“既是这样,我就不便再留两位了,只是谭姑娘原是本教中人,却劳动两位……”
赵振翊道:“教主,谭姑娘是让人从赵振翊手里丢掉的,真要说起来,教主只找我要人就行了。贵教没找我要人,反而自己劳师动众,已经是我的天大便宜了,教主忙吧,我二人告辞了。”
话落抱起双拳。
七杀教主答了一礼道:“恕我不送了,二位还是从后门走吧!”
李凌风道:“遵命。”
抱拳一礼,转身行去。
七杀教主目送两人拐进屋角,转身也回到了适才那间屋子。
口口口
李凌风跟赵振翊双双出了后门,循原路而行,远远望去,那位算卦先生似在闭目养神。
赵振翊道:“七杀教中可真是人才济济啊。”
李凌风微一点头道:“的确。”
赵振翊忽地一呆道:“这位我好像认识……”
李凌风哦了一声!
赵振翊道:“好像是多年未现扛湖的铁嘴神卜君……”
李凌风脸色陡然一变,突然腾身掠向卦摊,伸手一探算卦的鼻息,两眼暴睁,道:“我没看错,果然……”
赵振翊跟着也掠到,他一见李凌风的举动,马上就明白了,伸手一摸算卦的手,触手微凉,他当即道:“刚遭毒手不久。”
算卦的已经气绝了,可是全身上下看不见伤痕。
李凌风道:“恐怕是内伤,这件事总得让七杀教主知道一下,血滴子可能还有人在附近守着,麻烦赵兄把他送交七杀教主,小弟殿后留意四下防他们跟踪。”
赵振翊答应一声,绕过去扶起算卦的就走。
李凌风站在胡同口没动,锐利目光四下搜寻,他没发现可疑的人,他站在胡同口没动,一直到赵振翊又回到他身边,他仍然没发现可疑的人!
赵振翊道:“送到了,七杀教主不在,他们准备迁往别处去,这儿怎么样?”
李凌风摇了摇头。
赵振翊又道:“他们验过了,铁嘴神卜是死在密宗大手印之下。”
李凌风道:“那就是血滴子了。”
赵振翊咬牙道:“这帮东西好阴毒。”
李凌风缓缓道:“这恐怕是他们报复七杀教救咱们俩,也等于是我害了这位铁嘴神卜,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在密宗大手印之下。”
赵振翊双眉一扬道:“李兄,咱们也放倒他们几个去。”
李凌风道:“我也这么想,只是咱们认不出他们来,非得闯唐家大院不可……”
赵振翊道:“那就闯唐家大院。”
李凌风道:“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只有智取,不宜力敌,在这种情形之下,最好是等到晚上。”
赵振翊道:“我恨不得现在就……”
李凌风道:“赵兄,血气之勇逞不得,咱们要能不计后果,不早就闯进去救谭姑娘了,何必一等再等。”
赵振翊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没说话。
李凌风道:“走吧,咱们到官姑娘的住处去。”
迈步行去。
赵振翊默然地跟在身后,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寒霜,眉宇间也洋溢着逼人的煞气。
口口口
从后门进入了官娟娟的住处,门是虚掩着的,没上门,里头也静得听不见一点声息。
赵振翊道:“官姑娘不在么?”
李凌风道:“不会吧。”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小院子里,只见几间屋门都关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凌风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他赶过去开了屋门,屋里没人。
赵振翊向着李凌风投过探询一瞥。
李凌风有点诧异,也有点担心,道:“也许临时有什么事出去了,咱们屋里坐坐吧。”
两个人进屋落了座,赵振翊抬眼打量一会,道:“李兄昨儿晚上就在这儿?”
李凌风道:“不错。”
赵振翊道:“官姑娘一个人怎么住在这儿,客栈里不挺好么?”
李凌风道:“客栈里人多眼杂,不如这儿方便。”
赵振翊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两个人就这么闲聊着,没多大工夫官娟娟回来了,也是从后门进来的,李凌风暗中担了半天的心登时松了。
官娟娟一见赵振翊在座,不由一怔,忙道:“怎么赵镖头也来了?”
赵振翊抱拳道:“特来谢姑娘赠药之情。”
官娟娟道:“赵镖头太客气了,现成的药,又都是自己人,我还能不管?请坐。”
三个人落了座,官娟娟望着李凌风问道:“见着七杀教了么?他们有没有什么收获?”
李凌风当即把见七杀教的经过,以及铁嘴神卜被害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