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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让这条线索断了。”
官娟娟点头道:“我就是这意思。”
潘刚呆了一呆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李凌风向着官娟娟一抱拳道:“多谢姑娘,不是姑娘这么说,我还以为谭姑娘必然已经遇害了呢,苍天给李凌风这么一个赎罪补过的机会,我就是溅血横尸,也非要把谭姑娘救出来不可。”
胡三脸色忽然一变,望着官娟娟道:“姑娘,血滴子的残酷狠毒是世人皆知的,纵然他们不会轻易的杀害谭姑娘,恐怕也不会让谭姑娘好受到哪儿去,万一谭姑娘禁受不住、熬不过……”
官娟娟早就把蒙面纱取下来了,她那清丽的娇靥上掠过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异色,道:“谭姑娘应该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为了她自己的性命,为了更多热血志士的安危,她会咬牙忍受的。”
胡三霍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找到谭姑娘,要是那帮兔崽子折磨了她,就该让那帮兔崽子十倍偿还。”
李凌风两眼之中闪漾起一种怕人的光芒,他没动也没说话,潘刚毕竟粗中有细,忙冲胡三递个眼色道:“别急,这不是急的事儿,吉人自有天相,谭大人已经被害了,谭大人一生为官清正,万民爱戴,他的被害已属不公,他这唯一的掌珠要再受点什么,天心岂不是太过刻薄了。”
胡三会意是会意了,可是他居然转望李凌风道:“兄弟,我不是有心的,你别在意,再说你原是打算救谭姑娘,这件事也不能怪你。”
潘刚一跺脚道:“唉,我都够鲁的了,你怎么比我还鲁。”
胡三怔道:“怎么,这又错了?”
潘刚还待再说。
李凌风淡然道:“潘兄,不要紧,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急也没有用,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谭姑娘有毫发之伤,我要他们十倍偿还。”
胡三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但他终于还是说了话:“兄弟,我知道我这个人鲁,说起话来未必得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老爷子毁在血滴子手里,尽管下毒手的只是一个人,可是归根究底毁老爷子的应该是所有的血滴子,他们的罪状擢发难数,尤其杀害谭大人这件事更是令人发指,可是你能怎么办?杀光所有的血滴子,兄弟,血滴子杀不光的,今儿个死一个,明儿个他们会马上补充一个,这不是根本的办法……”
李凌风道:“那么胡兄看我应该怎么办?”
胡三吁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最好能把血滴子连根儿拔了。”
官娟娟道:“那也不是根本办法,真要说起来,血滴子再残酷、再狠,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只不过是爪牙,拔去了爪牙,还有再长的时候,根本的办法只有一个,除了那只恶兽之首。”
潘刚、胡三一惊色变,齐声说道:“官姑娘是要他……”
一起住口不言,谁都讳言那些字眼。
官娟娟淡然说道:“这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以为他现在是什么?钦犯,他们已经认为他谋叛造反了,其实,抗拒血滴子本来就等于谋叛造反,就是现在想做安分良民也来不及了,既是这样为什么不轰轰烈烈的干一番。”
潘刚跟胡三对这位官姑娘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感,两个人都瞪大了眼,潘刚半天才道:“这倒也是理……”
“何止这也是理。”胡三—拍桌子道:“官姑娘巾帼英雄,女中丈夫,简直让咱们这些人愧煞,对!已经这样了,要干就干个痛快。”
官娟娟道:“胡爷也这么想了?”
胡三道:“当然,只要是理我就服,姑娘可别看我胡三鲁,这种事儿,我是向不后人的呢!”
官娟娟瞟了李凌风一眼道:“您这么想,有人可不这么想啊。”
胡三一怔,看了李凌风一眼道:“怎么,姑娘,他……”
官娟娟道:“您问他好了。”
胡三转望李凌风,刚要问,只听一阵杂乱蹄声传了过来。
大路上黄土厚积,本来是不容易听见蹄声的,可是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四下里静得很,因之有点动静便瞒不了这些好手,胡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潘刚道:“会不会是老吴他俩回来了。”
胡三道:“不会,他们俩能在天亮前赶回来就算是快的了。”
这阵杂乱蹄声来势相当快,就这几句话功夫已进了村子。
李凌风道:“官姑娘照顾郭大嫂母子,胡兄留意后窗。”
抬手熄了桌上的灯,顺手抓起了他的刀。
杂乱蹄声倏然而近到了门外,先后停住,只听一个粗粗话声传了进来,道:“怎么回事儿,—盏灯都没有?”
另一个冰冷话声道:“你也不看出了什么事儿,这些人不比咱们,怎么能不吓得熄灯关门。”
那粗粗话声道:“这就麻烦了,一个鬼影子都瞧不见,上哪儿找人去!”
另一低沉话声道:“难不成咱们来迟了,人已经走了。”
那冰冷话声道:“不会的,路上咱们没碰见,车还在这儿,那么几个人再加上有坤道、小孩儿,没有车只怕是寸步难行。”
那粗粗话声道:“那咱们……”
那冰冷话声冷笑一声道:“只怕是躲起来了,让他们躲吧,就是把这座村子都烧光也要找到他们。”
李凌风迈步行了出去,道:“别跟人家过不去,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
门外路心十人十骑有的已经下了马,清一色背插单刀的黑衣汉子,李凌风现身一说话,下了马的几个立即探手把背后的单刀拉了出来。
一名身材干瘦的黑衣汉子飘然下马,直落李凌风身前一丈处,身手干净利落,显然是个好手。
他一双目光如两把利刃,上下一打量李凌风,冰冷地说道:“你就是有霸拳之称的潘刚吗?”
李凌风道:“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潘。”
那干瘦黑衣汉子道:“姓潘的呢?”
李凌风道:“睡了,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
那干瘦黑衣汉子两眼寒芒一闪道:“你当得了家,主得了事么?”
李凌风道:“要当不了家,主不了事,我也就不出来了。”
那干瘦黑衣汉子道:“好话,爷们从直隶来……”
李凌风道:“哪儿?”
那干瘦黑衣汉子道:“直隶。”
李凌风道:“怎么样?”
一名粗壮黑衣汉子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抬手一指,瞪着眼道:“你少装蒜……”
李凌风道:“你说话真和气。”
那粗壮黑衣汉子还待再说,干瘦黑衣汉子抬手拦住了他,望着李凌风道:“你想要听和气话那容易,把东西交出来,咱们和和气气,好来好去。”
李凌风微一点头道:“话倒是两句好话,只是,你们是直隶来的……”
干瘦黑衣汉子道:“直隶来的怎么样?”
李凌风道:“你们吃过了界。”
干瘦黑衣汉子两眼一睁道:“你怎么说?”
李凌风道:“这儿是山东地面,你们要想在这块地上做买卖,得先等山东地面上的朋友点了头。”
干瘦黑衣汉子两眼寒芒暴闪,哈哈笑道:“你早说咱们不就用不着那么多废话了么?”
那粗壮黑衣汉子冷哼声中抡刀扑了过来,抖出个大刀花,当头就劈。
李凌风一侧身,那粗壮黑衣汉子擦身而过,李凌风抡起刀鞘砸在了他背脊梁上,他大叫一声爬了下去。
李凌风淡然一笑道:“怎么样,还有哪位要试试?”
另八个黑衣汉子都窜了过来,五个人围攻李凌风,另三个往酒馆中扑去,刚进去一个,只听潘刚一声大喝,进去的那个跄跑踉踉退了出来,正扑上后头两个。
李凌风倏然一笑道:“没想到姓潘的还会打梦拳。”
刀鞘挥出,两个汉子大叫丢刀暴退,一名黑衣汉子从左后方偷袭,一刀斜挥拦腰砍到,李凌风举步前跨,左掌疾探抓住前面一名汉子持刀右腕脉,旋身沉腕,那汉子踉跑冲过来,直撞身后偷袭汉子。
偷袭汉子一惊收刀,李凌风刀鞘已到,正敲在他左肩窝,疼得他鬼叫—声丢了刀,捂着左肩窝蹲了下去。
李凌风用刀再扫,又敲在了那跟跄前冲汉子的右膝盖上,马上又爬下了一个。
只一转眼工夫,躺下了五个,而且李凌风刀还没出鞘,另五个既惊又气,就要玩命。
蓦地一个阴恻恻话声划空传了过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让一边去。”
那五个汉子如奉纶旨,立即收刀退后。
李凌风循声望去,只见五六丈外夜色中并排站着三个黑影,他倏然一笑道:“我说怎么这么不经打,敢情那是喽罗角色。”
一声冷哼传了过来,道:“休要卖狂,老夫看看你有多大的气候。”
三条人影中,左边一条瘦高人影腾掠而至。
李凌风只觉—阵劲风破空袭到,定睛—看,他马上看见来人手使—对短戟,一上一下袭到。
来人来势极快出手也快,李凌风自度来不及拔刀,猛一口气抽退飘身,来人冷喝—声,如影随形袭到。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李凌风刀出鞘,翻腕挥了出去,一片刀光疾迎来人短戟。当地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射,来人的双戟之中左手戟斜斜溢起,右手戟却垂了下去。
刀戟一碰间,李凌风已试出来人臂力不差,左手戟斜斜溢起是必然现象,右手戟跟着下垂却有点出奇,他马上明白对方要施阴狠煞着。
果然不错,就在李凌风的刀在半空中微微一顿的刹那间,对方的右手戟已闪电撩起,由下而上直袭下阴。
李凌风怒火往上—冲,左手刀鞘下探,疾点对方右腕脉,逼得对方右腕微微一偏,他掌中刀闪电扬起,一朵刀花卷向对方的右腕。
对方本是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