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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叫小杨的劲装大汉道:“我们站在此地,假如被少爷们见到,怎生是好?”
皇甫维暗暗一怔,忖道:“日公舒涛竟生有儿子么?”
另外那名大汉晒笑一声,道:“七郎的智谋在太阳谷中称为第一,他既然这么安排,少爷们一定不会在我们未去催促以前离开秘宫……”
小杨道:“老李你如果这等相信七郎,这一次就让我先去。我不信少爷们经过三次相催之后,还不离开秘室……”
姓李的劲装大汉道:“这个自然,但你不必着急,再等一会才动身不迟……”
皇甫维想了一会,恍然地点点头、这时他也泛起好奇之心,便屏息贴身柱上,等候事态发展。
过了一阵,老李道:“小杨,你可以动身啦!”小杨应了一声,举步奔去。突然间一道红影从另一道走廊那边疾时出来,并且喝道:“站住!”声音甚是清脆。
小杨骇得停住脚步,连那老李也惊得全身一震,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童子现出身形,双目如电,在他们面上扫来扫去。
这个红衣童子年纪约在十二三岁左右,但身量宛如成人,气度猛骛异常,令人震慑。
他仰天洪亮地大笑,道:“舒七郎探知我兄弟奉有严命,纵有敌人侵入,也不得妄自离开秘宫。故此差遣你们四人轮流飞报,则我们兄弟溜出秘宫,不但可借我兄弟之力,诛除来敌。还可使我兄弟失去谷主欢心,贬为十四郎君之列。”
老李惶恐道:“小的哪里晓得内中有这等缘故?”
那红衣童子道:“你们都是六郎心腹,到底是否知悉他的阴谋,要待我问过他才能证实,现在你们给我跪下,面向着那根石柱,等此间事情了结之后,再行审讯。”
两名劲装大汉丝毫不敢违拗,如言向石柱跪下,石柱之后就是皇甫维,这时可就使得皇甫维无法偷窥,只能用耳朵聆听。
可是他听了一会,毫无声息,不禁大感诧异,忍不住探头过去窥看,目光到处,蓦地一怔,敢情那两名红衣大汉业已俯仆地上,那个红衣童子也失去影踪。
他暗暗叫声“好快的手法”,转出来检视一下,发现地上两人已经气绝毙命。
这时,谷外原野中热闹异常,七八队红衣大汉按照平素操练过的路线,互相迂回包抄。假使敌人在这片原野之中,不但无法逃出他们的搜索网,并且一旦动手,其余的人马很快就可集结起来,一同对付来敌。可是目下在搜索网中的人乃是太阳谷十四郎君之一,他自是深知本谷搜索路线,是以仍然能在夹缝中出没。
舒八郎因听皇甫维说过不能停顿及说话,奔跑时越顺利越好,因此他不肯离开这一片平坦的旷野,只因除了这一处地方平坦易走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十分崎岖危险。
那些搜索追逐的人自然不晓得其中有这么多的缘故,他们不时瞥见银衣人影闪过,因此搜捕工作毫不放松。
天空中蓦地爆发两朵红云,很快就合成一团,凝聚空中久久不散。
舒八郎看在眼中,心头大震,身形不知不觉迟滞下来。转瞬间就碰上一队红衣人马。
这一会儿既是迎面碰上,他可就无法脱身,立时陷入重围之中,迫得停住脚步。
一个红衣大汉洪声喝道:“什么?你是八郎?”声音中尽是讶骇之意。
舒八郎喘着气点点头,那个大汉接着道:“怪不得动员了全谷人手,还摸不到敌人影子,敢情是你?还有什么人?”喝问声中,全队八个劲装大汉都挺刀迫近。
舒八郎忽然跌足道:“罢了,罢了,我上了大当啦!”那个红衣大汉冷冷道:“你可是存心讽刺我们?”
舒八郎叹口气,道:“我还有什么话可以分辩呢?”
那名大汉暴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手下的人全部死光,而你却穿上冷月山庄的衣服,引诱我们调出全谷人力追捕你。”
舒八郎又叹口气,道:“十一郎你永远不会相信我的话,况且两位少爷业已离开秘宫,他们一旦现身,我更不需说话了。”
转瞬间好几队人马都在附近出现,率领每一队人马的均是太阳谷十四郎之一,这时他们都离开队伍,纵到离开树洞的舒八郎周围。
这太阳谷十四郎君个个身材高大,几个人一围上来,十一郎的手下便散退开去。
舒八郎环目一瞥,道:“七郎你来得正好,快替我出个主意……”
一个目光阴险脸庞瘦长的人道:“你跑什么?怎么搞的?”
舒八即道:“我被皇甫公子用飞剑刺穴所伤,动弹不得,他把我藏在树腹之中,并且嘱我于穴道自解之际,必须尽力奔跑,直至筋疲力尽为止。中途不可停顿或说话……”
六郎道:“你目下可感到不妥?”
八郎苦笑一下,道:“这法子没有用,我纵然假装不妥,暂时瞒得过两位少爷,可是老谷主一回来,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七郎冷冷道:“哪个暗示你假装不妥,诸位兄弟,快点动手把这个叛逆之徒擒住——”
八郎怒声道:“七郎!你一点也不顾念咱们一场兄弟的情分么?”
七郎并不答理,长刀一挥,那几个围住八郎的人便追上前去。
舒八郎接着愤然道:“我总算看穿七郎你的真面目,以前我忠心耿耿助你对付两位少爷,哼,想不到今日却被你用我的性命去向两位少爷讨功,诸位兄弟们记住我的例子,仔细日后也碰上这等下场!”
四下的红衣大汉都围成一个圈子,观看这一场内讧,圈中刀光如雪,电擎飞舞,叱咤人声更是不绝于耳。
好一会工夫,舒八郎就危殆不堪,他的刀法和围攻他的八人一样,彼此俱深悉奥妙。因此他功力再强,也抵敌不住这八人联手,转眼之间,身上已中了三刀之多。
战中六郎突然挥刀架住一柄长刀,那名红衣大汉厉声道:“七郎你怎么啦?”
七郎大叫道:“快点退开,不要取他性命。”
舒八郎感到莫名其妙,却见众人全部撤开,七郎接着道:“八郎是否罪该处死,还得待谷主亲自裁决!”
摸地两道红影飞射入人圈之内,众人转目望看,却是两个仪容威猛的童子,长得十分相肖。
左边的一个浓眉一锨,冷笑道:“七郎这一着不知又耍什么手法,决不是为了心存兄弟之情,所以暂时留下八郎一命……”
这两名童子一现身,所有的人无不向他们行礼。舒七郎道:“二少爷对在下成见甚深,这等说法,教在下无法开口!”
另一位红衣童子沉声道:“你最好少开口!”
他们一同走到舒八郎面前,八郎边躬身边道:“两位少爷如果开恩准许暂留在下一命,等老谷主回来,向他禀告经过之后,方行处死,那就感恩不尽……”
左边的红衣童子洪亮地哼一声,道:“难道我兄弟下令处决的话,你就死得不甘心么?”
舒八郎俯首道:“在下不敢如此放肆……”
左边的童子想了一想,洪声道:“那就赐你举刀自尽,免得别人动手受苦!”
舒八郎惨然道:“在下一生忠勤为老谷主效力,想不到今日死于敌人离间之计……”他举起长刀,四望一眼,然后横搁在咽喉上。
摸地一道红色人影自天而降,落在舒八郎一文之内,朗声道:“八郎住手!”
那两个红衣童及太阳谷诸郎君抬目一瞥,只见发出喝声现身的竟是一个面目俊美的红衣少年。这个美少年一望而知乃是“一皇”之子皇甫维,因此人人都露出讶骇之色。
舒八郎厉声道:“皇甫公子,你害得我好惨……”
皇甫维微微一笑,道:“我若果不是听到你最后那句话,觉得你如此下场,确实太惨的话,就不会现身把你喝住啦!”
他转眼望住那两个红衣童子,接着道:“日公舒涛可是把你们收为义子?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两名红衣童子似乎没有想到皇甫维一开口就道破了他们的秘密,是以齐齐一怔。左边的一个洪声道:“公子猜得不错,老谷主因见我兄弟资质尚可造就,是以收为义子,我们兄弟目下都改姓舒,老谷主赐风火二字,我是舒风,舍弟舒火,并称风火二童!”
皇甫维哦了一声,道:“你倒是坦白得很,但以我所了解,日公舒涛收你们兄弟为子之事,不但在武林中无人知悉,即使在三公之间,亦属秘密,你怎的这等坦白无隐,—一说出?”
舒风放声大笑道:“公子问得好,若是当真想知道在下兄弟这等坦白之故,先请公子赐教我们兄弟几手绝艺,再行禀告!”
皇甫维颔首道:“这话也甚公平,只不知目下单单是你们兄弟上来?抑是所有的人统统出手?”
舒风道:“公子如果不反对的话,在下兄弟想先行联手请教……”
皇甫维默默不语,这刻他并非胆怯踌躇,事实上却是运起独门秘传“天视地听”之术,暗暗聆听那风火二童中老二舒火的秘密传声。
他注意到自从自己现身,这个最爱抢着说话的舒火却反而问声不响,暗中查看,立时发觉他正以传音之法对诸郎君有所指示。这时运功一听,恰好听到舒传声道:“他今日如果逃不出我们‘销熔大阵’的话,六郎你便可将功赎罪,即速以暗号通知各人准备……”
皇甫维仰天一晒,道:“我忽然想到舒八郎的处境,倒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他故意找个话题,以便掩饰他默然查听舒火传声下令之事。
舒火这回抢着洪声说道:“八郎是太阳谷之人,后事如何,似乎不劳公子费心!”他接着向舒八郎喝道:“你手下之人业已全部丧生,还站在那儿干吗,即速回谷待罪!”
舒八郎恭身道:“在下遵命!”转身走开。皇甫维目送他背影在人堆中消失,随即发觉不但太阳谷诸郎君纷纷移动,连对面那一圈红衣大汉也分头走动,却一点也不紊乱,正是布阵的征兆。
他迅即掣出圣剑,招手道:“来吧,不要多所耽误时间……’”
风火二童并肩大步迫近,恢地发动攻势,两把长刀洒出一片刀光,凌厉劈攻。
皇甫维微一愣神,一面挥剑招架,一面寻思道:“这风火二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