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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
王风道:“我们一扑前,你就发动那第十三道机关?”
李大娘道:“我的确是那个意思,亦已付诸行动,只可惜就只坑杀一个常笑。”
王风不觉捏了一把冷汗,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可怕的火阱,亦没有忘记常笑那种恐怖的死亡。
他随即问道:“当时你是在什么地方?”李大娘:“在一面暗壁之内。”
王风道:“只是常笑一个坠下陷阱,你当然不会满足。”
李大娘:“也不能满足你们留在石室中,这对于我更是一种障碍。”
王风忽的想起了地下石室门外那“宝库”两个字:“是因为石室里面的那些箱子?箱子之中的珠宝?”
李大娘道:“你也知道箱子里面装载着珠宝?”
王风道:“难道你建造那么安全秘密的一个地下石室,就是只为了万不得已之时藏身之用?”
李大娘道:“当然不是。”
王风突然道:“那些珠宝是不是就是太平安乐富贵王府失窃的珠宝?”
李大娘反问道:“你说是不是?”王风道:“我说就是了。”
李大娘笑笑。
王风喃喃道:“怪不得我们对于你是一种障碍,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清除这种障碍?”
李大娘道:“我不能出来。”
王风道:“哦?”
李大娘道:“因为我既没有将你击杀的本领,当时我更是光着身子。”
王风道:“当时你还没有换上韦七娘那一身红衣裳?”
李大娘道:“我是在只见常笑一坠陷阱,才有以韦七娘的身份出现这个念头。”
王风道:“暗壁之内想必还有一条暗道通往灵堂上面。”
李大娘道:“所以我才能在石室门外出现,那时血奴已昏倒在你的怀中,那在我来说更是一个绝好机会。”
王风道:“血奴与韦七娘相处多年,对于她的言行举止自必熟悉得很,她若是没有昏迷过去,你纵能瞒过我,也无法瞒过她。”
李大娘并不否认,点点头,却又道:“即使连她也能瞒过,我只有一双眼睛,要将你们两个人同时催眠,只怕也没有可能,因为你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眼睛,催眠!
王风不由得苦笑道:“我只知道防范李大娘的一双眼睛,却竟没有想到连韦七娘的一双眼睛也要防范。”
李大娘道:“男人遇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流泪,就算不心软,心神想必也难免一乱。”
王风不能不点头。
李大娘接道:“不管是心乱抑或心软,都不免有些大意疏忽,看见了眼泪,亦不免注视她的眼睛。”
王风道:“你的眼泪倒不少!”
李大娘道:“也不多,刚好够用。”
王风又一声苦笑,道:“我方才看到的妖魔想必就是你的眼睛在作怪。”李大娘道:“你的心如果不怪,我的眼睛又如何能够作怪?魔由心生,你方才所看的其实就是你心里所想的,对于奇浓嘉嘉普种种传说,我看你己听说过不少次。”
王风道:“以我记忆是三次。”
李大娘道:“鹦鹉楼血奴闺中那幅魔画也是印象深刻的了。”
王风不能不承认。
粉刷那幅魔画之时,魔画之上的诸魔他的确看得非常仔细。
那心中自然都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是以心神一被李大娘魔眼控制,李大娘一声魔王,他便不由想起那些传说,那幅魔画。
方才他眼中所见,其实就是他心里所想。
到了心神完全被控制,他眼中所见的却是李大娘口里所说的了。
那会子李大娘就算叫他自杀,相信他亦会自杀。
李大娘却只不过叫他跳入血海中的一艘魔舟。
事实并没有血海,也没有魔舟。
他抱着血奴一跳,就跌下这黑暗的石牢之中。
灯光碧绿而暗淡,照不到下面,那个洞口周围却照得非常清楚。
洞口的周围全是石壁,这不是一个石牢又是什么?
火光忽一闪,李大娘又笑起来,道:“不过,你的想象力倒也丰富,居然还想到穿墙入壁,看到你那些动作,当时我几乎没有笑弯了腰。”她笑得好象开心得很。
王风却只在苦笑。
一直等到李大娘的笑声完全停下他才再开口,道:“方才那血鹦鹉的说话是不是出自你口中?”
李大娘颔首道:“是!”
王风道:“你的话能不能作准?”
李大娘又笑,笑着道:“那要看什么话了。”
王风道:“你说我在这个地方将会看见两个人,他们将会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李大娘道:“这是事实。”
王风道:“人呢?”
李大娘道:“下面一片漆黑,难怪你看不到。”
王风道:“人就在下面?”李大娘道:“两个人。”
王风不由追问道:“两个什么人?”
李大娘:“魔王,血鹦鹉!”
王风闷哼道:“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他这句话出口,血奴一旁已叫了起来:“他们就在这里?”
听她的话,世间真的有所谓魔王,血鹦鹉。
王风不由得一怔,脱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大娘道:“魔王当然就是个王,也就是血鹦鹉的主人,血鹦鹉却是十三个血奴的主人的首领,甘老头拚命要我放出来的就是他们,韦七娘乘乱偷入地下石室也就是为了搜寻他们的踪迹。”
王风并没有忘记甘老头与韦七娘都是十三个血奴之一。
李大娘接道:“地下石室之外本来终年守卫着我手下十三把魔刀中的四把,武三爷杀人庄院之时他们仓惶出外应战,韦七娘才有机会接近石室暗门,她能够连毁十一重机关进入内里实在不简单,只可惜人并不在石室之内,她纵然未死,结果仍不觉大失所望。”她语声一顿,道:“人就在你们下面!”
言犹未已,血奴已经又叫了起来:“灯呢?”
李大娘说道:“顺下面,一共有四盏灯,你们尽可以将之燃着,有了灯就会看得清楚的了。”她忽然问道:“你们身上有没有带着火折子之类的东西?”
这句话还未说到一半,王风将自己上下搜摸了一遍。
走江湖的人身上少不了都会带着火折子千里火之类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可是这一找之下,他却发觉所带的火折子已然失落。
血奴实时向他问道:“你有没有火折子在身上?”
王风道:“没有。”
李大娘的耳朵居然也很灵,接口道:“没有也不要紧,将这盏灯送给你们。”
她旋即松手,手中的绿灯直往下坠。
看着那盏灯落下,王风不由就打从心里寒了出来。
碧绿的灯光由暗淡而逐渐光亮,一会才落到他们头上。
由李大娘身形的大小,他虽已看出这石牢绝不会矮到哪里去,可是现在这盏灯一落,他却发觉到这石牢实在比他们估计的还要高出许多。
他倒有些奇怪,方才那一跌居然没有将他跌散。
接灯在手,他就隐约看到了四面的石壁之上都嵌着一盏石灯。
他连随掌灯纵身飞起。
碧绿的灯光一闪再闪,到他的身形落下之时,四壁的石灯都已被他燃亮。
四壁的石灯燃起来的都是碧绿的火光。
碧绿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石牢。
火光一亮起,王风就听到了血奴的惊呼。
四盏石灯每一盏都嵌在丈许高的石壁之上。
每一面石壁都四丈过外,四面石壁合成了这一个两丈多的石牢。
石牢的下面却只有一半是石地,还有一半是潮湿的泥土。
石地用石块组成,与泥上相接的部份参差不齐,仿佛铺到那里石块便已经用尽。
石地有两张石榻,两张石榻之间隔着一张石桌,旁边还有两张石凳。
石凳上没有人,石榻上却有,一张石榻一个,总共两个人。
李大娘没有说谎,话却不能作准。
石榻上那两个根本已不能叫做人。
那只是两具死人骨骼,两具骷髅。
碧绿的火光之下,骷髅抹上了一层碧绿的光。
一种莫名的阴森,莫名的诡异气氛,笼罩着整个石牢。骷髅幽幽的,端端正正的盘膝坐在石榻之上,深陷的眼窝里隐约闪烁着惨绿的磷光。
其中一具骷髅的头上赫然戴着一顶紫金白玉冠。
血奴就盯着那具骷髅惊呼失色。
她霍地抬头,盯着李大娘,一正脸,冷笑道:“你又在卖弄什么阴谋诡计?”
李大娘亦是在盯着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莫非不肯相信所看见的事实?”
血奴刚平静下来的面色又变了。
李大娘再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也不是一个怎样贪心的人,那些珠宝有一半到手其实已经很满足,随时都准备放人了。谁知道,他们在下面不过十日,魔王便不甘屈辱自断经脉自裁,鹦鹉亦相继殉主自尽。”
血奴这才真的变了面色。
李大娘接道:“以他们的身份,我也知道这个石牢实在太过委屈,本来准备将这个石牢加以布置的,可是地面都还未弄好,事情就已经发生。”她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如果传了出来,我们之间的约定固然终结,我更绝不会活到现在,你们知道了魔王血鹦鹉已经不在人间,又岂会不立即取我性命?”
血奴突然打断了她的说话,道:“我们将珠宝完全找回来之后你就要将人交出,到时候你如何向我们交代?”
她一面激动之色,就连说话的声音亦己变得激动非常。
李大娘反而在笑了,道:“你们永远都不能将那些珠宝完全找到的。”
血奴厉声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娘笑道:“你们那边将珠宝找回来,我这边便又将一些珠宝卖出去,虽然你找回来的那些珠宝不能再出手,那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部份,那许多珠宝,何时才卖尽?”
血奴的面色越听越激动,破口骂道:“你就是这样卑鄙。”
语声陡落,她的身形突然飞起,直扑向洞口。
这一下出其不意,李大娘却丝毫也不惊慌,竟就笑望着血奴向自己扑来。
血奴的身子飞起了两丈,力道已尽,那身形一凝,便往下泻落。
地牢并不止两丈高下。
身形一落下便又纵起,这一次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短剑。
她人在半空,猛一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