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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小小生得皮肤白皙,双眉似柳,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脉脉似含情般偶尔扫过阮莫叹的瘦削脸上,桃腮微晕,一副不胜娇羞状……
包松一旁却捋髯哈哈笑,光景才一日就成了自家人了!
举着酒杯,包松对阮莫叹道:
“二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位奇女子,人们称她叫‘母夜叉’白凤,阮爷的作风倒很像这位女子!”
阮莫叹点着头,笑道:
“好像听说过白凤这个人……”
包松道:
“你听何人说过?”
笑笑,阮莫叹道:
“是我一位长辈吧!”
包师爷老婆立刻问道:
“阮爷的这位长辈贵姓?”
阮莫叹道:
“姓夏,夏天的夏?”
阮莫叹“夏”字出口,包松夫妇对望一眼忽的放声大笑
阮莫叹怔怔的道:
“二位这是……”
包松捋髯笑道:
“阮爷说的敢莫是夏松楚吧?”
阮莫叹点头,道:
“不错。”
包松笑道:
“包某夫妻二人曾与夏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夏老爷子与阮爷的关系……”
阮莫叹一笑,道:
“他是我大师伯!”
包师爷面色一紧,望了妻女二人一眼,嘿嘿笑道:
“‘阎王舅’夏楚松久已不见其侠踪,原来竟是阮爷师伯,真是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哈……”
听得包松道出师伯名讳,阮莫叹心里一紧,因为江湖上久已不闻“夏楚松”三字,为何姓包的竟一语道出,自己师伯向不与官家来往,而包松老婆……
阮莫叹望向包松老婆,只见这位面无皱纹,双目炯炯的老太婆点着头,道:
“原来果是夏大侠传人,这就难怪协远镖局在阮爷面前一再的栽跟斗了!”
阮莫叹不愿同包松等多说,喝干杯中酒站起身道:
“我得去照顾篷车,换他们进来吃饭了!”
望着阮莫叹走去,包松与他老婆二人相对嘿嘿一阵笑
包松低声道:
“老婆子,这步棋我走对了!”
老太婆目露怨毒目光,道:
“意外收获,天赐良机,嘿……”
就算阮莫叹真有第六感,只怕他也难猜包松夫妇二人心内机关,不过包松能道出师伯名讳,倒是令阮莫叹充满—肚皮狐疑,前两天一万两银票才送上“孤雁山”,怎的就没有问问大伯?
石逵与袁小七抹着油腻腻嘴巴从屋里走出来,篷车前面,阮莫叹道:
“你二人守篷车,前半夜水牛!”说完便大踏步回后院客房去了——
这夜月不明,星儿倒是挂满天,举头仔细看,颗颗星星在眨眼,似疑问又似嘲笑,宛似知道人心中正充满了解不开的死结!
阮莫叹身边的甘小猴鼾声有致,声音并不大,但阮莫叹却听得十分清楚——
远处传来击梆声,已是三更天了!
床上,阮莫叹翻了个身,却突然双耳一竖,人未动,他睁着一双大眼望向窗外……
于是,阮莫叹冷笑了……
轻轻蹬上快靴,阮莫叹闪身窗后,已见两条人影从对面高墙上跃落地面,二人身法奇快,落地一摆手势,便立刻分开来,有个大汉贴近阮莫叹这间客房窗外,偏头往屋内一阵细瞧……
另一大汉,灰暗中闪到包松家小住的大客房外,只一瞧便走过来对另一大汉摆了个手势!
于是,二人一点头立刻拔刀向包松住的房间扑过去,便在这时候,包松房间突的传出咳嗽声,两个大汉对望一眼,手中钢刀一抡就要往房中硬杀进去,身后面,阮莫叹已冷冷道:
“朋友,哪条道上的?”
猛回身,两个大汉一怔,二人对望一眼,左右的沉声道:
“嗯,你就是姓包的请的保镖?”
阮莫叹一笑,道:
“混口饭吃嘛!”
低哼一声,右面大汉怒道:
“我们是受托代人讨还血债,没你的事,哪儿凉快你到哪儿,滚!”
一笑,阮莫叹道:
“二位受人所托,难道阮某不是受人所雇?”
左面大汉戟指阮莫叹叱道:
“难道你真要保这老奸巨滑,坏事做绝的包松回长安?”
阮莫叹道:
“不错,拿人钱财,哪有不为人消灾的道理!”
冷冷一笑,左面大汉横刀在胸前,缓缓向阮莫叹移去,边沉声道:
“既然来杀人,便不在乎多杀一个……”
伸手一拦,阮莫叹道:
“老兄,千万别急,包师爷一家已经车马劳顿一天,二位如要动手,我陪二位郊外过招,如是二位把阮某摆平,那便是包师爷一家命短,如何?”
两个大汉对望一眼,阮莫叹已跃身上了高墙,等到两个大汉也扑上墙头,阮莫叹人已在十丈外了!
天越黑,天上的星儿眨巴的越厉害,远处阮莫叹的一双大眼也在急骤的眨,因为他实在不解,为何包师爷才去职一天,便有仇家找上他!
第19页
十九
一泓水泛蓝,阮莫叹就在小池边站着,两丈远,只见两个大汉冷沉的骂道:
“你小子替恶人保镖,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莫叹呵呵一笑,道:
“谁他娘的说我是好人,我准骂他祖宗十八代,当然,如果有人把阮某当成十恶不赦之徒,我一样饶不了他!”
两个大汉一怔,嘿嘿冷笑起来……
阮莫叹哧哧笑道:
“阮某从不对人妄加评论,生死系于一发,善恶只在一念,江湖人物善恶难分,你们可见过哪位江湖人物自比孔老夫子的?”
一个大汉怒骂,道:
“听听,这他妈的也算一篇大道理?”
阮莫叹笑笑,道:
“勉强算吧!”
哇哇怪叫,一个大汉骂道:
“大胆狗头,狂妄小辈,你是什么东西,也不打听爷们来路,你今夜死定了!”
双目一凛,阮莫叹道:
“一不想套交情,二不要收干儿子,我管你们是老鸟老蛋?”
快得就像是一抹流光,一个大汉的大马力“嗖”的卷起层层极光,劈头盖脸便罩向阮莫叹!
比他更快,阮莫叹在错步闪跃中“铜笔”已点上大汉的手腕,“嗖”的一声大汉倒翻八尺,大马刀已疾快的交在左手,口中“咝咝”不断……
另一大汉惊怒交加的望着血流如注的同伴,沉声道:
“伤得如何?”
咬牙怒视站在对面的阮莫叹,受伤大汉道:
“大哥,替小弟裹伤,我们合力做了这王八蛋!”
阮莫叹笑起来,道:
“不急,不急,我等你把伤裹好再比划!”
现在,两个大汉闪身在两个方向,受伤大汉双手握刀,一步步往阮莫叹移,另一个大汉却前三步后两步的闪着怪异身法不即出手!
阮莫叹突的大喝一声腾身而起,“铜笔”在一片炫目的冷焰中洒出比天上繁星还要多的金星碎芒,两个大汉也立即凶悍的以两柄大马刀与他的铜笔迎截狂劈,“叮当”声撩起流烁光彩,光彩中洒着血雨……
两个大汉已尖啸着面孔扭曲旋身狂退,两把大马刀早飞上半天!
倒翻两丈,“铜笔”已插回腰上,阮莫叹“啧啧”两声,轻松的拍拍两手,道:
“二位,替人强出头那得有几下子,没得倒贴上人命何苦来哉!”
一个大汉怒哼一声,道:
“姓阮的,大皇庄这段梁子你结定了!”
一笑,阮莫叹道:
“大皇庄?二位是‘玉面虎’成伦派来的?”
两个大汉挺胸逼前一步,骂道:
“不错,老子们便是大皇庄武师!”
阮莫叹一笑,道:
“原来是两位护庄师父,回去告诉‘玉面虎’,他与包松有什么解不开化不了的纠葛,请他把日子往后移个十天八天,等阮某把他一家送到长安,要怎么杀便怎么杀,如何?”
一个大汉沉声道:
“庄主等的就是这一天,好不容易姓包的与官家脱离关系,我们如何再等他远走长安?”
另一大汉咬牙道:
“姓阮的,你实话实说,姓包的出你多少保命银子?”
阮莫叹道:
“纹银五百两!”
大汉立刻吼道:
“我们出你一千两,如何?”
阮莫叹一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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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第四章盗挡道巧遇“母夜叉”
两个大皇庄受伤武师忙问:
“阮朋友,你答应了?”
不料阮莫叹摇摇头,道:
“我辈江湖上混日子,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二位回去吧,恕阮某不能答应!”
另一大汉怒道:
“别他娘的食古不化,给脸不要脸!”
另一大汉咆哮道:
“姓阮的,你真要同我们庄主作对?”
阮莫叹道:
“成伦什么东西,奶奶的,他开的那家‘财神赌坊’每日给他进帐不少银子吧?”
“我们庄主的买卖可多呢!”
阮莫叹面色一寒,道:
“回去转告成伦,叫他别追杀包松,留点劲等我上门去找他的乐子吧!”
一个大叹叱道:
“什么东西,你想怎样?”
阮莫叹抖手拔出铜笔,沉声道:
“老子这里数到三,你二人还不拔腿逃,我便每人挖出你们一只眼珠子!”他不等二人再说什么,立刻大声道:“一——二——……”
“三”字未说出口,两个大汉已拔腿便逃,惹得阮莫叹笑骂道:
“五流角色也敢拍胸脯赶来行刺,找死!”
阮莫叹跃到高升客栈后院,屋檐下包松迎上来,道:
“阮爷,有人要行刺包某?”
一笑,阮莫叹道:
“我已经打发他们走了!”
包松点头赞道:
“阮爷,我没看错你,哈……”
阮莫叹面无表情,道:
“睡吧,明日一早还要上路呢!”
床上,甘小猴正睡得口水外溢,四仰八叉,阮莫叹很想踢一脚,想想甘小猴还得赶车,也就忍下了!
阮莫叹是被袁小七叫醒的,高升客栈的伙计们正在各处房里侍候客人茶水,阮莫叹坐在床边松散着筋骨,一边袁小七笑道:
“两晚凑成一晚睡,难怪大哥睡得舒坦!”
冷冷望了袁小七一眼,阮莫叹道:
“小猴子去套车了?”
点头,袁小七道:
“车已经套好了,大哥的坐骑也牵在栈房外,就等大哥洗把脸上路了!”
阮莫叹刚走出客房,包松已笑呵呵的迎上来,道:
“阮爷,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