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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夏的,当年老子没在盘龙谷赶尽杀绝,不想一念之仁种下今日之祸,但姓包的一样不含糊,说吧,你他娘的敢上刀山,老子就敢下油锅,水里火里,老命一条豁上了!”
夏楚松哼了一声,道:
“我提的意见,十分单纯,一如当年盘龙谷交战前的意见是一样的,只能一对一的拼,其结果不外两种,鲜血与死亡,如今我们再度有缘碰上,不正是希望用这种手段来解决彼此之间的仇恨吗?不过在行动上稍加有条不紊的加以整理罢了!”
沙青岳分握长短刀,横肩叱道:
“别你娘的绕圈子打哑谜,姓夏的,你有什么花样不妨明摆出来,卖弄口舌何益?”
狞厉的一笑,夏楚松道:
“我提议的方法十分明显,双方无论派出何人,只能以此二人单挑独杀,当然,他们不是点到为止的完事,而是至死方休!如何?”他一顿,又道:“双方厮杀不论如何惨烈,任何一方绝不能中途插手横拦,老夫如此提议,是为了当年盘龙谷之战的延续,只有如此,也才能知道谁该是强者,谁才是狗熊!”
沙青峰望向阮莫叹,见阮莫叹面色凝重,沉吟着问一旁的包氏老夫妻二人,道:
“老哥哥,老嫂子,你们以为如何?”
包松低声又问身后的巴高峰,道:
“巴总镖头,固县瞒过你二十年,这次小女成亲又蒙你前来致贺,前嫌尽除,厚谊未报,反倒拖你下水,包大景心实不安!”
一笑,巴高峰道:
“自从得知师爷就是当年的包‘巧诸葛’,实在说,巴某甚感惶恐,只因盘龙谷一战,弟兄们来自各方,许多都不认识,是以固县二十年竟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包大景道:
“今日一战,虽说不愿,却也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唯望总镖头大力鼎助!”
这等于绕了弯套牢巴高峰了!
然而,包松也未曾想到,即使他不用话套牢巴高峰,巴高峰也不会轻言退出,因为巴高峰也是个有心机的人,五千两银子他还未曾忘记呢!
包松已心胸开放的笑对沙青峰道:
“姓夏的提议也好,反正搞到最后免不了一场大混战,赢的笑,输的叫,谁倒霉谁就一败涂地尸
沙青峰侧面的“流星刀”祈沧浪道:
“庄主,再琢磨一下,其中会不会有诈?”
吁口气,沙青峰低声道:
“眼前局面显而易见,他们一行大部残废之人,而我们又是以逸待劳,再说,他们也只有个姓阮的难缠,小心应付,我方还是胜算在握,真要打乱了,他娘的,大家便来他娘的一个乱刀斩,如果一对一地,至死方休,他们人少,绝难取巧走脱,硬碰硬,单对单,打到最后,自然我们一个个的把这些王八蛋全摆平!”
包松哈哈笑道:
“我也是同样眼光,沙贤弟,我们迎接对方挑战!”
一边,沙青岳笑道:
“娘的老皮,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便取巧吧,也得靠运气,想单挑,还不是有阴谋,怕我们以多吃少,以众凌寡,圈上来殴!”
兜轿上面,夏楚松已沉声道:
“你们接不接受夏某人的挑战,别他妈的尽私底下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的!”
阮莫叹低声对夏楚松道:
“大师伯,如果干到后来,对方不守信用的一拥而上,我们怎么个迎战,还望大师伯及早提示!”
哼了一声,夏楚松道:
“别忘了,我的目的就是要他们不守信,二十年沉痛仇恨,我才能痛施杀手的讨回帐!”
点点头,阮莫叹道:
“便真的到那时候,我们就也只好拥上相迎了,江湖恩怨,武林纷争,到头来又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能走到哪里便算哪里,反正,单打独拚全是拚,混战厮杀也是杀,没有什么大不同的地方,赢也好输也罢,反正是免不了一场杀!干了!”
举头望向天,日头已斜西,至少今日沙长春的讨老婆这码子事是免谈了!
对面,只见—人面上包着白布,艳红的鲜血透布,一手握着尺半长的牛角把手,大踏步走出来!
这青面壮大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庄门口同阮莫叹拚斗过的高望,他在被阮莫叹的“索命笔”点破面颊,碎了几颗牙齿,回得庄上正碰见“妙华陀”尤大夫,经过尤大夫的包扎,他越想越气,这才又怒不可遏的扑奔过来!
如今高望见山坡上阮莫叹自在的说着话,便立刻戟指阮莫叹破口大骂,道:
“姓阮的王八操,你给老子出来!”
一笑,阮莫叹搓着双手缓缓的走下山道,道:
“小心溅上一身血,各位,让出场子来吧!”
于是,两边人马开始往后退让,“上柳庄”的人物全向庄子方向退,夏楚松这面直往半坡上移,但从外观上看来,隐隐的似是上柳庄的六十多人正形成个半包围圈子,把山坡这面堵截住!
高望已向沙青峰抱拳,道:
“庄主,容属下收拾姓阮的混蛋!”
关怀的,沙青峰道:
“刚才庄前一战,高老弟台伤得不轻,正该多休息,这里还是……”
高望已沉声道:
“庄主,一点小伤只能算是拚杀的小过程,距离双方胜负,尚差得还远呢!”
不料高望边说边已往场中逼近,阮莫叹正要近上去,—边,甘小猴呵呵笑道:
“大哥,杀鸡怎用牛刀,由小弟侍候他上路便了!”
阮莫叹在几次拚杀中,知道甘小猴一次比一次武功有进境,这时见他又要迎战,一笑,道:
“成吗,猴崽子?这是头—阵,总得要讨个好彩头,别他娘的风头未出泄了气,没得倒打击士气!”
尖嘴巴一笑,甘小猴道:
“大哥,好坏也是你的教导,甘小猴自当全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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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点点头,阮莫叹道:
“娘的,有出息,那就看你的了!”他—顿,又道:“不过你可得留心,对方手上那玩意可透着古怪,硬砸硬挡伤的可是自己,千万记住两件事!”
甘小猴凑近阮莫叹,道:
“是哪两件事?”
阮莫叹道:
“如果杀不过便尽量躲,另外,你可别忘了固县还有个卓寡妇在等着你,哈……”
甘小猴一声苦笑,道:
“大哥,你怎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候提那娘们多么的扰乱军心呀!”
对面,高望见下来的是甘小猴,不由沉声骂道:
“去去去,你他妈的不是高爷对手,还是换姓阮的下来,奶奶的,你想当替死鬼呀?”
甘小猴冷笑连连的三节棍力挽一个棍花,道:
“便当替死鬼吧,娘的老皮,老子也要敲烂你半个肉头!”
嘿嘿一笑,高望道:
“既然你想死,老子也不客气的照单收,甘小猴,你出手吧,老子先让你三招!”
双目忿怒一瞪,甘小猴骂道:
“操,哪见你这等狂法的,让老子三招,你妈的也不怕自己闪了狗舌头——”
就在他的吼骂中,三节棍已其快无比的砸向敌人面门!
“好个猴崽子!”
高望的软刀尚自卷在牛角把手上,猝不及防,猛然横身连连闪晃,怒叱中,软刀“哗啦”抖开来,但见一天极光成束,递上招,便见血光立现,甘小猴的双臂已是鲜血进流,面上一条细血印……
三节棍乌光连闪,就在他的回身怒旋中,以狂风暴雨之势,悍不畏缩的反击敌人软刀纠缠,敌人的软刀,果然被他打得闪避不迭!
观战的双方看得人人动容,兜轿上坐的夏楚松沉声对面前的阮莫叹道:
“这小猴崽子是个可塑之材!”
阮莫叹笑道:
“大师伯,年头不对了,在道上混了十年,小侄也就受到他们三人爱戴,别看派头不足,可就是够义气,大师伯还没看出来,他有替侄儿一死的决心!”
另一兜轿上,丁玲玲道:
“真担心他应付不了敌人的软刀!”
阮莫叹道:
“看吧,甘小猴有得拚的!”一窒,又接道:“猴崽子是我好兄弟,娘的,你看他干得多有劲,怕只怕他打得晕了头,真被敌人扫落脑袋!”
就在这时候,斗场中传来一声怒叱,只见原被甘小猴追打的高望,竟蓦的转变了一种怪异之极的身法,他猛转又旋,如银鞭的软刀,夹着“嘟嘟”震动声,奇妙的闪进三节棍影中,立刻形成一种狂飚,劲急的成串相连的绕缠向甘小猴!
阮莫叹第一个沉声叫起来!
“魔舞!”
于是……
就在甘小猴三节棍挡砸落空的一刹那间,高望的软刀以无可比拟的快速划过甘小猴的前胸,空中尚自一记侧踢,狠狠的直往甘小猴肚皮踢去!
双方接触是迅速至极的,而变化更是迅速至极,甘小猴尖嘴紧闭,猴目精芒炯炯,他真的一些也不退让,甚至也看不见他有退避的迹象,左臂奋力上顶,右手的三节棍已巧妙的转握在左手,“冬”的猛往敌人头侧敲击过去,下面的敌人一脚,他似是也认了!
甘小猴的轻换手法是旋异的,往往会欺骗过敌人耳目,以为他是在就近逃避!
此刻……
两声极为不同的声音,一是“噗”与“咯”,另—是脆响“叭”,合而为一所产生的是两股血雨的狂洒怒标,甘小猴挟着一片血雨,直往山坡这边飞跌过来,等到石逵半空中一把将他抱住,甘小猴露齿一笑,道:
“水牛,哥们够种吧!”
石逵双目一紧未落出泪,见甘小猴满身是血,宛似个快要断气的死猴子,胸前开了半尺长一道血口子,鲜血正汩汩往外流,双目无神,肚皮上挨的一脚可真够狠!
那面,地上倒着高望,高望的软刀已被庄丁拾起,头侧有个血洞,人已昏死过去,沙青峰已大叫起来:
“快把高老弟抬进庄,找尤大夫要善加医治!”
山坡前,石逵正抱着甘小猴,后面“独脚神医”水悠悠已走上前来,伸手往甘小猴口中塞了个红丸,笑道:
“老夫手下没死人,小子,你死不了的!”
这时阮莫叹走上来,道:
“猴崽子,你的应变能力更见成熟了,能同高望打个平手,你在道上的万儿算是立定了!”
“大哥,你栽培!”
石逵把甘小猴放在坡上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