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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莫叹突然腾身而上,厉吼道:
“上!”
不待对方有任何反应,站在阮莫叹身后的四个聋子大汉已拔地而起,迎着庄院墙边扑去!
沙青岳见阮莫叹真的硬闯,回身“呼”的一拳捣去,骂道:
“你妈的,可恶!”
便在这紧要时刻突见三个大汉各扛了一支三眼子冲天火炮往庄门口跑来,边高声叫道:
“放炮了,吉时已到,快放炮了!”
不料石逵与甘小猴袁小七三人正冲到庄门口,见这三人手提火绳肩扛冲天三眼火炮,不由分说扑上去便杀,有个庄丁这才看出庄门外已有死伤,不及放炮,抛下火绳三眼炮回头便往庄内奔去!
时辰已至,三声号炮未响,二道院内的正厅上新人就无法拜天地,三个放炮的已高声狂叫着庄外杀人了!
阮莫叹偏身闪过沙青岳一拳,一个大回旋,“索命笔”已旋在右掌上,沉声冷哼,道:
“姓沙的,拿你的兵器来吧,不见姓包的,阮某是绝不回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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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斜刺里,一个庄丁从庄内闪出来,手上正拿着一长一短两把窄面钢刀送到沙青岳的手中!
双刀在手,沙青岳嘿嘿冷哼,道:
“姓阮的,今日叫你知道沙二爷的厉害!”
微斜一步,阮莫叹右掌上旋动着“索命笔”呵呵道:
“千万别客气——”
但是,就在那个“气”字还在阮莫叹嘴唇上,他的“索命笔”已其快无比的点向敌人面门!
“好杂种!”
沙青岳猝不及防,猛退五步,他怒叱着,短刀电闪,长刀横劈,双刀交替三十六刀分自不同方向刺杀阮莫叹!
“索命笔”的金芒弹闪如星,便在阮莫叹的回旋掠闪中,以暴雨怒打蕉叶之势反击向敌人,阮莫叹的反应快,出手疾,一阵“叮叮当当”里,沙青岳生被逼退两丈!
身形急进,阮莫叹行动如飞,“索命笔”点、泼、圈、挑,激发出呼呼好厉劲风,直把沙青岳攻得团团打转!
两方面的人开始在此时集中了!
石逵、袁小七,甘小猴,加上四个聋子青装大汉,七个人成一排的站在石桥这个方向!
那面,“上柳庄”庄门外面,正聚集着四五十庄丁,除了丁管事与高望二人受伤之外,地上还躺了几个庄丁,如今连于峙也站在庄门下观起战来了!
此刻——
从二道院绕向前院的“之”字木桥,大片花园人影闪晃,“上柳庄”庄主沙青峰已率领着一众宾客匆匆的走出来,包松夫妻二人也并肩往外走!
吉时已到,庄外未闻炮声响,正要发问,却见有个庄丁上前禀报,阮莫叹在庄门外同二庄主杀起来了!
沙青峰闻得“阮莫叹”三字,便已怒不可遏,立刻便往庄门外扑过来,至于儿子拜堂之事,只有以后再说了!
沙青峰冲出庄门,只见阮莫叹除了本人外,另外又多了四个青装大汉,从外表看,这四个大汉个个赳赳魁伟,双目如电,显然俱是高手!
又见兄弟沙青岳被姓阮的杀得攻少守多,怒吼着:
“住手!”
正在节节逼进的阮莫叹猛然斜翻,人已站在四丈外,冲着庄门口的沙青峰笑嘻嘻的道:
“沙庄主,真是对不住,阮莫叹来得不凑巧,没得倒搅乱了贵庄的吉日良辰!”
沙青峰虎目怒睁,全身颤抖,大骂道:
“阮莫叹,你是个不知好歹的畜牲,数万两银子我还没找你讨,你竟然在这时候又来捣乱,王八操的,敢情你是吃定我‘上柳庄’了不成?”
忙摇着手,阮莫叹道:
“绝对没这个想法,沙老庄主,你误会了!”
那面,包松已沉声道:
“阮莫叹,你这个王八蛋,老夫只是找你保了一趟镖,你他妈的却尽给自己制造勒索银子的有利条件,数十年积存的养老金也被你弄走一半,你还要怎样?”
包松一旁,“母夜叉”白凤已缓缓向阮莫叹逼近,边冷冷的笑着:
“阮莫叹,是不是又缺银子花了?”
“索命笔”劲旋,阮莫叹笑道:
“不错,平日里我是个穷措大,虽还不至于缺吃少穿,但腰包里少银子倒是真的,没银子事小,日子过不去才是真,如果不找上你们这些尽弄黑心银子的人物弄几个花花,难道真的要阮某去抢?”
包松沉声道:
“娘的,真要来打歪主意了?”
阮莫叹再摇手,道:
“不,这次绝不是为银子而来,各位千万放心!”
白凤面色冷青的站在阮莫叹面前,道:
“阮莫叹,听说你是要找我夫妻来的?”
点点头,阮莫叹道:
“对呀!可惜他们一直不往里面传话,这才无谓的打了一架,真是划不来!”
白凤怒道:
“找我们何事?”
阮莫叹一笑,道;
“包老夫人,找你自然有事,而且是大事一桩!”边径指远处山坡,又道:“有故人正在那儿候驾,包老夫人,你可否移驾过去一叙?”
一怔,包松上前沉声道:
“故人?谁?”
阮莫叹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
包松回望向沙青峰,道:
“贤弟,看来这婚事又得往后延期!”
沙青峰怒道:
“婚期择日再办也不迟,我们且去会一会你的这位神秘故人究竟是何来头!”
正在这时候,从庄内又走出四个人来,阮莫叹猛的一见,还真想笑,但他却只是嘴角一牵,道:
“可好,该来的全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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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站在庄门正中央的正是那个灰面小胡子“流星刀”祈沧浪,后面的则是“梅庄双义”霍大同与霍大刚兄弟二人,左面的一人敢情竟是固悬城内协远镖头“灰面熊”巴高峰!
巴高峰见是阮莫叹,一声狂吼,道:
“阮莫叹,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你连老子赚的辛苦钱也照敲,王八操的,竟然敢来此故技重施!”
阮莫叹冷笑道:
“这是什么话?天底下有银子的大爷们太多了,我阮莫叹可以伸手随便取吗?”
“流星刀”祈沧浪道:
“阮莫叹,花妙峰被你骗上黑龙口,你打的什么主意?”
哈哈一笑,阮莫叹道:
“别提花妙峰了,提起来我就窝心的慌,娘的老皮,我是好人难做!”
祈沧浪似是相当关心花妙峰,闻言沉声道:
“阮莫叹,你别耍嘴皮子,快说,花妙峰如今怎样?”
阮莫叹面色一紧,道:
“你很关心花妙峰了?”
祈沧浪道:
“武林同道,谊属兄妹,难道不能关心她的安危?”
一笑,阮莫叹道:
“应该的,当然应该关心,不过……”
祈沧浪急又问:
“不过怎样?”
阮莫叹道:
“花妙峰嫁给了个短命丈夫叫‘铁头’李三,没半个月便死了,不过,花妙峰经我大力协助,尽心的帮忙,着意的安排下,她终于同她的妹妹花小红相逢,两个姐妹失散二十年,这次见面恍如隔世,别提两个人有多快活了!”
冷冷一哼,祈沧浪道:
“想不到你还做了件好事情,难得!”
阮莫叹无奈的道:
“可是,好事无好报,花家姐妹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白凤已沉声道:
“那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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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第二十二章冤头债主终现身
阮莫叹一笑,道:
“包老夫人,再好也还是没抖掉阮某一根毛,没得倒叫各位失望!”
巴高峰骂道:
“真他娘的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阮莫叹正要回骂,祈沧浪道:
“你把花氏姐妹怎样了?”
双手一摊,阮莫叹道:
“我又能把她们怎么样?二人携手走他乡,大概是去开创新生活了吧!”
包松老奸巨猾的遥望向远处山坡,半晌,才高声道:
“各位,既然有人要会一会包某夫妻二人,终归是要见上一面,彼此既属至交,还望一起做个见证,如何?”
沙青峰道:
“别说是见证,必要时大伙把力量扭结起来,娘的皮,只要有姓阮的,便有着化不完解不开的纠葛!”
沙青岳已高声吩咐庄丁们,大伙抄家伙准备厮杀!
阮莫叹竖起大拇指对包松道:
“嗬,果然姜是老的辣,娘的皮,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套牢,等着为你所用,哈,真有你的!”
包松怒骂道:
“如果老夫猜得不错,山坡那面准是早已残废的‘阎王舅’,夏楚松老儿,是吧?”
包松老婆白凤也冷哼道:
“如果有夏楚松,便一定会有丁玲玲,老年那段梁子他们是至死难忘了!”
阮莫叹冷哼道:
“二位,别在这里穷磨菇了,到了那面,自然明白,又何需在此饶舌费话?”
大手一挥,沙青峰撩起他的长衫马褂,吼道:
“走!过去瞧瞧这一对当年道上的恶魔,老子不信他们那等凄惨模样,还会再能翻上天去!”
阮莫叹跟随夏楚松学艺,实在说,他根本不清楚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因为他七岁便由“雁山一樵”曹老六托付给夏楚松,为什么?夏楚松不说,他当然也不敢问,二十多年来,阮莫叹甚至连自己的身世也不清楚,但他哪里会知道,连夏楚松夫妻二人也只能告诉他,除了找上“母夜叉”白凤,这位当年道上的荡检逾闲而又风姿绰约的女人,明明即将嫁给师父,但却在一夜之间调头而去,她究竟为什么如此?
还有,便是盘龙谷那一战,道上死伤最为惨烈的一次,夏师伯夫妻便是在这一战中成残!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就要解开未了,因为,包松夫妻在躲了二十九年以后,仍然会被认出来,这种结果又岂非天意?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便躲不过”,早晚要解决,何需再掩藏?
现在——
双方放开了面对现实,上一代的恩怨,加上阮莫叹这一阵子的搅和,新仇旧帐,似是到了一清的时候!
山坡边,“阎王舅”夏楚松已洗过澡,扬州师父正自替他按摩着脊背,四肢少了三肢,这个人如果没有坚强的生命力,只怕早已化为腐朽了!
帐篷内尚坐着丁玲玲,她似是对阮莫叹去了这么久尚未回来,有些儿不耐烦的道:
“姓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