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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逵双手把刀,两肩一横,沉喝道:
“老子没闲功夫听你穷嚷嚷!”话声中大砍刀呼轰着狂斩而上,他个头大,臂力猛,四十二斤重大号砍刀施展开来,声势雄浑暴厉,威猛绝伦!
光头雷出手凶猛,与四个大汉迥然不同,长把砍刀一招十六式,已显出武功之精狠老辣,确是不容轻视,尤其他的臂力强大,动作疯狂,交上手便是一派拼命搏砍,完全同归于尽打法!
就在一连串紧密与极快的相互劈砍中,两个人各不稍让的倏分即合!
三十招已过,石逵似是耐不住了,他厉吼着奋勇狂砍,大砍刀唿哨着好一阵力斩上撩,他人已横肩撞入敌人面前三尺之地!
于是——
光头雷猛的一个大旋身,陡然错步腾身斜闪,长把砍刀看似回抽,却中途斗然往敌人胸脯递去,出招诡异阴损,毒辣无比!
石逵大砍头“嗖”的自敌人左侧闪劈而过,不及回刀敌人的刀芒已到面前,一咬牙横左臂硬挡,光景是拿一条左臂换老命了!
便在这时候,石逵的肩头狠狠被踢了一脚,一个踉跄,噔噔噔便横撞在山边岩石上,同时一声脆响,只见光头雷托起长把砍刀暴闪在两丈外,惊异的望着面前瘦个子——
不错,忧闲的坐在大岩石上面的阮莫叹及时出手救下石逵,他面对光头雷,却冷沉的对石逵道:
“帮小七收拾他们三个,别误了我们上路!”
石逵高声应道:
“大哥,你这神来一脚,踢得我几乎忿气,却也是令水牛最高兴的,这个光头难伺候,交给你了!”
对面,光头雷已咬牙怒骂道:
“王八操,你原来躲在上面!”
阮莫叹面上无奈的道:
“指望着我的两个兄弟便能把事情摆平,哪会想到阁下的一虚实莫测刀法已至炉火纯青,无法子,便只有亲自露面了!”
戟指阮莫叹,光头雷怒吼着:
“小子,你可是跟天王老子借了个天胆,黑龙口竟敢戏弄雷大爷!”
阮莫叹摇头,道:
“我哪敢戏弄,只不过前山没喝你那杯交义茶,送你们一箱好吃的,这又有什么不对的?”
光头雷怒道:
“王八蛋,老子要的是银子,谁稀罕那箱吃的!”
阮莫叹道:
“大光头,你没弄错吧!我弟兄也是为了区区一点银子在为人跑腿卖命,又哪来的银子送人?”
光头雷厉吼一声,道:
“没银子老子就要命!”
喝叫声连着“嗖”声,刃芒激荡在空中,光头雷已不要命的出手便是五十一刀暴斩!
奇异的怒睁双目,阮莫叹身形闪晃如幽灵般尽在光头雷四周三五尺范围内腾跃不已!
空中激荡着波波刀芒,极光却闪跃在那团黑影四周,便在光头雷即将横身震开第二次大劈砍时候,阮莫叹的铜管笔已在右掌上一阵怒旋,立刻一阵叮当暴响,长把砍刀在一连十一刀,刀刀劈空,光头雷尚未意识到敌人的下一招企图,忽见大片星芒罩向头顶,那是一片要命的星芒,只听“噗噗噗”连声闷响,立见随之而起的大片血雨在光头雷的厉叫狂嗥连连翻滚抛掷出,双手捂面,直撞跌在一堆碎石堆上面
光头雷的叫声在转趋低微,他一脸红肉横糊,要命的一记是在喉头下方那个“嘟嘟”往外冒血的洞……
更巧的是光头雷倒在一堆黑蚂蚁窝上,那些半寸长的大肚子蚂蚁闻到血腥,早把光头雷的烂头一阵狂咬,看的阮莫叹也是头皮发炸!
便在光头雷的惨叫声刚落,袁小七已狂叫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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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配合着袁小七的练子锤,石逵双手握刀横斩暴劈,大砍刀猝映如电,一名大汉嗥号半声,手舞足蹈的便摔落山沟,这位仁兄一路碰撞,山石上立刻便出现片片血迹!
另两个撤退要逃,袁小七已抖动练子锤劲旋狂击,“咚”的一声已把那大汉砸得后脑见骨,双目凸出,叫着大嘴发出“呀”的声响,几步踉跄便摔倒在地!
另一大汉打横便往山下冲去,石逵一刀未砍中,那面,阮莫叹顺手拾块石头,抖手砸去,正遇上那汉子回头看,“叭”的一声,砸得那汉子横身摔下山谷,好长的一声惨嗥,只怕五七里外也能听得到!
石逵已笑着迎上阮莫叹,道:
“大哥,杀得真痛快!”
冷冷的,阮莫叹道:
“平日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少往赌坊溜,多在功夫上用用心,才几日不见,反倒退步了!”
袁小七忙笑道:
“大哥,你教训得极是,不过刚才同我过招的两个,他娘的,像是商量好了,递上一刀便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时间我也就……”
阮莫叹沉声道:
“好了,好了!等这码子事一完,我得找个地方着实叫你们充实一下自己!”
于是,袁小七忙把坐骑牵出来,阮莫叹道:
“篷车怕已在十里外了,快追!”
三人拍马疾追,不料刚追出五里多,便见篷车停在路边,甘小猴拎着三节棍正要回头走,见阮莫叹一马当先驰来,笑道:
“等了半天不见大哥转来,我正要回头瞧瞧呢!”
阮莫叹沉声道:
“猴崽子,你干什么吃的?谁叫你把车停下来?”
甘小猴愣然睁一双大眼,忙掖起三节棍便跃上篷车,车内,包松已笑道:
“阮爷,光头雷准栽到你手里了,是吧?”
马上,阮莫叹惊讶的道:
“包师爷知道那批贼人的首领叫光头雷?”
笑笑,包师爷道:
“黑龙口的光头雷我不认识,听巴总镖头说的!”
阮莫叹道:
“黑龙口再也没有光头雷这个字号了!”
包师爷哈哈笑道:
“真是可惜!”
阮莫叹皱眉道:
“怎么说?”
包师爷道:
“黑龙口的光头雷坐的是第二把交椅,尚有个“叫天鹰”丁尔壮,如果阮爷也把姓丁的一并收拾,黑龙口便太平了!”
阮莫叹冷冷道:
“包师爷,你怎的知道这么清楚?事先又怎的不对阮某人稍加提醒?”
包师爷笑笑,道:
“一句话,我十分相信阮爷的手段,哈……”
篷车越过秦岭大山,绕过险恶的十八盘峻岭,第三天便遥见长安的高城墙;就在十五里的霸桥,包松指着一家客店对阮莫叹道:
“阮爷,照理我们该连夜进城,也许近乡情怯吧,我打算今晚住在霸桥,明日一早再进城,你不会反对吧?”
阮莫叹道:
“此地可有客栈?”
一笑,包松指着远处一排排柳树林,道:
“我有一友住在‘上柳庄’,今夜我们便住在他那里!”
篷车前面,甘小猴道:
“大哥,我们连夜把包师爷一家送进长安城,岂不了当,转个弯去‘上柳庄’干什么?”
阮莫叹正自犹豫,篷车上,包师爷呵呵笑道:
“今夜各位便在‘上柳庄’住一宿,当晚我把五百两银子奉上,就算各位马上回头,我也不会有所怨言,如何?”
阮莫叹点点头,道:
“也好,我们便在‘上柳庄’住一晚,小猴,篷车调头!”
甘小猴还真不情愿的抖动缰绳,篷车顺着一条碎石道又驶过一条石桥,丛林中立刻见一所巨宅大庄院——
这所庄院四周围着灰砖墙,庄门外一个大空场子,有几个伙计在场边柳树下面正指手划脚,见这时候驶来一辆大篷车,后面跟着三匹快马,立刻便迎过来!
甘小猴刚把篷车停在庄门口,包松已哈哈笑着掀起车帘跳下车——
那面,有个汉子已笑迎上来,道:
“是包大爷到了,快去禀报庄主!”
包松笑笑,道:
“沙庄主可好?”
那汉子已走至篷车前,忙应道:
“托包太爷的福,庄主康泰……”忽见篷车内包氏母女,那汉子立刻施礼,道:
“包老夫人与小姐全来了,快请下车吧!少庄主如果知道,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
阮莫叹三人下了马,包师爷对那汉子道:
“丁管事,跟我来的四位,他们是一腔热血,拔刀相助,一路护送我回归故乡,今夜住在庄上,你可不能慢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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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丁管事哈哈笑道:
“凭包太爷一句话,这四位便是我们‘上柳庄’的上宾!”伸手对阮莫叹四人一让,又道:
“四位仁兄,庄里请!”
进得庄门,迎面是一条弯弯小溪,溪中上百条金丝鲤鱼,每条总有五斤重,十几只大白鹅,一见来了生人便“呱呱”狂叫起来……
溪上有座镶玉栏杆木桥,“之”字形的连在一个拱门下,阮莫叹四人跟在包松一家二人后面,只一进了那个大拱门,见几个庄丁正在一座大厅廊下面燃起宫灯,有两个俱都是满面红光大汉,穿着十分体面的江南丝绸长衫,呵呵笑的迎在廊上——
包松紧走上前,抱拳笑道:
“二位贤弟,久违了,哈……”
有个灰髯大汉,拉着包松一手,笑道:
“荣归故里,却中途先到我‘上柳庄’,老哥总算没忘记我这个兄弟的,哈……”
另一黑髯大汉已迎着老太太,笑道:
“老嫂子,你还是如此结实,哈……”
老太婆拉着女儿,对那黑髯大汉道:
“小小,这就是你未来的公公,快上前见礼!”
黑髯大汉双目一亮,抚髯哈哈大笑,道:
“长春那小子真福气,他要是知道未来的媳妇如此标致,不定会要我马上给他成亲呢,哈……”
这时包松拉过阮莫叹笑对两个长髯大汉道:
“我给二位介绍这个道上朋友,这位姓阮,我能顺利回来,全是阮爷相助之功!”
两个大汉忙抱拳道:
“阮爷,请厅上坐!”
阮莫叹还真感到惊讶,原来包师爷同这“上柳庄”沾着亲家,怪不得他不立即回长安而转道赶来“上柳庄”!
回头,阮莫叹对袁小七三人道:
“你们跟着丁管事去,吃过饭也许我们连夜上路!”
包松忙笑道:
“也不急在—夜,还是……”
阮莫叹一笑,道:
“你们是两家亲,中间夹个外人那该多扫兴,我识趣,早走为妙!”
仰天一声大笑,露出两只犬虎牙,灰髯大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