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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翅刃即是煞晶精华所在,本尊将它叫做‘煞雾’,不仅能大大增加刃剑飞行时的速度。最重要的一点,凡是二品以下的灵器或是凡兵遇见了那团黑煞雾,皆有一定比率被煞气污浊,轻者受污失去灵性,重者腐蚀锈钝沦为废品,”夜殊听罢,顿时眉开眼笑,好东西啊好东西。
“煞雾的喷吐,亦和人的修为有关,依你刚才使用的情形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妖猴没好气着,方才它调息时,留意到夜殊用十刃,连一次煞雾都没有吞吐出来,真是废得可以,好好的十刃到了废材的手里,就成了钝猪刀。
夜殊的笑容有些发僵,“那还有一项新技艺呢?”她又不是煞修,煞雾使用不灵活也是情理中事。
说到了第二项技艺时,妖猴刻意卖了个关子,“那个叫做神沐的,剑使得不错。”
神沐那一抹剑意纯粹无比,剑是妖魔修兼习之,妖猴又是个眼刁的,连它都要称赞的,神沐必然不简单。
这又戳到了夜殊的痛处,她这几日也有琢磨“残”剑,只是没有灵剑,她修习起来总有种力不用心之感。
“五刃化形,”妖猴那张薄薄的唇里,吐出了三个字。
话音才落,“噌噌噌噌噌”,连串动听的响声,夜殊手中的蝗十刃突生变故,“卍”字上的黑色筋络贲张,四分五裂,化成了五把形如飞刀的飞刃。
刃身弯曲如月末弦月,刃身窄小,幽光阵阵,团团黑气在刃上如花团锦簇。
“五把飞刃?”夜殊脑中电石火光,似是明白了妖猴的用意,“五行飞剑。”
五行俱全的一品飞剑难求,五把灵属不同的飞剑却好找许多。妖猴的方法,比王抱石想得要简单许多,用五行之力,分别控制五把飞剑。
“这个方法算不上最好,只能算是中策,利弊参半。好处是解决了你寻求五行飞剑的尴尬。坏处是,你需要用至少五倍的气力来控制这把新蝗十刃,烧了一百颗烧火砖,你的灵识应该大有进展才对,姑且试一试,”妖猴抱臂靠在了树上,挥挥手,示意夜殊操控五把飞刃。
夜殊硬着头皮,灵识一动,五道光刃如飞轮般,飞了起来。
菩提仙府里,几条凑热闹的火陀鲤在五灵潭里吐着水泡。
五道刃光闪过,一阵咆哮声惊雷般在仙府里炸开,火陀鲤吓得沉到了潭底,“该死的人族,本尊的头发,”几缕卷曲的金色软毛,从妖猴的额前飘落。
在多把飞刃失控在仙府里四处飞窜时,夜殊二话不说,火速逃出了仙府。
五把飞刃,操控起来的难度,比起一把蝗十刃时,难度竟然不只是加大了五倍,而是足足十倍,方才在操控时,夜殊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力不从心感。
夜殊坐在了房中,苦思着日后要怎么使用新的蝗十刃,门口一阵拍门声,王抱石走了进来,“夜殊啊,王大叔筹足了盘缠。咱们在这也耽搁的够久了,也是时候,启程前往隋云了。”
夜殊听罢,手中不禁握紧了蝗十刃,隋云。
1方士凶宅
~大家新年快乐~
再繁华的秋景在入了冬后,也渐凋零殆尽了。
夜殊等人离开徽镇时,才是盛秋,江畔苇荡的芦花迎风而起,落了满江。
芦花时节一过,恍如才过了一夜,江面上就只留了些秃杆子的萎靡芦苇,如此的秋去冬来的景象,在睿国的他地亦在发生着。
距离徽镇几百里之遥的隋云,各色的秋菊凋零后,各家各户门口栽种的腊梅嗅了冬寒,毛绒的花苞隐隐绽出了粉色。
唯独有城东一户人家的门前,满树的红梅,偶有不打眼的北风吹过,梅枝梭梭动了几下,却不见半点红彩落下。
大院门庭整洁,门户不大,只能容得一台窄轿和两人同时通过。檀黑色的木门上,挂了个简朴的铜环。
门口也不见石狮门卫,只有一口铜色大鼎,摆放在门口,袅袅有檀香从香炉中涌出。
行人路过时,免不得要咋舌一番。
隋云县县域百里,是睿国境内有名的重县。
睿国近些年休养生息鲜有战事,国内民众安居乐业,隋云县作为重县,更是膏脂丰厚,家底丰足些的人家都修了几屋几进的带院民屋,可大多民屋都是比邻而居。
像是这座占地数亩的大院,却修了座窄门,一门独户占了半条街的,栽种了满院的红梅的,却是少见。
“这是谁家的府上,梅花开得真好,”隋云郊外一处风景雅致的大院外,容色艳羡的外地男客停下了步伐,问着身旁的当地陪护。
“东郭幕家,”陪护是名本地向导,男客是来本地采购的花木商人,冬日萧瑟,他一时也找不到合用的花木。乍见了幕家的满树红梅,忍不住要有几分觊觎,想上前讨要些花木养护的法子。
“幕家?可是睿国朝史上有名的方士东郭幕放的后裔,”外地男客也是晓得些典故的,一语就道出了幕家的来历。
“那都是老祖宗辈的事了,本国昊康少帝崇佛弃方士之术。东郭幕家早已改为医术和药店为生。”路人是个话痨子,一时就打开了话匣子。
“吱啊”一声,大院的的窄门洞开,从里面出来了名黑衣小厮,手上拖着个尸布担架。
外地男客好奇着。往了担架上看去,正看到一双枯槁黑死的手耷了下来。
男客眼中骇然,当地的陪护也噤声不敢多语。
一辆马车从街的另一头疾驰而来。
“又是一具?这都是年里的第十八个了吧。再由着爷这般闹下去,怕是要惊到国都那边去了,到时候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又要上门闹事了,”拉车的是两匹额宽眼绽精光的枣红高,马车夫面貌平常,只是马匹到了大院口时,他无鞭无缰,手微微一动。两匹枣红高马吁得一声。脊背上像是吃了一记飞来重鞭,立刻停了下来。
“你都晓得的理,爷哪能不省得。那些门派。不就是眼红爷的天赋。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年动静确实大了些,爷只得向县上的几家要些好苗子来嘛。寻常的人哪吃得住那样的折腾,”黑衣小厮轻车熟路地将那具死僵了的尸体扔到了车上,尸体像是没有重量,轻飘飘地落到了马车上。
尸布被风一卷,曝出了里头的尸体。
不高的身形,该是名十余岁的小童,男女难分。小童浑身漆黑,像是被沥青浇灌过似的,两眼睁大,四肢硬挺挺地,脸上夹杂着痛苦和恐惧之色。
如此的恐怖死状,外地男客才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来,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东郭幕家的小厮显然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手里一捻,尸布就被抚着盖了回去。动作熟练,连眉头都不曾动一动。
“哪几家?可别是那几家难啃的硬骨头?那几家的好苗子可都是嫡亲,能舍得送过来由着爷拿来做药引子?”马车夫嘿嘿笑着,换了副看好戏的神情。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隋云城能经得起的不过是那么几家,尚武的孙、杨、刘三家,修道的百里、岳家,要想从爷那里讨得些好处,也是要割块心头肉下来的,咱们爷可不是好捏的软果子,”小厮满脸的不屑,他口中蹦出来的几个姓氏就如不起眼的尘泥般,不清楚的人还真猜不出,那几家都是隋云的大户。
“哦?连孙家和岳家都按捺不住了?其余几家的倒还好说,都是大家大族,一家里有了不下数十名孙系子辈的。只是岳家是新近的本地豪户,族中不过两名子房。论起人丁,不过大房有一嫡孙女二房有名嫡子,根本算不上兴旺,这二选一的几率,他们也能舍得?”马车夫面泛奇色,显然对岳家还算知根知底。
“爷的法子自然是好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咱府上送了,”小厮傲娇着,对自家爷的本事很是自信。
“难不成爷那个能突破的法子真的能成?到时候也让我老廖头试一试,没准我还真能一举突破,从先天。。。”马车夫眼绽红光,看似也有了几分兴趣,这名马车夫想不到竟是名先天武师。
那名外地男客听得稀里糊涂,可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一听那名赶车运送尸体的竟是名先天武师,心里猛跳了几拍,乖乖,就是在睿国军营里都能担当要员的先天武师啥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还有能让先天突破的法子,男客不禁竖起了耳,想要听个究竟。
“老廖头,你的算盘是要落空了。你知爷为啥要找些十余岁的男女童子,唯有这些筋骨还未成形,有还是元阴元阳的童子,才能洗髓伐骨,重塑体质。莫说你年龄一大把了,家里养着的那几个崽子可别说都是跟着我姓呢,还元阴元阳嘞,”小厮止不住戏谑起马车夫来。
马车夫唾了一口,老脸止不住红了起来,谩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仗着是容爷的亲信,就敢作践你爷爷我来了,敢笑话我家的婆娘,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马车夫手气一阵罡风如腊月里的结冰刀子,猛地直往小厮的面上照看去。
小厮也不着急,他和老廖头打了无数次的交到,早知他脾气如春节里的火爆竹,一点既燃。
那阵罡气刀扑面而来时,黑衣小厮身形矮下,轻飘飘往后退了几丈,似雀鸟般,甚是轻盈,对上这么一名先天武师,小厮巧妙地化解了他的攻势,看似讨巧,却又是必然。
马车夫“咦”了声,“你小子的尘烟步诀学得倒是熟稔,可是爷教你的?”
“老廖头眼力不错,就是手脚粗笨了些,小爷我还要去院中监督着修奴们种植铁心幽兰,可没空陪你闹腾,”小厮两手往身后一绞,如驾风般,人轻飘飘着,已经进了大院,窄门兀自合上。
老廖头摇了摇头,啐了口,又是一记罡气鞭,马车答答行远了,留下了那名目瞪结舌的外地男客。
“方才你说东郭幕家是做啥的?”外地男客还未从震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