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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天界稀罕的紧的药草,在其他修真大界,却是遍地都是,”白弥貌似无心的一句提示。让夜殊立时明白了过来。
琊寰仙府内不是就有传送阵前往琊寰界嘛,只要是去了琊寰界,五烈草和日光葵就容易解决了。
夜殊匆匆赶到了琊寰界,果然就顺利地买到了两种灵草。
有了两种灵草做药引,莲落肩上的伤口暂时被治愈了。可那也只是暂时性的,每隔七日,就得换上一次药。约是过了七次后,药效将自动消失。
莲落悠悠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强着挣扎着要坐起来,“主人,莲落错了。”
她虽是妖奴,夜殊却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从未私下探明她的个人想法。可她却未经主人同意。擅自闯入内城,更险些被擒,还连累了主人。损失了无比珍贵的血蝠傀。
如今又要主人苦恼于她的药草的事情,莲落说不出的愧疚。
“你也只是救父心切,好好疗伤便是了。莲落。那一晚,你回来时,浑噩着说了些话。内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使用黑曜狱火的人,是否就是那日前来酒楼的三人之一?”夜殊劝着莲落躺下,再将早上莲青前来探望,自己的说辞和她统一了一遍。
莲落又是一阵愧疚,她猛地回忆了起来:“主人,云霞城主有异样,她似乎被人控制了,而控制她的人,就是那控制黑曜狱火的人,至于是否就是那日前来的三人之一,莲落并没有看清。”莲落是背后受击,她只记得最初袭击自己的是一个黑衣斗篷人。
黑衣斗篷人,夜殊立时就想起了七星山的那人。此人行踪诡异,身上更怀有清世镜和黑曜狱火那样的双重宝物,身份来历就更难测了。
“主人,那人很厉害,我们最好不要与他起了冲突。还有一事,内城的云骑预备营的营员,已经兵分三批,分了先后,进入朵蓝山谷。”话音才落,夜殊本是沉着的脸上,多了分慌色。
云骑预备营进入朵蓝山谷,朵蓝山谷如今就是一处死冢,进去的人,鲜少能够出来。那么兄长他?几乎是按捺不住,夜殊立时就想进入内城一探。
苏药师见夜殊脸色骤变,也猜出了内城中必定有她牵挂的人,迭声安慰道:“既是分批出城的,必定有先有后。你先不要仓促行动,丹盟在内城还算有几分影响力,稍后我进城探一探。”
云骑预备营里,一群人围在了新张贴出来的进入朵蓝山谷的小分队的队员名单。
铁蛋在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姓名,他神情惨然,岳文翰没有在这一次的入谷名单里,“文翰,我这次一定是有去无回了。以后的年初月末的,你记得帮我到爹爹的墓旁坐坐,我没用,以后是不能再去看他老人家了。”
文翰长叹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他取出了怀中的那一个粽子。这个铁蛋端午给他带过来的粽子,他一直没舍得吃,“铁蛋,老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上回说这个粽子好吃,我留了一个,出城前吃一个,好有力气进山谷打妖兽。”
铁蛋嗯了声,剥开了粽子,胡乱吃了几口。那一日觉得味美无比的熊肉粽子,今日吃着,却是索然无味。
铁蛋吃完后,就要出发,忽觉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眼前的岳文翰模糊了起来,人“扑通”一声,就载在了地上。
岳文翰将铁蛋扶到了床上,在他枕旁留了封信。他再折叠起了铁蛋剥开的粽子叶,小心地收进了怀里。
“娘和姝儿早就死了,我还希翼些什么,岳家也亡了。岳文翰啊岳文翰,你每一次都躲在了后头,这一次,也该是你走到前头去了,”他苦笑一声,取了铁蛋的令牌,阔步走了出去。
东郭幕容闭目养神着,幕雨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将这一次进入朵蓝山谷的营员的名单呈了上去。
东郭幕容只是掠了眼,摆了摆手,示意幕雨尽快出发,“丹房里的药草,可有变数?”
“没有,一日下来。连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去,也没有人来打听这两种灵草的事,”东郭幕融料准了那潜入内城的妖族,挨下了一记黑曜狱火的袭击后,伤势必定不清。
琅天界因为当年的神魔禁制的缘故。外界的金丹以上的修者无法入界,想要根治火毒是不可能的。
他截去了那两味珍贵的灵草,也是料准了对方会寻找灵草。可是一日过去了。却是毫无动静,以那蝠妖的修为断无可能可以拖过今日。
“也罢,再等等。你和幕风同去,带上清世镜,这一次务必要找到部分神魔鼎的碎片。倘若连你们也无法找到有用的讯息,那只能是由我,亲自出马了。”
第一只进入朵蓝山谷的小分队,并不算是白牺牲了。他们至少进入了朵蓝山谷的中围。
那批人虽然没有活着找到了神魔鼎体的碎片,却是反馈了关于山谷中的地势以及一些基本的妖兽分布情况。
再加上这一次有了清世镜的帮助,只要是避开那些最厉害的妖兽的觅食地。再选取了合适的时间,想来找到神魔鼎的碎片,会容易很多。
当然。如果这一次第二批进入的小分队,依旧是完不成任务,他们还有第三只小分队。
“属下竭力不辜负主上的期望,”事关主上亲自涉险,嬉皮笑脸惯了的幕雨也不敢怠慢,他凝起了脸和幕风一起出发了。
见了个头中等,白面书生样的幕雨和大晴天也蒙着斗篷的幕风,那一干本就不情愿“进谷”送死的预备营员全都议论了起来。
“怎么不是银盔武师,上一次带队的还是木大人,这一次怎么来了生面孔,”预备营员低声讨论着。
说话的预备营员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脖子扭到了身后,他只来得及看到身后的那名预备营员瞪大的眼,随即他的身体就软了下去。
岳文翰和其他几人,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斗篷黑衣人晃了晃,甚至不能确认他是否是他出的手。
那名开口质疑的预备营员已经气绝,他的身子就如和了水的稀泥。
没有人再敢说话,就连大口喘息都不敢了。
云骑营的预备营作为全城最拔尖的少年武者,其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先天巅峰的高手,有几人,诸如岳文翰已经悄然踏入了铜盔武者的阶段。
刚才死在了地上的那人,和岳文翰的实力相差无几,却被那名黑斗篷人一招击毙,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此人的实力,必定在银盔武师之上。
“你,出来,”幕雨很是悠闲地站在了十五人的队列之首,从怀中摸索着,摸出了份名单。
余下十四人的视线“刷刷”着,全都落到了岳文翰的脸上。
“铁蛋?不对吧,我记得你叫做岳文翰,照理说该是排在了第三批入谷的人员名单内,”听了幕雨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岳文翰喉头微紧。
此人何时见过自己,他稍一回想,记起了几日前,在第一批营员入谷时,这名白皮书生模样的人,就站在了程管事的身旁。
当时每一个营员都中气十足地自报了名讳。才只是见过自己一次,就记住了自己吗?
岳文翰也不慌张,他抬起了头来,直视着幕雨,“铁蛋和我是好兄弟,他今日起来时,身体不适。进谷是团队行动,一人身体不适,很可能连累了其余的队员。我自愿代替他,第二批进入山谷。”
连历来沉稳的幕风在听了岳文翰颇为得体的这番对话后,都多看了他几眼。
幕雨更是颔首道:“你自愿代替
?你可知道这一次入谷,危险的很,很可能是有去无回?难道你不怕死?”
“若是这一次我们完成了任务,那我们就不会死,但若是完成不了,第三批进去的人,依旧是一个死字,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岳文翰笑道,眉眼之间,却是漫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少年豪气。
幕风和幕雨相视一看,幕雨拍了拍文翰的肩膀,夸赞着:“倒是一条汉子。其实我也暗中观察过,你私下很刻苦训练,实力在一干人中,也是最强的。既然如此,你就作为这一次小分队的领队。我这里有一份山谷的地形图,届时你和其他队员进入了山谷后,就循着地图走,没准,你的那名铁蛋兄弟,就不用再进山谷了。记住,无论是谁,只要是发现了一块黑色的鼎片,就立刻出谷,无需顾忌其他人的死活。”
说罢,幕雨面色严峻了几分:“你们之中,谁也别想中途逃跑。我不仅是记忆力好,每一个见过的面孔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还记得你们每一人的家庭来历,家庭成员。要记得,你们每人的魂灯都点在了灯塔中,若是到时候发现有任何人意图逃跑或者是有背叛的行为。第一个遭难的,就是你们的亲朋好友。但是,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忧,第一批预备营员并不是白死的,他们替你们留下了活的可能性。只要是能够顺利找到鼎片活着走出朵蓝山谷的人,立刻升为正式营员,并在城内享受与银盔武师一样的待遇与俸禄。城主还会亲自将其收为弟子。”
此话一出,本是忐忑不安的十五名预备营员精神一震,眼中迸出了希望之色。
“此外,城主体恤尔等辛苦,特赐下了铜盔武者才能使用的三品灵甲一副,灵丹十颗。”幕雨再怂恿了一把。
银盔武师又是云霞城主的弟子,那可是云霞城内高人一等的存在。再加之宝甲灵丹,谁人不爱,一时之间,预备营员们早就忘记了前路的险阻。
唯有岳文翰一人,低头审视着那份地图,眉头锁紧,半晌不语。
“遵命,”十五名预备营员在见识过了幕风的厉害和幕雨恩威并济的话语后,顿时斗志十足,昂首阔步着,往了朵蓝山谷赶去。
苏药师赶到了云霞内城时,恰好遇到了那些豪情壮志满怀的少年儿郎们,一身蹭蹭发亮的宝甲,骑着骏马,往了朵蓝山谷赶去的情形。
打听了片刻,从一名铜盔武者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