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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如此的算盘来了七星山的岳小鸣,哪知什么都没捞到,还被偷了宝物,又如何能罢手。
陈琅还想开解,忽闻“哒哒”,上方是一阵马蹄滴答声,一匹鬃如絮云的雪骢马从天而降。
马蹄踏下时,每行一步,就有数片云彩蓄在足下。
马背之上,有名银盔武者,他身披银片甲,头顶一盔红缨,人介中年,气势轩昂。
陈琅见了来人,眼眸中微有诧色闪过,急忙上前行礼,“大伯父,您怎么来了?”
陈琅的大伯父,亦对如今陈家的第一高手陈玄远。
陈玄远是以武入仕,官拜一品嚣骑大将军,同时又是名武道高手。武道一流,与修真异曲同工,都能延年益寿,修成正果。
武者以后天武夫入门,再有先天武师、铜盔武士,银盔武灵,金盔武王。。。银盔武灵,大致于凝神修者相同,在琅天界亦是占了几分份量。
陈玄远面色峻肃,见了这本家不受宠的庶子,只是微颔了下首,并无过分亲近,亦或者是排斥之意。
就是此时,穹庐之上又有了动静,只听得一阵珠滚玉盘般的琵琶声落。
日落西方处,天际红荼片片,自西聚来。
连绵的云层被冲碎,云碎三品的黑嘴天翁翱翅而来,那天翁翅有数丈长短,羽翎如乌,鸟喙如箭。
翅膀扑腾之时,披风斩云,背上隐绰绰着,坐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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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众生灵谱
天翁鸟收翅落地,鸟背上下来名身姿聘婷的丽人,年约三十开外,葱绿宫装,柳眉玉容,腰间寄了块鸾鸟玉佩。
宫装丽人手中扶了把凤栖木琵琶,琴弦是粹了坞金的鎏水丝,虽是面容娇艳,却让人不敢生了亵渎之意。
“崇月公主,”陈玄远见了来人,行了礼,低头之间,不觉闪过了道霾色,连她都来了。这一次七星台夺宝只怕要再生变数。
崇月公主,年岁不详,琅天界以武道辟国的枭骑国的护国公主,与陈玄远一般,都是银盔武灵,却比其早入武境十年。
“据闻七星山有奇宝出世,本宫特来一会,想不到玄远还早了本宫一步,”崇月公主眸光之中,也是带了几分警色。
山脚之下,本就是龙蛇混杂之流聚集的地方,今日却一下子来了数位凝神期的高手。
那些收摊的散修俱都停了下来,看了过来。
正是那时,变故又生,整座七星山中,大阵轰鸣,有人传音而来。
“玉衡星动,第五座星云台开,兹定朝开幕闭的七星集市,再延十日。十日之后,凡是携了四品以上灵宝之人,兼可入第五座星云台一窥。”有老者传音,犹如糜音入耳,听者都是为之一震。
本是五品灵宝才能一入的第五座星云台(玉衡台),竟是用了四品灵宝就能入内?
山脚一片惊哗,七星集市连开十日,那可是旷古难得一见的盛况。
陈琅心中猜测,这十日,必是要等什么要紧的人物前来。
岳小鸣纠缠不休,多了十日,也好做个周旋。
山脚的诸人,偷窥着陈玄远和崇云公主,两人都是面无波澜。想来早知此事。
见了两人如此稳着的神态,其余众人都是暗中嫉恨。四品灵宝,也只有这类身在了将相王侯,富贵至极的门第里,才能拿出。
“秦桑语那老骨头也来了?”崇云公主低吟,陈玄远亦是闷声不语。
陈琅将事情的来由禀告了陈玄远。陈玄远睨了眼岳小鸣,“既是岳府故交,此事,我自有处理。”他再打量了陈琅,暗忖。此子虽只是家中庶子,天赋却也不俗,为人又有几分圆滑。倒是值得培养。
“十日之后,你自来找我,”陈琅听罢,骤喜不已,陈玄远的这番话,不正是要带他进入第五座星云台。
岳小鸣听闻能留下来,又升起了几分侥幸。只是她也无奇宝在身,只能做了壁上观。不免心中有憾。
余下的这十日,崇云等人亦是在星云台内寻了住处,落下了脚来。
到了第二日。岳小鸣却是得了个好消息。
“琅哥哥,这下子可好了,外祖父也要来七星山。”岳小鸣虽是傲娇,却也不敢在陈玄远面前撒野。
眼见了陈玄远要带着陈琅进玉衡台,而岳云岚所在的道天门诸众一时也没有下落。以道天宝船这些日的气势,必也是有备而来,岳小鸣也有几分眼红,却苦于不能对人言。
哪知就在昨夜,步氏的一直传音鸢鸟期期而至。信中询了岳小鸣离家后的境况,叮嘱了她需小心谨慎之外,还提到了步长风,亦是岳小鸣的外祖父,得了门派调遣,会携了一粒四品丹药前往七星山。
届时,岳小鸣自可与他联系。
“步前辈练出了四品丹药?也好,如此你我有个照应,”陈琅听罢,立时就转告了陈玄远。
七星山的热闹还未停歇,每一日,水陆兼有大量的琅天界修者出现。
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得了门派抑或是亲友的传音,到了此处观望。毕竟琅天界拥有四品灵宝的修者,亦不过区区几十人。
山脚的修者越聚越多,为了防止出现动乱,举办七星山集市的几大暗中势力,严防私斗,多次戒严。
时间荏苒匆匆过,七星山的诸众已是过了三日,琊寰洞府内,时间生缓,夜殊从入定中醒来。
她撤了三足鼎姿,运气一个小周天,只觉得灵力充沛如掘开提口的大坝,在肺腑间奔流而过,“怎么身上忽冷忽热的。”
每回夜殊练完三足鼎后,都是神清气爽,可这一回却是有些不同,她只觉半边身子冰凉如冬,另一半身子却是炽热如夏。
夜殊审视周身,发现了丹田的变化后,也是吃了一惊。
鼎形的丹田,这还算是丹田么。
夜殊咂舌着,既来之则安之,再比对丹田和阴阳小鼎,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鼎内有股晶莹的白光聚在了鼎内。在了夜殊体内,鼎形丹田如一轮皎月,发出了清凉的光,滋润着夜殊的筋络百骸。
最是怪异的是,鼎形丹田成形后,分布在了夜殊筋骸里的凌乱赤霞火像是要与月争光般,也簇在了鼎形丹田之外。
和琊寰洞府的丹房内,火阵在下,丹鼎在上的情形,很有几分神似。
只是鼎形丹田生在了夜殊体内。赤霞火之炽,鼎形丹田之凉,一冷一热,一白一红,相互制衡着。
除了身上偶尔寒偶尔暑之外,到也没有什么其他异样。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夜殊强自镇定着。
再走到了阴阳鼎旁,俯身一看,鼎内的那团煞婴之气,已经消失了。
上一次炼化了金苇江下的尸生竹里的煞水后,夜殊就知着阴阳鼎有些玄妙,既能炼丹又能炼化煞气。可算是一物两用,倒是个极实用的宝贝。
煞婴杖比起尸生竹,又要厉害几分,不知用煞婴杖的那道最厉害的煞气,炼出来的又会是何物。
有蝗十刃那样的宝物在前,夜殊不免有几分期待。
鼎内,只有一件薄如面纱的面具,水色,触手时犹如滑腻的女子玉肌。
夜殊奇怪着,取起了那面薄面具,拿在了手上,掂了掂。
这面具状的东西,让夜殊的感觉,说是面具,不如说更像面皮。轻盈的如一片羽毛,没什么份量,想要看清楚此物的由来,脑中就多了几行字。
“众生谱,得百千煞魂炼化而成,三品灵宝。佩于脸上,可幻化百千面孔,无同阶异宝,不可破。”
三品灵宝,说高不高,可平白无故多了一分这样的灵宝,就如多了十余枚二品灵石,夜殊不免有几分欢喜。
让她更是意外的是神识里,多出来的那几行关于灵宝的讯息。早几日炼化尸生竹煞水时,还没有如此齐全的消息。
为何今日却无端端,会在脑中生出了如此齐全的信息来。
上一次,是有了妖猴的帮忙,她才用上了新的蝗十刃,用上了那一缕煞水。
夜殊并不知,她体内生了第一缕鼎息,就与阴阳鼎就如有了血肉联系。
鼎息越盛,她与阴阳鼎的牵连也就越多。
阴阳鼎,已经无形中成了她的本命灵器。
猿子丹的煞婴杖,夺了多人性命,由那道煞气炼化而成的,竟是那些魂魄生时的灵谱。
“能幻化为众生脸谱,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灵宝,”夜殊还有几分不信,在琊寰洞府里找了一圈,道天既费寻常女子,洞府里连一面衣冠镜都没找到。
无奈之下,夜殊只得出了琊寰洞府,临着五灵潭,以水位镜,将“众生谱”戴上。
脸谱佩戴上后,并无寻常面具的厚重感,而是直接化作了一股阴冷之气,吹佛上了夜殊的脸。
面部的五官模糊不清,唯独夜殊的那双眼,还露出了几分原本的颜色。
水光晃动,夜殊那张略显英气的脸,清晰可见。
将那张“众生谱”佩上后,夜殊的神识之中,现出了百余张面孔。
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有身形颀硕的少壮,亦有姿容清秀的少年,眼角轻佻的艳妇,死于煞婴杖的人,竟有如此之多。
每一张脸,都是栩栩如生,让人辨不出半点差错。
其中一张脸,却是让夜殊很是眼熟。
猿子丹?夜殊摇头兴叹,此人作恶无数,最终却也是沦为了一张众生百态谱中的一张而已。
变幻形体相貌,对于筑基之后的修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