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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有得忙了。」
「我要和他去,我不能让任何不幸事件发生在佛萝拉身上。」
「的确,你们得尽快找个娃娃来代替,他的建议是最明智不过的了。」
甚至在我还没和苏菲姨妈谈完前,他已坐在马车上等了:我带著娃娃奔了出去,爬上马车坐在他旁边。
那两匹马跑得相当快,我和他坐在前面,多么地刺激啊……为了救人一命而急速地奔驰著,我心想著。这是我们一起面临的第二个救人行动,他的行为举止深深地打动我的心。
途中他并没再多说什么,约过了三十分钟我们已经进到城里了。他把马车停在一家小旅馆的前庭,看样子他们不仅认识他,而且也很尊敬他。
他把我抱下来,然后我们就直接到店里去了。
他把佛萝拉摔破的娃娃放在柜台上,然后说:「我们要买一个洋娃娃,外表必须和这一个相似。」
「这一型的早在几年前就停产了。」
「那么就找最相像的,你这里应该有。」
我们看娃娃时,他总会迟疑地看著我,这使我不由得骄傲了起来。
「它看起来不能像个女孩,」我说。「摔坏的那个头发是短的,而且衣服也必须能配得上去才行。」
我们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一个能通过审查的娃娃外表和摔破的娃娃很相似。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无法完全确定。我们把衣服放在新娃娃身上,然后走出玩具店。
「我们该回去了。」他说:于是我们启程回家。
「头发的颜色是正确的,不过我们得做一番整饰。这一个看起来太像女孩子了。」
「你或露西小姐可进行这项工作。」
我要做,我想尽量延长这个探险的时间。我们回到小屋时,露西马上跑出来。她看起来非常担心。
「没事了,我们找到一个代替的了。」克里斯派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臂说。「这招一定有效,只要在她醒来时能看到娃娃,她就不会注意到什么有异样了。」他继续说。
「我会把它放回婴儿床去。」露西说。
他们让我剪它的头发;完成后,这个新娃娃看起来比先前像多了。
露西把它拿到楼上,克里斯派和我则单独在厨房里。他专注地看著我,我心想不禁怀疑此刻他是否依然认为我毫无特色。
他说:「你帮了一个大忙。」一股骄傲在我心中升起。「佛萝拉的脑筋不大正常,」他继续说。「我们必须善待她,那个洋娃娃是她的心肝。」
「是的,我知道。她把它当成小时候的你。」
一股笑容掠过他的脸,我无法想像有谁比他更不像洋娃娃。
「在这之后,得更小心照顾她了:希望她不记得,这件事对她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露西下来,说:「她睡得很平静:我该多留意她,以确保她醒来时我能在场。」
「没错。」他说。然后用一种我只能用柔情来形容的笑看著她。这真的令我非常惊讶,因为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他一直不断地把惊奇带给我。
我心想著:他非常喜欢她。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了,因为自从佛萝拉生病后,她就成了他的保姆。
现在,他正注视著我。
「我大胆地假设,你姨妈正等著你回家。」他说。
「我想也是。」我勉强地说。
「那就再见了,谢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这话听起来像是逐客令,不过我满心欢喜地跑回家。
我不能忍住不去七鹊屋。两天之后,佛萝拉依然坐在花园里的老地方,旁边也摆著婴儿车:我和她打招呼,然后看到她用微笑来欢迎我。
「他……今天下午……好吗?」我紧张地问。
「睡得很熟。他总是轻声笑著把我给吵醒。」
我走过去弯下来看那个洋娃娃:剪理过的头发和那件衣服,对于效果的加强有很大的帮助,但我很惊讶她居然没注意到其中的不同点。
「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好。」我小心地说。
一片阴影盖过她的脸庞。「我做了一个恶梦。」她说,双唇开始颤抖。
「如果是恶梦就不要放在心上,最好把它忘了。」我说。
「没事了。」她高兴地看著我。「我没那么做吧?我把他抱得紧紧的吧?我没让我的心肝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吧?」
「没有,当然没有。他好好的,完整无缺,你看……」我马上停住,这不是我该说的。
她两眼盯著矮桑树看。「只是一场恶梦,对吗?」她开心地说。「就是这样。」
「当然。你是知道的,人嘛,有时难免会做恶梦。」我更坚定地对她说。
我想到当时在树林内恐怖的时刻,克里斯派出现之前……及之后。
「你也有?」她说。「可是当时你并不在场。」
我不懂她的意思,当洋娃娃不小心从她手上滑落时,我就在她旁边。但,我最好是赞成她所说的一切。
我说:「没事了,你只需看看他,就知道一切都没有变。」
「没有,」她喃喃自语,「一切都没有变,他在这里……他一直都在这里。」
她闭上双眼,然后睁大眼睛说:「那是因为当我看著他……我看到他……小小的身体……」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显然地,摔坏娃娃真的把她吓坏了。
我只能说:「好了,现在一切都没事了。」
她微笑地点著头。
我和她聊了一会儿,直到我想露西该快回来了:于是我和她道别,并保证我很快再来看她。我一离开小屋就看到克里斯派圣奥比,和他碰面时正离小屋不远。
「哦,你刚刚到过小屋了,」他说。「我想,我们的小伎俩成功了。」
「我不认为她已经完全忘了那件事。」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看起来很困扰。」
「怎么个困扰法?」他尖锐地问。
「我也不确定。是有关她说话的方式。」
「她说了些什么?」
「有关他不在那里,但又在那里之类的话。」
「她精神错乱,你不需要把她所说的话看得太重。」
「当然不会,但其中似乎有个模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模式?」
「我是说,有时她所说过的话,会和另一天所说的有连贯关系,能相互应和。」
「你听起来像是个能明辨事理的年轻小姐。」
年轻小姐!我喜欢这个称呼,不再只是个小女孩了。我想他对年轻小姐的尊重,应比对小丫头的多多了。
「呃,我常常到七鹊屋去。」
「你为何这么叫它?」
「因为婴儿房的墙上有幅画……」
「所以你就以那幅画为它命名。」
「我想它对佛萝拉有著特别的意义。」
「那幅画叫什么?」
「七鹊图。你去过那房间,一定也看到了:画中有七只鹊鸟就挂在墙上。」
「它有什么特别?」
「那首押韵诗。佛萝拉说,那是露西从书上剪下来,裱上框送给她的。你搞不好也知道那首押韵诗。「一悲、二喜』,然后到『七是秘密,不能说』,佛萝拉知道这首诗,她不只一次向我提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认为这里面藏有什么玄机?」
「没错,我是这么认为。每当佛萝拉告诉我时,她的态度总是变得很奇隆。」
「这是你这么感兴趣的原因吗?」
「我想这只是……原因之一。我为佛萝拉的事感到很遗憾,我想一定有什么事困扰著她。」
「而你想找出那个答案?」
「我喜欢探索。」
「我可以看得出来,有时……」他停住,而因我显然想听后半段,所以他又加上:「有时事实会带给你很多的麻烦。」
我很惊讶地说:「我看不出……」
「通常人们都看不出麻烦所在,直到惹上身时才发现。」
「这是通常人们给多事者的警告,或是事实?」
「我大胆推定在某些情况下,这会是事实。」
我们已经到山梨之屋了。
「再见。」他说。
我边走进去边想著他。整个假期我都希望能再见到他,也许他会把我找出去谈一谈,但他没有:泰玛莉丝说他出国了,我无法制止自己想到:也许费欧娜小姐也和他一起去。
之后不久,我们就回到学校,开始我们的最后一学期。我常常想到毕业后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去年五月我已过十七岁了,泰玛莉丝说这是适婚年龄,她认为圣奥比邸园将会为她举办很多娱乐节目,把她引入社交圈。而瑞琪儿则有点儿不确定。
大钟宅如今已改头换面,成了一个充满欢乐的地方。事实上,我告诉苏菲姨妈说:我想杜利恩夫人一定费尽心思,想把一切彻彻底底地改变,好让她能把她丈夫忘得一乾二净。
苏菲姨妈同意我的说法。
当村里传出将有一场婚礼时,整个哈普葛林都大吃一惊,新人不是克里斯派和费欧娜人们的希望恐怕是落空了而是杜利恩夫人找到一个新丈夫。
他是亚奇格林多一个五十几岁的鳏夫,这些年来他一直待在郊外的牧场里:如今他已将牧场交给两个儿子管理,自己则搬到大钟宅和新婚妻子同住。
他的身材圆滚滚的、脸色红润、笑声洪亮,他和杜利恩先生之间的相异,和瑞琪儿的喜坦姨妈现在是格林多夫人和过去的她之间的相异,是一样的。不变的只剩下那个马廐了,但由于它已被刻上不愉快的回忆,所以根本没有人想进去。
喜坦姨妈依旧穿著光亮的衣服,用西班牙式的发钗整饰头发:她常常大声地笑。瑞琪儿喜欢亚奇,所以这一切和从前比起来,形成强烈的对比。
但对我而言,杜利恩先生的灵魂依然在此徘徊不去,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家里所发生的事后会作何感想?我是不会忘记他的,因为我在他的这场悲剧中扮演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苏菲姨妈既高兴又快乐,她说:在经历这么多沧桑后,喜姐也该过点像样的生活:如今她可是用双手捧著它。
这场婚礼把邻居们的生活都搅热了。
「有一就有二,这场婚礼只是个起头。」莉莉预言道。
但是村里依然没有有关克里斯派和费欧那订婚的传言。
学生的日子结束了,我们的法定监护人也因而被迫面临社交问题。圣奥比夫人为了把她女儿带入社交圈,并不在意介入其中:瑞琪儿的姨妈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苏菲姨妈,由于本身年轻时在西达大宅也缺乏经验,所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菲姨妈办了个聚会,讨论在目前状况准许下